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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后霸总他真香了(近代现代)——麋渡

时间:2023-11-20 09:24:24  作者:麋渡
  赝品。
  一个拙劣的赝品摆在了贺云屺的跟前。
  谢隽心里暗叫不好。
  “还不快过来。”老总也是个人精,既然贺云屺不发话,暗自揣摩那么应该就是投其所好投对了。
  那名少年不敢靠贺云屺太近,只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
  全程只有贺云屺一言不发。
  少年被领到了一处酒店,是谢隽亲自处理的,让他洗干净。
  渐晚的天色也给这沉闷的气氛增添了一丝神秘。
  他知道贺云屺有洁癖,纵使自己是第一次,只要老板不满意他都是脏的。
  “好了?”谢隽倚在浴室外面的墙壁。
  少年洗过澡,浴袍穿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些宽大,瘦窄的肩伏低,脖颈后的那块骨头格外突出,把薄薄的皮肤撑得青白,“嗯。”
  老总把那人的信息给他看过,他本就是表演系的学生。对于怎么演戏,怎么抓住一个人的特征融入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谢隽瞟了他一眼,掐断了手里的半根烟,递给他一个眼罩,“戴上。”
  他也乖乖照做。
  “你是哪里人?”
  少年把眼罩戴好,手腕多了一个有分量的金属。但不一会儿他感受到了往前的力量牵引着他,就默默地跟着走。
  “浔南。”
  “大学生?”
  “今年大一了。”
  “一会儿进到房间什么话都不要说,站着就好。”
  “嗯。”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特殊癖好,但是现在他被蒙上了眼睛,对外界牵引的声音只能是无条件服从。
  “七爷。”
  是他身边的人说话,房间里没有其他动静。
  当他手上的金属离开的时候,也终是慌了阵脚。但是又想起了谢隽之前的忠告,不在敢动了。
  可是处在黑暗中他觉得毛骨悚然,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如蛆附骨般黏在他的身上,又似刀尖游走在他的每一寸皮肤从不同角度在切割他。
  他只能敏锐的听见衣料摩挲的声音忽轻忽重,逼近他,却又未碰他一分,一股好闻的香水味道钻进他的鼻尖,总算能起到一点点安抚的作用。
  “再说一次原谅我了。”
 
 
第九十九章 思念已成惯性
  一句无厘头的话让他一愣,那声音和之前听过的很不一样,语气低得近乎诱哄又带着些许卑微的恳请。
  但还是依他所言,冷淡的声线重复了那句话,“我原谅你了。”
  但隔了很久,那道声音没有再响起。
  慢慢地他感觉不到了视线的打量,偌大漆黑的房间里安静得一丝呼吸都听不到,他实在是害怕,颤声地喊了声「七爷」。
  没有人回答。
  可是偏偏他还要继续站着,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他站了一夜,最后还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报酬。
  虽然要做的事情很奇怪,但是他们这种人根本就揣摩不了大老板的心思,反正他赚了钱。
  后来那位原本信誓旦旦地老总的生意是黄了,他想不明白,还以为那个男孩是诈他的,还得赶着去给贺云屺赔罪, 之后也再没人敢碰他身上逆鳞。
  以后谁再往他床上送人他就打断谁的腿!
  想念一个人但又害怕被追到蛛丝马迹,贺云屺一直在默默关注顾鹤的动态,实在是想念得紧就去学校官网拼命找零碎的消息。
  幸好顾鹤是个非常努力地人,官网动态时不时推送一些他获奖、比赛之类的消息。就算他本人很低调,但学校也会高调宣扬。
  他已经满足了,从那些宣传照截图下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这件事情就像呼吸一样,成了惯性。
  这种落差感差点杀死他。
  只是,他实在是忍不住,还是出现在了顾鹤的面前。
  他身穿一身黑色的大衣,边走边摘下皮手套,任由冰凉的细雪落在他冷峻锋利的眉目上。
  顾鹤似乎已经猜到他不会那么轻易的遵守承诺,沉默片刻,问:“你为什么来这儿?”
  贺云屺深情地凝视着他:“抱歉,我实在太想你了,即便不能见面,只要能离你近一些……”
  从看到顾鹤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跳已经不受控制,想伸手为他拂去头上掉落的雪花,但却被避开了。
  他虚虚拢住空掉的掌心,垂下目光
  盯着地面。
  情绪会过去,但造成的伤害永远不会。
  顾鹤盯着他的眼,目光沉得像一潭死水。
  他的喉结滑动,眼中闪过一缕心痛,微微侧身,嘴唇紧抿,夹在手里的烟头慢慢灼烧着烟纸,一直到烫到了手指,他才回过神,闭了闭眼睛,捻灭了烟。
  准备发动车子,结果被学校的清洁工大爷拦住了。
  “小伙子你站住,乱扔烟头罚五十!”
