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苏乘云知道钟识要说什么，打断他的奇思妙想，“我要是真往体制里走，现在跟你搞cp的就是另外一个人了。你要能受得了，那我明日转行。”
钟识果然被他拿捏：“还是算了吧，我跟别人不习惯。”
苏乘云提起嘴角，隐隐有种胜利感。
昨天亲眼看到骨科cp抄袭他们的模式，也开了视频账号，而且还发了非常少儿不宜的预告片，预告两个月后的直播。
这件事本身非常离谱，加上两方竞争激烈，一到会议室，齐总立马说了这个问题。
“我们不怕别人模仿。我们要做的是坚持好内容优质，格式创新，以及人物真情化，绝不能让粉丝有种吃塑料的廉价感。”
一群下属刷刷做笔记，很认真。
钟识和苏乘云也在听，不发一句。
本来等待齐洪骂人，结果全员竖起耳朵，愣没听见齐总说一个脏字。
这可真是太反常了。
就齐洪那一点就着的性格，他不骂人，简直像被夺舍。
小策划不怕死，举手问：“齐总，您对骨科cp怎么看？难道不觉得他们很过分吗？”
“我不用看。”齐洪脸臭，“贱货就是贱货，换个包装打上名牌标签，都拿不到专柜去卖。我只觉得闪星娱乐的艺人可怜，老板做到什么份，才让他们私底下过来找我，想投靠对家公司？”
这事儿钟识根本不知道。
他转头看苏乘云，本来以为对方也很震惊。
没想到他一脸淡定，好像早就知道了。
第五十八章 一片羽毛
正琢磨，齐洪点名：“钟识，昨天去找关导，事情谈的怎么样？”
“挺惨淡的。”
“哦？怎么个惨淡法？”
“我们和关导聊电影，关导和我们聊副业。最后还因为他电子秤坏了，巧合下拿走好些腌菜当特产。”钟识想起昨天就觉得滑稽，“关导人很热情，一见面就请我俩吃糖蒜。”
“糖蒜？”齐洪眉头紧皱，“那拍电影的事怎么办？他怎么说？”
“没说。”苏乘云怕钟识挨骂，替他回答，“关导一起吃了饭，下午要睡觉，然后关门赶人，我们就回来了。”
“……”齐洪摸下巴，“知道姓关的脾气怪，没想到这么怪。”
他想了想，决定不去催这件事，避免造成反效果：“这样吧，等关导演联系。这段时间先忙自媒体账号的事，把视频拍好，争取每周一期，把这个发展成固定事业。没事散会，就这。”
今天会议时间很短，才十几分钟。
齐洪起身要走，经过苏乘云停了下来。
“对了，这谁。”他低声问，“韩东那个狗……咳，你们老板喜欢红酒还是白酒？”
钟识竖起八卦雷达：“齐总要请韩总喝酒？”
“嗯。”齐洪脸色不好看，“我红府娱乐从来没有占人便宜的道理，他请我喝一顿，我也要他请他喝一顿，必须互不相欠。”
他重新看苏乘云，“红白，哪个？”
苏乘云想了下，“韩总应该喝扎啤。”
齐洪：“？”你看他那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德性，他像喝扎啤的人？
“韩总之前请东方娱乐的艺人去外面野餐，他说他备酒水，最后带的是整整两卡车扎啤，还是果味儿。”
“……”
钟识：“知人知面不知心，韩总套路这么深。”
齐洪觉得押韵，也跟着skr一把：“不是韩狗套路深，是他根本没有心。”
钟识：“？？？”
苏乘云：“？”
两人正琢磨韩东干什么事了，惹齐总一脸怨妇样。
齐洪就带着满身怨气走了出去。
门甩上，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道老板怎么回事。
20分钟准备时间，第二条视频正式开摄。
同样的小房间，同样的设施，同样的看热闹的群人。
钟识一进去，想起上次两人在这儿做的事儿，脸红要命。
“咳，这屋，挺好的哈。”
“您说什么呢钟老师，这间房子多小啊。我们本来想挪用隔壁那间，可苏格姐要在那儿练声，没办法，就选在这儿了。”等二人入座，化妆师上前给他们设计妆造。
小策划蹲在一边，说内容提要：“嗯，钟老师苏老师，咱们第二期内容原本是打算做一个居家风格，但昨晚骨科cp搞偷袭，所以为了不让他们的收视率追上来，本期内容会涉及比较大尺度的游戏。两位做好心理准备。”
