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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电影(近代现代)——三月春鱼

时间:2023-11-20 09:54:41  作者:三月春鱼
  “上车吧,司机等着呢。”田鹏扶着玲玲,像扶着慈禧太后的李莲英,陶树看得暗笑。
  陶树坐了出租车的副驾驶,田鹏陪着玲玲坐在了后排。
  “这两天他们费总没在,”上了车坐好,田鹏跟玲玲咬耳朵,“出国去探亲了,不然他哪儿有胆子熬大夜啊?”
  “探个亲还得上国外探?”玲玲咋舌,“这得是啥家庭?”
  “可不是?我也不知道陶树找了个这样儿的是好还是不好啊……”田鹏叹了口气。
  “够了啊,我就在前面儿坐着呢,你俩背后说什么悄悄话啊,”陶树笑着打断两人,“玲玲姐,手还好吗?”
  “还行,昨天医生看着植皮的地方没有那个什么……啊对,没有排异反应,说是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玲玲笑着让陶树放心。
  车开了一会儿,玲玲喃喃地又说,“也不能说小树和费总不好吧,看怎么处,我和你也差得挺多。”
  田鹏一下就慌了神儿,大冬天的额头上都挂了冷汗,脸憋红了不知道怎么开口,怕多说多错。
  “是差挺多,”陶树看着窗外,“鹏哥可傻了,算账最算不明白,挣多少花多少,你以后可得管着他。”
  “是是是!”田鹏忙不迭地接口,“我连银行卡密码都老忘,以后你得帮我记着,干脆我换成你生日吧,你……”
  玲玲噗嗤笑了出来,白了田鹏一眼,“傻不傻?”
  都挺傻的,傻得还挺乐呵。
  爱河里面无智者啊。
  剑兰家的新店离客运中心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店外面宽阔的人行道可以在特定时间段里摆露天摊,再往外面是六车道的宽阔马路,这个时间段堵得水泄不通,人流量很惊人。
  这地方开餐馆确实挺不错。
  三个人从下车的地方一路走到店面门口,有个师傅正搭着高梯子换店招牌,只装了几个偏旁部首,看不出是什么名字。
  “老日饭馆?”田鹏看着招牌念,“不是,老曰饭馆?这是啥名儿啊,咱们不会走错了吧?”
  “是老白饭馆吧,”陶树想了想,“‘白’字那一撇儿应该还没装上,没走错,进去吧。”
  陶树先一步绕开了师傅踩的高梯,进了店面。
  “怎么叫老白饭馆啊?”田鹏好奇地问玲玲。
  “我听剑兰说过,她姓白,她家原先就开着个小饭馆,她爸还在的时候开起来的,估计那时候就叫老白饭馆吧,”玲玲悄悄提醒田鹏,“你别多问了,再问得剑兰不痛快。”
  田鹏赶紧点头,随着玲玲进了店。
  店里一派忙碌,剑兰在外面堂屋里指挥工人摆放桌椅,安装壁灯,佳佳在她周围跑来跑去,拿着还没安装的水晶挂链往自己头上挂。
  “小飞哥哥!玲玲阿姨!你们看!我是新疆公主!”
  佳佳见来了人,赶紧冲过去炫耀,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哎哟!含香公主!”玲玲想蹲下去抱佳佳,被田鹏一把拉住。
  “手手手!”田鹏没好气儿,“你的手!”
  “啊对,”玲玲急刹车,伸出没伤的胳膊搂了搂佳佳,“小公主,姐姐手受伤了,等好了再抱你好吗?”
  “好,姐姐你怎么受伤了呀?疼吗?”佳佳年纪小,但家里变故多,已经养成了懂事的性格。
  “没事儿,已经要好啦。”玲玲摸摸佳佳的头,带着她一起往里走。
  剑兰在店里忙了好几天了,东跑西跑地买东西办执照,话讲多了,一把温柔细腻的嗓子全倒了,一开口像破锣似的。
  “来啦!”剑兰跟工人师傅吩咐完了事儿,才得闲转过来招呼三人,“坐吧坐吧,这些桌椅都摆好擦干净了,随便坐。”
  “你这嗓子,”玲玲转头看着田鹏,“去给买点儿喉片吧,我看旁边有个药房。”
  田鹏点点头,抓着手机就出去了。
  “阿姨呢?”陶树笑眯眯地问剑兰。
  “在里头厨房呢,红案的事儿我闹不明白,让她带着人做,”剑兰看了眼后堂,回头小声对着玲玲和陶树说,“百灵上我这儿来了。”
  “真的!”陶树一下就要站起来,眼睛直勾勾地往后堂厨房里看。
  “不在后屋呢,刚刚让她出去定开张那天的花篮儿了。”剑兰说。
  “哦。”陶树的屁股又落回了板凳上。
  “看你刚刚那样儿,我要是不知道你和费时宇的事儿,还以为你稀罕百灵呢?”玲玲好笑,“想采访她吧?”
