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低俗电影(近代现代)——三月春鱼

时间:2023-11-20 09:54:41  作者:三月春鱼
  分针走过了7分钟,孙红从厕所出来了,面上糊开的妆也擦得七七八八,现下看着就只是比平常的妆淡了一些,露出了些许细纹,倒显得比以往更自然妥帖了。
  “红姐淡妆也这么好看。”陶树笑着奉承,朝着楼梯作了个请的手势。
  “小孩子嘴真甜,”孙红盯着陶树柔和清俊的面孔,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抬手拍了拍他没受伤的那半边脸,“可惜了,差点儿给我的好苗子打破了相,走,姐上去给你出口气。”
  陶树没有预见到孙红突如其来的动作,愣在当场。
  除了养母,从来没有一个女性以这种方式碰触过自己的脸,养母的行为,一向是带着怜惜,心疼或是褒奖,而孙红的这个动作,却染着说不清的亵玩,物化和轻视。
  陶树忍了又忍,才没抬手去擦自己的脸。
  孙红已经走到了楼梯转角,陶树还得去引路,他违拗着自己此时想远离孙红的生理愿望,硬着头皮快步跟了上去,走到孙红前面,在狭窄的楼梯上为她开道。
  二楼最里面的包间外站着三个保安,此时都紧张戒备,周遭嘈杂的谈笑声中隐约可辨包间里传出来的叫骂。
  陶树和孙红前后脚走到门口,保安们见是他们来了,都恭敬地背手站好,低头打招呼。
  “里面那个客人冷静点儿了没有?待会儿冲撞了红姐。”陶树问领头的那个保安。
  “呃,嗨……”保安看着孙红也有点怵,为难地笑,小声和陶树说,“一直不消停,里面的兄弟给绑上了……”
  “绑上了?”陶树面上显出难做来,“这要是绑出个伤来,讹上我们怎么好?”
  “你可别说他了,”保安打量着陶树身上的伤,“你也不看看自己都被他祸祸成什么样了,你还担心那疯子呢?是吧红姐?”
  孙红就站在陶树后面,听着保安为陶树打抱不平,也表现出护犊子的样子来,“还用你说?开门,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这么大的排场体面。”
  保安得了命令,伸手推开了包间的隔音门,刚才还隐隐约约的叫骂,瞬间变得震耳欲聋。
  “我操你们的祖宗十八代!美芳呢!你们把美芳弄到哪里去了!他妈的!还敢绑老子,他妈的!你们这些喝了猫尿的狗屁玩意儿!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操!”
  陶树差点儿听笑了,这骂法也挺别致的。
  男人被保安用一次性床单撕碎的布条绑在按摩床上,原本布条柔软,又撕得宽,不至于勒伤了人,但男人卖力的挣扎还是让自己的皮肤有好几处都被磨得红肿破皮,布条摇摇欲坠,几乎快要绑不住了。
  “红姐!”旁边按着男人的保安看见孙红和陶树进来,仿佛看见了救星,他已经在这里按了十几分钟的“疯子”,两条胳膊酸胀脱力,包间里又开着暖空调,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你不是要叫老板吗?”孙红阴恻恻地笑着,走到了按摩床边,抬手就握住了男人还在拼命挣扎的手腕,“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说吧,你要干什么?”
  那男人仿佛被孙红镇住了,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手也不敢再动弹,嘴里“嗬嗬”地导气,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孙红见他一下就老实下来了,心道又是一个色厉内荏的怂包男人,“你要找美芳是吧?不应该到我们这里来找啊,你应该去派出所找啊。”
  男人听到此处,再次挣扎起来,孙红立马放开了手,退开半步,冷眼瞧着。
  “派出所!你们把她送到派出所去了?你们凭什么?”男人依然在嘶吼,但明显没了底气。
  “你说为什么?你这样发疯,不会是也沾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吧?”孙红已经掏出了手机,在拨号界面上按下了“110”,手指放在拨通键上,拿给男人看。
  “需不需要我把你也送去派出所?进去验个尿什么的?”孙红至此已经在对话里占尽了上风,居高临下地问。
  男人原本梗得僵硬的脖子一下子软了下去,全身都瘫在了按摩床上,静了片刻,嚎啕大哭起来。
  “骗子啊!美芳你这个骗子啊!我那么多钱砸你身上!啊!啊……”
  “红姐……你看这,这怎么处理啊?”旁边的保安拿不了主意,小声问孙红“真要报警?”
  孙红见男人已经没了刚才的浑劲儿,也不惜得再折磨自己的耳朵,碰了碰陶树的胳膊,示意屋里的人都跟着自己出去。
  刚出了门,陶树就看见玲玲从楼下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看她脸上的表情,陶树就知道事儿成了,暗暗松了口气。
  “玲玲姐,你上哪儿去了?”陶树故意问得大声,让孙红也听见。
  “嗨,刚才冷热风吹得难受,肚子疼起来,上厕所去了,这不,一完事儿就过来了,”说完便迎到孙红面前,“红姐,这边什么情况?”
