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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入心荒(近代现代)——言吾如生

时间:2023-11-21 10:16:25  作者:言吾如生
  但眼下的境况除外,他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来了一个男人,长得挺帅,二话不说进门坐下就要吃我的相亲宴。那请问我应该作何感想?
  如果排除这人是一个傻逼的情况……很显然帅哥都不可能是傻逼。
  那就只剩下了最不可能但又他妈竟然很说得通的一种情况。
  这个人,或许真的是他的相亲对象。
  祁迹迅速回忆了一下凤华女士昨天跟他说的话,他妈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相亲对象是一个女孩子。
  但这合理吗?才一个月她爸妈就接受了他喜欢男人的事实并且着手开始给找男对象,这接受能力和行动力合理吗?
  祁迹一脸牙痛地伸手在桌子底下狠狠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嗷!”
  祁风猛地一弹,龇牙咧嘴地忍痛回瞪祁迹,就看到他哥一脸微妙的表情,深知用自己的时候到了,他一锤定音,铿锵有力。
  “爸爸,你终于要给我找男妈妈了吗?”
  祁迹刚还在想着这果然是梦吧这腿怎么捏着一点不痛,就被祁风惊为天人的一句话吓得一哆嗦,喝入口的压惊茶直接一口喷了出来,不慎溅到了对面的男人身上。
  祁迹抬头看见男人眉间微皱,一脸严肃地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擦干净溅在身上的水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
  男妈妈,祁迹心想,真有你的啊祁风。
  直到对方打破了这堪堪称为车祸现场的时刻。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仁心儿童医院心胸外科的医生时与安,张福正院长和我说,朋友的孩子生病了,家属有问题想要咨询我。”
  时与安边说边将手帕重新压平整,看向祁迹。
  “想必您就是患儿的家属吧,初次见面。”
  时与安选择性忽略了类似孩童的一些童言无忌,简明扼要地阐明了自己的来意,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对面的人为什么看上去表情意味深长,像是不是很欢迎他的样子,不过这不重要,他只要阐明他的来意就好,对方的态度其实与他无关。
  祁迹到这会儿才捋清了这件事里头一些关键的bug,不知道那位应该是介绍人的院长怎么跟他妈商量的,又是怎么跟这个人说的,对方似乎完全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场相亲,单纯的认为只是和患者家属见个面而已。
  一群奇葩,祁迹在心里头腹诽。
  不过捋清来龙去脉,事情就变得有意思起来。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是,祁迹低头隐去了嘴角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他妈凤华女士,没想到程凤华女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能给他找来这般模样的妙人。
  果然知子莫若母,不愧是亲妈。
  这会儿祁迹已然一幅已经重新掌控了局面的架势,既然了解清楚了对方和自己的目的,那不好好利用他妈精心为她制造的相亲简直对不起她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祁迹抬头望向对面依旧正襟危坐的男人,一幅不好意思的模样假惺惺道:“是我们搞错了,真的不好意思,刚才孩子的话您也别介意,童言无忌。”
  “没事。”
  时与安确实没放在心上
  “不知道您贵姓?”祁迹双眼微眯,笑意晃人眼。
  “免贵姓时,时与安。”
  时与安声音没起没伏的,但有一瞬的确被这人的翩然一笑闪花了眼,他略有些不自然的再次撇开眼,低头专心致志看向自己面前的苦荞茶。
  “时医生,您好,我叫祁迹,祁连山的祁,奇迹的迹。”
  祁迹转头轻轻拍了拍已经感到自己说错话而缩成一只鹌鹑的祁风的肩膀。
  “这是我弟弟祁风。”
  时与安点点头,十分吝啬地表达了他的问候。
  祁迹不甚在意时与安的态度,帅哥通常都会有些毛病,冷点就冷点,他热点就行。
  祁迹拿过一旁的菜单。
  “时医生看看喜欢吃什么,这家的融合菜做得很不错。”
  将菜单递过去时,祁迹右手食指轻轻擦过了握着茶杯的时与安的中指,只见对方颤地一缩,但下一秒又似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不太礼貌,又将缩回去的手指缓缓挪回了茶杯上,僵住不动了。
  祁迹不动声色地缩回手指,拇指轻轻抿过刚才食指触碰的地方,简直要在心里笑出了声,心想这人白瞎一幅高冷面瘫脸,这心理活动简直就跟写在脸上一样。
  “你们点就好,我随意。”
  时与安还是那副表情,端的一个八风不动,说话依旧冷静且有礼。
  “好,那就我点吧。”
  祁迹重新拿回菜单,叫来刚才的服务员,选择了几个特色菜,最后嘱咐道:“所有的菜麻烦都让厨房去辣,辛苦你特地说一声,谢谢。”
  祁迹笑得温柔,将菜单递回给服务小妹,目送着她满脸红晕的远去。
  时与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笑意未散的男人,又不动声色地重新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直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
  “时医生好像不太敢看我?”
