而且我还可以借他的势狐假虎威,吓唬一下大夫人,让他把解药交出来。
这盘棋快要下完了,胜负已分,是我赢了。
大夫人的脸上没有任何沮丧和失望,只是看了看天色,他说:
“这个时辰,蟹兵该押送善见出发了。”他道:“我过会儿偷偷带你去,抄个近路应该能赶上见他们最后一面”
我微微一笑:“不用,陛下会亲自带我去。”
他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陛下下完早朝,就会带我过去。在此之前,他们不会出发。”
他反应过来,“哦,这样啊。”
我笑而不语。
他摸了摸下巴,“陛下……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哈。”
我淡淡道:“也不难琢磨,陛下好哄得很,把他伺候舒服了,他很好说话的。这不是您教我的吗?你说只要我枕边风吹得好,我想要的一切都是信手拈来。”
大夫人看着我:“哦,我说过这话吗?”
“是呀。”
他摩挲着下巴,“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还告诉了陛下我们之间的事。”
他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陛下说他让你来传授我一些房事经验,他问我你教得怎么样,我回答说教得很不错。他又问我是怎么教的,我也一一告诉他了。”
他靠近两步,语气冷了下来,“你一一告诉他了?”
我点头。
他捏着我的肩膀,寒气从他身上传递过来,“告诉我你是怎么说的?我要听原话。”
“我说你教我怎么给自己做润滑,怎么让自己张开双腿放松身体。”
他眯着眼睛,“就这些?”
“不然还有什么?”我嗔怪地看他一眼,“你和我之间,不就这些事吗?”
我哦了一声,“难道,你还希望发生别的事?”
他放开了,用极低的声音道:“我那天不该鬼迷心窍,我算是把把柄交到你手里了。”声音虽低,但我还是听清楚了。
他又问:“陛下信你了?”
我抬起一只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发型,“他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说得就这么多。哦,还有一件事,陛下他答应教我法术。”
他瞪大双眼:“什么?”
这件事让他十分吃惊,他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结巴道:“你再,再说一遍。”
我学着他之前的语气,不耐烦地说:“好话不说二遍。”
“怎么会……”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把安身立命、威震四海的法术都教给你了?”
我漫不经心道:“不就是点小法术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就是教着我玩,海域里的海妖鱼怪,谁不会一点呢?”
大夫人摇头,“不,陛下的法术是最古老也是最厉害的一支,和其他法术都不同源,修习的方法和口诀也根本不相容。陛下的法术最厉害也最难学,但哪怕学到一点皮毛也足以成为厉害人物,四海之内,除了人鱼族,没有人会这种法术。”
他漆黑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我,“我不知道陛下竟然如此信任你,把人鱼族的看家本领都教给你了。”
“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他说。
我掏了掏耳朵,“这话你今天已经说了三遍。”
“说几遍也不足以表达我的震惊,陛下把法术倾囊相授,而且他昨晚还没有碰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漫不经心道:“我什么都没做,他自己说只要能让我开心起来,他什么都答应我。”
“这……”他啧啧叹道:“这乃昏君才会说的话,陛下为了讨好你竟有些昏君的苗头了,不妙啊不妙,要是被龟丞相知道了,一定以死相谏,说你是祸水,让陛下把你处死。”
“什么龟丞相,他认都不认得我,凭什么说我是祸水?”我有些无语。
“陛下是明君,龟丞相是忠臣嘛,明君身边总有几个迂腐的忠臣,很正常。”
祸水这个词让我很警惕,看来后宫的水很深呐,单单得到延渊的宠爱还不够。
“那既然陛下如此宠爱你,你为啥不把我的事情告诉他?”大夫人踌躇许久,终于问出来他的疑问。
“我在这后宫里,认识的人也不多,也没什么可以信赖的人,你看你有把柄在我手里,我又吃了你的毒药,这样吧,你把解药给我,我保证绝不会把你对我做的事告诉陛下,我们结成联盟,互通有无,合作愉快。”
他犹豫着,“你真的保证不告诉陛下?”
我举起四根手指,“我发誓。”
他拿出了解药,“我先给你这个月的,这个解药呢有个特点,里面有我独家秘方,必须得我亲手做,而且必须得在一个月服用,否则就要过期,所以……”
他有些无辜,“你看,后面的解药一个月后我再给你,行吗?”
