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哥。”万泊年嗯哼两声。
这样的声音在周瑟弦看来是难受的表现,心里十分焦急,语速加快了不少,“小年在哪里啊,哥去找你,是又发烧了还是感冒,发个定位我尽快到好不好?”
万泊年微醺得有些糊涂,本想解释他没有生病,喝了点酒而已,但是如果讲清楚了周瑟弦可能会不来了,于是跳过问题直接发定位给周瑟弦,“好。”
他可没有撒谎。
万泊年靠着沙发,抱紧了小熊玩偶,脑海里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很久之前周瑟弦送他的画笔,比如那天晚上周瑟弦说看到与他眼睛相似的流泪了,再比如梦里的周瑟弦说喜欢他。
梦里告白的夜晚,万泊年回味了无数遍,光是一点记忆碎片,他就能硬。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他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周瑟弦即将站在他的面前,万泊跳下沙发连鞋也不穿便跑去门口开门,脸上洋溢着笑容,因为一句话跑来的周瑟弦太令人心动,以至于他忘却了喉咙里的温度,“哥你来啦。”
“小年你的脸这么红,是真的发烧了吧,我顺路买了点药过来,快进去别站门口了。”周瑟弦急忙跑过去,额头还挂着汗,关好门抓住万泊年的手逐渐升温,把他安置好后倒了一杯热水,“吃完这个病就好了。”
“我没有生病。”他推拒周瑟弦的好意。
周瑟弦呆呆的,“什么?”
“哥,我没有生病,我只是喝了点酒。”万泊年指了指桌上的红酒,脑袋耷拉下来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逗弄玩偶的腿,抬眼看周瑟弦,“我想你了,然后我告诉了你。”
喝酒导致的脸红而已。
周瑟弦叹了口气,脸上急促的泛红未褪去,终于注意到他手里的熊,拍了拍万泊年的头,“下次不能这样吓我了,没生病好,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吗,喝太多酒伤胃,小熊陪你吗?”
万泊年点点头。
“哥,假如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会讨厌我吗?”万泊年与他四目相对,颤动的眼眸似是有泪花,他喝酒壮了这个胆,不能辜负酒给的机会。
“对我?”周瑟弦假装思考几秒,万泊年的眼神无法用语言表达,他告诉自己走一步看一步,被周瑟弦用指头弹了一下脑门,“傻瓜,哥绝对不会讨厌你,小年要是做了过分的事情,我可能会生气会忍耐,但不可能讨厌。小年和我认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嗯?”
十多年里,万泊年也不曾讨厌过周瑟弦。换句话说,是他爱都来不及的,何谈厌恶情绪。
他学着上次周瑟弦在他指尖捏,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体会到了皮薄是什么感觉。万泊年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玩偶,将周瑟弦一把拉到房间门口,转头警惕地说道:“待会哥看见什么都不要生气,更不能跑走,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没等周瑟弦回答,万泊年便打开了门。
一瞬间,周瑟弦傻愣住了。
万泊年的房间里不能用凌乱来形容,可周瑟弦第一眼着实不知道要看哪里,若要仔细查看,墙上的、床上的、桌上的,全是周瑟弦的脸。此刻周瑟弦已经震撼得不知作何反应,解释不了眼前一番景象,有一些玩意周瑟弦根本没见过。
不同于普通的房间,这里几乎没有空白的墙面,目光所及之处覆满了关于周瑟弦的所有东西,前不久送他的纪念币,夸张得用单独的透明展示箱放出来。一米八的床上有一个超长的抱枕,周瑟弦的全身印在那,或许万泊年每晚和他一起入睡。
最令人惊讶的是,一副周瑟弦穿着芭蕾服跳舞的油画,挂在尤其显眼的位置。周瑟弦可以判断出,那是万泊年的作品。
“小年?”周瑟弦的视觉受到冲击,更多的话迟迟说不出口,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不清楚他有何意图。
“是。”他猜到了周瑟弦的疑虑,一切的后果要他承担,门打开的那一刻,再也没有退路了。“哥在六年前离开了我之后,一气之下删了联系方式,挺幼稚的。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偶然看到你表演的视频,然后一直关注你,占据我生活的一大片。”
万泊年意外的冷静很多,他一字一句不带停顿,“哥,我其实脾气一般,不经常喝酒,不会亲别人的手背,不会和谁住同一间房,更别说同床共枕梦到你然后有反应。”
每一句话无不颠覆周瑟弦对万泊年的印象,不免让人有些傻眼。立身于原地的周瑟弦欲言又止,回想昔日万泊年对他的一切,六年的分别竟会早就如今的万泊年。
他的字字句句都在接近一个答案:“我喜欢你。”
“没有混淆亲情,不是分离的戒断反应,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渴望得到你的爱。”万泊年的真诚堵得周瑟弦无话可说,实际上周瑟弦没有感到不适,震惊之余却是愧疚。
万泊年渴望周瑟弦的爱。
他没有去看周瑟弦脸上的表情,重力蓄力到双腿,恍若有快摔倒的错觉,他的睫毛遮住一部分视线,只能看到周瑟弦的半个身体。说出来反倒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用藏藏掖掖了,即使可能会失去再见面的机会。
周瑟弦强装镇定,信息量过载,脑内系统运行了好一会儿,神色道尽了不可思议,放低声音不疾不徐地说:“喜欢我,要牵手、接吻、相互说情话的那种,不参杂其他,暗恋很久了,是吗。”
“是。”万泊年下意识哆嗦。
“偷偷喜欢这么久了,怎么想着要告诉我呢,不怕我拒绝你吗?”
