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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口舌发苦，喉咙里也不自觉变干：“这条路就是这样的。如果我不想要名和利，大可以清白终身。可我和其他人一样，经受不住诱惑，也不甘心就这样平凡。我总觉得有一天自己会出头，会成为最火的明星，所以刘建后来给我安排一个cp让我走骨科路线，我答应了，因为这样能赚更多钱。”
“既然如此，为什么想跳槽。”
“……”这个问题太难以启齿。
可既然投诚，总要实话实说。
于是聂柏闭上眼，心如死水道：“因为你曝光了聂松有女朋友的事，现在所有人都在拆骨科cp，不再看好我们。而刘健丧心病狂，正道资源拿不到，他竟然想效仿你和钟识，也给我们俩开一个视频账号，然后让我们——”
“？”
“让我们直播做爱，训练3p，甚至操作我塞着跳蛋去草聂松的屁眼。”
第五十四章 苦尽甘来
苏乘云脸色铁青。
怪他想的太少，一分钟前他要猜到自己会听见这些，死活他不会追问。
简直恶心。
闪星娱乐，骨科cp，还有不择手段的抄袭鬼刘健。
“这件事你跟我说恐怕没用。”苏乘云不想耽误时间，“解决问题，你要去找法务部谈判，念旧情，你就去和刘老板说清楚。东方娱乐不会无缘无故接手一个跳槽艺人，就算你真要找下家，也没必要往东方娱乐上考虑。”
他说完了，起身要走。
聂柏一把拉住苏乘云的胳膊：“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不想搞色情直播，请你帮帮我，求你！”
骨科cp也算最近很红的一对。
聂松聂柏的影响力，单拉出来可能不行，可他们合时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苏乘云抽出手，思虑再三，说：“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进东方娱乐。娱乐公司很多，就算和闪星解约，你也没必要一定要进东方。换一家公司，成功率更大一些。”
“我不能去别的经纪公司。”
“为什么？”
“我。我——”聂柏犹犹豫豫，不愿开口。
苏乘云说：“既然你不想说，我不强迫，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我的意见仅是如此。”
他转身要走，背影决绝。
聂柏一看没办法，破罐子破摔道：“我之前被刘健骗了，他让我签了不平等合约，就算解约，三年内我也不能再进入其他经纪公司，否则就要赔他十倍读书钱！”
十倍？
那还真是够狠的。
苏乘云看穿聂柏意图，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你不是想找下家，你是逼着东方娱乐和闪星决裂。”
聂柏既然明说，他和刘健签了合同。
那么，这节骨眼只要东方娱乐真的把他牵进麾下，就是对闪星娱乐下的一封战书。从今往后，两家公司正式撕破脸，除非你死我活，否则不会在娱乐圈共存。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真的没办法！除了东方娱乐，我找不到任何一个背景强大的靠山！”聂柏心急之下，脱口，“就连红府娱乐我都去了。”
“那你胆子真是挺大。广撒网，后果如何？”苏乘云问。
“齐总让我滚蛋。”聂柏垂头丧气，“他说像我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他绝对不会要的。”
“既然如此，你就别打主意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件事本来就和苏乘云无关。
他不想因为一块烂泥巴缠住脚，把自己弄进泥潭，遂开门出去。
进入东方娱乐大楼，正赶上韩东出去开会。
犹豫之下，苏乘云叫住他：“韩总，我有事对你说。”
“哦，回来再说吧，我现在着急走。”
“很简单的事，是一分钟就能说完。”
韩东站住脚，让他们几个先走：“到底什么事儿？你还从来没跟我提过要求，说吧，有什么想做的项目？”
