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清此刻又有点后悔刚刚把解知知拿过来了,这根本没地方放好吧。
解时清道:“能不能等一会儿?我带着它也不好去吃饭,我先回公司把它放一下成吗?”
路溪午自然是答应的。
进了公司解时清也没空解释这么多,把解知知往秦雨怀里一推,“你帮我看着,我待会回来。”
他说完转身就走,秦雨看着怀里多出来的小狗十分茫然。
解时清终于明白了当老板的好处,那就是想旷班就旷班,但其实他是可以拒绝路溪午的,毕竟他已经吃过饭了。
但是他没有,他的潜意识里面并没有给他这个选项。
在路上的时候路溪午装作无意的问解时清:“刚才那个留长头发的男人是谁啊?”
解时清不疑有他:“我之前学画画,他是我师兄。”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上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十多年了吧。”
路溪午听到这话想起了刚才解时清说的他喜欢一个人很久了,现在沈逾白怎么听都很符合那个很久了的条件。
他偷偷看了两眼解时清,不应该吧,解时清应该不喜欢男的吧?
但这话路溪午没问,他换了个话题,:“诶对呀,班长你现在还画画吗?”
还不如不问这个问题,解时清听见僵了一下,嘴边勾起的笑容很牵强:“现在没怎么画了。”
好在路溪午也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他掏出手机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班长,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我们加一个吧。”
他晃了晃自己手上手机,脸上的笑容大方而又自然。
解时清看着他的笑,心里没来由的瑟缩了一下,他想,他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做到和路溪午一样坦荡,他心里藏的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好。”
路溪午扫了扫,然后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Orpheus。”
他抬眼看解时清,对他的这个名字很有兴趣,“是古希腊神话故事里面太阳神阿波罗和卡利俄珀的儿子俄尔普斯?”
“嗯,就是他。”解时清在好友申请上面点了同意。
“为什么叫这个?”
解时清问道:“你有没有听过他和欧律狄克的故事?”
“传说俄尔甫斯从妻子欧律狄克被毒蛇夺取生命后,俄尔甫斯痛不欲生,在爱神的帮助下俄耳甫斯义无反顾前往冥府解救妻子,在他的祈求下,哈里斯终于被他打动,但是有个条件,在他们回到人间以前,他不能回头看欧率狄克,结果在回来的路上俄尔甫斯抵御不住对妻子的思念,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欧律狄克立刻就被拉走了。”
“俄尔普斯想追上去,再为自己的妻子争取一次出来的权利,但是他失败了。”
路溪午点头,“我听过这个。”
解时清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就觉得很可惜,他在前面付出了这么多,做那么多的努力,却在最后快成功的时候就回头看了一眼而导致了所有事情的失败,我每次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太可惜了。”
“可是后来我又想,如果我是俄尔普斯,在穿过这么漫长的黑暗的时候,在快要抵达终点的时候,我能一直向前走不会回头看自己的妻子是否还跟在自己身后吗?”
“但是我也不可能不回头,俄尔普斯后来也死了,我觉得这个故事从哲学或者思考方面来说都很有意义,再加上我也是一个不会起名字的人,所以就用它了。”
路溪午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笑道:“这个故事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看的,现在都快记不清了,但被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它很有意思。”
“嗯,我之前有想过,如果当时俄尔普斯没有回头那他就能跟自己的妻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是一个happy ending的结尾。”
他又笑了笑,“可是从古到今流传出来的这种爱情故事,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大多都是悲剧。”
“比如著名的梁祝,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都没什么好结局,悲剧才是最能让人印象深刻的。”
路溪午反驳道:“有些并不能算悲剧吧,梁祝最后变成蝴蝶了,牛郎织女不是每年还能着鹊桥相会,或许是因为好结局的太多,难得有两个悲剧的就拿来纪念纪念。”
“你看班长你,从哪方面来说不都是好的,别的不敢说,以后你爱情的肯定不是悲剧。”
解时清看了他一眼,带了个笑。
是吗。
可是我的已经是悲剧了。
第十九章 心不在焉思绪飘
快吃完饭时路溪午问解时清:“班长,下个月我有一个表演,你要不要去看?”
