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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入心荒(近代现代)——言吾如生

时间:2023-11-21 10:16:25  作者:言吾如生
  祁迹不着痕迹地朝秦钦使了个眼色,表示了一下感谢,秦钦微微点了头。
  秦钦这次的目的也就是作个陪,主要还是祁迹和姚总在聊投资合作的事情。祁迹知道姚总这条线能这么顺利秦钦一定是在里头下功夫了,就算他可能是带着别的目的。
  但毕竟帮忙就是帮忙了,况且今天这种要敲定合作的场合秦钦也到场了,这其实给祁迹省了不少口舌上的功夫,在这一点上,祁迹是感谢秦钦的。
  哪怕他再不愿意跟秦钦扯上关系,但该领的情还是要领,一码归一码。
  祁迹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跟姚总基本敲定了合作意向之后,姚总也开始随意聊起天来。
  “秦导、祁导,其实之前我没跟二位说过,二位知道我为什么极力要投资拐卖儿童的纪录片吗?”姚总抿了一口茶,微弯嘴角问道。
  祁迹和秦钦对视一眼,秦钦微微摇了摇头,祁迹于是笑着开口问道:“莫非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吗?”
  姚总放下茶杯,长叹一声:“其实啊,我的孩子以前也被拐卖过。”
  祁迹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震惊道:“这确实第一次听闻。”
  姚建斌有些感慨地回忆道:“以前我发家的时候,做事儿比较混不吝,因此结下的的仇家也多。我孩子那时候还小,交给保姆带的。结果那个保姆就趁我和他妈不注意的时候把孩子给偷了。”
  “那后来呢?孩子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不过这当中也隔了一年的时间。我动用了各方势力找孩子,好不容易才把孩子找到。找到的时候孩子还没被转卖出去,跟在人**身边每天被打,吃不饱穿不暖,作孽啊。”姚总的手有些颤抖,显然想起这段往事情绪依旧激动。
  秦钦见状安抚道:“好在找到了,孩子没事就是万幸。那犯人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吧?”
  “嗯。出庭的那天我也去了,我要亲眼看着这个人贩集团落网。”姚建斌愤愤道。
  “那天也不止我,基本所有被拐孩子的家庭都派了代表出席。我们当时多个家庭联合起来,还做了集体请愿书,想要严惩这个犯罪集团。说起这个我还记得呢……”姚总眯了眯眼续道,“有一家家庭当时无论如何不愿意参与我们的请愿,不出庭指证,甚至不提起上诉。这件事儿我至今想起来都还很生气。”
  “我们当时还极力想拉拢这家,因为听说这家的父亲是个法官,我们想着有法官牵头无论如何也能更有说服力些,谁成想人直接放弃了上诉,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姚总摇摇头,看上去完全不理解这个家庭的做法,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拐卖却不愿出力让犯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您说的这个犯罪集团是不是就是您之前帮我联系的成晖那边监狱里的那个?”祁迹问道。
  “对,就是那个,那个保姆现在还在里头服刑呢。”姚总点头。
  “那您介意我去采访她吗,我们之前分析过,这个罪犯是比较典型的。”祁迹问道。他接着解释:“因为涉及到您的孩子,我怕您会介意。”
  姚总摇摇头:“没什么好介意的,我投资这部纪录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家庭留心拐卖儿童的案例,一切为了纪录片好的事情我都双手支持你去做,不必顾虑我。”
  祁迹点头,表示真心的感谢。
  从姚总办公室出来,祁迹感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甚至还有些恶心想吐。他心想自己最近也太弱鸡了,就熬了一个晚上怎么就这么晕了。
  他甩甩脑袋往前走,身后传来秦钦的声音:“祁迹,等等。”
  祁迹站直了身体转过身,面对着走到他面前的秦钦。
  “有事儿吗秦导?”祁迹强行打起精神问道。
  “能聊聊嘛?”秦钦看着祁迹的脸色,“不过你现在脸色好像更差了,要不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祁迹很想说不,但是他确实很想先找个地方坐一坐,因此一时没搭腔。秦钦了解祁迹,知道他这样就是默认的意思,于是虚扶着祁迹在公司旁边找了一家咖啡馆,给祁迹要了一杯热牛奶。
  “先喝一口,缓缓。”秦钦把热牛奶放到祁迹的手里,看着祁迹喝下去,这才坐到祁迹对面的位置上。
  “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不舒服了还要来见姚总。”秦钦皱眉,很不赞同。
  “不见钱哪里来啊?”祁迹喝完一杯牛奶舒服些了,无奈答道。
  秦钦的眉头紧皱:“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忙起来就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
  “别提从前了啊,我现在实在没力气跟你回忆往昔。”祁迹真是怕了秦钦一口一个从前。
  他强打起精神看着秦钦:“秦钦,姚总的事情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多谢你在其中帮忙斡旋。”
  秦钦摇头:“你我之间不是需要道谢的关系。”
  “是。”祁迹叮的一声放下牛奶杯,重复了一遍秦钦的话:“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们之间确实是需要相互道谢的关系,毕竟你现在最多和我算是普通朋友。”
  秦钦的面色不是很好,他抿了一口咖啡,接着看着面前的人苦涩道:“真的不能有其他关系了吗?”