  语气中有三分轻佻,放在平时是时与安不会喜欢的轻浮,可这人顶着这样一张脸在他面前使劲晃荡,倒意外地让时与安产生一种诡异的类似就该如此的想法,并没有很排斥。
  “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哦?是吗?很少有人面对我时会走神的,时医生你是第一个。”
  祁迹笑道,他用左手轻轻撑住了下巴,就这么含笑看着时与安。
  语气中虽有玩笑的成分,但时与安看着对方直直锁牢自己的双眼,竟然破天荒地冒出“我或许真的是第一个”的念头。
  这种场面显然超出了他平时和病患家属沟通的情况,面对那些绝望的、痛苦的、迷茫的病患家属,他自有一套应付方式。
  但是这位病患家属显然让他有一些无措,这种类似调笑的话在他过往的人生中,没有人会或者敢对他说过,因此他的脑子里似乎并没有相应的应对机制。
  但他庆幸于他的心理活动从不上脸,至少从外人看来他始终很冷静,很自持!
  他静下心来,望向对面一脸笑意带着探究目光的祁迹,略略掩盖声音中的僵硬道“祁先生,您应该有问题要问我吧。”
  祁迹真会儿是真乐了,太可爱了,这种生硬转移话题的方式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位成熟男性身上。
  他在心里笑够了本,又把已经麻木地快要入定的时与安上上下下地仔细稀罕了一遍,勉为其难收起了那副不值钱的调笑模样,装作正人君子正色道:“是的,关于祁风的病,有一些问题想要咨询一下时医生”。
  祁迹边说边让祁风将之前的检查报告递给时与安。
  碰到专业领域,时与安仿佛一下子找回了他的气场,腰不酸腿不疼脸也不僵了。
  他认认真真地翻看祁风的报告和片子,大概翻阅了三分钟,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祁迹。
  “典型的法洛四联,但是合并了肺动脉发育差,按照目前的状况确实还达不到手术的标准。”
  祁迹听闻,也没感到多意外,多问一次不过是多一次侥幸心理而已。他微微点头,接着拍了拍祁风道:“你出去帮我拿瓶可乐,自己不许偷喝啊,去吧。”
  祁风看了他哥一眼,一言不发乖乖往门口走。
  等他走后,时与安说:“他很懂事。”
  “嗯,其实什么都知道,心眼多着呢。不让他听他就不听,但是他都明白,那些情绪自己在外面就消化了,到我面前又是没事人一样。”
  祁迹望着祁风出去的方向道,他回神重新望向时与安。
  “时医生你继续说。”
  “他现在应该也有十几岁了,这个年纪在法四患者当中不算小。”
  祁迹点点头。
  “是,肺动脉一直发育不好,所有医生都说风险太大,不建议手术,前些年他还不在我身边,跟着我干爸干妈在农村,耽误了,医生都说能拖到现在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是他命大。”
  时与安沉吟但没有接话,祁迹接着问道:“眼见着他十五岁了,后面做手术是不是难度会越来越大?”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法四的根治越往后拖越容易出现肺动脉高压,术后也会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心脏长期缺氧,血色素高,心肌纤维化严重,左、右心功能较严重损害。这样的青少年预后较差,容易死于心功能不全或感染性心内膜炎等并发症。”时与安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祁迹一时低头没有说话,只用手在茶杯壁上轻轻摩擦,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但也不是说就没有希望了。”沉默一瞬,时与安又续上一句。
  祁迹抬头。
  “理论毕竟是理论,概率毕竟是概率,不到最后一刻,其实我们都不能轻易给患者判死刑,医生没有这个权利,作为病患的哥哥,也没有这个权利。”时与安直视祁迹。
  祁迹看着时与安直眉楞眼地说出貌似安慰的话,一瞬间在这个冷脸医生的身上找到一种类似性感的感觉。
  就是性感,都说冷淡的人难得一次温柔,这种话一看就不是时与安经常会向患者家属多说的话。
  用最冷硬的话语表达出最温柔的意思,甚至他自己都不自知正在给予对方一缕希望,只是看似严肃正经地表达他的观点,这种模样,让祁迹觉得很性感。
  他越发对眼前个医生起了兴致,不管从优越的外貌到反差的性格,这一切都让祁迹充满了探索欲。
  祁迹低笑一声。
  “时医生。”
  “嗯?”
