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彻夜长谈,抱着滚烫的手机聊到四点的凌晨,互诉衷肠,聊宇宙、原子、性、爱、战争、历史……窗边的海棠花开的正俏,犹如他们嘴角的笑容。
吃牛排时,他会贴心地为他准备筷子;看音乐剧时,他会为酣睡的白年准备一条毯子;出去旅游时,他会给他拍好多照片。
他喜欢白年暴躁的脾气,爱睡觉的眼睛,爱听土味DJ的耳朵,爱吃饭的嘴巴,爱大吼大叫的嗓子……太多太多。
可是,这一切都成过去了。全是假的。假的。
现在,只有想让他死,是真的。
或者说白年从见他第一面起就恨他。那些接近和讨好只是假象。
裴盛哭的像个孩子,嚎啕大哭,哭声绝望崩溃,近乎嘶吼般喊破了嗓子。
他好疼。
好疼,好疼。
上一次这么绝望地大哭,还是在哥哥死的那天。他以为他会失去两次挚爱,没想到第二次不仅失掉挚爱,还要失去自己的性命
昏迷之前,裴盛轻轻勾动手指,想要抓住火里的一抹逆光。像是抓到十几岁的春天,花开了,燕子飞回来了,太阳下的绿草地有几滴露珠。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小盛,我们回家。
这个亲昵的称呼只有哥哥叫过。
裴盛笑着掉眼泪,揪心得痛,攥紧双指像是要挽留什么……
好。
回家。
—
另一边逃出室外的白年重获新生般张开双臂,对于自由的渴望从未像这一刻强烈过,明亮的白雪似白昼,寒风扑面而来,洗卷他一身的疲惫。
有种难以言说的喜悦和大仇得报的痛快。
按照早就规划好的逃跑路线,白年很顺利地逃出这栋私人别墅。
之后又徒步走了一千多米,历经千辛万苦、连滚带爬地下了山庄,走到一片荒凉的废旧郊区。
漆黑的夜色下,只有几缕月光作伴。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白年不爽道,“把我关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死孔雀安的什么心?!”
骂归骂,路还是要走的。
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一个公共电话亭。他像看到流星似地飞奔过去,那起电话拨通了秦祉风的号码。
异国他乡,他只记得他的电话号码。
刚打过去就接通了。
“喂,小风。是我:白年。”
那边沉默几秒,随后便是极其激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念念,是你!?真的是你吗?这些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上次给我打完电话突然就挂了?你……你还好吗!?现在安全吗?哦对了……”
白年翻了个白眼:“是你说还是我说?3、2、1—”
数完三个数,秦祉风果然闭嘴了,只剩下隐忍的兴奋的粗喘声。
“我被裴盛囚禁了一年多,现在我逃出来了,就在b郊区,我给你报一下平安。”
“好。念念,你上次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派人查出了你的ip地址在美国。现在我就在美国,我已经在这里找你快半年了……你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去接你。”
白年很感动:“小风,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每天都在想你。还有我们的女儿,她已经会叫我们爸爸了。”
“真好!那你呢?你的身体怎么样?”
“哦……我,我没事。”
“那就好。”白年叹了口气,“哎,我们好像热恋期的小情侣呀。真腻歪。”
“我们就是。”秦祉风的嗓子又哑了,“等我。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你走丢了。”
“好……”
说完,白年轻轻地挂断电话。
不出半个小时,寂静荒凉的废旧郊区迎来第一束璀璨光明的金色光芒。
车灯太过刺眼,白年忍不住挡住半张脸,眯起一只眼看去,心脏都抖了抖!
这是何等壮观的场面—
几十辆黑色越野车并排开在马路上,闪耀的车灯聚集在一起犹如白昼,瞬间照亮整片夜空。
巨大的引擎声震耳欲聋,怒吼着奔驰而来,无数只雕刻精致花纹的黑色轮胎碾过地面,擦出细小的火花。
地面都在颤抖。
白年又想起几年前陪秦祉风去飙车的场面,至今还历历在目。
他恐惧地后退,不知这样大的架势是要把他如何。
几十扇车门同时打开,戴着墨镜的高壮男人井然有序地下车、站在车侧。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秦祉风从车走下来,白年还以为自己碰到了拦路的黑社会。
一年半不见,秦祉风仍是伟岸英挺的身姿,长得一副好皮囊,瑰丽又英俊。唯一变了的,是他穿上了黑色英式西装,乌发全部梳上去,露出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
和秦厉钧越发相似。
“小凤!”
