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本合格的花市文,一切的设定都是为了无限制开车,书中是没有抑制剂也没有什么合法切掉腺体的方法的。
南橘还记得自己从一开始就利用身份强令研究院研究信息素阻隔贴和抑制剂的原因,她怕自己身为“局外人”的bug有朝一日会突然失效,闻到的不再是臭气熏熏的信息素味道而是像腿软腰酸。
她怕自己会被同化为这本书中原来的女主角。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女性会希望自己成为abo花市文里每一章都躺在各种应该的不应该躺着的地方小o,那样太没有尊严和底线了。
哪怕穿越了,南橘还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个普通人。做一个春日看花夏日看海秋日看叶冬日看雪的普通人。
恍惚间,南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那儿还留着有阻隔贴被撕掉的痕迹,被针扎过的地方摸上去又疼又痒。
自从短效阻隔贴被研究院弄出来后,南橘就和白茶一样把阻隔贴当成日常必需用品来使用,轻易不会撕掉。
现在突然不再需要了之后,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CH
不敢相信如此轻易地摆脱信息素的影响,又怀疑这是错觉,是穿越之后的求而不得。
所以我现在是一个正常人了么?南橘有些不确定地用力捏了捏后颈,又低头闻了闻手臂。
她依旧只闻到了沐浴露留下来的香味。断断续续的疼痒折磨着,手指忍不住缩了缩。
“咚咚……”
车窗被人从外面敲响,南橘陡然清醒扭头一看,白茶正弯着腰从外面看她,疑惑不已。
她将门锁打开,白茶裹着一身的冷风钻进来,书包放在了脚下,迫不及待问:“怎么停在这儿?等很久了吗?”
南橘确实来了很久,一开始是在等白茶,后来心里有事想着想着就忘记时间了。她看见了白茶站在福利院门口,却没有把车子开上去。
一种莫名又有些奇怪的情绪在蔓延。
南橘放在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她看着前方,又忍不住偏头去看明显很开心的白茶,突然把身子歪了过去,伸手抱住了白茶的腰,把脑袋搁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白茶。”
“抱抱。”
“嗯?”
温软漂亮的美人枕在膝头,漆黑的长发像是盛开的绸缎散开,南橘埋着脸,不说话。
白茶从没见过她这样易碎的模样,心疼得胸口闷疼,无措地想要询问又想要安慰,最后把手放在对方的脑袋上,轻轻地摸了摸,手法熟练。
“不要哭。”白茶生涩又笨拙,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么没用。
南橘这个人向来自信又张扬,好似没什么能难倒她,就连生而弱势的性别也不是阻碍,在周围一众习惯了依附他人而生的Omega里格外不同。
白茶沉默地安抚着,才惊觉南橘从来都是充当着保护者的那一方。年长的恋人聪明又稳重,在她面前总是游刃有余,不慌不忙,以至于白茶也以为对方是无所不能的了。
这样是不公平的。
因为南橘突然的情绪低落发现了自己在感情方面的坏习惯,白茶觉得有些愧疚,不久前满盈的欢喜一挥而散。
“南橘……”
“嗯?”被叫全名,南橘非常敏感,她瞬间从情绪中抽离,把脸从白茶的小腹抬起来,“你为什么叫我全名?是生气了吗?”
白茶茫然脸:“我为什么生气?”
南橘也不懂,她歪着身子的姿势不太舒服,干脆挪了又挪,撑着座椅把自己挤到了白茶的座位上,双手一张,抱住。
贴贴!
“你刚刚摸我脑袋怎么像摸狗一样,你把我当八百万了吗?”
南橘黏黏糊糊地贴着白茶的脖颈上说话,脸颊和嘴唇时不时蹭过细嫩的皮肤,亲密又眷恋。
有点痒,白茶缩了缩脖子,没躲开。
她比自己年长了许多岁的恋人有时候是很会撒娇的。
愧疚感轻了一点点,却不多,白茶闭上眼睛,在心里飞速地做了一个决定:“我想跳级。”
“跳级?”南橘惊讶地抬起头,手还抱着白茶的脖子,脸色红润,眼睛泡在浅浅的水色里,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暖色生香。
“为什么突然想跳级?”
白茶现在的情况很好,和妹妹白苁相认,在学校里有熟悉的小伙伴,幼年因为生母留下的阴影也逐渐散去,为什么突然想要跳级?
“我想早一点站在你的身边。”白茶抿着嘴唇说出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白嫩的耳朵染上一点点粉色,“可以么?”
她想要和南橘站在一起,不是以年纪小需要被保护的身份,也不要当一个弱者,她想要当一个结伴同行的朋友、恋人、家人……
但是这样的想法,毫无信服力,是不是太幼稚了?