  “我想这个答案你比我清楚。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回头草我从来不吃。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都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你又想要有什么关系呢?”
  “我并不要求你做什么,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你,这样可以吗?”秦钦带着渴求的眼神令人看着于心不忍。
  祁迹撇过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心想自己这是老树开花了吗,怎么最近要追的他的人这么多。但这种事情宜精不宜多,他有时与安一个就够了。
  “秦钦,我还是那句话。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大家都向前看,没什么不好。”
  “可我不好。”秦钦嗓音沙哑,覆上了一层难以磨灭的悲伤。
  “但能解救你的不是我,你明白吗?”祁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会遇到那个能让你变得更好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
  “从五年前起,我们就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祁迹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往落地窗里看,秦钦还是坐在原位上仿佛一尊雕塑,他呼出一口热气往台阶下走,让自己尽量显得高兴些。
  说完全没有被影响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曾经认认真真喜欢过的人,而分开又是因为一场谁都不想看见的误会。祁迹自认不是圣人,也会有感伤和遗憾的情绪。但也就仅限于此了,更多的,他现在分不出心神给任何人。
  一个时与安,就够把他的心填的满满当当的了。
 
 
第55章 车祸
  想起时与安,祁迹心情一下子又好了不少,他强忍着头晕坐进车里给时与安发消息。
  “忙完了吗?我现在去你医院找你?”
  不一会儿,他收到了时与安的回复:“忙完了,你来吧,我带你去吃饭。”
  祁迹看着手机笑了,把手机扔到一旁,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今年的雪天来的比往年都早,南方通常不积雪,但今年的雪却大得有些离奇了。路两侧的绿化带上铺上了厚厚一层融化不掉的积雪,路面也比平时滑了许多。
  他耐着性子减速慢慢开,忍着脑袋一阵阵的头晕。
  快到时与安医院附近的街区时,他接到了凤华女士的电话。
  “凤华女士,怎么了?”祁迹开着公放,顺带打开了刮雨器,这雪大得都遮视线了。
  “我今天去你爷爷的墓上扫墓才突然想起来,你干爸干妈的忌日是不是快到了?这事儿我不好直接问小风,怕勾得他难过。”程凤华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祁迹莫名觉得有些听不真切。
  “应该就这两月了,我看看日历啊。”祁迹单手拿方向盘,想趁红灯查一下日历。
  “对,还有不到两个月。”祁迹查完跟程凤华说道。
  “那你记得,要带小风去扫墓的。”程凤华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出来,但祁迹明白,今年的墓是一定要扫的,小风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不了了,但这话不吉利,谁都不想说出来。
  “嗯,我知道。”想到小风,祁迹有些心神恍惚,一阵难过袭来。
  正巧此时红灯转绿灯,祁迹一脚油门踩出去,刚想左转,右侧却突然一阵强光袭来,祁迹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没等他多做反应,一阵巨大的冲击从右侧撞入,将祁迹的车高速旋转滑推出四五米。
  “嘭”的一声巨响让祁迹的耳膜短暂失聪,天旋地转间,驾驶座安全气囊全部打出,巨大的压迫感仿佛掏尽了胸腔内的最后一丝氧气,让人窒息瞬间。
  祁迹的眼前逐渐模糊,直到陷入一片黑暗。
  “时医生,准备回家了吗?”时与安换好了衣服,从护士台前经过,引得小护士笑着询问。
  一想到祁迹要来接他,时与安心情好得挡不住,难得带了些笑意回道:“嗯。”
  “还是小宝贝来接?”护士小姐姐笑嘻嘻。
  “对。”时与安有些不好意思,没再多说赶紧往大门口走。
  刚走到急诊附近,看到一群医护守在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
  时与安这两天因为那个大型连环车祸在急诊呆多了,看见医护们这个反应下意识又想到车祸。
  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他强压下内心的异样,走上前问到其中一个急诊护士。
  “怎么了?又有新情况吗?”