一声呼唤后,秦祉风笑着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白年,将他搂进温热宽厚的胸膛里。
白年一头扎进他的胸肌里,脸蛋在上面刮了刮,像只猫儿似的,在他身上嗅到了陌生的香水味。
是沉木香,这个味道冷意十足。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小风变了,变的让他胆怯。
他竟然有些怕他。因为他不如以前那般好接近。
“小风……”他又唤出他的名字,挤出几滴眼泪,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爱你。”
“我也是。”
秦祉风抬起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上去。他的嘴唇很烫,像烙铁一般含住白年的唇,又探出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搅的他口腔里水声连连。
“嗯……”
白年温顺地搂紧他的腰肢,双手在他后肩凸起的肌肉上摸索,又撩起一番欲望的烈火。
“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多么想你。”
直到他松开他时,白年才看到秦祉风哭红了眼睛。
白年忍俊不禁,点了点他的鼻头:“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呀?小哭包。”
秦祉风甩掉眼泪,刚要张口说话,眼睛却忽然朝后瞟了瞟。
白年没反应过来,只感到后背一暖,一件成年男人的灰色羊毛大袄盖到了他身上。
衣服上还有男人的体温,很热,还有苦涩的香味。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犹如让阳光暖暖地包裹…极有安全感。
他刚要侧头,发红的耳垂霎时被人咬住。
紧接着,就听到秦厉钧低沉磁性的声音,还有热气,翻滚着一同从耳孔传开:
“小狐狸,欢迎回家。”
第六十二章 车上的爱|全吃进去喽
白年不适地扭动身躯。
太热了。
父子二人又在暗中较劲。
秦厉钧从后面抱住他,并用双臂牢固地缚住他的腰肢,温暖的肉体紧紧覆盖上来,宛如给他取暖。
秦祉风则在他身前,与他做更亲昵的十指交叉,两人的身躯同样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紧密相连。是他最先嫉妒心作怪,握住白年的胳膊,用力将他拉向自己,摆明了要宣示主权。
他们个子都高于常人,白年看不到他们争锋相对的眼神,但能感受到秦祉风发出炙热的鼻息,窄挺的鼻锋如一把利刃,极其冷肃。
“怎么?你还要和我抢他吗?”
“我们现在还算夫妻。究竟是谁在抢?”
秦厉钧丝毫不让,五指残暴地扣进他的腹肉,白年脸色苍白地吃痛,再由男人轻轻一拉就乖巧地朝后贴了上去。
“啊……!痛痛痛……”白年怒了,“我说你们又吵什么啊!要不拿块菜刀把我从中间切开,一人一半送你们行了!”
话音刚落,父子二人异口同声:
“不行。”
“不行。”
白年脸上多出几抹红晕:“那,那我们回家再说。”
刚才两个男人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能明显感受到秦厉钧的性器硬邦邦地立在他臀尖上……还有小腹前也热热的,是秦祉风直挺的阴茎,在黑色西装裤的包裹下更加明显,都能看清龟头的轮廓。两根都很硬,闻到白年身上的味道就不知廉耻地贴上去,像是禁欲已久后的放荡。
秦厉钧的手最不老实,刚刚还在抚摸白年的阴茎,几下撩拨就让白年失了魂,羞怯地咬住唇。
看着身下这双修长漂亮的手,白年真心喜欢,不自觉地回想起平日里男人把玩佛珠的场景,好像也是这般爱不释手……
“好。我们回家。”秦祉风揉了揉他的头,“你要坐我的车吗?”
