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课的晚自习除了自我介绍也也干不了其他的,班主任先简单的介绍了自己,说自己姓贺,单名一个笙字,之后就让他们按照座位顺序开始自我介绍。
开始几个介绍的时候都有些局促,后来出了几人个说话好笑跟讲相声一样的,大家笑成一团,倒也没那么尴尬。
轮到解时清的时候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自己的姓氏比较少见,他从粉笔盒里面拿了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从小练的瘦金体,字迹漂亮而强劲有力。
“我叫解时清,名字出自司空曙的贼平后送人北归。”
“世乱同难去,时清独北还。”
讲完又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少,他微微抿了一下唇,又说道:“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谢谢。”
贺笙在旁边听完他的自我介绍笑道:“解时清你的成绩挺不错的吧,好像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哦。”
解时清垂下眼睛,把手里的粉笔放回粉笔盒里,轻轻的嗯了一声就下去了。
他下一个就是路溪午。
路溪午上去的时候也拿了一只粉笔写他的名字,刚好就写在解时清的上面。
他拎着粉笔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解时清觉得路溪午好像天生就应该弹钢琴或者别的什么乐器。
所以解时清听到路溪午说自己喜欢拉小提琴的时候产生出了一种他本该如此的感觉。
江辞从后面凑过来,啧了一声道:“这哥们长的挺帅啊。”
路溪午鼻梁高挺嘴唇较薄,脸部骨骼棱角清晰,有点凌厉感,看起来是一张薄情寡义的渣男脸。
解时清说:“是很帅。”
“怎么没听见你夸过我帅啊?”
“嗯。”解时清敷衍他道:“你也帅。”
他们俩说话期间路溪午已经介绍下来,解时清没再让他开口说废话,“下一个是你了,赶紧上去。”
“夸自己帅的话留在上面说。”
最后等所有人都介绍完了,贺笙简单的讲了一下为期一个星期的军训大概内容,就开始安排班长。
“解时清我看了你的数据都挺好的,暂时就叫你来当班长吧,如果有什么问题,等军训完了我们再调整。”
她的话刚说出口解时清就知道这是自己母亲的意思,也不知道燕婉干了什么能让班主任这么关照他。
其实到最后军训完了他只要不出现大问题,不出意外这三年的班长都是他当了,能当班长以后得到三好学生的几率会更大。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考上a大的金融系。
他感觉到贺笙提自己名字时旁边的路溪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解时清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松开,平淡的回答贺笙:“好的,谢谢老师。”
第二天早上解时清拿着名单把班上的人挨个点了一遍,他记性挺好的,这样下来已经记住了大半,他会报完人数之后转身回到队伍里。
解时清不太喜欢军训,在烈阳下人都被晒出了一身粘粘糊糊的汗,又热的发闷,他宁愿搬着画架去画四个小时的画都不愿意呆在这军训一个小时。
可是不管他有多愿意不这几天都得练,想到这解时清的心情越发不爽,嘴角绷得紧紧的,脸上看上去有些发沉。
男生之间的相处总是非常容易,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江辞已经和班里的大半男生打成一片,这会儿教官还没管到他们这,贺笙嫌太阳大,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他们的人数就站道在树荫底下躲太阳了。
班里当时自我介绍特搞笑的那男生叫陈远,人长得高高壮壮的。他看着自班班长脸色不太好,伸胳膊肘搭在江辞的肩膀上示意他看解时清那边:“班长脾气看起来不太好啊,怎么冷着个脸?”
江辞听完他讲话,就朝着那边喊了一声:“阿清!”
他声音挺大,惹得附近的人都往这边看,解时清更加烦躁,冷漠的回了一句:“干什么?”
江辞听他这个语气好像心情真的不太好,便笑嘻嘻道:“没干嘛,别冷着个脸,吓着同学了,笑一笑。”
解时清都懒得理他,又把头转回来。
陈远一开始见他喊都呆住了,后来才反应过来他俩应该认识。
“感情你俩认识啊。”
江辞得意洋洋道:“对啊,发小知道吗?我和阿清从小一起长大的。”
陈远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可是刚才人家都懒得理你唉。”
“他只是现在心情不太好,平时不会这样的。”
陈远哦了一声,又问道:“那班长脾气好不好啊?”
