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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后霸总他真香了(近代现代)——麋渡

时间:2023-11-20 09:24:24  作者:麋渡
  他以为顾鹤又自杀了。
  就不应该放他一个人去洗澡的。
  他的皮肤很白,也许是氤氲的水汽蒸腾得他的脸颊有些绯红,对这个突然闯入的人眼中并未有任何波澜。
  贺云屺想过去帮他,却被他淡色的瞳眸轻漫地扫过,眸光清冷如月,生生让他止住了脚步,即使那个人看不见。
  因为心脏手术后他脑部的一个视觉神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造成了暂时性失明。
  “我不过去,你别急,慢慢站起来。”贺云屺的话里充满了紧张,看着他支着浴缸边沿慢慢站起来。从他的发丝开始,紧张地视线黏着不敢挪动半寸。
  顾鹤站起来后,缓缓解开自己的扣子,他心脏处有一道与周遭白皙的皮肤格格不入疤痕便露了出来,很是刺眼。
  纵使他看不见也能感受到有道灼灼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
  贺云屺怔怔的伸出手轻想去触了一下那道疤,手悬半空又僵着又垂了下来,哑声道。
  “还疼吗?”
  “做吗?”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这是顾鹤愿意说话后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不做就出去。”他的眉眼更冷淡了,那清冷的声线并未透着脆弱,也将陷入记忆中的他拉扯了出来,原来那几个月的温情,是黄粱一梦。
  男人的周身气息凌厉倨傲,本来睥睨的眼神此时却流露出痛苦。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只要你好好养伤,养好伤后......我绝不拦你,别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贺云屺看着那双漂亮清冷的眼睛,声线放低了很多,“先把伤养好,行吗?”
  他的冰冷的面容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睫毛轻颤,“不做就滚。”
  贺云屺还想说些什么。
  “砰。”
  “啪嗒。”反锁的声音随后响起,一扇门把二人隔绝两方。
  贺云屺依靠在墙上微眯着眼睛,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刚想点燃的那一刻就将打火机熄灭了,那人讨厌烟味,他仰起头时绷紧的下颌骨棱角分明,喉结性感锋利,脑子里顾鹤倒在血泊里抽搐的样子,似乎说着「我不欠你的」,这一幕幕都不断强硬挤进他的脑袋里,心中便不自觉发苦。
  然而一切都因他而起。
  他们之间,很糟糕,像是无法逆转的死局。
  顾鹤的态度让他心痛不已,他做的这些并不是想要换取他的身体。
  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放下不安,该花多长时间,才能让他重新对自己放下戒备?
  现在他只觉得心中一窒,丝丝缕缕的痛感就缠绕上来,右手抚上心脏的位置,还有些刺痛。
  顾鹤汗湿的掌心贴住玻璃,他本能地挺直脆弱的脊背。
  云雾缭绕的浴室里走出了一个湿发美人,未擦干净的头发上滴滴答答滴落滑下锁骨。
  贺云屺的浓眉皱成微不可见的弧度,深还是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声音不似以往冰冷低沉:“乖宝,先把头发吹干。”
  要是换做以前,他可能还会被这种温情的手段欺骗,会不小心陷入这种「深情」,现在,倒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贺云屺走到他的身边,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轻轻的擦着他的头发,动作娴熟又温柔,而他似乎只剩下眉眼间的冷漠,凉薄又刺骨。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如果你对我的是一种怜悯,那么不必了,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多余的东西。”
  顾鹤才发觉自己的嗓音粗粝得近乎嘶哑。
  贺云屺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他的冷言冷语而停下,忍受着那些难听的字眼钻进耳朵,他好像在这瞬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催促他,你快说点什么,你要失去他了!
  可此刻的他仿佛得了失语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那种失控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起来。
  他的嘴唇蠕动,可再说一万次对不起也不能抹去他给顾鹤造成的伤害,他们之间早就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这又是什么?怎么表现出很爱很爱他的样子?
