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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成诗(近代现代)——尬猫猫

时间:2023-11-20 09:52:17  作者:尬猫猫
  日暮把摩天轮浸润在蜜罐之中,就像是缀在多巴胺分子中的苯环,见证两个少年人青涩炽热的爱意。
  它听见他们说“我爱你”。
 
 
第二十八章 私定终身
  即使再不舍高处的风景,可摩天轮终会到达终点;即使再不舍残霞暮光,可黑夜终会携繁星而来。春日的晚风还有点冷,两个少年依偎在一起,共同享用一个耳机听歌。最后一班公交车也已经驶离车站,路予南给家里的司机打过电话来接人,两个少年站在路旁,靠东一句西一句闲聊打发等待的时间。
  牧之诗回想刚才的场景忍不住笑出来声,路予南趁着夜晚没人注意揉了揉他的头,问他在笑什么。
  “路哥。”牧之诗凑到他耳边耳语,“你刚才给我一种,嗯……求婚的错觉。”
  “有吗?”
  “嗯,真的很像。”
  路予南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早知道我就直接求婚了。”
  迟迟等不到牧之诗的下文,路予南侧头就看见牧之诗耳根泛红,无奈摇头:男朋友太容易害羞,不经撩怎么办?
  耳机里这时一曲结束,自动播放下一曲。开头钢琴声才刚放了几秒就被停止,再次响起时已经是下一首歌。
  “那首歌怎么跳了?”路予南看着牧之诗拿手机切歌感到疑惑。
  “那首是纯音乐。”
  “旋律很好听,叫什么?”之前偶尔也有几首纯音乐,牧之诗却只在这首切歌,路予南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牧之诗见瞒不住他,干脆心一横直接告诉了他。
  “没名字,这是我自己写的曲子。”
  “你自己写的?”
  “嗯,还没填词。”
  路予南似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以让我听完吗?”
  “我把词填完再唱给你听。”
  “好,我等你唱给我听。”路予南见他实在不乐意,也不再强求。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路予南看着无止境的车水马龙,正准备再给司机打个电话时,听到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哭声。
  “怎么了,小朋友?告诉哥哥好吗?”他扭头的时候,牧之诗已经蹲下去安抚哭泣的小女孩。
  小女孩约莫三四岁的样子,话都说不全,只是一直重复地叫着“妈妈”。
  “应该是和父母走散了。”路予南判断,他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游乐场应该有广播。”
  他们离游乐场门口的位置很近,游乐场晚上依旧营业,他们和工作人员进行协商,放送了一段寻人启事。
  “请小瑞小朋友的家长听到广播立即到游乐场门口的广播室。重复,请……”
  几分钟后一个女人心急火燎地赶到广播室,一下子就抱住哭泣的小女孩。
  “你跑哪去了,吓死妈妈了……”女人安抚好小女孩的情绪,抬头刚想谢谢他们,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小雪老师……”牧之诗的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她。
  “好久不见,小诗。”女人惊讶后又恢复了得体的微笑,“谢谢你找到了小瑞,于情于理,我都要请你们吃个甜品。”
  “嗯,好吧。”牧之诗听到她这么多年还记得自己的口味,更加不好推辞。
  他们找了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甜品店这个点一直断断续续有客人来买甜品,他们这桌除了小瑞在看动画片,几个人都无言,显得气氛异常凝重。
  女人看着路予南想开口似乎又在踟蹰。
  “您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他不是外人。” 牧之诗低头吃了口甜品,看不出情绪,“他是我……男朋友。”
  女人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才终于开口。
  “你父亲的事,我在新闻上看到了……节哀。”
  顾方成撞破的那天晚上给路予南发消息讲过这件事,他知道这件事对牧之诗影响很大,轻拍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没事,都过去了。”牧之诗又吃了一口甜品,依旧低着头。
  女人淡淡“嗯”了一声,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等到牧之诗快把一整块甜品吃完后,她才又开口问了句。
  “你姑还好吧,她又找……”
  “她很好,谢谢你关心她。”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牧之诗打断,“谢谢你的招待,我还有事先走了。”
  牧之诗拉着路予南走出店外,女人又追上来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牧之诗停下脚步,没回答她,也没转身。
  “希望你们幸福。”女人说完最后这句话就又转身回到了甜品店。
  牧之诗拉着路予南在空旷无人的街上走着,路予南明显感觉到牧之诗情绪有点低落。
  游乐场周围并不繁华,路予南在一个没有路灯的小角落里把牧之诗拉入自己的怀中。
  “诗诗,我在。”他用最亲昵的称呼叫他,轻抚他的背试图安抚,“有什么事不想说就不说,想说就告诉我,好不好?”
