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地有些自责,可万柯步步紧逼,万禾纤只是引子,宫中之人安危还未确定。若不是迫不得已定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攻城。
为万禾纤披上外衣,慢慢将人从里面抱出来,刚好看见不远处小心走来的人,出声质问道:“不是让你们好好看人的吗?眼睛瞎了?”
“不是不是,将军,是…那个亦洲江家,他把三皇子拐上轿子的,我当时去给…三皇子买吃食了,阿尹说去通报您……我,我以为您已经知道了……”
言完,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将军!将军!三皇子他被……哎…他怎么在这啊?”
思考片刻,毫不犹豫跃下马背,跪在地上,“是属下没有看守好,请将军责罚!”
“两个人一起回军营领五十军棍,谁敢包庇留情,连带着一块罚!”霍卓易怒道。
“是!”
“啊?五十不得……”不等把话说完,嘴巴就被捂住了。
霍卓易抱着人跃上马背,正欲起步,恍然间想起万禾纤娇生惯养,又命人拿了块毯子在万禾纤双腿下垫好。
“驾…”霍卓易声音放轻柔了些,搂着细的腰,不禁想万禾纤虽并非真正的三皇子,可对万柯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万禾纤会怪他么?可他也没有办法了,只望太子能平安接回。
速度整体慢了下来,霍卓易鼻尖靠近万禾纤颈脖,微风似带了是甜味,侧目去看又不舍再移开。
城门围堵完毕,霍卓易带人去了间客栈,在房间中给万禾纤盖好被子。
“怎么就这么怕我了呢?”霍卓易叹气轻声道。
一直相守到次日清晨,在旁备好早膳,轻声关门出去了,对手下吩咐道:“留十人看守,不要太过于限制他的行动,保护他的安全。”
走到外面,又想起一点,回去再吩咐道:“记得稍微笑一下,别那么凶,他胆子有点小,说话小点声,听到了没?”
一群精兵有气无力道:“是……”
“霍卓易!你给我滚出来!”从外面冲进一位怒气冲冲的人,“你娘的!你就为了个妮子,放弃了大好救太子的机会!还让阿尹跟阿呆领五十军棍,你是在万国待傻了吧?还在这守一个晚上,脑子被抽干了?”
霍卓易双手背后,丝毫不惧,“我的决策,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赋统领。”
“霍卓易!你!”赋靖手指霍卓易鼻梁,牙口紧咬气得说不出话。
“做好你份内的事,别的你管不着。”霍卓易按了按赋靖肩膀,正打算走人,依稀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霍卓易…我们,我们商量一下……”万禾纤被吵醒,连忙出来与霍卓易商讨。
霍卓易顿住片刻,转身走到万禾纤跟前,挡住众将士的视线低声问:“怎么了?你说。”
“万国皇帝…你要怎么处置我都不干涉,但是万子维与万柯,他们都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之前擒拿你也是皇帝的意思,你…你……算我求你,不要牵连无辜……”视线交汇,明明看不见霍卓易眼里的戾气,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害怕的往后退。
赋靖冲上前钱就要理论,“万子维跟万柯是好人?他们无辜?你知道个屁!”
“赋靖!”霍卓易沉声警告,又立马转换态度对万禾纤,“行,我允诺你。”
“奶奶个腿的!这红颜祸水迟早会害死你!”赋靖气得捶墙。
“你说谁红颜祸水?”万禾纤性子向来遇硬则,硬遇软则软,他探出半个脑袋去看说话的人,“我?你说我害死他?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一个即将亡国的皇子,有什么能耐祸害你们家霍将军?”
“还有,万子维到底怎样我不知道,万柯绝对是好人,你一个当局者又怎么知道他付出的努力?”万禾纤字字咬重,“万柯…比你们这里的任何人,包括男主霍卓易都要好。”
霍卓易只听不言,等万禾纤说完,才轻声道:“我应你,暂时不会伤害万子维与万柯。但是最后做决策之人并非我,将他们最大力度的从轻处置,我去力争可好?”
万禾纤视线迅速回归到霍卓易身上,他仰视问道:“你说真的?那我们拉钩!”
他顾也不顾就拉过霍卓易小手指,嘴里念叨,“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你就…你就死老婆!哦不对,是死发妻!”
霍卓易皮笑肉不笑,回握万禾纤手心,“他们两个人就这么重要?”