“怕。”
“希望和我谈恋爱吗?”
万泊年睁圆了眼,万万没料到周瑟弦是这番说辞,不同意不拒绝,反过来试探万泊年的意愿。他轻咳几声,磕磕绊绊地说道:“哥如果愿意当然是好的,但是不行也没关系,不要有心理负担。”
周瑟弦顺势点头,“好,我同意。”
什么?
万泊年仿佛幻听了一样,双脚动弹不得,体内的机械停止运转,在别人看来与僵住无异。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周瑟弦怕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同意和你谈恋爱,太肉麻了吗,怎么不说话?”
“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万泊年激动得泪水含在眼眶打转,一时词穷。
他没想到过程如此顺利。
表白过后可能会有碍于情面说不出口的脏话,会有无地自容的尴尬气氛,周瑟弦能用何种方式接受他的表白,是梦里始终不能模拟的,魔幻的现实让他触碰到了。
周瑟弦瞧他傻愣的模样,不小心笑出声来。万泊年不仅没能算到事情的顺利,更没想到周瑟弦此时给予他一个吻。
“那就不说了,接吻要紧。”
万泊年处于被动状态,一味的承受周瑟弦的动作。两个经验为零的人相互啃咬,只懂得唇碰唇,软肉碰撞蠕动起来,嘴里头的液体被挤出来,气氛随之发酵,滋润他们的情欲。在一个有数不清多少个周瑟弦的房间,亲吻了几十秒。
他们分开后喘息缓和了一会,万泊年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耳根子软了个通透,明明心里有说不完的情话,可是到嘴边便哑口无言。
“这是真的吗?”万泊年的声线沙哑。
“觉得不是可以再亲一次。”先前温柔的周瑟弦在这一刻愈发显得撩人,从头到尾都是万泊年满意的模样,惹得人性欲勃发。
忽的,他两手抓住周瑟弦的肩膀,用力压制向后倾向床,万泊年似是激发了本能,反客为主吻周瑟弦。用舌头翘开他的牙齿,一遍又一遍的舔舐对方的唇齿,汲取另外一个人的温热,交缠不清的呼吸总有一股情欲的味道,他们被这股气息萦绕。
再亲一次有何不可。
万泊年抚摸突兀的下颚线,唇瓣划过树立的汗毛,做了在梦里才敢做的事——在周瑟弦的颈脖打上他的印记。他找到合适的位置便不断吸吮,最后咬下一口,白嫩的皮肤上有他的齿痕,万泊年又心疼地舔舔。
周瑟弦两腿岔开,万泊年插进去一条大腿,这样的位置勾得他魂飘飘,硬起来了,恰好碰上周瑟弦的地方,惹得周瑟弦也生出了邪念。
对方硬着的肉棒隔着布料摩擦,周瑟弦没有推开,所以万泊年默认同意他的行为。他面红耳赤,动作有些扭捏,习惯性地咬下唇,眨巴眨巴眼来获取周瑟弦的同情,“哥,可以吗?”