我眯起眼睛,心道:你小子,给我来月付这一手。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二十九章
45.
大夫人被我送到牢里去了。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得从延渊带我见了善见开始说起。
我再次见到了善见,这个一心一意爱着我的虎鲸少年。
我们相识于一场舞会,他对我来说是一个难以抵挡的诱惑。我为与他的偷情找了很多借口,比如我说我是为了抵抗延渊为君者和为夫者的权威,看不惯他有很多老婆而我只有他一个,所以给自己找了一个情人;又比如我说我是想为自己离开铁网般的海神宫找了一个外部棋子,虽不知道他会发挥多大用处,但他算是一个突破,或许有一天能用得上呢?
这些借口都站不住脚,其实我是心猿意马,见色起意。
我对善见是喜欢的,但这喜欢的前提是他对我无害。当他将我绑起来,那层无害就消弭了我对他的喜欢。从某种层面来说,我比延渊更为薄情。
我和他的关系,主动权都在我,而我和延渊的关系,主动权都在延渊。
延渊教我法术,这个巨大的恩惠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暂时放下了对他的部分恨意,时而又不经意间地想起,常常处于矛盾和挣扎当中。事实上,我从未在第二个人身上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每时每刻的我都被截然相反的情绪包裹。
我不想说延渊,说回善见。
善见瘦了。
他的鱼袍已经破败不堪,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眼下发青,整个人骨瘦如柴。
他的双眼还是亮晶晶的,他亮晶晶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真好,你没事真好。”
他的下巴带着被揍过的痕迹,他的狱中生活一定非常艰苦,但他见我的第一句话,还是为我的安然无恙感到高兴。
延渊在我身边,善见仿佛没有看见他,满眼都是我。而我顾忌延渊的在场,什么心里话都不敢说,可是流于表面的客套话我也不想说,于是我就沉默着。
“我要出发去一个地方,你不用担心我。”善见不想让我背上良心的负担,他把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把那个地方描绘得如天堂一般。
“……总之那是个不错的地方,我会在那里过得很好。”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对我送出祝福:
“你要好好的,你要幸福。”
我张了张嘴,我会幸福吗?我还有幸福的权利吗?善见亲眼见证了身旁人对我的赤裸掠夺,我的不堪,我的挣扎,我的屈辱和懦弱的哭泣。
我总是哭泣,有时候这甚至是我用来博取同情的手段,可耻又可鄙。
可我在善见面前一直是高傲的,尊贵的,皎洁的。他亲眼看见我被玷污,我在他心里的形象,是否一落千丈呢?如同被用过的枕头,被睡过的床单,被啃了一口的果子,一双沾满了别人口水的筷子。
我是否掉价了呢?不再皎洁,不再尊贵,更没有资本心高气傲了。原来是我挑剔着他的喜欢,现在是否该他挑剔地打量我配不配呢?
他还喜欢我吗?或者他喜欢我的程度,还像当初那样吗?他对我的怜悯是否多过了喜欢?
善见的眼里流露出了怜悯。他为我不得不继续充当延渊的妻子感到同情。毫无用处的怜悯,多此一举的同情。
我倒希望他还用那种热切激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我,就像我许多次从他眸子里看到的那种熟悉的欲望,告诉我他还想要我,想要我的身体。
没有,他不想要我了,或许他还爱着我,但我的身体已经对他失去魅力了。
延渊对交配权的炫耀成功了,我被染上了他的标记,永远不能逃离他的胯下。
善见和我都被禁锢在了那一天,我被禁锢在男人身下,而他则被禁锢在一根柱子上。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看到我被侵犯,他在想什么?他应该想要杀了延渊,为何他此刻如此平静?
如果他在当面强暴了自己爱人的凶手面前都能那么平静,要么他没他说的那么爱我,要么就是他胆怯了,妥协了,他认命了。
他在告别,他在祝福,他把我的幸福交给了恶魔,他要一走了之。
我不想再看到他,我希望他永远被流放。
我希望他死去。这样他就能变回我最初的善见了,那个单纯热情,一心一意爱着我的虎鲸少年。
不,善见爱我,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并没有变心,我为什么要用这样险恶的想法去看他,还诅咒他呢?