第三十章 都成这样了,还那么好看……
“万柯,很重要。”万禾纤一字一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对万国他很重要,对我…他是一位好哥哥,你是我坚持保下来的,不管怎样我都有责任,所以……我绝对不能丢下万柯不管。”
霍卓易应下了万禾纤提的所有意见,“你们守好他,其他人跟我去攻皇城!”
赋靖怒瞪万禾纤一眼,气愤离去。
等他们走后,万禾纤如同泄了气一般,就地半躺下,长舒口气,“呼…太吓人了……以前怎么没觉得霍卓易这么恐怖?”
好一会儿,他从地上挣扎爬起来,回床上躺着继续睡,只是跟霍卓易对峙两分钟,偷摸拿了块令牌,就把他给累虚了。
希望以后可以少跟男主打交道吧,如斯恐怖,唉……睡个回笼觉才是正事!
呼吸步入平稳,汗越渗越多,睡梦中的人万分不安,手心紧攥被单。
昏暗无光的监狱室内,他看见霍卓易手拿皮鞭向他走来,他依稀从霍卓易嘴里听见,“你的两位皇兄已经被我杀,至于你嘛…先享受一翻,再杀也不迟。”
他用尽全身力气,嗓子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去抓霍卓易的衣袖,眼眶装满泪珠在请求,妄想被放过。
可霍卓易都视而不见,拿上手里的皮鞭,从他耳根往下落,他想躲想推开霍卓易,手脚却丝毫使不上劲,只有不停地泪水往下流。
“啊……”嗓子跟毒哑了似的,吱吱啊啊怎么也说不出话,动弹不得。
恐惧,害怕并齐上心头,他眼泪流得疯狂,可得不到霍卓易的半点同情,传来一点一点的刺痛,“呜……呜呜……”
他再抬头看霍卓易,却怎么也看不清脸,慢慢地霍卓易消失了。
很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霍卓易离开应该是他要庆幸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有一种空虚,在漆黑的监狱没有哪怕一点的安全感。
他甚至可以听到各种不同的叫声,一只不知道从何处来的手,慢慢向他靠近。
后退挣扎,拼命抵抗,可毫无用处,他害怕地哭泣不止。
“霍卓易……”他艰难地叫出名字,回应他的是漫长的寂静。
胸口一震闷热,呼吸频率加快,仍然还感觉大脑缺氧,他就像只囚笼里的小鸟,没有了呼吸的自由。
“霍卓易……”霍卓易现在是他所寄托的唯一希望,绝望和无助伴随,肚子也隐隐作痛。
他从小习舞,腹部是若隐若现的腹肌与优美的马甲线相结合,可此时他曾引以为傲的部位,而此刻正在慢慢凸起。
“呜呜……”不知何处来的痛感,越加明显,他想逃离…想躲开……
“啊!”从噩梦中清醒,头脑昏沉无比,抬头探上额头,汗遍布全身包括脸庞,泪水从眼眶中流出,他抱团躲在床头痛哭,“啊呜…呜……”
缓过神,感觉到湿处,他飞快脱掉裤子,扔在地板上,试图把坏东西赶走。
噩梦环绕在他脑海,消之不退,他小手捂上肚子,平的,软的……安了点心。
他靠在床边,调整呼吸,脑袋越发昏沉,凭借他对反派身体的了解,不出意外,应该又发烧了。
习以为常的病症,他没有多想,爬下床把裤子收回来,再将被子上的清理干净。
当天悄悄洗完,晚上猛发高热,一群笨手笨脚的守卫手足无措,“这怎么办?万一死了怎么跟将军交代啊?”
“就是!还没见过哪个人,发热会烫到这种地步……要不然还是去禀报将军吧?”
“副统领说了,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影响到了整个计划,将军现在又被他迷了心窍,倘若去禀报了怕是会……”
“也是…那怎么办?”好几个人聚在房中,眼睁睁看着床上的人,突然有人出了个声,“不过…将军被他迷了心窍也正常,你们看他长的,都成这样了,还那么好看……”
“不想掉脑袋就别说了,想办法吧。”
全部的人似乎都看出了神,也不知道万禾纤何时清醒的,“你们去…买点退烧药,不对…你们去帮我买点退热药,如果药铺关门了,你们就先爬进去…然后把银子放在那,也许的,记得多给点。”
他艰难撑起身子,眼皮重重垂下,“然后再给我端一盆温水来,不要太烫也不要太冷,大概37度…唉……算了,温水就行了。”
一群人听半天,愣是没有一个听懂的,“那个…公子,你能说清楚一点么?”