白年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
听到这个回答,秦祉风得意洋洋地勾唇一笑。
秦厉钧毫不在意,只是松开白年,又将大衣披在他肩膀上,细心地叮嘱:
“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调查裴盛。不要怕,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
白年睁大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又失落地垂下来,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扇子般的阴影。在灯光下尤为明艳动人。
随后他点头,对他露出温顺的笑容:
“好。我知道了。”
秦祉风不爽地咂嘴,心想怎么抢他台词。
“小风,你也是。路上注意安全。”
“嗯。”
他已经不会和他正面硬刚,因为他发现那样会显得他很不成熟,有失男子气概。最主要的是不能总在白年面前气急败坏,他的愤怒只会凸显父亲的沉稳,而他之前总是相信拳头能解决一切,简直……简直像个四肢发达的愣头青!
哎!怪不得总输给眼前这个虚伪的笑面虎。
这么想着,秦祉风揽起白年的肩膀,和他上了同一辆车。
越野车启动,前往他们美国的家。
“我把女儿也带到了美国。你知道吗?她已经会叫爸爸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经常拿出你的照片,告诉她你是她的爸爸。安安比同龄孩子聪明的多,会说话、会走路、会爬,什么都玩,什么都会。”他笑了笑,“真优秀的基因啊,随你了。”
“哼,那当然!”白年沾沾自喜,装模作样地拉了拉衣领,他就喜欢听别人夸他,“我生的闺女,必须的!”
“你放心,我把她照顾的很好。她很幸福。”
“哎呀……你办事我当然放心了。”白年趴在车窗朝外看美丽的夜景,“她受不了苦。”
“那你呢?你瘦了一些。”
秦祉风心疼的厉害,声音不自觉得苦涩三分。
“我……裴盛对我并不好。他经常虐打我,欺负我,一天只给我一顿饭吃。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惹他,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还骂我,骂我是……卖的。”白年委屈地撇嘴,“如果不是他的别墅忽然失火,我可能要被他折磨死了。”
“这个畜生!”秦祉风一拳砸到方向盘上,喇叭长鸣了一路,“等他出来我非把他千刀万剐!”
“诶呀好了。小风,你别太生气。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不该招惹他,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报应。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我发现……”
“什么?”
白年笑了笑,“我发现我最在乎的只有你。”
“念念……”秦祉风鼻头一酸,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中,“我就知道你还爱我。”
听到白年这句话,他瞬间觉得之前全球寻人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以后还有漫漫余生要一起执手走过。
这样的诱惑力实在太大,秦祉风多想无时无刻都牵住他的手,再也不要和他分开。哪怕只是一尺的距离也能让他心慌。
“我之前做过很多错事,你能原谅我的,对吧?”
白年笑眯眯地吻住他,身上很香,眼睛睁大时楚楚可怜,多出几分真诚。
秦祉风让他撩拨的头晕目眩,脸色涨红,眼前好似出现了粉红色泡泡。
“我从没怪过你。”他忍住欲望,只能油门踩到底猛地冲出去,“从来没有。”
“我就知道小风最好了,最爱我了。”他又吻上他紧握方向盘的手指,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后又俏皮地问:“你猜我在做什么?”
秦祉风忍得难受,嗓子都哑了:“念念,别闹了……”
“憋着不舒服吧?”说话间,白年素白的手指摸向他鼓起的大物,在龟头上打转感受它的湿度和温度,“要不要我帮帮你呀?”
“我、我开车呢!开车要一心一意……”
“真的?”白年晾他几秒,又贴他耳边问:“小狗真的不想要?”
妩媚的嗓音、芬芳的热气、狭长的美眸……每个都像剂量最大的夺魂的春药,秦祉风引以为傲的克制在白年面前崩的四分五裂。
要吗……?
真的不要?
“要,要!”秦祉风哆嗦着点头,差点爽的哭出来,又觉得丢人,哭腔都小上许多,“我要。”
“想要什么?”
“要妈妈。”
“要我做什么?”
“要妈妈,要你让我舒服……”
“真乖。”
听完,白年笑了一声,随即便跪趴在狭窄的车厢内,脱下裤子,朝后撅起,从前面也能看到他高高翘起的雪白臀尖。
他是正对他下跪,即便秦祉风看不到他屁股后的美好光景,但仅凭想象也全想到了。
肥厚的阴唇,蠕动的艳红逼肉,还有那个羞涩狭窄的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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