钟识闭着一只眼睛，让化妆师扫眉粉：“大尺度是多大？”
“嗯，嗯，怎么说呢？”小策划毕竟是个未婚小姑娘，连男朋友都没有。
她自己能想出来色点子，但宣之于口实在太羞耻。
苏乘云看出她囧迫，抽走手卡，自行解密。
简单扫过一遍，他额头抱起一根青筋。
充满怀疑的看第二遍，第二根青筋也起来。
“不是到底什么啊？弄得我这么害怕。”钟识受不了，一手撑着沙发，脑袋靠在苏乘云肩上，去看手卡内容。
“钟老师坐在苏老师大腿上抽签，捧脸说台词……？”
钟识脑袋上一个问号，“这尺度不大，只是坐大腿而已。”
小策划哪敢告诉他，真正大尺度的不是坐大腿，而是卡片上的台词。
苏乘云早已洞察先机，却没告诉晕乎乎的哥哥。
他反而还有一丝暗爽。
觉得小策划这游戏设计的挺好，深得朕心。
五分钟后正式开启拍摄。
伴随强烈打工灯一开，瞬间钟识闭了下眼，有点睁不开：“我滴个妈，你们下次能不能选个低瓦数的灯？这太亮了，我根本看不见苏老师的脸。”
灯光老师很为难：“是这样的，钟老师，现在拍视频一般都需要高强度的近面打光灯，显得脸上无瑕疵，不开美颜，也能营造出亮泽皮肤感。”
话是这么说，这灯也太亮了吧。
钟识忍不住和苏乘云小声吐槽：“我觉得我们俩不是艺人，是被审问的犯人。”
苏乘云get他的点，还能逗他玩：“嗯，哥哥是主犯，我是帮凶。”
“？”钟识质疑，“你力气比我大，为什么我是主犯？”
“因为钟老师大我五岁，你是哥哥。”苏乘云腹黑地看他，“只有哥哥指挥弟弟造反，弟弟才敢造反，对吧？”
“对个屁。”钟识翻白眼，真想打他，“你他妈少玩年龄梗，不然我真打你了。”
倒计时结束，视频正式拍摄。
老原料，老配方，两人打过招呼，在小策划带领下，钟识起身，坐在苏乘云大腿上面。
他俩今天安排的衣服非常轻薄，简直就是一层纱。
大概是拍杂志的那款，一黑一白。为了营造出神仙氛围，化妆师还专门给两人接了一个很前卫的挑染，钟识的半长发也梳了起来。
如此轻飘飘的纱衣，配上周围的人工烟雾，再加上非常完美的打光。
一瞬间他们俩好像穿越到同人仙侠剧，画面那叫一个暧昧完美，比骨科cp那辣眼睛的露肚子照养眼多了。
小策划：“先采访下钟老师，苏老师的大腿坐上去什么感觉？”
钟识背对一群工作人员，没人看见他的脸，只有一个摄影师近景抓拍表情。
他还算坦诚：“挺舒服的。不过，我有点怕。”
苏乘云问：“怕什么？他从我腿上掉下去。”
“那倒不是。”钟识搂紧他脖子，还是紧张兮兮往下看了一眼，“我怕把你腿坐折了。”
“你觉得可能吗？你又没有500斤。”
“但这个位置很悬啊。沙发这么窄，我全部力量又压在你身上……”两人聊着聊着就忘了还在拍。
钟识咳嗽一声，先拽回来，“挺好的，苏老师的大腿坐上去很舒服。”
小策划捂嘴，一脸磕到了：“那钟老师此刻最想对苏老师说什么呢？”
“说什么啊。”钟识想想，突然笑起来，“没什么想说的，就想问问苏老师我沉不沉？”
“沉。”苏乘云悠悠说，“我腿都要被压断了。”
“敲。”钟识龇贝齿要打他，苏乘云才笑着改口，“逗你玩，不沉。”
他说，“你怎么会沉呢？你轻的就像一片羽毛，我感觉还没一桶纯净水沉。”
钟识小声嗫嚅：“那怎么可能啊，纯净水才40斤，我100多斤哎。”
他知道苏乘云就是在哄自己看，可是他真的开心。
苏乘云简直是长在他的开心点上，太会逗他了。
第五十九章 是故意的
“好啦，那就请我们的钟老师抽签吧，看能抽到什么台词。”
Staff拿来一支笔筒，里面是折好的完全不透光的纸条。
少说也有30多根。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能播的内容？”谨防万一，钟识先问。
“没有呢，放心吧钟老师，都是非常完美的台词。你尽管抽就是。”
小策划一说，钟识深吸一口气，从里面抽了一根。
在场人员心脏悬起来。
