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点了头。
看着他眼底带有的一点期许瞬间湮灭,我很开心。
这也许就是报复他的快感。
……
我后来失了知觉,不清楚是怎么被付泽带回来的。
睁眼的时候,看见窗帘的缝隙里透出幽光——或许已是白天。
蛋糕店的工作怕是要迟到了。
想着这事,我从床上爬起身,却对上了付泽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
他把我摁在床上,肏射了一遍又一遍。
“阿泽,啊啊!”我试图逃走,又被他逮住,“不要,呜——”
我和他做过很多次,情欲再盛,他也会忍耐住,少有这么疯癫的时候。
“付泽!不要……”
我试图叫醒他。
房间里充斥我的喊叫和呻吟,他恍若置身事外,始终一声不吭。
他遇到什么事情都波澜不惊,也惯常对我极尽温柔——这一次却不一样。
我在猛烈冲撞下一次又一次向他求饶,嗓音干哑得不成样子。
我向他讨要水,他却把精液送进了我口中。
……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看见窗帘缝隙外的天空已然变暗。
室内的灯打开了,他可能给我喂了水,喉咙不再撕裂般地疼痛。
付泽人已经不在这里了。我昏过去后他帮我清洗过,还套上了衣服。但是床单并没有更换,可以据此窥见那时的疯狂景象。
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宿醉后的胃在搅动着,望着床上的一片狼藉,我几欲作呕。
艰难地起身下床,走到了厕所的镜子前。
我看到镜中人乌发服帖地耷拉着,双手解开了睡袍,浑身上下都是情爱的印记,显得旖旎而色情。
他以前从不在外露的地方留下痕迹,现在我的脖子上遍布红印。
我没有办法拿高领毛衣或者围巾做遮掩。
因为现在是夏天。
他把吻痕印在我全身,仿佛宣告着我是他的所有物。
作者有话说:
看到鱼鱼们的评论鼓励很开心呀。但是碍于本人贫瘠的言表能力以及不想给站内造成太多负担,可能没办法一一回复/戳戳手
但是我都会认真看的!谢谢鱼鱼们=w=
第五章 告白
【你现在单身吗?我可以追求你吗?】
我给蛋糕店老板打了电话,为今天的旷工道了歉。老板表示理解和体谅,并对我说以后不要无故缺席,他今天快忙死了。
家里没有遮瑕膏,我在外卖软件下了单——毕竟不能一直请假,拿粉底液遮一遮也可以。
我把一些需要的东西放在了行李箱,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拿走。
床垫被子联系了搬家公司,提前打个电话就可以帮我运走。料想白月光也不想看见我这些物品,直接搬走还省了我一笔钱。
我不想让他发现我要离开,因此房间并没有被我收拾一空。
我联系了孟尧,告知他我最近会搬。听到这个消息,他自告奋勇要来帮我搬行李。
按他的话来说,就是“闲着也是闲着,还能看点热闹”。
门口有了动静,我以为是叫的跑腿到了。走到大厅听见开锁声,才停下了脚步。
我本想回避,折身走了几步,听见他喊我名字,又习惯性回头。
他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东西,还在冒着热气。我们纵使对视,却一时无言。
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和他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他关上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快步朝我走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别碰我。”
他的手停在半空,我瞥见他眼里翻涌的情绪。
“我不碰你。”
“床单我来收拾,你去喝点粥。”之后他垂下了手,对我说,“你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门铃响起,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无声对峙,我绕过他去开了门。
刚才点单我备注了让骑手放在门口——我并不想以这样子出去见人。
回来的时候我顺手拿走了桌上的夜宵,径直回了房间。
至少我并不想亏待我的胃。
躺在床上睡觉时,像是有人用手抚过我的脸庞,又轻又痒,我隐隐约约听见身边的动静。
“阿衡……”会这样喊我的人不多,那声音像极了付泽。
“不要喜欢别人,可以吗?”
我想问他那你的白月光呢,可是梦里的我开不了口。
我觉得不耐烦,或许是皱了一下眉,后续便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一夜无梦。
第二日抵达蛋糕店,很快迎来了第一单生意,是徐先生的单子。
这位乳糖不耐受的常客一下子点了几十个蛋糕,我觉得诧异,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他是幼儿园园长。徐先生还特意叮嘱了要当天现做的,都是小孩子。
打印单子的时候看了一眼日期,才知道原来快六月份了。
他毫不客气地点完单,又客气地问我:“你们会不会忙不过来?”