  “有没有人说你……”
  “嗯?”
  “呃……你听说过赤脚大仙吗?”
  “什么?”
  “没什么。”
  有没有人说你其实很会勾引人。
 
 
第5章 送人
  关于勾引人这件事,分很多种类,有明勾,有暗勾,有勾而不自知,也有勾得心知肚明。
  祁迹自认自己是勾得天知地知的,就是不知道时与安知不知。
  他确实对对面这个人很有兴趣,这种兴趣在他五年前分手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祁迹上一任男朋友还是他大学电影社的社长,那时候在一起也是男才男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大学一毕业,异地没多久这人就出轨了,跟同一个公司的实习生搞在了一起。
  祁迹那时候还嫩着呢,被这么一出搞的心灰意冷,着实被恶心到了。
  这就导致后来他对跟人谈恋爱就没什么兴趣,总觉得膈应,怕来个人哪天又来这么一出,怪糟心的。
  再来确实也没遇到能让他一眼心动的,他倒也不矫情,不是说真遇到合适的也还得一直单着,那犯不着,单纯就是桃花运不好,遇不上对眼的。
  祁迹长得好,脸上又总是如沐春风,盯上他的人其实不少,想跟他发展进一步关系的人络绎不绝,但他从来没有答应过。
  祁迹也曾经认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受前男友伤害太深,没拉命得拉病,一个gay还开始厌男了?否则怎么总是对谁都兴致缺缺,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还没遇到对的人。
  而那个对的人现在正坐在他车的副驾驶上低头看手机回复消息,窗外路灯的光影斜射在他的鼻梁骨上与下颚线上,明明灭灭,像一幅抽象又真实的艺术品。
  他们出门时下起了雨,时与安没有开车,祁迹主动提出要送他一程,时与安听了有一瞬间犹豫,可他带着丝洁癖的性格完全忍受不来下雨天去打一辆不知道干不干净的出租车,最终还是面瘫着一张脸含蓄的点点头到了声谢。
  祁迹那个刹那差点下跪,以为自己其实是得到了什么皇帝的赏赐,得对着圣上感恩戴德一番。
  祁迹无声笑了笑,心想装吧,看你还能装多久。
  “时医生,是前面右转吧?”
  祁迹打断了时与安回消息的节奏,时与安从上车起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回消息,祁迹连话都没能搭上一句。
  “对,你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来就好。”时与安礼貌地说,嗓音淡淡。
  “都送到这了,不差最后这两步。”
  祁迹笑着说,停顿了两秒,又续到:“时医生好像很忙?”。
  时与安转头看向他,眼里带了点自以为演得很好的歉意。
  “抱歉,刚才在处理一些医院里的事情。”时与安关掉手机屏幕,面带诚恳看向祁迹。
  “哦,是这样,你们医生确实很忙,理解”祁迹善解人意道。
  时与安听闻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又听见祁迹补了一句:“我还以为时医生是故意不想跟我说话。”
  时与安“……”
  “怎么会……”时与安艰难道。
  “怎么不会,时医生吃饭的时候似乎就不怎么看我,上了车之后更是只看手机,我连话都没能跟你搭上一句。”
  祁迹语重心长道:“这也就是我了解你,这要换了别的患者家属,指不定以为自己怎么得罪这个医生了。”
  句句戳心,时与安着实招架不住他这么讲话。
  虽然时与安真的不明白,才见了一面这个人怎么就了解自己了,但奈不住他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优良品德。他迅速反省了一下自己今天诸多的不得体之处。
  很反常,但不知道为什么,很烦。
  “真的很抱歉,今天是我的问题,我道歉。”
  时与安这句话道得诚心实意,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感到一丝愧疚。
  祁迹不忍心逗老实人,收了他的神通,摆摆手。
  “时医生哪里话,我这人就是嘴欠,喜欢跟人开玩笑,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没成想这话不顶用,时与安跟自己较上劲了!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时与安三分纠结,四分尴尬。
  “祁先生你比较……”
  “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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