解时清问道:“什么表演?”
“就是我回国的主要原因是进了宁城的省交响乐团,我父母想让我办一场演奏会,毕竟我也是陆家的小儿子,虽然生意这方面的事情都是我哥哥在管,但是他们还是想让大家都认识我,但是省交响乐团开的演奏会一般都是集体合奏,不太能展示出……”
路溪午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索性抬眸看解时清,“你懂我意思吧?”
“懂得。”
“嗯。”路溪午继续道:“所以我打算和我朋友一起搞一个单独的。你要来吗?”
解时清明白想路家这种名门望族若是想把自己的小儿子介绍给大家,请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他去的话稍微有些不合适。
路溪午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他说道:“没有别的,就是简单的听一下表演,听完就散场,没有什么喝酒寒暄的环节。”
“而且班长不是设计师?多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呀,谢桥也会去的。”
路溪午笑起来的时候那些本应该随着年龄而消散的少年感又会重新的显现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如同冬日难得一见的阳光,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暖意。
他只能向这个阳光妥协,“好,准确的日期是什么时候?我看一下能不能腾时间。”
路溪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眉眼都显出笑意,“还没有准确的时间,我提前一个星期给班长你送票吧。”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到时候自己去拿就行了。”
路溪午拒绝道:“那怎么行,是我请班长去看的,我一定会给你送到的,绝对不麻烦。”
解时清发现自己每次在和路溪午这种你推我往的拉扯中总是输的那一方,他轻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谢谢你。”
路溪午语气轻快,“不客气。”
和解时清分别后,路溪午拿出手机,上面如他所料一般电话打得跟催命一样,他回拨过去,几乎是被对方秒接。
电话那头是个女声,听上去大约也就20来岁,语气理是无语和烦躁。
“路溪午你跑哪儿去了?中午说好的40分钟吃饭时间,你给我吃了两个小时,怎么你是去吃牛排然后厨师给你现杀了头牛是吗?”
路溪午稍稍把手机放的离耳朵远点,慢条斯理道:“火气别这么大嘛,我只是碰巧的遇到了一个同学而已。”
“那你现在见完了吗?”
“完了。”
“那你现在还不死回来,演出是只有我一个人演出吗?赶紧滚回来练习!”
电话被挂断,路溪午习以为常的揉了揉耳朵,照着来路走了回去。
路家早些年买了一栋别墅,近几年它价格已经高得惊人,不过路溪午很少住这,他在别处有房子,不过是每两个星期路家都会一起吃一趟晚饭,促进家庭成员感情。
路溪午平时都回来的早,今天却比路溪桥回来的还要晚些。
路程沅瞧这少见:“今天做什么去了?怎么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路溪午笑道:“遇见个朋友耽搁了一会儿,所以练琴时间有点久。”
他没见到路溪桥,问道:“我哥呢,不是说已经回来了吗?”
路程沅重新拿起报纸,“你妈带着他去花园里看她新种的花了,今天你嫂子也回来了,你顺道也一起去看看。”
“好。”
路溪午走到花园就看到他们三个指着很矮的一小株植物在讨论着什么,他嫂子怀着孕,没有参加到他们俩的争执中,只是站在一旁摸着肚子笑。
路母看见他好像看见了终于可以支持自己的人,把他拉过来,“溪午你来,你闻这个花看有没有味道?”
路溪午被他拉进才看见那株低矮的植物应该是石斛,上面开满了白色的花朵,中间微微泛点黄。
路母让他闻的应该就是从上面摘下来的花,路溪午不明所以。
叶文青笑着给他解释道:“妈前一阵子种了石斛,这两天开花了,她说这个花的味道很好闻,但是我和溪桥都没闻见味道,所以你闻闻,看看到底有没有味道?”
