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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能谈男朋友啊。”
“你在胡说什么！？”
“奥…”白磊松开他，又上下打量一遍，“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你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好像在你房间里看到一个男人。哎，打游戏打多了眼睛花了吧。”
“…”白年瞬间警惕起来，心脏乱跳，“以后别瞎说话。”
这若放在平时白年又免不了被打，但白磊今天脑子里想的全是哥哥雪白的腿、细的腰、肥的逼……全然没有攻击的意思。
白家三个孩子命都苦，父亲早年抛家弃子去了南方行商，家里只留一个身患癌症的病弱母亲。早年时，是白年一手把这个家撑起来，拼命也要把母亲救活。
可惜命运难测，白母在白年十六岁的时候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从那之后白年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不仅退学，还把家里的弟弟供到上大学，按理说白磊应该很尊重他，可现实相反，白磊一向脾气暴躁，阴晴不定。在他印象里，哥哥是温柔坚强的，却又刻板严肃，可又是一个漂亮的双儿，这个念头让他从小就对白年心怀不轨。奈何始终没有机会，自家哥哥刚成年就被外人夺了身子，他只有眼馋的份。
自从昨晚看到的一切又让他将心底压制已久的欲望再次爆发，愈燃愈烈……
“哥，把钱给我我去买盐吧。”白怡然从房里走出来，她也刚醒，是被两个哥哥吵醒的。
白年依旧心神不宁，却又不想让妹妹看出来，只好强颜欢笑，带着妹妹走到客厅。
“哥，我再好心警告你一次。离白磊远点，他不是正常人。”白怡然无奈道。
“你这么恨他吗？”
“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东西，也就你把他当个宝贝。”她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你这孩子，”白年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你二哥对你不错啊。”
“可他对你不好，而且他那点好还不如你对我的千分之一，我得多蠢被他的表面欺骗啊。”
“小人精。”白年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什么都知道。”
“傻的是你。”白怡然翻了个白眼，“我走了，你还有没有要买的？”
白年脸色一红，“……然然能不能再帮我买盒避孕药？哥哥今天……实在活动不了。”他难以启齿，却又迫不得已。
“昂。可以。”白怡然却表现的异常平静，“早说呢，我早点下楼给你买了。”
“谢谢…”
“就跑个腿的事。”
白年长舒一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他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不要怀孕。
——
妹妹出去以后家里又恢复一片冷寂。白年趁这个时候回房翻出那个很久都不用的废旧手机。充上电后勉强还能开机，又反应了十几分钟后终于陆陆续续收到了几百条信息和未接电话。
炸成花的屏幕满是黑色文字:
“念念，我不喜欢这里。一个宿舍住好多人，他们晚上的呼噜声好吵，失眠了。你能陪我聊聊天吗？”
“呜呜呜一周了，你为什么不理我？训练好累，好想家，好想你。昨晚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关于你的，想不想听？想听回我信息。”
“今天负重二十斤跑五公里的时候我崴脚了，还被罚站，太阳好大，没忍住偷偷哭了。他们都笑话我娇贵，这种感觉好难受，让我想起被霸凌的时候。我也想融入他们，可他们都刻意远离我。嫌我太女孩子气，嫌我不能吃苦，嫌我身份特殊。从小到大一直这样，不论我做什么在外人眼里都是一种错误。如果你在就好了。”
“一个月了，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为什么不接？是我太烦人吗。”
“我好像适应体能训练了。最近长出好多肌肉，还长高了。嘿嘿，等我回去就比你高出一头了！我要变强，越来越强，直到能保护你。”
“今天是我生日。我对着天空许了一个小小的愿望，你猜是什么？希望你岁岁平安。”
…………
……
“离开你的第212天。从头到尾，你一句话没和我说过。”