白茶垂着长睫,偏清冷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纠结,然后她听见了一声不容置疑的“好!”
“每天上班好累哦,那就拜托小猫儿快点长大来帮帮我吧。”
南橘略显委屈地皱着眉抱怨,揽着白茶漂亮的脖子噘着嘴唇凑上去接了个甜腻的亲吻,语气祈求:“谢谢你啦。”
谢谢你坚强地在这个真假不明的书里存在着,谢谢你义无反顾地扑向我,谢谢你陪伴在我身边让我不惧怕往后未知的前路。
谢谢你能爱我。
手指纠缠着长发,白茶半睁着眼睛,浅色迷蒙,心下沉重卸去,欢喜重来。
“顺路去接八百万?它早上在池塘玩水弄脏了被抓在医院里洗澡了。”
“嗯,还要给你买一束花,家里的百合要换新的了。”
“好。下个月寒假,我们可不可以去山上看雪?”
“当然可以!”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再写一个关于白茶家庭的剧情再完结的,想了几遍觉得写出来有点多余了,就停在这里吧。因为个人原因断更严重,番外会多写几个的,有一个橘猫cp的寒假温泉小故事,有一个婚礼。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不离不弃。
第八十六章 番外一
朦胧的雾气轻轻袅袅升起, 碧绿细长的草叶簇拥着,偶尔能看见一点艳丽的红,又或者是很是可爱的粉。
水汽浓重, 潮湿的雾气裹着夜里轻浅的风穿过林梢、草木,赤/身/裸/体的美人黑发垂落, 发尾浸在水中,散漫地包裹着女人的身体, 好像黑夜中惑人的女妖。
白茶抱着浴袍从廊下走过来, 步子却停在了温泉前面, 一动也不动了。
许是听见声音,那站在水中的女人回过头,露出一张美艳至极的脸,眼尾潮湿, 嘴唇嫣红, 黑发像蛇一样在胸前蜿蜒。
“怎么不下来?”她往前走了两步, 玲珑的身体曲线更显得火辣, 白茶只觉得自己鼻子痒痒的,忍不住去看其他地方。
比起南橘成熟的身体, 她真的好差劲啊。
女人低低笑起来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像是带了钩子一样飘进了白茶的耳朵里。
她抱着浴袍转过身,脸色爆红, 努力说服自己思想不要太龌龊只是一个泡个温泉而已有什么好脸红的, 不知过了多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晚上有风,你要不要先穿……唔”
“先什么?”南橘伸手把人抱住,脸颊搁在白茶的肩膀上, 软软地蹭了蹭, 有些喟叹地抱紧了些, 手指不老实地去勾对方的腰带。
“小猫儿怎么不看我?”
南橘长得要比白茶高,但是因为后者此时正站在廊道上,只踩着平地的南橘自然变矮了一点点。她像一只树濑熊一样趴在白茶的肩膀上,眯着漂亮的眼睛慢吞吞说话。
“嗯?小猫儿怎么连看也不看我?”
她的声音向来是很好听的,有股子媚劲儿,但是却不落俗,刻意柔软了嗓音说话的时候让人很难招架得住。
白茶觉得自己后背发烫,手指也发烫,迷迷瞪瞪地任由着南橘拉着她的手指。
“唔。这是在外面。”
虽然是自己家的地盘,但是这地方还是太过分了一点吧。
南橘却不管,她连看个文都能穿越,何况区区在野外?
勾着人的下巴探过去,尖俏的下巴亲呢地碰了碰,白茶坚持了两下,还是把怀里抱着的浴袍不小心弄掉了。
黑发的美貌水妖终究是把自己看上的小野猫拽进了温热的泉水里,水花四溅,寂静的夜里偶尔传来一阵儿一阵儿的泣声,久久不停。
第二日醒来,白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活像是爬了一座那么那么高的山。
房间里没有南橘的身影,她穿上衣服去找,看见了对方站在一株盛开的海/棠花下,日光落在脸上,美得不像个活在人间的人。
“小猫儿。”南橘没有说早上好,只是弯了弯眉眼,在唇齿间叫出爱人的小名儿。
白茶忍不住有点脸红。
昨天晚上,她听了无数遍“小猫儿”。在温泉里,廊道上,在窗台旁,在榻榻米……声声遍遍,南橘好像怎么也叫不腻。
白茶的眼睛有一点点肿,眼尾残留着睡不够的红。她从未想过,南橘有那么难缠。
“姐姐。”她轻声喊着,走过去和南橘站在一处,抬头去看头顶盛开的海/棠花。
繁盛的枝叶花朵交错成好看的光影落在她们身上,像是春天,又像是夏天,总归是很美好的时候。
白茶有些忍不住地又喊了一声,语气中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又过去一年了。”
“是啊,又过去一年了。”南橘同样有些感慨。
距离她穿越到这里,已经过去五年了。
时光对她很温柔,哪怕已经三十出头了她仍是保持着和二十多岁时相差无几的美貌,变化明显是白茶,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151的小矮子,抽条后就长成了清冷系的大美人。
外表清冷,骨子里还是有野性的。
南橘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咬痕,默默地在心里感叹。
她的小野猫果然够带劲儿。
“去园子里逛逛?”