  “嗯,”陶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也想问问她最近情况怎么样,毕竟……遭了那么多罪。”
  “小树你和费总……”剑兰犹犹豫豫地开口。
  玲玲这才猛地一惊,陶树和费时宇的事儿,她应该是除了田鹏以外最早知道的人,已经到了可以随意谈及,甚至当面儿开玩笑的地步。
  也许是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歇得太舒服了,这时候嘴里简直没个把门儿的。
  陶树却不卑不亢,端起桌上的水壶给剑兰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边,“是啊,我和费时宇好了,谈恋爱。”
  “啊……啊?啊……”剑兰接过水,结结巴巴地啊了三声,“挺……挺好,挺好的。”
  “还差什么吗?我们还在商量送点儿啥好呢。”陶树若无其事地把尴尬的话题揭过。
  “不用不用,”剑兰连忙摆手,还没从惊慌里缓过神来,“能低价租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店面已经很感谢了,费总……你……哎,反正你们已经帮了大忙了。”
  “行啦,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玲玲按住剑兰的手,“费总这么做也是代表了小树的意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不了以后多给我们打折就行,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你们以后来吃,都免单。”剑兰认真道。
  没过一会儿,田鹏就拿着喉片回来了,身后还领着百灵。
  半个多月没见,百灵瘦了很多,两边脸颊凹了下去,婴儿肥好像随着她的少女时代一起退下去,迅速蜕变成了女人。
  虽然她也才刚刚二十岁。
  田鹏在和百灵寒暄,她面色平静,笑语晏晏,看见桌边坐着的人,笑着挥了挥手。
  “小飞哥,玲玲姐,好久不见,”百灵笑靥得体,转头又对剑兰说,“花篮那边已经定好了,一边八个,两门边一共十六个,吉利。”
  百灵已经为自己套上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盔甲,封闭那些伤害,切断回忆,强行重启自己的人生。
  只是过去的伤害真的那么容易隔离吗?陶树想了想自己,深深地怀疑。
  百灵交代完花篮的事儿,告了声失陪,就走进了后厨,去给剑兰的妈妈帮手了。
  “阿姨腰不好,我去帮她看着。”
  剑兰本想拉她一起坐下聊聊,被玲玲一个眼神制止了。
  “让她去吧,”玲玲看着百灵的背影,压着声音,“她现在未必想跟我们聊多了,怕我们问她当时的事儿呢。”
  “哎……那些事儿,她也没跟我多说,说是不想再提了,”剑兰叹了口气,“可我看她未必走出来了。”
  陶树默默听着,难免觉得失望。自己打算找百灵做访谈的事情,一时怕是难了。
 
 
第六十六章 同途殊归
  剑兰的访谈定在了晚上八点。
  陶树提前做了清场工作,所有工人师傅都下班离开,佳佳也由剑兰的母亲带着先回家休息了。
  田鹏在关了门的店面里支起了摄像机,对焦在剑兰交握在膝盖上的双手。
  做完这些,田鹏便和玲玲从后门出了店,打算去附近的商圈逛一逛,访谈结束后再回来。
  还未开张的饭店整洁干净,暖色的灯光打在剑兰的身上,显得温暖。
  “准备开始了,剑兰姐你紧张吗?”陶树隔着一张饭桌,用手里的遥控器按下了开始拍摄的按钮。
  “还好,之前在医院不是已经录过一次了吗?”剑兰挽了挽落在脸庞边的头发。
  “嗓子怎么了?哑得厉害。”陶树问。
  “这两天准备饭店开张,只要醒着,每时每刻都在讲话,嗓子就劈了,没办法。”剑兰答完,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白水冲着喉片,整个嘴里都凉悠悠的,剑兰深呼吸,渐渐从白日的忙碌中平静。
  “为什么这家店要叫这个名字呢?”陶树又问。
  “我爸爸还在的时候,我们家的店就叫这个名字了,”剑兰苦笑了一下,“我十三岁上,他就累病了,没多久就走了,当时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还背着外债,我妈要强,又把店撑了起来,还叫这个名儿。后来……怪我不争气,把好好的小生意也给折腾没了。”
  剑兰哽咽了一下,又喝了口水,按下汹涌的情绪。
  “现在我把这个店再开起来,还叫这个名儿,也算是对我父母,对我自己有个交代……”
  剑兰慢慢地讲着自己的故事,逐渐不再需要陶树的提问和引导。
  这是一个误入歧途,毁坏人生,而后又想尽一切办法弥补的故事,足够落魄,又足够振奋。
  “我现在回头看看,当我觉得一切都那么绝望,根本没有出路的时候,原来只要有人拉一把,甚至只要有个人让我抬头看看,其实四处都是出路。”剑兰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故事做了最后的注脚,“就看你怎么选择。”
  陶树默默,沉浸在别人的一段跌宕人生里久久不能回神。
  “小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剑兰笑着问陶树。
  陶树摇摇头,“没有了,很完整了,谢谢你。”
  他按下了停止拍摄的按钮,“片子剪完之后,我和田鹏会组织所有入镜的主角先看片,到时候有任何不舒服,不想保留的地方,都可以修改。”
  “好,”剑兰指了指摄影机,“那个玩意儿关了?”