顶住呼吸，等他打开。
“我看看是什么啊。”钟识特别期待，把折好的纸条展开看你上面内容，嘴角抽搐，“你确定这能播？”
摄影师要的就是他这个反应。
镜头怼脸，专门拍了一组特写。
钟识怪尴尬的：“我觉得这不太好吧，太涉及到个人隐私了。”
小策划欺他傻乎乎，哄着他玩：“不要紧的，钟老师，只是让你说台词，苏老师可以不用回答。”
既然如此，钟识就豁出去。
他和苏乘云，本来就是靠最野的营业获得最高热度。
两个人玩的开，在荧幕面前，就算亲热的像一个人，也能做戏全套，游刃有余。
眼下要想超过纯卖肉路线的骨科cp，就要拉的下脸。
调整好呼吸，钟识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苏乘云的脸，和他对视。
这样的亲密戏码，在戏中做过千百次。
真挪到现实中来，一旦掺杂私人感情，仍会手足无措。
镜头就在旁边，钟识努力镇定，让自己表现的泰然。
凝望三秒，他扯出一个笑，对苏乘云说：“你猜猜我今天内裤穿的什么颜色？”
苏乘云喉头滚动，眼眸黑了几分。
他以为会是什么暧昧的小清新台词，没想到第一张牌就玩这么大。
摄像机专门拍了远景和近景。
两者完成，小策划准备上前让钟老师抽第二张卡。
却听苏乘云润了润嗓子，低声开口，“白色。”
一群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详细补充，“白色，棉质，低腰内裤，就是松紧带部分烂了一个边。”
所有人都在关心他怎么知道苏老师穿什么内裤，只有钟识眼睛瞪得大大的，红着脸问：“哪有？我松紧带哪有烂一个边？”
“我拽的。”苏乘云不怕他们听见，脸上的笑难分真假，“你早晨一直往前边躲，我没办法，随手拉了一下，没想到扯坏了一点。”
钟识：“……”
生胖气。原来是你给我弄坏了。
众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磕的cp是真的，今天就过年！！！
小策划之前一直以为他俩只是营业cp。
毕竟娱乐圈就这样，两人演戏再好，也是为了赚钱。
今天亲临现场，一听这对话她才发现自己想的太少。
这几句一琢磨就是老夫老妻，还是同居很多年那种，不然不会把烂内裤边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小策划吞下口水：“来吧，钟老师，抽第二签。”
保险起见，钟识先问：“总共要出几个？”
“总共是五个。”小策划说，“刚刚弄了一个，现在还剩四个。”
“减法题我会算。”钟识说，“我就想问一下，第一签什么程度？剩下那些比这个颜色深还是颜色浅？”
“这，没法告诉您。”小策划打个马虎眼，笔筒刚举过去，苏乘云开口，“我想戴一下我的iWatch。”
小策划：“啊？为什么啊？”
她下意识看见钟识，还以为这是两人商量好的。
没想到钟识也是一脸蒙圈：“你要那个干什么？今天是古风诶，带上现代产品不就成古风朋克了吗？”
“我心率不齐。”苏乘云摁着胸口，脸上很认真，“可能昨天也没休息好，总感觉心脏不太舒服。”
“那要不暂停拍摄吧。”钟识很关心，“身体是大事，不能因为工作把身体耽误了，用不用去医院？”
“不用，戴上那个监测下就行。”
工作人员取来他的iwatch，苏乘云设定好，点开上面的心率监测仪。
然后看向镜头，“可以了，继续拍吧，有问题我会叫停。”
钟哲虽然担心，但看他脸上并无异样，于是继续。
第一个签就抽到内裤什么颜色。
第二个签他不由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是什么尴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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