烧得脑子肿胀肿痛,吐字也不太清晰无奈道:“拿笔来。”
头重脚轻的感觉,要不是学过三年书法,绝对笔都拿不稳。
他稳住身体,笔落在纸,字迹清晰,简单几字守卫瞬间明意。
连续三日,温水擦拭,温水浴,退热药,冰敷袋全部用上,身上的热意也毫无消退的意思,万禾纤躺在床上等死的心都有了,无力望着窗外蓝天。
门口守卫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要不然还是去告知将军吧,昨日听探子来报,太子已经寻回,已经做好了全面部署战略,应该…没问题了吧?”
“越是这种时候才越不能掉链子,一举拿下万国近在咫尺。哼,拿着我们太子欺压了我们这么多年,必须得给点颜色瞧瞧才行!”
“那万一里面的人要是真没了……将军,会把我们砍了的……”
“但是我们现在要是去禀报将军,副统领绝对会让我们掉脑袋,唉…先想想他该怎么办吧?他这样下去怎么行?”
万禾纤打开门,靠在门边虚弱地问:“你们刚才说什么……你们太子已经找到了?”
他依稀记得,宫中的人曾与他说过,霍国质子已经死了的。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你都这样子了,出来干什么呀?嫌命长啊?还不赶紧去床上躺着!”守卫有几分嫌弃,又有点担忧。
“没什么,我知道了……”他又把门关了回去,后背靠在门上,身体缓缓下滑,坐在了地板上。
第三十一章 让你迷惑将军,等会可有你受的
全城逼宫,霍卓易寻到一直躲藏的万柯,剑指喉结逼问道:“霍无愁在何处?”
“霍将军不愿与孤合作,出尔反尔,孤怎么可能还会留他性命?再悄悄告诉你…阿纤现在怕是不好受呢,你……会付出代价的。”万柯嘴角带血,双眼死死盯着霍卓易吐字道。
霍卓易收回利剑,取出一柄匕首,从上往下划过,在下半身停住,“你用他做饵,演上那么一出好戏,还妄想我与你合作,不觉得异想天开么?”
眼看着匕首离命门越来越近,万柯口吻有了些慌张,“霍卓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会用我的方式带走他,以及宫中被困的那位,用不着跟你合作,”霍卓易终是没有下一步动作,命令下属道:“把他给我捆起来,游街示众三日,其余人与我共同去找太子,找到后务必保证太子安全!”
万禾纤趁着守卫去买药,借泡温水浴的借口,偷偷溜了出去,街道旁多错综复杂,一时迷了方向。
他凭借感觉走,还真找到了一个进宫入口,平常把守城门的人已经换了个干净,他取出偷偷从霍卓易那里偷的令牌,“我能进去么?”
守卫对视一眼,放了行。
身上热意从未退下,他努力稳住视线,走进皇城。
确定他进去后,守卫迅速跑去禀报赋靖,赋靖笑意不明,“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先想办法处理掉,霍卓易那里我担着。”
“是,属下明白。”
皇城当中基本换成了霍卓易的人,他靠在墙边躲着走,绕过他人视线,却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
突然一下眼前一黑,“啊…救…唔唔……”嘴也被堵在,一路被动拖走,再睁开眼是一个暗黑的小黑屋。
眼睛很快被蒙住,不知是谁往他嘴里塞了块臭抹布,异味简直令他作呕,“唔…唔!”
“叫啊,让你迷惑将军,等会可有你受的。”
在黑暗中,挑衅的语言,慌促跳动的心,他回想起了那个梦,不安与无措的挣扎起来,“唔!啊……”
见他不老实,一盆冷水直接泼下,“想跑?想得美!”
颈部套上一圈铁链,那人拉住另一头,把万禾纤拽走,“让你尝尝你们这的水牢是什么滋味,让你们欺负我家太子!”
“啊…咳……”窒息感占据上风,腿与地面摩擦不断,痛楚直入全身。
这段路似乎是他走过最远的路,最难的路,许久终于停了下来,他卧在地上咳嗽不止,可嘴上有东西堵着,只能发出咳吟声,“嗯哼……嗯哼……”
没给他半点缓冲的机会,立刻又被丢入水牢,身体整个没入其中,冷水刺骨,呛入鼻间,他浑身颤抖,又觉得冷水刺醒了大脑,没了头脑昏沉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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