“今天心情不错。抱枪负重30公斤蛙跳跳1000米，我第一名。我要用实力征服他们。让他们闭嘴。”
“攀爬跳伞的时候不小心跌到砂石上了，衣服湿透了，全是血。恐怕要留疤。”
“好想你。”
“很疼。”
“白天走路走多了，晚上膝盖裂开一样。明天要走十公里沼泽地，如果掉下去会怎么样呢？”
“秦厉钧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是真的吗？白年，回答我。”
“你骗我。你的世界没有我好像更开心。”
“你还想和我结婚吗？”
“想带你去环球旅行，一起躺在草坪上看星空。我记得你说过，这样会让你很幸福。”
“我不相信你会爱上别人。等我见到你我要当面问你。你一定舍不得抛弃我，是不是？”
“想吃你亲手做的饭。不用太复杂，家常便饭就好。”
…………
……
很多。还有很多。
根本念不过来。
每句话、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都像一根根锋利的刺般扎进白年心里，越钻越深，呼吸从强转弱，一口郁闷的长气憋在胸口快让他窒息。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秦祉风的悲伤。
345条信息，看完只需要半个小时。可这三百多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
文字像是秦祉风伤口里流出的鲜血，触目惊心，每一滴都证明着他的不幸、悲惨、孤寂。
这个时候回复什么都已经晚了。
白年怅然若失，低头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时百感交集。
如果真的怀孕，他到底该不该打掉？
第二十七章 欺骗
白年知道自己怀上秦祉风的孩子还是在裴盛家里。
这时候他才知道玩大了。连孩子都玩出来了。
现在还能瞒瞒他们，可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早晚会暴露。他和秦厉钧签约的合同里清清楚楚地写着:结婚期间未经双方允许禁止怀孕。这段时间他忙于公务去了南方，若两个月后他刚回来就看见白年挺着大肚子，还是背着他和儿子偷情怀的种…就算他默许秦祉风和白年的关系，但他们这么做还是不妥。
这超出了游戏规则。
至于裴盛……倒不如骗他这个孩子是他的，反正他以前一直想让他给他生个孩子。而且还能保住他和秦祉风的关系，制造他只爱裴盛一个人的假象，这不两全其美吗？
此下策虽然不道德，但却对白年自己有利。他也不在乎那么多了，出去对裴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老婆，我怀孕了。”
“！？”
正在品酒的裴盛听到这句话时差点把酒吐出来，他一脸震惊，缓了好久才颤抖着问道:
“什么？”
“我怀孕了。”白年坐到他身边，极其认真地凝视着他，“你的。”
“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我们喝醉的晚上都忘记戴套了。我刚刚在厕所估算了一下时间，正好对上了。而且我和秦厉钧从没打算过要孩子，他也一直戴套。所以这孩子只能是你的。”他故作忧愁道，“老婆，怎么办啊？你想让它生下来吗？”
那口酒下的急，裴盛喉口烧的疼，一簇火在心底燃起，眼神都异常热忱兴奋。只见他苍白的脸上浮出几抹酡红，湿润红唇微张道:
“生。”
果然不出白年所料——
上钩了。
“一定要生下来。”他眉头微蹙，“可这是我们的孩子，夫人要怎么和秦先生交代？我私心地希望孩子能和亲生父母住在一起。”
“小问题，生完孩子我就和秦厉钧离婚。”
“真的？”
“昂。”白年撒谎不眨眼，没一句真话，“当然是真的，我从不骗人。尤其不骗老婆。”
“夫人……所以在您心里我是不是比您的丈夫更重要？”
“是。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就会越来越喜欢你。”
白年牵起裴盛的手腕放到自己还算平坦的小腹，笑盈盈地歪头看向他:“能感觉到什么？”
裴盛呼吸一滞，手臂忽然紧张地紧绷，生怕压坏腹中尚未成型的胚胎。他秀长的手指常年冰凉，触碰到腹肉的瞬间却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温暖，这股暖意似电流般从掌纹刺进血管……他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机灵，竟捕捉到一丝心跳，努力克制住心底的惊喜，声音极轻，生怕吵醒腹中的孩子:
“它好像知道给我在摸他…好可爱。”
“笨蛋老婆，”白年笑得宠溺，“它现在就是一个小胚胎，什么都不懂。”