  孙红全没在意,瞥了一眼玲玲,就吩咐起保安来,“呆会儿他安分下来就扔出去,犯不上报警,再惹一身骚,和美芳勾缠的,能是什么好鸟?料他也不敢闹,闹起来自己也要蹲局子!”
  玲玲与陶树站近了,轻轻在他耳边说,“拍到了。”
  陶树用几乎微不可察的幅度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再说别的。
  “小飞,”孙红在喊他,“你过来。”
  陶树“哎”一声,听话地挨过去,低头含胸,保持着和孙红一个高度。
  “今儿你受了委屈,红姐给你考虑奖金,里面那个人,”孙红努努嘴,“交给你处理,套点钱出来,想打还是想怎么着,你看着办,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说完,孙红随意摆摆手,看着也有些疲惫了,“我今儿也累了,先回去睡了,玲玲。”
  “红姐,”玲玲也走近前,扶着孙红,“我送您出去。”
  孙红点了点头,一路走着,一路说,“今天辛苦你守着灯红关门,明儿放你和许飞一天假,休息休息。”
  陶树看着两人转角消失在楼梯尽头,转身招呼保安,“行了,你们散了吧,我把人放了就行。”
  “这怎么成?”保安头子摇头,“红姐也是太手软了,万一他再伤人咋办?何况红姐不是说了嘛……”
  保安看着陶树不明含义地笑了起来。
  “什么?”陶树真没明白。
  “小飞哥你真不明白?红姐不是说,可以从他那儿搞点儿钱嘛,”保安小声跟陶树把话说白,“你不会是想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儿吧?我们可都是出了力气的。”
  “怎么会,”陶树看着保安的嘴脸,心里厌烦,脸上却浮起了面具似的笑,“我不是看他被红姐吓得已经萎了嘛,想着你们也辛苦了,可没有撇开几位的意思。”
  陶树装着盘算的样子想了想,“要是能榨出油水来,我一分不要,全是几位大哥的。”
  “哎哎哎,这可使不得,”保安没有料想到陶树这么大方,连忙言不由衷地谦让,“一半一半都是我们占了便宜了……”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红姐不是说了,我还有奖金嘛。”陶树乐得顺带卖个好,说得真情实意。
  保安正忙不迭地夸陶树会做人,玲玲就风一般地又回来了,没了孙红,她也没什么顾忌,拉着陶树就看他身上的伤。
  “可吓死我了,怎么赶的巧,我一走就遇到这事儿?”玲玲嗔怪地问,眼里有些深意。
  “可不是赶巧了,”陶树却不能当着保安明说,“先进去看看吧,我也没想好怎么处置。”
  两个保安跟着陶树和玲玲又进了房间,男人此时已经不再闹腾了,乍一看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睡着了似的。
  玲玲进了门就去看绑在床上的男人,越看越觉得眼熟,再凑近了一细看,她差点一下叫出声来。
  这不是粘着假胡子,乔装了一番的戴海吗!
  只是他此刻没有半分像在伐檀初见时的正经开朗,刻意涂深的肤色上汗涔涔的,还在不停地打摆子磨牙,时不时打个寒颤。
  “这是怎么了?”陶树没见过这样的症状,生怕是刚才一番缠斗真的伤了戴海,急着想找机会赶紧放人。
  “没事儿,”玲玲却看出来了,“没见过犯毒瘾的人吧?就是这样的。”
  有经验的保安头子也看了一眼,点点头,表情晦气,“还真是个毒虫,妈的,看样子捞不下什么钱了,你,”他使唤了一下身边的跟班,“搜他身上的钱,值钱的东西,全都扣了。”
  小保安上来,不顾玲玲和陶树,粗鲁地动手就搜身。
  戴海来之前就有准备,身上揣着几张大钱,还混了些零零星星的散钱,手机也装了全套,绑定的银行卡和其他软件上,也只不到五百块钱,没用到十分钟,就被搜了个一穷二白。
  “妈的,手机卖了,也不一定凑得足一千块!”保安头子啐了一口,把戴海准备的杂牌子山寨机直接扔给了小保安,“怎么说呀?两位,这人我就丢出去了?小飞哥还揍不揍?出出气?”