  顾小鹤没有说话,冷漠的看着他黑着脸掏钱。既然风水轮流转了,那就往死里转吧。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的人乖巧地把烟头捡起来,再从皮夹里将钱递出去。
  春节的那天。
  他已经计划好了要带顾鹤去旅游,就像上次带他出海看海豚,那次的甜蜜至今仍历历在目,愈发衬出现在的凄凉。
  贺家自然是与他无关,保姆为他准备了满满一大桌丰盛的晚餐,一个人吃显得格外的孤寂,大年三十是团圆的日子,他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让她做晚饭就回去了。
  顾鹤在出租屋里筷子刚拿起准备吃自己包的饺子,门铃就突兀地响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门。
  看清门外的人,先是一愣,以至于都没怎么思考就放人进来了。
  然后他就被捞进一个带着寒意的怀里,贺云屺抱的极紧,似乎怕他跑了似的,搭在他头上的手轻轻抚摸着。殊不知他自己的手也颤的厉害,这样的拥抱,不知道是在哄顾鹤,还是他自己在汲取温暖。
  “新年快乐。”
  客厅的门大开,潮冷气流冲进屋里。一时间,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下来。
  顾鹤没有挣扎,垂着眼眸没任何表示,眼皮也没动一下。
  “之前答应要和你一起过年的。”
  “进来吧。”顾鹤打断了他的话。
  贺云屺眼前一亮,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顾鹤进了厨房,盛了一碗饺子,把托盘放在他的面前,淡淡的说了一声,“吃吧!”
  正当他想开口说什么,顾鹤倒是先一步开口了。
  他垂眼淡淡的说了句,“吃好了的话,就离开吧!”
  “你......讨厌我吗?”
  顾鹤摇摇头,手里的勺子触碰到滑溜溜的饺子,怎么都舀不起来,唇轻启:“我讨厌麻烦。”
  贺云屺盯着碗里冒着热气白花花的饺子心里不是滋味。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
  贺云屺抬眸,接过顾鹤手里的信封。
  有些疑惑,但里面的分量不少,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顾鹤说:“什么意思?”
  “还给你的钱。”
  贺云屺的眉头皱得更加深刻,却没有打断顾鹤的话,仔细听他继续。
  “你给我的卡,还是原来的密码,里面的钱我没有动,现金是我的奖学金、”
  “够了!”
  贺云屺没有办法再听他若无其事地说下去,拥住了那人,一点点地收紧,却半点没有要把人放开的打算,就这样抱着,顾鹤也没有挣扎。
  感觉到了怀里人出乎意料地安静,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然后他松开了些,不安地看着他顾鹤那张平静的脸,“你在想什么?”
  “在恨你。”他冷冷看着贺云屺,眼神充满陌生和防备。
  那是贺云屺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现在好了,不恨了,你走吧。”
  那双琥珀色清润的眼眸和以前一样,沉静地映着他的身影。
  贺云屺走上前,抬手帮他将碎发别到耳后。
  这次,顾鹤没有拒绝。
  集聚在胸口不断翻滚的爱意变成了难以言说的无奈和失落,他第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是怎样一种滋味。
  后来想想,被他恨着也好,总比被他淡忘来得好。
  刚知道顾鹤在瑞典的时候,他差点冲动直接过去找人,拿起电话想要叫谢隽订机票时却又犹豫了。如果是以前,他可以以最强硬地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强迫他不得不面对自己,但是现在,他做不到了。
  因为顾鹤说过,恨他,但只有几分钟。因为顾鹤根本就不想记得他,索性不恨了。
  他会有更好的前程,遇到更好的人,也会忘记他曾经的伤痛。
  这是贺云屺应有的惩罚,心口还是像被踹了一脚,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顾鹤去了瑞典。
  有时候在感情里面,得到和失去都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
  我在等你,其实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等你,我知道你不会再出现了,可是我还是想等你。
  远在瑞士的一座因特拉肯小镇上,也被冬轻轻地吻住了。
  一幢幢木质的日耳曼式田园小别墅,古朴中带着点现代气息,这里远远可见万年积雪和冰河,窗外云中相抵,似乎伸手就能触摸,也被称之为云端小镇。
  窗外能闻到雪的清冷气息。
  这是他们寒假来做志愿者的地方,其实相当于假期的社会实践,不过学生们更乐意组成小组来完成这项工作,意味着他们可以公费出游。
  房东是位慈祥的老奶奶,她戴着圆圆地老花镜坐在摇椅上织着毛衣,气氛舒适且安逸。
  对他们简单问候还邀请他们一起用面包,奶酪味的香气就是从这里飘散出来的。
  “想去滑雪,我们去滑雪吧,顾!”