“很好啊。”江辞想都没想就回答他:“阿清平时挺温和的,脾气特别好,我都没见过他生过几次气,他初中也是班长,之前我们班上可多女生喜欢他了。”
说到这个陈远来劲了,“我昨天听见我们班好几个女生讨论,说年级最帅的几个都在我们班,班长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人喜欢,但是那哥们……”
他伸手指了指路溪午:“听说昨天就有人给他送情书了,现在的小女生都喜欢这款吧。”
江辞啧了一声,问道:“我不帅吗?怎么不来给我送情书啊?”
陈远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帅是帅,但比起那两位你还是差了点。”
江辞还打算说些什么,就被一只凉凉的手抓住了脖子,他条件反射性的缩了一下,就听见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别八卦了,跟我去领衣服。”
他笑道:“唉你别摸我脖子,好痒。”
“就我们两个人去拿吗?肯定拿不完吧,多叫几个人呗。”
刚好这个时候路溪午转头往这边看过来,江辞刚听完他的八卦,心里对他有点好奇有点探究索性直接喊道:“那位同学!”
路溪午眼睛睁得大了一点,伸手指了指自己比了一个我吗的口型。
“对,就是你帅哥,跟我们一起去搬衣服吧。”
路溪午朝他们走过来,解时清的心跳没来由的快了一点,他低声问道:“干嘛叫他,你很熟吗?”
“没啊,话都没说过,但是听说昨天就有女生给他送情书,你不好奇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解时清无语,没再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刚才开口问的那句话就很奇怪,要是放在平时或者别人他或许根本不会问就直接去拿东西了,他怕自己问的太多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心里那种感觉他自己都说不上来,那是一种很奇怪的不规律性的心跳加速。
江辞很快找了个话题跟路溪午聊起来,解时清在旁边想事情一句话也没说,江辞也不觉得奇怪,解时清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基本上他们在一旁聊天时解时清多半在边上听着,除非你刻意问他把他拉进来,否则他是不会插到话题里面的。
到了地方解时清核对完数量,把东西简单的分成了三堆,“阿辞你拿那个吧,那个好拿点。”
他又看了一眼路溪午:“你拿那个行吗?”
解时清的声音不同于青春期的男生那些粗粗哑哑的感觉,他的声线偏冷感,但是说话声音较轻,衬的挺柔和的。
解时清在班上时话比较少,大多都是在回答别人的问题,这还是路溪午再我介绍之后首次听到他完完整整超过十个字的句子。
虽然他的自我介绍也挺短的。
“好。”路溪午弯腰把那堆衣服抱了起来。
第九章 好奇验证引话题
下午五点半教官才宣布解散让他们回去,大部分的人都涌去食堂,解时清慢悠悠的走回了教室,今天天气闷热,再加上他每次运动完都没什么胃口,也不想跟别人去挤食堂,所先回教室坐一会儿,然后回寝室洗个澡。
他把外面穿的迷彩服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内搭的白色短袖,军训服被誉为谁人穿都不好看的死亡衣服,除非你长得貌若潘安,美如天仙。
解时清偏瘦,骨架也比较单薄,但是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材该有的都有,所以军训服被他穿的也挺好看,如今脱了肥厚的外套单穿一件白色短袖显得更加俊秀,也许是长相使然,他眉眼间总有一股很淡的常年散不去的忧郁感,却并不影响美观。
解时清拧开水杯喝了两口水,就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放空自己的思想,他没事做的时候就会发呆,有时候可以从画画技巧的阴影搭配想到二十天以前考试的题目到底还有几种写法。
想着想着脑海里就忽然出现了自己的同桌。
解时清恍惚间记起今天路溪午弯腰去拿衣服的样子。
他今天穿的是短袖的校服,手臂肌肉并不夸张,线条流畅,是一种少年才有的青涩的却又很吸引人的力量感。
路溪午左手手背食指和中指骨节中间有一颗黑色痣。
路溪午今天弯腰拿衣服的那个动作不超过一秒,解时清却凭借着这一秒的记忆可以回忆出他所有的细节,包括路溪午头发丝垂下来柔软的弧度。
解时清迟来的意识到了自己对路溪午想这么多并不是正常同学该有的想法,似乎有点越界。
江辞他们一堆男生吃完饭就在校园里面瞎溜达,结果在教学楼背后的林子里面被他们发现了一颗桔子树。
应该是那种过年的时候买来摆门口的小橘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移植到了林子里面,长的挺高的,上面结满了青皮的橘子。
那橘子单单看着都觉得酸,但是他们手痒,无论如何就是要弄几颗下来尝尝。
路溪午是他们之间最高的一个,首先被派出来去够那个橘子,剩下的也用各种办法,最后被他们把那一根枝头的橘子全摘完了。
陈远先剥了一个,橘子挺小的,差不多可以一口一个,他剥完皮一下子塞进嘴里,下一秒就被他呸了出来。
“我去,这也太酸了吧?”