  陶树面上浮出嫌弃的神色,“不打不打,谁知道毒虫身上粘没粘脏病?赶出去得了。”
  两个保安得了准话,解开绑带,一边一个,架着已经全身瘫软的戴海,从后门给扔了出去。
 
 
第四十一章 覆水难收
  陶树料想到了今天下工回去之后会很热闹,但实在没想过会这么热闹。
  今天他们要守到灯红关门歇业,安顿好零星几个要在灯红过夜的客人,检查完安保,陶树和玲玲凌晨四点才堪堪忙完回家。
  屋子里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
  陶树掏钥匙打开门之后吓了一跳,从玄关往里看,屋里不仅有田鹏、戴海,还有三个没见过的男人。
  他们见有人回来,都看了过来,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啊?”陶树还傻呵呵地笑着,音量如常地和屋里人打招呼。
  话音才落,就看见田鹏身侧的手在比比划划地打手势,眼睛也奇怪地眯缝着给自己使眼色。
  陶树很困惑,一边脱外套一边走,绕过饭厅的餐桌走到客厅里,才发现背对着玄关放的沙发里,还坐着一个刚才没看见的人。
  费时宇大约是等得太晚困了,这时候撑着额头侧面,正坐在沙发里打盹儿,本来闭目养神看着就要睡着了,陶树回来一嗓子给喊醒了。
  田鹏看着陶树脸上身上的样子,又看看费时宇比锅底还黑的脸色,心道要遭。
  “费时宇。”陶树却毫无察觉,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挂了彩,低头看着沙发里逆光的费时宇,叫他名字的声音里都带着隐秘的欣喜。
  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费时宇了,大眼睛瞪得一眨也不眨,忍不住想要把他看清楚些。
  逆光里的费时宇,抬眼看着顺光的陶树和他脸上亮晶晶的笑容。
  还有他脸上像桃子跌在地上之后的碰伤。
  陶树很快发现费时宇并没有笑,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笑,只是光线太暗,自己太开心,并没有发现罢了。
  费时宇什么都没有说,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两手扣着西装马甲上的扣子,高出半个头的身高把陶树脸上的光也挡去了。
  陶树更看不清费时宇眼睛里的情绪了。
  “啊,那个……”田鹏硬着头皮在旁打哈哈,“今天辛苦了哈,咱们……聊聊今天的情况?”
  “是啊是啊,今天收获可不小,小树拖时间简直帮了大忙了,哈哈,哈哈哈……”玲玲也看出了不对劲,想着要和田鹏打配合。
  谁知道她话一说完,陶树就看见费时宇脸颊上的咬肌动了一动,崩得死紧,他吓得往后倾了半寸。
  但他马上就后悔了,他听见费时宇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着隐怒的叹气。
  “你们聊,我先走了。”费时宇转头不再看陶树,至始至终没有跟陶树讲一句话,环视了一圈周围站着不敢说话的人,脸上挂着的礼节性的笑还不如不笑,看得瘆人。
  说完,费时宇从沙发上扯起自己的外套抖了抖,套在身上,绕过陶树就大步走了出去。
  “那个……”戴海面上全是愧色,费时宇一出门,就凑近陶树小声说,“你还是去看看费总?我……我今天没控制好力度,也是想得演得真一点,对不住,费总刚刚听说你伤了的时候,那个眼神,我都怕他把我叉出去烤了……”
  陶树看着一米八好几的壮汉小伙对着自己支支吾吾,心道你害怕,我也害怕啊!
  但他更心急。
  “我去看看他,”陶树咬了咬嘴唇,“你们先说着。”
  “去吧,”田鹏送走了费时宇这尊大佛,长出了一口气,莫名心疼起可怜兮兮的陶树来,“祝你好运!”
  陶树顾不上回答他的揶揄,脚上像是着了火似的,一溜烟就追出去了。
  “没事儿吧?不能有事儿吧?”玲玲这才脱了外套,徒劳地朝门口望了眼已经看不见人影儿的陶树和费时宇。
  “哼,陶树这小子,一贯是这种不要命的做派,”田鹏摇摇头,“我管不住,这下可有人管得住了。”
  初冬半夜的棚户区,寒风裹着湿气从每一条胡同和墙缝里溜过,又缠上夜行的人。
  陶树急匆匆地跑出来,才发现自己刚刚回家脱掉的外套忘记了再套上,一出了楼道,就冷得原地打了个哆嗦。
  费时宇真的没有要等陶树的意思。
  陶树冲出楼道,冲到外面的胡同里时,只远远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背影,凌晨四点寂静的棚户区,他不敢喊,只敢追。
  费时宇出门之后就冷静下来了。
  他听说陶树受了点小伤的时候只有一点烦躁,但这一点抽象的烦躁像埋藏的引线,当具象的陶树顶着那些伤冲自己笑的时候,复杂的情绪摩擦出火花,瞬间点燃了引线,引爆了怒火。
  为什么要走?他也想不明白,只直觉再留下去,要面临的就是自己最不齿的失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