  牧之诗慢慢伸手回抱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她是我的钢琴老师,也是我姑姑的前女友。她们很相爱,在一起了七年,可是因为世俗的缘故最后还是……”
  他的声音埋在路予南怀里闷闷的,还带着隐隐的哭腔。路予南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路予南把他抱的更紧,低头去吻他的发顶,“你不是说刚才在摩天轮上我像是在求婚吗?我承认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向你直接求婚,一辈子都不再和你分开。”
  他抬起牧之诗的脸吻去他眼角的泪水。
  “牧之诗,我喜欢你,喜欢到想和你私定终生,你知道吗?所以,我能不能现在借未来的自己一个求婚,我们私定终生,好不好?”
  路予南的声音颤抖着,神情温柔。他从来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月亮,他是水中的月影,只需他不经意从池中取一瓢水,他就可以完全属于他。
  “嗯。”牧之诗用力地点头,虽然极力隐忍,但最后还是不可控的抽泣起来。
  虽然已经有了失败的案例,但他们仍想为彼此勇敢奔赴。
  路予南静静抱着他,等到他完全停止哭泣,他们才又向公交站台走去,路家的司机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你等我一下。”路予南把手中的蛋糕递给牧之诗。这是刚才那个女人请的,他不喜欢吃甜品就直接让店员打包了,经过刚才的拥抱,蛋糕已经被挤压的有点变形。
  路予南借来司机的打火机,拆开那一小块蛋糕放在站牌的长凳上。他调到最小档打亮打火机,用手护着小火苗,递到牧之诗面前。
  “许个愿吧,我的小寿星。”
  牧之诗闭上眼睛,眼睛却止不住再次发酸。没有蜡烛,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蛋糕,却因面前的人变得意义非凡。我牧之诗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路予南的偏爱?
  他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愿此生此世和他不离不弃。
  他睁眼,笑着吹灭打火机的火。
  他与他私定终身,在他十七岁生日这天。
 
 
第二十九章 雨夜
  一场夏雨悄然而至,浇灭了过度的闷热,给这座城市带来些微的清凉。
  午休的时候,牧之诗趴在桌子上,盯着窗外的雨发呆。路予南看着窗户上他的倒影,捏了下他的后脖颈。
  “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牧之诗坐起身,无奈叹了口气,“我写会儿题吧。”
  纸与笔摩擦的沙沙声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格外催眠,路予南闭眼却并未入睡。
  每当下雨时牧之诗的心情就会低迷,路予南猜测应该是和他父亲的事情有关,但他不敢开口询问,怕戳中他的伤心事。顾方成在告诉他这件事时也告诫过他最好不要在牧之诗面前提起,结合牧之诗生日那天听到那个女人话后的反应,他更加明白这件事对牧之诗来说是禁忌,但他仍想安慰他。
  路予南将自己的手覆在牧之诗的左手上,牧之诗停笔看他,疑惑地递给他一个眼神。
  “我给你唱歌吧。”路予南仰视着他,琥珀色的眸子也是温柔的。
  牧之诗点了点头,放下笔重新趴回到桌子上,看上去格外乖巧。
  “闭眼。”路予南命令的语气也是温柔的,牧之诗听话的闭上眼睛。
  路予南挪了挪椅子贴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唱了一首又一首轻缓抒情的歌曲,直到听到他酣睡的均匀呼吸声。
  低沉的声线抚平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他渐渐从嘈杂的雨声中脱离出来,缓缓坠入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多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在他的那间小屋子里闷头写着奥数题,草稿纸上演算了一大堆式子,可就是求不出来答案。他伸了个懒腰,窗户上倒映的面容尚且稚嫩,窗外是瓢泼的大雨,无情拍打在玻璃窗上。
  一个女人悄悄进来把果盘递到他的桌子上,用他一贯熟悉的口吻对他说,“休息一会儿吧,别累着自己,牧小帅哥。”,那是他的母亲。他“嗯”了一声,随意从果盘里夹了一块苹果,脑子里仍然在转着那道题。突兀的电话铃响起,母亲不敢打扰他,接起电话起身朝屋外走。
  物品落地的声音让他下意识回头,只看到握着门把手呆愣在原地不动的母亲和摔在地上的手机。他心中隐隐不安,脱口而出问了句“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母亲无声落下的两行湿泪和电话里带着哭腔的安慰声。
  那一夜,他失去了他的父亲。
  牧之诗虽然知道这是梦,可他却没办法醒来,不断循环着痛苦的回忆。
  “牧之诗,醒醒……”他睁开眼,泪眼朦胧盯着眼前人,眼尾红红的。
  路予南把他哄睡后,本来想欣赏一下他安静的睡颜。可过了一会儿就发现睡梦中的牧之诗眉头紧皱,全身止不住发抖。他一时间方寸大乱,慌忙把他摇醒。
  路予南摩挲着他的手腕,与他对视,语气里满是心疼,“做噩梦了吗?”