  贺云屺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宝宝。”
  他的脸上的表情好像非常痛苦,很低地说,“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我太害怕了,那时候,我害怕你的每一句真话,害怕你亲口说出事实,一点希望都没有……我太害怕了,之后对你的做的那些事情,是我疯了。”
  “顾鹤。”贺云屺第二次这么说,“乖宝,别这么狠心。”
  明明没有大声吼过,嗓音却是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来,低沉颓败。
  “论狠心我比不上你。”
  顾鹤竖起浑身尖刺,并不做评价,在逐渐回归正常的心跳中,他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面对贺云屺,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窗外一个闪电飞光,将暗夜中的房间短暂的照亮,病床上侧躺着背对他的那人,瘦得实在是厉害,看着被瘦削的肩胛骨撑得凸起,贺云屺目光大恸。
  小心翼翼地到他的对面,却不敢搂住他,黑漆漆的眼里此时带着小心谨慎,生怕吵到他。
  他半边脸陷在柔软的枕头中,贺云屺靠近了几分看着他挺翘的鼻,纤长的睫毛,眉头紧锁,睡得并不安稳。
  他的心痛得不行,被眼下压抑的气氛折磨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的。
  在这忽明忽暗地闪电中静静地看着他沉静的睡颜,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他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顾鹤睡觉的样子,还有呼吸,他知道自己幼稚得可笑。可是只有这样一遍遍第确认眼前的这个人是有呼吸有心跳的,他才敢相信顾鹤依旧是活着的。
  他根本移不开视线,他悄悄地埋在顾鹤的胸口,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想听见它的回答。
  然后轻轻执起他的手,小心的将吻印在他骨瘦如柴的手背上,爱怜的摸了摸他瘦得恪人的腕骨。
  “贺先生。”
  “我救了你两次,你放过我一次吧。”
  贺云屺没想到他还没睡着,手背上的青筋快要爆开,致使肩膀都微微颤抖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他尝试着说出「好」字,喉咙却被封印般发不出声音。
  他叫的是尊敬的称谓,以前也会叫自己贺先生。可是这句「贺先生」直接割裂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最陌生最客气的称谓。
  黑夜也许能掩盖人的脆弱,但不能阻止人陷入恐慌,每一寸思绪都让贺云屺感到极度的恐惧。
  这是一个最为黑暗的夜晚,是这段感情所有无可挽回的曲折走向的开端。
  黑夜如同一把尖刀,深入骨髓地刺痛了贺云屺的心脏。
  “好。”
  顾鹤没有再回答他,静谧的夜压得人喘不过气,谁的情绪困兽破出囚笼无法收复也不得而知。
 
 
第九十八章 赝品
  或许有了贺云屺的许诺,顾鹤进食量开始渐渐增加。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个令人欣喜的好转消息。
  他的表情依旧冷淡,仿佛无法融化的坚冰,安安静静地到点用饭。
  贺云屺回来只见他碗里里的饭只扒了几口就被他推开了,迟疑的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顾鹤搁下碗筷,淡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绪,“饱了。”
  接着就是无止境地沉默。
  可不一会儿顾鹤就跌跌撞撞地摸索进了厕所,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马桶地位置,呕吐了起来。
  贺云屺的神情不可自控地紧绷起来,呼吸也缓而重。
  智能马桶自动地冲去了里面的污秽,顾鹤跌坐在地上,能感受到门口的那个人想靠近却不敢靠近。
  “我没有要故意吐掉。”他的声音带着呕吐后的沙哑。
  “我知道。”贺云屺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但一双臂膀似枷锁,抱人得很紧,怕他会就地消失一样,勒得顾鹤有些喘不上气。
  那张脸上镇定的表情慢慢出现些裂痕:“乖宝,要我怎么做,才能不伤害你自己?”
  他像对自己说,又像对顾鹤说,声音极轻也极其温软。
  他为顾鹤擦拭去嘴角的水渍好像不太敢碰,很慢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用的力气也很小,松松圈住。
  尽量忽略掉这样的情绪,克制地为他套上了自己宽松棉软的睡衣,把人抱回床上。
  *
  顾鹤出院的那天,是晴天,但冬天的的太阳似乎并不带有温度。
  他站在阳光下整个人散发着一圈柔和的光晕。
  身上穿了一身白色的羽绒服,戴着黑色墨镜,大半张脸被羊绒围巾,显得又暖又白,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嘴角依然平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
  川流不息的公路上,车辆在沿途更迭的景物相伴下静静像W大开去。