“闪星娱乐的聂柏想强制解约，跳槽到东方娱乐。他约我见面，让我帮他引荐你，说是齐总那边也去过了，吃了闭门羹，现在无路可走，问我怎么办。”
“闪星娱乐？”韩东脑子慢速旋转，“嘶，骨科cp那个？”
“嗯。”
“他能看上东方娱乐，倒是他有眼光。不过这事儿你跟我说了能算么，”韩东插兜，笑的别有深意，“就他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刘老板，好不容易养出来一对摇钱树，舍得放给别人？”
“你意思是？”
“齐总都不要的人，咱们收进来干什么？”韩东拍了拍苏乘云的肩，“你最了解我，下次再有此类事，不必问，替我一口回绝。”
他走出玻璃门，上车离开。
苏乘云心下了然。上去给一堆少年上完舞蹈课，8点多骑着共享单车回家。
他倒是无所谓，周围有粉丝在拍。
毕竟环保出行，根本没必要为了躲粉丝，天天开车上下班。
八点半。钟识把做好的肉酱放进磁盘里晾着。
面条全部过水，盛出来两碗。
差十分钟9点。他准备给苏乘云打电话。
这头刚拿手机，那头就进来人：“咱们小区多了两个共享单车停放点，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可能是新设的吧，毕竟这小区挺大的。”钟识在围裙上擦手，“来的正好，赶紧洗手吃面。”
苏乘云嗯了声，去洗手间仔仔细细洗漱。
换了衣裳，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他问钟识：“你有衣服要洗么，一起甩出来。”
“旁边筐里就是，正好你帮我洗了，省的费电。”
两人住对门，不分你我。
从小到大都是，谁家方便谁家干活，横竖自己人，没差别。
苏乘云把两人脏衣服扔进全自动洗衣机，设定好模式很快，水管开始自动进水。
他揉了揉鼻梁。前脚出去，后脚又返回。
“怎么了？忘洗手了？”钟识问。
“不是，我忘了加洗衣液。”苏乘云趁水还没接满，往里面放了定量洗涤剂，“应该没别的事了吧？”
他在卫生间站了两分钟。
确定全都做完，这才出去吃饭。
钟识手艺特别好，炸酱专门放的肉末，又香又浓郁，旁边码着黄瓜丝胡萝卜丝，两碗白花花的过水面一放，上头加上各种菜，再来一大勺酱往里一浇，这叫一个香喷喷。
他习惯照顾弟弟，按照苏乘云口味弄好，碗推过去。
“菜你自己放，觉得少了再加一点。肉酱咸淡你不知道，我就帮你加了，不够再盛。”
“嗯。”苏乘云接过来，搅拌均匀，低头开吃，“嗯，真香。”
钟识搅动碗里的面条，看苏乘云吃饭。隐隐高兴：“饿坏了吧？一猜你就喜欢吃，慢点，别呛着。”
“我今天真是饿坏了。”苏乘云想起那兜里还有糖蒜，话没说完，赶紧冲到沙发，把东西全掏出来，“我说还忘了什么，外套忘洗了。”
他冲进卫生间，迅速开盖，把外套扔进去。
盯着漩涡把外套搅进去，这才放心。
“你怎么丢三落四的？”钟识好笑，“苏老师活的像个幼儿园小屁孩。”
“今天事多，脑子不好用。”苏乘云重新吃面，“下一次韩总再搞养成。我非把他脑袋打开花。那群孩子小富二代，跳的根本不行，也不愿意好好练。一让练习就撒娇扯皮，本来半个小时扒完的舞蹈，拖延俩小时，有一个跳着跳着还跳哭了，闹着要退团。”
钟识差点没笑喷，“我的天啊，十来岁的小孩这么会闹腾？”
“现在的富二代可不是以前的富二代了。”苏乘云闷声说，“花招特别多，真可谓为了躲避训练能演出36计。而且天天都这样，说的狠了就哭，说轻了又不管用。”
“那韩总什么态度？”
“他还能什么态度？估计都他朋友家孩子，一个个哄着呗，小太子爷。”
他说这话云淡风轻。
钟识联想到苏乘云的练习生生涯，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相较之下，你还真是惨。”
苏乘云捉他的手，一脸认真，“我已经苦尽甘来了。而且现在和你在一起，我跟惨这个字根本不沾边。”
钟识这么好。
却是他私有。
他惨什么惨，他已经幸福过了这世上99.999%的人，才对头。
第五十五章 都很开心
两人配着糖蒜吃炸酱面。
一时间小屋被香味铺满，十分温馨。
一大碗面条吃下去1/3，苏乘云看对面的钟识。
哥哥今天穿的很好看，虽然还是家居服，但这套比较修身。
而且他脖子上还挂着围裙，估计是刚才做饭没拆。
长了的头发扎起来一半，凌乱又慵懒，有种很特别的自然美感。