  “想去乘高空缆车登阿尔卑斯,顾,你觉得怎么样?”
  询问他的是一个金色长发的华侨,来自澳洲,大家出门在外似乎对自己的原始种族会有一种亲切感。
  顾鹤坐在壁炉前的小凳子阅读着民宿里免费提供的书籍,听到他的名字才抬起头来。
  在壁炉的柔色的光线下细细看去,他戴着无框眼镜,像优雅绅士的贵族,在昏暗的光线下轮廓显得柔和了许多,平日里的不苟言笑显得过于高冷。
  额前的碎发随意地垂落在眉骨,手指搭在下一页纸准备翻页,“都可以。”
  虽然看起来不好说话,但跟他相处之后才知道其实顾鹤也很好说话的,看起来拒人千里的人其实也会参与他们的集体活动。
  “耶!那我们先去滑雪!”
  以前他心脏不好的时候很多都是极限运动,现在他在一步步走入正常人的生活,步步社交,一切都很有进步,不是么?
  期间,还有一个自称是他学弟的人通过推特关注他,然后不断地给他发私信,似乎对这个留学项目也很感兴趣。
  但他对学弟学妹们并没有什么印象。但对方找上门来他也没有拒绝,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的时间确实不多,你有事可以给我留言,我看到了会给你回复。”
  这位学弟也很会拿捏分寸感,偶尔也会关心一些他生活上的问题。但顾鹤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好奇,虽然不会秒回,但每条信息都会简单回复,这是礼貌。
  每天学弟这边晚上的时候他会与他聊个十几分钟,也不敢打扰他太久,从一开始每次都是他主动,到后来与他说一些学习生活中的琐事,似乎可以称得上是pen pal.
  直到这位学弟似乎也顺利的通过了交换申请,到过他所说的地方,会给他拍照片看。
  顾鹤看着对方发的图片,很奇妙,自己到过的地方再看到照片好像又身临其境。
  在虚拟世界里很多事情不自觉地就能说出口。
  那位学弟说他也去了阿尔卑斯山下滑雪,但刚好碰到雪崩,被困了几天。
  顾鹤看着皑皑白雪的照片,心里一突。
  “你没事吧?”
  “没事,搜寻队来得及时。”
  “太危险了。”
  “我也想看看你看过的风景,很漂亮。”只是,这不像是旅行,倒像是一场漫长孤独的流放。
  “注意安全。”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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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助,请问现在方便谈话吗?”
  经过几年的打磨,谢隽整个人也变得成熟稳重起来了,穿西装打领带愈发的合衬了。
  “你是?”
  看着眼前这位美女,他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我是PYTO的售后负责人,主要是负责记录售后数据,五年前贺总定制的仿生人002从主芯片传来的数据有异常。但又无法联系上贺总,所以只能冒昧来访,希望您能给贺总带句话。”
  谢隽一顿,居然五年了吗?
  “行了宝贝儿,我错了,今晚给你做你喜欢的凉拌海蜇。”
  “好,微辣。”男人弯起眼睛,像冰水融化般,勾起唇角,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笑意。
  “七爷,PYTO的、”
  还没等他说完,贺云屺用鹰隼般犀利凶狠的眼光瞥了他一眼。
  贺七爷要什么没有,生来注定显贵,从未捧出一颗真心去哄人,偏偏就是顾鹤。
  他的样貌、家室、学识......哪样不是出类拔萃?
  有些关系真的不是凭着感情就能维持的,明明可以随时抽身的人偏偏越陷越深。
  那段时间线在他们当中就是禁忌的话题。
  因为那次意外,那场手术,虽然他得到了心源,但终究没有逃过术后的排斥反应。
  没有任何医学奇迹。
  他走在了一个冬日的早晨,手上还捏着交换生的申请书。
  可惜到头来全部都是一张白纸。
  那场葬礼,不,应该说冥婚,来得很是惊悚。
  现在贺云屺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两枚戒指,重叠着的。
  “不见。”
  贺云屺冷冷一眼扫过去,极具威压的一眼,滚过血雾的锋利,开过刃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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