  一路上无比安静,直到熟悉的建筑再次映入眼帘,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一层细白的雪层在阳光出来后消融成一滩水渍,再久些便会干透,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贺云屺的眼睛看向前方,手指攥紧方向盘又松开,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了口:“回去之后,记得按时吃饭。”
  “嗯。”
  “最近降温,别着凉,多穿几件衣服,不舒服就要找医生,你的胃不好,不要贪凉,记得穿秋裤……”
  喋喋不休的话语似乎注意到了他所叮嘱的人并没有在意,声音也渐渐削弱下来,直到车内再次回归安静。
  他解开了安全带。
  “顾鹤。”
  落在车门的手顿了一下,垂眸。
  他知道那双蓝色的眼眸像汹涌的海水一般把他卷到了海浪中心。如果对上那双眸子,那些过往会一一地拉扯着他的理智,干扰他的判断。
  本来就是一场游戏开局不是么,谁都玩得起,谁也玩不起。
  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顾鹤却猜到了那欲言又止后的话,只不过他不想听。
  他保持着不咸不淡的陌生人口吻说道:“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原谅了。”
  然后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周围凛冽的风灌了进来,让人清醒,也消散了那缕忽闪而逝的温暖。
  和以往的送人上学不一样,这次他看着顾鹤一点点地离他远去,路的对面是绿灯,学生们熙熙攘攘从人行道白线上穿梭,他也最终消失在了人群里。
  原谅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赦免了他的所有罪行。
  他宁可顾鹤大吵大闹一顿疯狂质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没有。
  那个人安静又冷漠地咽下所有罪行,然后又无所谓地随意赦免。
  贺云屺只觉得这三个刺激着他大脑的中枢,像纯洁的天使温柔的念着最骇人的咒语。
  顾鹤对自己说,忘了他吧。
  后来,贺云屺离开了顾鹤的生活,本就没有交点的平行线因为偏轨了一段时间,其实就是无限不相交,现在终于回到正轨了。
  “小顾啊,你的申请已经审批下来了,恭喜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谢谢薛教授关心,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对了,江老师说你师母给你炖了汤,今天可不能再推辞了。”
  “好。”
  正常的人生他不太明白是怎样的。但他顾鹤的人生,本应该就是这样的,枯燥又无趣。
  有人曾经告诉他,要去阳光之下,他到过了,那是一轮熄灭的太阳,没有光芒,是无尽黑夜偶有灯光。
  每三年他们学校就会和瑞典的卡罗琳医学院派优秀学生进行学术交流,简而言之就是交换生。
  他本就是一个低调的人,不会像别的留学生一样分享自己的生活到各社交软件记录生活,比如Facebook Messenger(脸书)、Twitter(推特)、ICQ、YouTube(油管)。
  他的Twitter很简单,动态少得可怜,只有他到达瑞典的时候拍了一张大雪纷飞的照片。
  生活不会因为悲惨而被特殊眷顾,大家都在踽踽独行不是吗?
  各自心照不宣,都有了自己的剧本。
  *
  “你听说了吗?今天七爷也会到场,我昨天在新闻上看到他还在意大利呢。”
  “巧了,我也是来蹲点的。”
  特约记者们可不是白来的,什么娱乐八卦,时事新闻,她们都能第一时间掌握,而且消息十分可靠。
  上流人士的生活总是恣意潇洒,鬓香丽影,西装革履不少商业名流都聚集于此,现在商业新旧交替来得比雨后春笋还快,翻天覆地地大换血也是见怪不怪。
  这是一场商业巨头的商会,公开透明,在这种场合,什么都可以聊,重点不是聊什么,而是跟谁聊。毕竟现在的时代软币硬币不过是一串数据。
  更何况,短短几个月贺云屺雷霆手腕直接清空了所有的蛀虫的。无论何种关系,统统踢出公司,该让位的让位,该滚蛋的滚蛋,雷厉风行没有一丝留情。
  这个商会来的都是业界的龙头老大,其中贺云屺是无数人都想与之结识的,哪怕能目睹一眼也好。
  男人的发丝被细致地打理过,面容身形都极为惹眼,只是那双眼睛冷漠映着碎光,目光所及令人发怵,那是上位者的居高临下。
  在他身边的人总有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他。
  其实大家都知道七爷最近火气很旺,上一次财务经理因为财务报表上一个数据的问题,其实也是一点小事可以忽略不计,但依旧被狠狠地批了一顿。
  一个算是商业合作伙伴的老总突然对笑着比较暧昧,他拍了拍手,说:“七爷,您抬眼看看,我给您带来什么了?”
  贺云屺慢条斯理抬眼,右手在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一个素银戒指。
  但只是向门口望去,他的目光就定住了。
  站在门口的少年杏眼黑发个子不高,干净的衬衫牛仔裤掩盖不住属于少年的气质,腿直腰细,透出几分少年人的脆弱,偏偏那一双眼睛似乎并没有害怕,骨子里属于安静逊顺。
  “七爷。” 绵软的南方口音还是带着些颤声,琥珀色的瞳仁沾了一点眼泪的湿润,虹膜透明得像一颗剔透的宝石。
  贺云屺牵起嘴角,皮笑肉不笑。
  他还以为总算是找到个看对眼的了,想起之前的传言,他估摸着精心准备的青年如果能入了七爷的眼,那他们的生意岂不是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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