剩下的人都不信邪,每个人都剥了一个尝尝,江辞被酸的脸都皱起来,感觉自己牙齿都被酸倒了。
路溪午表情管理也还行,只是皱了两下眉,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也把它吐了出来。
“这也不能吃啊。”
陈远抱怨了一句,准备把那些橘子丢掉,却被江辞拦了下来。
“别丢,我拿去给别人吃。”
路溪午拿了一颗抛起来丢着玩,问道:“给谁吃啊?”
“解时清啊。”
陈远撕了一声,“虽然你跟班长从小一起长大,一定情比金坚,但是你这样作班长真的不会揍你吗?”
“阿清才不会。”江辞十分笃定:“我跟你们打个赌,阿清绝对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的吃下去,甚至还会有点喜欢,说不定还会问你们这是从哪里摘的。”
“真的假的?”
“看看不就知道了。”江辞懒得再多说,转头就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啊?”
“他今天晚上没吃晚饭,一定在教室呆着呢。”
江辞走在前面,剩下的人稀稀拉拉的跟在后面,路溪午问陈远道:“江辞跟班长很熟吗?”
“听他说是的啊。”陈远挠了挠头,“他俩好像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没发现江辞叫班长都叫的是阿清吗?”
路溪午想起了今天早上拿衣服时解时清叫江辞叫的阿辞,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阿清!”
解时清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就听见江辞叫自己,他慢吞吞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一群人跟在江辞身后涌进来,其中还有刚刚制造他脑子混乱的作俑者路溪午。
“你快尝尝这个。”
解时清看着自己手里被塞进来的小橘子:“你们从哪搞来的?”
江辞急于证明自己是对的,催促他道:“哎呀你先尝一尝。”
一堆人神色期待的看着他,解时清有些犹豫,“真能吃吗?你不会想毒死我吧?”
江辞拍着胸脯保证,“我拿我的人格担保,绝对能吃。”
解时清将信将疑的开始剥皮,这个橘子的皮挺薄的,橘子皮清新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解时清没有一整个放进嘴里,而是掰开一半在万众瞩目下吃了下去。
他真的和江辞所说的一样,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狰狞扭曲的表情,平淡如水,眼睛甚至还微微亮了一点,大约是觉得好吃。
江辞十分得意,“看吧看吧,我就说吧。”
“不是,真的没表情啊?”
“不酸吗?”
“我觉得……”解时清看了他们两眼:“还好。”
路溪午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假设:“会不会这个橘子它没有那么酸呢?”
江辞嗤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你们要这么说。”他从解时清手里把剩下的那一半拿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路溪午嘴里。
解时清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蜷缩了下手指,欲言又止。
算了,吃就吃了吧。
“怎样啊?这个酸不酸?”
这里也没地方吐,路溪午艰难的把果肉吞下去,几乎都没有进行咀嚼的动作,看向解时清:“班长,你的味觉正常吗?”
解时清缓慢的眨了下眼睛,语气十分平和:“我的味觉非常正常。”
“这边建议还是去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呀,以后学校要是办什么吃酸比赛,班长绝对可以拿第一名。”
“什么想不开的学校会比这个?”
“谁知道呢,但我们可以提这个建议。”
解时清没理他们的叽叽喳喳,江辞的手上还握着两个橘子,他动作缓慢轻柔的把手伸了过去。
但是很可惜,他并没有成功拿到,在他要碰到橘子的那一秒江辞把手往后一缩,问道:“你干什么?”
解时清表现的十分有理由:“你不吃可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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