恋人像用狗狗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提出合理化要求,周瑟弦对上他的瞳孔,说不出一个不字。经验不足的人难免会羞耻,周瑟弦侧过脸躲避他的视线,应允了万泊年的行为,“嗯,你弄吧。”
本以为是万泊年自己弄或者掏出来两人一起舒爽,没想到他闻言把周瑟弦往下拽,直到两人脱光了下半身。万泊年在不停地喘粗气,心脏跳动频率极高,臂膀的青筋暴起,他的肉棒越硬越大,一手捏住周瑟弦的臀部,一只手箍稳了两条合并的腿,让周瑟弦无力起身,充分暴露两人勃起的硬物。
“对不起哥……”万泊年控制自己的肉棒插入大腿内侧,周瑟弦不曾想他会直入主题,两具逐渐升温的阳具紧贴着,还能听清耸动时摩擦的声音。
万泊年的动作越来越快,导致周瑟弦承受到了极点,不得不用手推拒却艰难地弓着身子,“小年,慢一点,慢一点,哥有点疼。”
“好,好。”万泊年连应两声。他的动作确实是减缓了些,主要是怕周瑟弦受不了,把双腿扛到肩膀处,欣赏爱人脸上涌现的潮红。
在万泊年持续的抽插下,周瑟弦的大腿内侧已经红得发紫,疼痛感达到顶峰,甚至认为要破皮了。万泊年弯腰和周瑟弦接吻,在嘴里乱搅一通,吞下周瑟弦的求饶。终究是受不了了,周瑟弦红着眼让他快点射,万泊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又抽插几下后射出来了。
他亲了亲周瑟弦的眼角抹去泪痕,低声细语,“哥好棒,下次不弄了。”
第十八章
周瑟弦再次睁开眼身侧已无他人的身影,精神越是恢复,大腿根的刺痛感越是强烈,掀开被子用手指头碰两下都难受,昨夜该发生的一点没忘,反而总是无故蹦出来叫人害羞。
前些日子大伙说因为演出睡不着,周瑟弦便让他们休息几天,放松放松心情,积极应对。周瑟弦现在是有时间观赏这一整个房间了,不论睁眼闭眼,自己的脸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浮现,缝隙也不放过。
“嘶。”周瑟弦一动就痛,看了眼时间是早上九点多,对这里并不是自己家十分清楚,换上万泊年准备好的新衣服,无奈之下忍痛起来了。
万泊年的房间出门便能看到餐桌,再加上一瓶酸奶高高的立在那,周瑟弦的视线马上被吸引过去。弄得周瑟弦大腿根部发红发痒的罪魁祸首写下了一张纸条,正正好贴在瓶身:我去学校了,电磁炉里有早餐要热一下再吃,哥如果愿意不回去留在家陪我也可以,我很乐意,mua~
最后一句挺肉麻,周瑟弦捂住脸笑。
酸奶旁边放着洗漱用品,三件套少了一支牙膏,周瑟弦没有在意反而在心里夸他细心。
周瑟弦艰难地移动步子,迈开腿还要避免摩擦缓慢行走,下意识觉得疼的要出血了,可是没有,所以必须要继续走。周瑟弦站在镜子面前来回盯着两个杯子两只牙刷看,不禁有些疑惑,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和万泊年同居的室友吗?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不对,万泊年没理由跟他说这些。
当周瑟弦洗漱到一半时,不远处开门声响起,听声音就是很熟练的动作。周瑟弦赶紧吐出泡沫,简单漱口然后用温水抹了把脸便探出头去,眯着眼睛仔细瞧。
“谁?”磁性的声线无疑是要命的。
进来的人身穿黑色衬衫,修长的身材配上西装裤和皮鞋,鼻梁顶起的镜框不由得露出些知识分子的气场来,腕上的袖扣十分整齐,必定是职场上地位高的人。
周瑟弦像个行动不便的人一瘸一拐走了出去,发现那人眉宇间和万泊年有几分相似,手上举着万泊年写给他的纸条。周瑟弦惊愕得说不出话,于是瞳孔骤缩,下身愈发火辣,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有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恣钟哥?”
“你……”万恣钟语塞,不小心瞥见周瑟弦脖子上的吻痕。昨天万泊年把万恣钟支开就有预感,指定要干点什么事,怎么也想不到是把周瑟弦拐回家,明明前几天还连续苦恼如何抢人。
看来是一气呵成了。
弟弟让他中午再回去,但万恣钟忘带电脑而且向来有早起的习惯,七点钟醒来绕公园跑了三圈,忙完不该忙的事情才八点半,终究是不工作忍不住。
“行了我就来拿个东西,你们别太过火,我晚上再回来。”万恣钟无所谓地摆摆手,默默地放下纸条,表面上毫无波澜可内心不免有些无语。亲哥不见得有这么关心,翅膀早硬了管不住了。
周瑟弦察觉到万恣钟的视线,立即遮掩脖子上暧昧的痕迹。他认为万恣钟误会了什么,又讲不清楚是哪里误会了,对万恣钟的出现依旧震惊,条件反射般否定:“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恣钟哥你怎么在这?”
万恣钟打定计划要走了,刚要开门便听见周瑟弦的话,叹了口气扶额,掏出手机一直点击屏幕:“因为他需要我所以就来了。泊年他比较任性,你多担待,如果他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先沟通沟通,我相信他愿意听你的话。有问题可以联系我,我来解决。”
下一秒,周瑟弦的听见手机铃声响了。
“我的电话。”万恣钟莞尔一笑,向周瑟弦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周瑟弦听得云里雾里,连疼痛一并忘却,万恣钟的一大堆话向他砸来,属实是懵圈,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走了。
算单方面见家长吗?
只是打个招呼的功夫,万恣钟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肯定是误会了些什么。可人走了周瑟弦没有办法,乖乖去厨房热好早餐吃了,中途发信息给万泊年问有没有药膏,擦一点躺了半晌,感觉差不多了便顺手带上酸奶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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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泊年下了课被林丹希临时叫去拍几套图,来不及看周瑟弦的回复,身体摆弄各种pose来迎合她的喜好。拍完后大概晚上八点多,一头雾水地进去又一头雾水地出来,肚子咕噜咕噜叫,好巧不巧碰上沈章末的车,响着喇叭朝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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