他是被我连累,是我亏欠了他。我不要把对自我的厌弃强加在他身上。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但他不能拯救我,他的爱毫无用处。他自身难保,我还要同延渊斡旋来保他周全。
善见走了。
直到善见走,我一句话也没说。
他趁延渊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塞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等我回来。
这张纸条后来被我揉成一团,踩在脚下,然后被侍女捡起来烧了。
我不能再困于那晚的噩梦,不停地内耗自己了。我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要一雪前耻。如果延渊知道我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他应该不会如此对我了。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我所受的屈辱都会叫他一一奉还。
我一直想利用我的外表,利用别人的爱来达到目的,可我忘了,爱是不可靠的,爱是一时一刻的感觉,非常容易变化。我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一种非常不可靠的东西上,难怪我自己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我要攫取一种更稳固的东西,那个东西就是权力。
而要得到这个东西,一方面我需要努力练习延渊教给我的法术,一方面,我需要肚子里有一个延渊的孩子,来使我的地位更加稳固。
46.
和延渊回到繁绮殿里,我又命人点上了那种香。昨夜延渊因为这香的原因,下身支了一夜的帐篷。
他见我要点这香,面色非常为难,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我对他说:“我觉得这香安神的效果好极了,昨晚我睡得很不错,你呢?”
他嘴巴张合了几次,最后说:“我也是。”
当晚夜里他辗转难眠,但他小心翻身尽量不吵醒我。
黑漆漆的房间里,枕边源源不断地传来热量,即使什么都看不见,我也知道他此刻非常不好受。
因为我也是。
我偷偷把自己全身都脱光了,延渊无意间翻身,手不小心触到我的赤裸身体时,他浑身颤动了一下。
然后他的手慢慢伸过来,像无形的气体缠绕着我,又像两条蛇,游走于赤裸的肌肤上。
“醒着吗?”
“嗯。”
“你说停下,我就停下。”
“嗯。”
我一开始觉得抵触,后面我忘记了这双手的主人是延渊。有几分钟,我为把他想像是谁而苦恼,我在脑子里闪烁着一些人的名字,最后我抓住了亓官两个字。
亓官,我和亓官。
忽然,一种悖德和禁忌的快感开始升腾,我的小腹开始发紧,浑身燥热,一种过电般的感觉从大脑涌到四肢,我的指尖颤动,握不住哪怕是一根细小的绳子。
我睁大双眼,望着黑漆漆的帐顶,用浆糊一般的脑子费劲地思索:原来,我真正想与之赤裸纠缠的人,是我的哥哥。
仅仅是想象亓官那张古板正经的脸浮现出动情的表情,我就浑身酥软。为什么我早没发现呢?我对哥哥的爱原来是一种悖德的情感。
我的身体早于我本人发现了这一点,我在哥哥怀里吻他,我认为是哥哥想要我,是我把主客体倒置了,是我想要哥哥。
我想象他宽大的肩膀把我压在身下,我想象他对着我粗重喘息的样子,这样子与小时候把我放在肩膀上玩飞行游戏的他重合在一起。我的身体兴奋起来。
“你硬了?”延渊的令人扫兴的声音传到我耳边,他的声音带着意外,还带着欣喜。
“不要说话!”
“好。”
他的动作不再小心翼翼,他的一只手肆意游走,另一只手卖力地套弄着我的阴茎。
亓官的眼睛,亓官的鼻子,亓官的嘴巴,亓官刚毅的下巴,亓官的脖颈,亓官的肩膀,亓官的胸膛,亓官的腰……直到,亓官的阴茎。
我仿佛看到亓官褪下他的裤子,我看到他动情而克制的眼神,他扶着他的那根滚烫跳动的肉棒,慢慢对准了我前面的小穴。
穴口感到一股即将被顶开的张力,我既害怕又兴奋地期待着,我被哥哥占有,我怀下哥哥的小孩,我们三人流着相同的血,我们三人永远不分开。
我幸福而甜蜜地想着:如果是哥哥的话,这一切都无所谓。我被一种微醺地醉意笼罩了,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我竟连我自己都瞒骗了,我对哥哥的渴望,让我自己也觉得很惊异。
一想到身上的人是哥哥,我就有一种幸福的晕眩。
他很温柔地把龟头送入穴口,然后是很果断干脆的一击,让我的腹部有一种撕裂的感觉,但那种剧痛很快被一种有节奏的起伏抹去,一种撞击和厮磨,掏空了又填满了,还有一种狂热的欲望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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