抑制剂的研发在一年以前就有了很好的突破,白茶跳级后执意选了信息素研究方向的专业,一心一意想要研制出可以完全遮盖信息素气味和抵抗信息素的药物。
虽然不能完全消除信息素对身体强大的诱导性和驱使,但是服用药物后可以大幅度地将其维持一个相对平稳的水平,哪怕是发情期也可以没有顾虑地在人群中行走,副作用很小,如果非要比较的话大概是现代女性轻微痛经的程度。
南橘一直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至少在这之前研究院弄出了长效抑制剂导致她不用再时刻担心自己“书外人”免疫信息素的体质突然消失,亦或者会被同化为abo世界里的人,为了发情期生,为了发情期死,所有人都是信息素的欲/望奴隶。
是白茶给予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和精神栖息之处。
她们不需要再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也学着和信息素和平共处,逐渐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手臂缠上女孩儿的脖颈,南橘黏糊糊地凑过去,纤细的手臂像洁白的雪,又像是春日里天边的云,她年纪越大,越幼稚。
“小猫儿陪我去园子里玩好不好?花廊那里有开的月季,我们去那里画画。”
不管有了多少次的经验,白茶还是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过于直球和美丽的爱人。南橘的美像是永不凋零的海/棠花,媚在骨子里,又毫不收敛,好像要盛放殆尽在春光里。
甜腻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是信息素的味道,没过一会儿好像连皮/肉都染上了这样甜的滋味。
白茶被勾得呼吸微重,后颈腺体隐隐发烫。对方总是能轻易而举挑起她的欲/念,如燎原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要先吃饭,吃完饭我陪你去。”
南橘听话地贴着她的脖子磨蹭,拉长了语调撒娇:“那你抱我去。”
“好。”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们才用了早饭,而且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才重新出门。白茶抱着画架和一个小桶,嘴唇红红地走在前面,南橘落后她几步,漫不经心地左看右看,手上啥也没拿。
哎呀,小猫儿真的太矜持啦,这里又没有人,怕什么。
这是一座私人园林别墅,建在重峦叠嶂的深山之中,名“重廊别院”。
这里有许多的回廊,一步一景,水声潺潺,时有鸣翠的飞鸟飞入林中,撞落枝叶上未干的露水。
别墅里的管家早早被南橘赶走,所以这里只有她和白茶,还有这天,这水,这景。
月季长在白墙一角,草坪青翠茵茵,有白的黄的野花,小小的一朵朵,远远看去像是星点,随着微风摇头晃脑,很是可爱。
白茶支好了画架,取了清水,将画画的工具一一排列在石桌上,等南橘从一株花树后钻出来时,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
口口声声说要画画的人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去,脑袋上衣服上都落了白色的花瓣,偏偏南橘今日穿的是红衣,衬得那张美人脸明艳照人。
“给你的。”南橘抬手递过去,是一截被折断的梨花。
花枝纤细,花瓣雪白,簇拥着贴在枝条上,有簌簌颤颤的怯弱之感。
白茶低头去看,却只看见了南橘那比梨花还漂亮的手指。
她目光一颤,伸手接过了那枝梨花,又拂去南橘身上的落花,抚了抚凌乱的长发。
“要画画吗?这个时候应该刚好。”
有树木和围墙遮挡,阳光不会太刺眼,光线的明暗也还好,是适合作画的时间。
南橘:“好。”
她们依旧画的是水彩,白色的纸张上已经浅浅勾勒出一株含苞待放的月季花,南橘捏着铅笔在那上面又勾出了一朵开得极盛的,目光所及,是画,又是不远处倚着白墙而立的花丛。
粉的花瓣和绿的叶子相互依托,细的枝条藏在绿意之中,偶有瞥见一抹粉白的花。
“我画的好看吗?”南橘笑盈盈地问,长睫低垂,黑色弯曲的长发肆意落下,不讲规矩地搭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
白茶坐在一个石头椅子上,被她突然靠近的脸晃了晃,自然而然地夸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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