人倒是没事,只是店里的机器怕是受不了。
我怕到手的订单给飞了,摇头说不会。
徐先生抬头朝我一笑:“其他蛋糕交给别人做也行,希望戚风蛋糕是你做的。”
“你现在单身吗?我可以追求你吗?”我把单子递过去,忽然听见他说。
我感到意外,愣了愣。
徐先生像是觉得太过冒进,犹豫了一会又道:“如果不……”
“没有,”我没有直接拒绝他,“不过我们可以先当朋友。”
第六章 解围
【为什么总叫我徐先生?】
我和徐先生交换了联系方式,得知他的名字是徐景行。
不过我给他留的备注还是“徐先生”。
之后他便在窗台边坐着,翻阅一本随身带着的书。
时而我分神看向他的时候,他都会捕捉到我的目光,朝我浅浅一笑。
其实我只是好奇他看的什么书。
“今晚有事吗?一起吃个饭?”快下班的时候,他朝我发出邀请。
虽然表明了是追求,但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我同意了。
纵使觉得这场约会太过直接和快速,我也没想婉拒。我并不是很会主动提起话题,不过他很细致贴心,料想一路上倒也不至于相顾无言。
蛋糕店有人走了进来,打断了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我抬头一看,是付泽。
看到我拿遮瑕涂了脖子,他似乎很是不悦。
然而看到徐景行,他面上愠色更甚。
“我今晚找阿衡有事,可能要让您失陪了。”付泽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腕。
他叫我阿衡,在人前喊这么亲昵的称呼,意思很明显。
但是他没有什么资格。
“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好了。”我甩开他的手。
“我只是江先生的一个追求者,他刚刚已经表明过自己单身了,”徐景行站出来说话,“如果你也是他的追求者,我想你应该尊重一下他的选择。”
徐先生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但话语间不乏戏谑之意。
付泽突然来蛋糕店是我没想到的,此情此景我没有其他想法,我只希望老板不要出现。
我怕我第二天就因为私人作风问题被辞退。
付泽沉默了很久,好像终于也意识到自己没有权利干涉我,最后只道:“今晚……早点回家。”
我看到他眼神中显露出来的脆弱,心里骤然一沉。
我报复他、伤害他,处处同他作对,但我也仍然爱着他。
逃离这段近十年的感情,原来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它总是会在无人的角落里冒出来,用曾经的点点滴滴撕扯着我。
我看着那些流血的记忆结痂,再被反复撕开。
我以为我早已麻木。
好在我尚能维持表面的尊严,我问他:“那你订购蛋糕吗?不的话请你离开。”
付泽愣了愣,临走时也点了一个蛋糕。
六月一号的单子,也是戚风蛋糕。
……
因为付泽这一通打搅,今晚的邀约也无疾而终。我向徐先生道歉,他跟我说,希望六月一号可以去他的幼儿园里参观参观。
“我家姑娘很喜欢你做的蛋糕。”他说。
“我订单里的戚风蛋糕,希望是你给我做。”徐先生离开前同我道,“至于别人的……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做不做。”
我叫住他。
“徐先生……”
“谢谢。”谢他今晚替我解围。
“为什么总叫我徐先生?”他回头,在暮色中朝我眨眼,“是情趣吗?”
第七章 离开
【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走出蛋糕店,才发现地上都是湿漉漉的,看起来刚刚下过雨,或许刚停不久。
我回了付泽的家,不过进去后并没有看到他。
大厅的灯是关着的,我打开灯,看见放在桌上的水还冒着热气。
“阿衡……!”回身关门时,我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可能喝了酒,还淋了雨,浑身浸着一股酒味,衣服上有些潮,贴在我身在的体温却烫得惊人。
见我站着不动,付泽把我后背压到墙边,掰过我的脸亲了下去。
他像是急切地想探入我的口腔,不停撕咬着我的嘴唇。
我躲不开,只得接受他的侵占,感受滚烫气息尽数喷吐在脸上。
我听见他呢喃我名字,只仰高了头,不去看他。
亲完之后,他如同回过神来一般,终于松开对我的桎梏,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仍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
他主动避开我,也许是怕像前两天一样干出那种事。
我回了房间,给孟尧发信息。
我:明天我应该要搬走了。
账号已注销:几点 快让我去看狗血戏码
我:来了只能当苦力,没什么好戏看。
账号已注销:我赌他会拦着你
我:我赌他明天生病。
账号已注销:???
我:他今晚应该是淋了雨。
账号已注销:好歹爱过~你就走得这么无情~
账号已注销:9
第九章 是什么意思?我正想着,把信息发了出去。
我:什么意思?
账号已注销:6翻了 网络用语啊你都不知道
账号已注销:山顶洞人
账号已注销:[表情包]
账号已注销:快来 姐姐我带你冲浪[表情包]
我:你9G冲浪,6翻了。
付泽近日都在家,倘若发现我要离开,也许会拦下我——当然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一直在等一个契机。
……
果不其然,付泽第二天发了高烧。
我打电话请了阿姨,给他倒了热水放在床前。
他的手机放在隔壁,我刚要起身时来了电话。我本无意窥探隐私,却不经意瞥到了来电提示——是白月光的名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了挂断键。
原来他醒着。
“我没想看。”我朝他一笑。
他好像有话想对我说,而我转身走出了房间。
然后就去卧室拉了行李。
留给阿姨的药品刚拿出来放好,就听到了门铃声。我以为阿姨来得这么快,放下手中的行李去开了门。
开门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
是白月光。
我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也对,恋人之间相互关心,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过我就要离开了,这些事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白月光看见我也怔了一下,而后又恍然大悟般:“你就是江家的小公子是吧?我们在酒宴上见过一面。”
他神情急切,又继续解释:“……昨天付泽出门淋了雨,今早上班打他电话没有人听。我怕他可能是生病了,过来照顾一下他。”
我点点头:“他发烧了,我刚刚请了阿姨,现在我可能有点事,暂时没办法招待你,请自便吧。”
说罢,我侧身让他过去。
见他匆忙又熟练地推门走进付泽房间,我才放下了心,把行李拉了出去。料想白月光或许也没注意到我的行李,心挂在生病的付泽身上,也不会跟他提起这事。
这样最好不过。
孟尧也许是从哪里租来了一辆三轮,正坐车上等我。
“真生病啦?”
“嗯。”我点点头。
“要带的东西只有这么多?”
“大物件都联系了搬家公司,等会就可以运过去。”
孟尧口中哼着家喻户晓的爱情歌曲,蹬起三轮车:“坐好咯!姐带你去兜风!”
我听见了,只笑笑不说话——但愿路上不要有认识的人看见就好。
孟尧又不怕社死地在风里喊话:“摆脱渣男!开心吗?”
“嗯。”
“那你就不要哭嘛,我不会哄人。”他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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