路母把花递给他,信誓旦旦道:“绝对有味道,他俩的鼻子肯定出问题了。”
路溪午笑她幼稚,但还是接过来仔细的闻了闻。
那花开的较小,也就一个手指节的长度,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很淡很淡的清香,而后泛上来一点淡淡的甜。
只不过这味道都消失的很快,整个过程只有零点五秒钟,若是大脑没抓住根本什么都闻不见。
“我闻到了,有味道啊。”
路溪桥笑道:“真的?你可别是为了哄妈。”
路溪午又闻了一次,然后认真道:“我真的闻到了,很淡很淡的清甜的味道。”
路母一拍手掌,“看吧,我就说有味道,肯定是你们的问题啊。”
路溪桥从他手里把花扯过来,不解道:“为什么我闻不到?”
路溪午拍了拍他哥的肩膀,“唉,看了还是我和妈妈心有灵犀啊。”
他又笑着补充:“哥你和嫂子心有灵犀。”
路溪桥看着自己弟弟,路溪午的样貌像父亲,眉眼多偏凌厉,路溪桥更像母亲,面象斯文柔和,性格却更像父亲,两个人简直是各取父母的一半,他突然没来由的来了一句:“溪午,要不你尝试着管理一下公司?我这边刚好有几个项目……”
路溪午话还没听完,立刻叫了句:“可别!”他往后退了两步,好像对这件事情避如蛇蝎,“哥路家把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干别辜负爸的期望,我就好好我那个琴就行了。”
“你真的不想……”
“我不想我不想。”路溪午真的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没有兴趣,他指了指路溪桥的脸,故作怜惜道:“哥你看你每天忙的都……憔悴了不少。”
路溪桥看着自己弟弟那个停顿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冷笑一声:“你是想说我老吧?”
路溪桥比路溪午大了四岁,倒也不是嫌老,只是经常忙来忙去的,自然没有自己弟弟年轻水嫩。
路溪午道:“哎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路溪桥懒得理他,难得的翻了个白眼。
吃饭的时候聊着聊着就从叶文青生个女儿好还是生个儿子好聊到了路溪午的感情方面。
路程沅道:“你今年也二十六了,你哥孩子都有了,你怎么也不抓紧抓紧谈个恋爱?”
路母听到这想到:“唉最近跟你练琴的那个是常家的姑娘吧,我瞧着人挺不错的,你不发展发展?”
路溪午想了想常锦那暴躁的脾气,摆手拒绝道:“妈你别乱点鸳鸯谱啊,不合适的。”
还没等自己母亲反驳,他继续道:“你知道前两天也是常叔叔前两天也是催她,你知道常锦怎么说的吗。”
路溪午有些憋不住笑,道:“常锦说:你们要是再催我,我就去当尼姑去。所以妈,你们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当和尚吧?”
叶文青笑道:“溪午不结婚也可以谈谈恋爱啊,也不能真寡着吧?”
路母给他盛了碗汤,一边递给他一边道:“你嫂子说的对,而且早点要个孩子不好吗?”
路溪午诚恳道:“我觉得好像不是很好。”
“好了你们别操心我了,我这年纪不谈恋爱,不结婚的人多的是,着什么急啊。”
路程沅插道:“说不定是人家谈恋爱不告诉你呢,或者是人家早有喜欢的人了,在等着呢。”
路溪午口中原本的人就是解时清,现在被路程沅怎么一说,又想道了解时清说自己喜欢了一个人很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很没底气的反驳:“也不一定都是吧……”
这次回答他的是路溪桥从鼻子里出来的两声哼哼。
路溪午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汤,鸡汤炖的很香,味道鲜浓,他却有些没兴致。
解时清好像喜欢了一个人十年。
真的能喜欢一个人这么久吗,那个人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他突然想去问问解时清那个人究竟是谁,无论自己认不认识。
第二十章 明争暗醋起争端
路溪午拿到票的第二天早上就开车去了解时清家里,本来一开始对方说的是送到公司就行了,但是那天是周六,解时清应该不在公司,路溪午之前去过他家,知道地址,索性直接给他送过来。
门被拉开,里面露出来的却并不是解时清的面孔,那是一张精致的、桃花眼下面有一颗很淡的痣一张脸。
“班……你怎么在这儿?”
沈逾白的身上还穿着睡衣,一看就是刚起床不久的,他因为睡饱了心情十分不错,眉毛微微挑起来,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
他觉得头发散下来麻烦,用手上挂着的皮筋开始绑自己头发,问道:“你来这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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