  小护士回头看到时与安,解释道:“时医生,刚在我们旁边主路的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轿车和货车相撞的事故,因为离我们医院最近,所以就送到我们医院来了。”
  正说着,救护车鸣着长笛飞速开到了急诊的门口,众人纷纷上前打开救护车的门将里头的担架抬出来。
  时与安还没能看清人脸,就看到了染红了一大片医用床单的血迹,直到整个人被医护从救护车里抬出,时与安在那一刹那看清了担架上的人脸。
  也是在那一瞬间,心脏骤停,血液倒流,他几乎僵在了当场。
  是祁迹。
  躺在担架上的是祁迹。
  是刚说要来接他的祁迹。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祁迹躺在担架上?
  时与安努力想从一瞬间空白的脑海当中捋出一丝清明。
  刚才小护士怎么说来着,他怎么了?小轿车与货车相撞……车祸,是车祸,祁迹出车祸了。
  时与安混沌的脑海终于迟一步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那一刻,他扔掉了自己的包,大步冲到担架旁边,每一步都带着千斤的重量。
  “让开,都让开。”时与安厉声嘶喊。
  “祁导!”
  “怎么是祁导!”
  急诊的小姑娘们也认出了祁迹,众人合力把祁迹抬到转运床上快速往急诊室送。
  跟车的小护士从车上跳下来也跟着转运床一路小跑,她也是cp粉群的一员,出车之前她着实没想到这次接的患者竟然是祁导。
  幸好她在路上已经给祁迹测过一系列生命体征,也检查了伤口,此时看见时与安煞白的脸色,一边跟着跑一边安抚道:“时医生你别着急,祁导的生命体征是稳定的。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都是玻璃碎片割出的外伤,出血量看着吓人,其实没有那么严重。”
  小护士也不知道时与安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他只能看到时医生紧绷的下颚线和发青的嘴唇以及额角源源不断冒出的冷汗。
  “时医生还是我们来吧,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刚才跟时与安对话的小护士把时与安强行从床边拉开。
  时与安失焦地盯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祁迹,仿佛灵魂都跟着床上的人走了。
  “时医生?”小护士再一次叫了时与安。
  时与安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僵硬地点点头,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小护士闻言,快速走进抢救室将帘子拉拢,跟其他医护一起开始紧急处理祁迹身上的伤口。
  时与安跟失了魂似的一动不动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逐渐冷静下来。
  急诊的一个小护士看时与安好些了,送上来一杯水,宽慰道:“时医生,别太担心,祁导没事的。”
  时与安愣了一秒,才伸手出缓缓接过水杯,点头应道:“嗯。”
  他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一瞬间全部沙哑了。
  “刚交警来过了,说是那个货车司机酒驾,车是从右侧撞进副驾驶的,崩出来的玻璃把祁导划出了比较多的伤口。但幸好,没有伤到要害的。”小护士尝试着用解释让时与安放心,“当然,有没有内伤,还是要进一步做检查才知道。”
  “嗯,我知道。”时与安喝了一口手里的温水,朝小护士扯了一个不算好看的嘴角:“谢谢。”
  时与安走到一旁,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从完完全全的失智状态中恢复过来。
  没有人知道他看清祁迹的脸那一刻是什么感受,甚至他自己都无法描述。
  内心巨大的空茫和刺入心脏的尖锐的疼痛让他丧失了一切理智,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
  看到满床的血和昏迷不醒的祁迹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在想那个每天对着他笑的人是不是已经失去生机了。就像昨天那起大型车祸无数送入医院的病人一样,还没来得及抢救就已经宣告死亡。
  他见惯了生离死别,以为自己能冷静对待所有人,但现在才知道,这里头除了祁迹。
  他不敢想象,如果祁迹死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样。
  巨大的恐慌一瞬间灭过了他的头顶,掠夺了他的全部呼吸,濒死感在一瞬间掐住了他的咽喉。
  他想,他会丧失活着的意义。
  这一刻,时与安才意识到,原来祁迹在他的心里已经视同生命。
  给祁迹做了初步的伤口处理之后,时与安陪同还在昏迷的祁迹进行进一步的各项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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