察觉弟弟视线，钟识问：“你看什么，不好好吃饭。”
“看你。”苏乘云吃了两口面，含糊不清，“没办法，钟老师秀色可餐。”
钟识被他噎了一下，“你知道吗？其实小时候你来我们家吃饭，我也喜欢偷偷看你。我之前一直催我爸妈生小弟弟，他俩就不干。你来了之后，我才发现家里有个小孩陪着一起玩，真是开心的很，你小时候开不开心？”
“开心什么？我爸妈工作忙，不管我吗？”
“……”这有什么开心的啊？
钟识知道苏乘云说着玩，一敲他手背：“正经点。”
“开心。”苏乘云吃一大口黄瓜丝，腮帮子鼓鼓的，“别说小时候，现在和哥哥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又吃一口胡萝卜，“什么时候都开心，和钟识在一起最开心。”
“嘴甜。”钟识笑了笑，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
钟识负责做饭，自然是苏乘云洗碗。
一边刷盘子，一边在脑海里回顾白天的舞蹈动作。
东方娱乐有自己的编舞老师，而且跟他挺熟。
之前他出专辑，就是那个老师排的舞美。
大概猜透路数，苏乘云学东西又快，很多舞蹈一遍就会，晚上回忆简直轻而易举。
不用操心后勤，钟识躺在沙发上耍手机。
两人的视频已经超过了1000万点击。估计还是消音词作怪，评论区全都是小黄豆表情，整齐一片，充满了调侃意味。
他随手翻了几条，觉得好玩的点了个赞。
往下刷别人视频，突然，一个标题横亘眼前。
“我去。”钟识猛坐起来，“苏乘云，你看这是谁？”
“谁。”苏乘云擦干手，端着水果出来，坐哥哥身边。
“这是骨科cp吧？我没看错？”
苏乘云仔细看，屏幕上的俩人虽然都戴着口罩，但身材很露骨。
而且这么相似的两张脸，除了骨科cp还能有谁？
他就没点开主页账号，头皮像被谁扎了一下。
“这骨科cp抄袭上瘾吧，咱俩前脚设账号，后脚他俩也开始搞，这么大尺度的直播预告……”钟识凑近，“我操，下下个月直播？谁叫好人提前两个月放直播预告啊，有毛病吧。”
苏乘云盯着屏幕，无做声。
钟识真的生气了：“他这属不属于侵权？咱俩做个账号叫苏钟夫夫，他俩也做账号叫聂氏夫夫，难道自己没有脑子吗？就非得copy别人？而且尺度还这么大！都快露鸡鸡了！他俩骚给谁看？”
他噼里啪啦说一堆，苏乘云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毫无表情。
钟识觉得反常：“你怎么这德行？”
苏乘云缓缓看他：“我什么德行？”
“你他妈跟个面瓜一样。”钟识想起那个热梗，抓住苏乘云胳膊，开始摇晃，“说句话呀！你说句话呀，老公！”
“……”
苏乘云一看钟识那样就不是诚心实意叫。
把他手拿下去，他随意翻了下评论。
虽然两人的预告图里没写是谁。
但这账号主体身份已经把他们出卖。
评论区更是哇声一片。
一群不明所以的妹子，嚷嚷着催他俩直播，问什么时候开始，今晚还是明晚？
“我真的服了这俩人。”钟识重新躺在沙发上，“你就算偷别人创意，至少也稍微变个花样吧。视频平台那么多，就非跟我们对着搞，非抢这一个？他们是不是觉得巧合撞的多了，能凑成连连看？”
下午聂柏说过这事，苏乘云看着预告图，内心毫无波澜。
他以为闪星娱乐的老板只是爱钱，没想到爱到这个份。
刘健这是完全摒弃了底线道德。
为了扭转口碑，让他俩红，现在已经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卖肉，开始走露骨路线。
“这怎么办？他俩热度已经超400万，难道真要任由他俩反超咱们？”
“不急，远着呢。”
400万和1000万，至少差一半。
就算刘健要搞色情直播，估计这个平台也不可能完全允许。
毕竟底线没了，平台都要凉凉，不会这么纵容他们。
交流几句，苏乘云把两人衣服晾上：“我先回家了，玩游戏。”
“好吧，再见。”钟识平躺。没等人走，就挥挥手，打开了love building。
世界上玩游戏的艺人不止苏乘云一个，他也会玩。
而且他的小仙贝还可爱、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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