  陶树点头。
  “我还想问问……”剑兰脸上表情有些为难,似乎在犹豫,“你和费总……”
  “嗯,你问吧。”陶树坦荡地直视着剑兰的眼睛。
  “嗨,我其实也没什么想多问的,就是想想,他之前来派出所接你,后来又来灯红救你,现在还这么帮我们,真是……”
  剑兰眼里有不可置信,也有些羡慕。
  这羡慕无关男女,只相关于一段真诚的感情。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剑兰叹气,“好好的。”
  “会的,”陶树笃定地点头,“一定会的。”
  田鹏接到陶树的电话,很快先赶回来收拾机器,剑兰跟在后面拉下卷帘门,上了锁。
  “百灵,我不打打算马上采访了,”陶树跟田鹏商量,“她状态不好,整个人还处于封闭疗伤的状态。”
  “那怎么办?现在除了场景,有详细对话的只有两人,”田鹏啧了声,“要呈现群体,至少三个人吧。”
  “你们还差人?”剑兰锁好门,直起身来看着一筹莫展的两人。
  “是,剑兰姐你有推荐的人选吗?”陶树也确实想不到别的人了,好些他有印象的公主,现在都还在派出所里拘留。
  “我当时被带去派出所的时候,见到美芳了,你还记得她吗?”剑兰收起钥匙,小心放进挎包的内夹层里,“就是嗑药被红姐赶出去那个。”
  “我记得的,她现在还在派出所吗?”陶树一下来了兴趣。
  还在派出所的话,应该能通过熊道权探视她。
  剑兰摇了摇头,“不在,当时她是偷了别人的手机被抓进去的,没验尿,刚好跟我一起放出来。”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陶树有些不抱希望了,眼见着肩膀都塌下来一些。
  沾了毒的人流动性太大,也习惯性地满口谎言。
  “这个她倒是跟我说了,她还在新区,”剑兰表情有点怪异,“那种五块钱一晚的小单间,你们知道吗?”
  “多少钱?”田鹏惊讶地提高了嗓门儿。
  “五块,”陶树重复,“我知道,一般在旧楼里,好些是原来招待所和青旅转民营之后改建的,大通铺还会更便宜些。”
  “对,就是那种,”剑兰叹了口气,“那里的条件……你们要是去,看了就知道了,新区现在只有一家那样的旅店了,你们去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她,她估计也住不起别的地方了。”
  和玲玲分别之后,陶树和田鹏先打车将玲玲送回了新区医院,他们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向玲玲提美芳的事。
  从医院出来,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他们叫了个网约车。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拍那个叫美芳的女人?”田鹏站在马路牙子上点了支烟。
  “最近就去,”陶树看了看网约车的定位,还有两公里的距离,“再晚点怕她又跑了,或者……人就没了。”
  “不至于没了吧?”冷风冻手,田鹏把烟换到另一只手上夹着,轮流着揣兜。
  “不知道,我上次见她的时候,她就不太好了,”陶树望着昏黄的路灯,“我想报警,至少她进了戒毒所,能多活一段时间。”
  “能戒掉吗?”田鹏疑惑。
  “怎么可能?”陶树无奈地笑笑,“我爸的朋友干缉毒,那个叔叔跟我说过,他就没见过一个能戒断的,十几年,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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