  牧之诗吸了吸鼻子,点头,却对自己的梦闭口不言。
  他并不想告诉路予南那些陈年往事,那些已经是过去时了,比起回忆,他更想往前看,前面有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值得期待。
  路予南见他不愿说也不想强迫他。他看了眼手表,距离午休结束只剩十五分钟,于是干脆陪他静静写了会儿题。
  晚上快下课的时候,老杨把正在上物理课的他们叫了出来。
  “市里下星期有个数学培训,为期两个星期,每个学校有两个名额,咱们学校打算让你俩去。”
  这种事算是学校的通知,他们两个都没什么意见,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那你们准备准备下星期去风城要带的行李,学校派车接送你们。”
  路予南在听到“风城”时,看了眼牧之诗——那是牧之诗之前生活的城市。牧之诗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老杨又交代了一些事项,各怀心事的两人点头“嗯嗯”敷衍过去了。
  他们返回教室的时候刚好放学铃响,路予南今天值日负责关锁门窗,于是让牧之诗先回宿舍。
  雨仍旧在下着,伴着放学后的喧哗,聒噪不堪,愈发惹人心情烦闷。
  “老杨叫你们出去干啥了?”顾方成一向八卦。
  “下星期去数学培训,为期两周。”
  “学霸的福利啊。”顾方成感慨了一句,“去哪培训?”
  “风城。”牧之诗语气仍旧平淡,猜不透情绪。
  然而顾方成听到这两个字就缄口不言。
  他们沉默着走到了楼道尽头。牧之诗从书包里拿出雨伞,递给顾方成,“你先走吧。”
  “那……”顾方成本来想在回去途中安慰一下他,忽然想起牧之诗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就把话咽了回去,“那我走了,伞明天给你。”
  “嗯。”
  牧之诗在送走他后仰头看着雨幕,昏暗的灯光下雨丝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他闭上眼,又回想起了那个噩梦,那个雨夜。
  路予南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少年单薄的背影孤独地伫立在雨幕之前,仰着头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他甚至可以脑补出少年乌羽般微颤的睫毛,偷偷攥紧的拳头。
  此时教学楼里的人已经走光了,他一手撑着伞遮住满天细雨,另一只手从后面虚搂了一下他的腰,他俯在他的耳边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走吧,回去了。”
  牧之诗和他撑着同一把伞一路相对无言回到了宿舍。刚回到宿舍,牧之诗想伸手开灯,却猝不及防被他从背后抱入怀中。
  “别动,让我抱会儿你。”让我抱会儿那个脆弱敏感的你,那个曾经偷偷哭泣的你。
  “诗诗,”他贴近他的耳朵亲昵的叫他,“你要记得你永远可以依赖我。”
  雨敲打着玻璃窗,他的话一句一句敲打在他的心上。在黑暗中他不再努力忍住眼泪,卸下多年的防备,赖在他的怀里无声哭泣。
 
 
第三十章 小王子
  阴雨绵绵的天气持续不断,雨丝拍打着车窗,窗外的风景也被滴落的水珠模糊。
  下午四点,路予南和牧之诗乘着一路颠簸的大巴,终于到云阳大学风城分校区的培训处,在安排的住处收拾完行李时已然天黑。
  可能是陌生的环境,也可能是屋外瓢泼的大雨,牧之诗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
  他盯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听着嘈杂的雨声,心里默默数羊催眠,可就在他快要自我催眠成功时,一声惊雷又搅散了他聚拢的睡意。
  可能是突如其来的雷声,也可能是他翻身木板的吱呀声吵醒了路予南,在黑暗中,在雨声中,他唤了他一声“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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