裴盛没说话，而是入迷般盯着他的肚子看。不像惊喜，更像一种疯魔的痴迷，这份迷恋让他的呼吸都慢了半拍，只是执拗地感受他腹中的骨肉，目光也越发炙热、执拗。
不像是情欲那种热，更像死而复生后的人重新捕捉到希望，死也不会再撒手。
“实在太幸福了。”裴盛喃喃自语，“你竟然还活着，还能投胎转世成我们的孩子……”
一派胡言。
白年还以为他受刺激了，轻轻晃动他的胳膊试图唤醒他:“说什么呢？”
“没什么。”裴盛回过神来叮嘱道，“这段时间您在家里好好养胎，尽量不要出去了。”
“行。”
“等孩子到五个月的时候我们就带它去买房子、汽车、游艇、衣服还有婴儿用品。房子先买一套学区房可以吗？A市顶级小学、初中、高中加起来一共十个，我们可以先在每个学校附近买一套，这样孩子上下学也方便。另外……”
“等等！你这筹划的也太早了吧？”
“不早。”裴盛目光深沉，“提前给他安排好一切，会让他的人生比常人更幸福更简单。”
白年无言以对。
“它会和我一样是蓝色的眼睛、金色的自然卷吗？”
“或许吧。”
“真好。夫人是更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女儿。生女儿多好呀，如果第一胎是女儿我就不会再生了，我还希望她能和我妹妹一样机灵乖巧。”
“一定会的。我们一定会生一个漂亮的女儿。”
对于裴盛来说，其实女孩男孩都一样，不过既然白年喜欢女孩，他爱屋及乌，也更偏袒女孩多一些。
——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白年的孕吐反应忽然严重起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到最后连水都不剩，整个人憔悴消瘦了两圈不止，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又掉了，脸色青白，长期脱水。
但又想吃辣椒想的勤，一天能吃进去十几袋辣条、一小碗黑辣椒，临睡觉前还要吃麻辣牛肉。
他把他怀孕时所有反应看进眼里，疼在心里，甚至暂时放下集团里的重要工作，一心一意回家陪他养胎，每天抱着手机查询和双性人怀孕的相关知识。
听说孕期吃葡萄生的孩子眼睛又大又亮，他专门买来葡萄给他吃，还要细心地剥下葡萄皮，只露出晶莹剔透的绿色萄肉。
裴盛特意把豪宅二楼装修成女孩喜欢的样子。走廊的墙壁刷成可爱的粉白色，上面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可爱小动物、花朵。两个房间，一个是绿色森系的清新风，另一个房间里有粉色的婴儿床，满地的芭比娃娃、重生娃娃，小汽车模型……想到女儿可能喜欢玫瑰，他特意把花园种满了玫瑰。站在落地窗前向下看，能看见海洋般的花池，有热烈的红艳玫瑰、清冷的白玫瑰、妖冶神秘的蓝色妖姬。风一吹花香弥漫整个卧室。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裴盛履行诺言给女儿买了一艘豪华游艇，这两天又开始挑选楼区。
白年更感觉出来裴盛对他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视，早已把它当做亲生骨肉。他每天晚上还是要搂住他的腰肢叫他“夫人”，一遍又一遍聆听他孕腹里的生命的心跳。
他也问过裴盛，除了孩子，你还想要什么？
裴盛只是笑了笑，眼底毫无贪欲:
“你一直在的话，比什么都好。”
第二十八章 幻想
深夜，一艘豪华游艇在海面徐徐游行。五层甲板闪耀着璀璨星光，如海上别墅般华丽奢侈。前甲是直升机停机坪，大型主甲游泳池和广阔的海滩俱乐部。
巨型游艇上有几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顶级保镖负责看守，除此之外只有裴盛和白年两人。
海风吹来咸腥凉爽，掀起一角缀着流苏的洁白桌布。饭桌上摆满精致的美食:鹅肝、鞭挞牛肉、法式烤土司，甜美的闪电泡芙…满桌极尽奢侈的晚餐，夹杂几分高贵与庄严。
按理说一边吃饭一边观赏海风，在夏季是件再爽不过的美事。白年却因为怀孕没什么胃口，对他平日里最爱吃的牛排也兴趣恹恹。
“不喜欢吗？”裴盛弯了弯美眸，“就不想再多吃一块点心？很甜哦。”
秀长的双指夹起抹茶蛋糕，他探出一小截红艳艳的舌尖卷走奶油，又将它整只吞进口腔，像是在品尝盛世美食般陶醉地阖上眸子，发出餍足的嗯哼声。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瞳孔似湖蓝色宝石般绽出贵丽的光芒，模样活像只勾人的懒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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