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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在车内昏暗灯光下看不清情绪。
没等他回话，我贴近他，吻了上去。
我喝了一点酒，心跳可能不太正常。
但我现在是清醒着的。
他像是愣住，而后回应了我的主动。
他抱着我的头把吻加深，而我的手绕过他腰侧，摸到按钮，摁下了车窗。
——我知道付泽会在车外看着我们接吻，我知道他不会走。
顾淮听到了开窗的声音，按着我头的手颤抖了一下，却没松开。
吹进来的冷风浇不息他浑身的炽热。
我的手贴上他的背，轻轻勾住他的衣领。
……
不知过了多久，他推开我，转头对司机道：“开车。”
我听见他声音里的干哑，像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第十二章 妈妈
【……也姓徐，是他的女儿吗？】
五月的最后一天，是最忙的。
因为徐先生庞大数额的订单，今日蛋糕店打烊。这种大单子也难为了店里新招来的临时工，小伙手生做得并不快，我和老板两个人忙出了四个人的样子。
把最后一批蛋糕送上货车的时候，老板恢复往日乐呵呵的样子，用力拍了我的背：“下班！”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卡着两点应该能及时送到幼儿园。
跟送货小哥确认了地址，转身回到店里，就收到了徐先生发来的消息。
徐先生：我到蛋糕店附近了
徐先生：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我：去哪？
徐先生：幼儿园，你答应过我的
徐先生：忘了吗？
徐先生：我还跟我家姑娘说了
这语气看起来挺委屈，我忙回道。
我：不是……
我：我现在刚做完蛋糕，过去不太好。
我：而且我的身份不太合适。
徐先生：我送你去换身衣服？
徐先生：你可以假扮家长孩子
徐先生：我是园长，我帮你作伪证
以公谋私。
我答应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徐先生的车停在蛋糕店不远处。他站在车旁，纤长的手轻搭着后视镜，盯着手机上什么东西正出神，见我过来，收起了手机。
“订单会忙不过来吗？”
“……早上天没黑就起来了。”我说出这话里隐约带有怨气。
“不好意思。”徐先生专注地盯着路上的车况，一边道歉。
他说话的语气总是很诚挚，让人不敢苛责。
前方亮起了红灯，他停下车的时候转头问我：“吃饭了吗？”
“中午太忙，没顾得上吃饭。”我摇摇头，实话实说。
“好巧，我也还没吃。”他看起来好像很高兴，“那你可以委屈一下，陪我吃员工餐吗？”
……
幼儿园的场地还挺大，孩子们人手一把椅子，坐在开阔的场地上，等候着属于他们的节日惊喜。
还没进大门，孩子们欢乐的叽喳声已经迎面扑来。
就在此刻，人群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朝我们这个方向跑出来，徐先生轻声道了一句抱歉，快步走向奔来的姑娘。
他蹲下身，同小女孩说着什么，整理她的小辫子，女孩乖巧地点头。徐先生起身，又拍了拍她的肩，回头朝我看来。
徐先生接起了电话，像是临时有点什么事，略带歉意地朝我看来。
但是没拦住小姑娘，她朝我跑了过来。
“我叫徐安苹！很高兴遇见你。”她小大人一般朝我伸出手，“我好喜欢你做的蛋糕啊！”
我弯腰和她握手，笑着道：“谢谢你的喜欢，我很荣幸。”
这十有八九就是徐先生的姑娘了。
也姓徐，是他的女儿吗？
我心里存疑，却没有多想。
她兴奋地说了几款喜欢吃的蛋糕，我们又在门口聊了一阵。
过了一段时间，我问她：“不进去里面吃蛋糕吗？”
“我在等我妈妈，她说她今天会来参加的。”小姑娘说着说着，撇了撇嘴，像是要哭出来，“她说过今天会来的……”
第十三章 回家
【回我家还是你家？今天我家没人。】
没有照顾过小孩子的经验，我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手伸出再放下，在沉默前说了一句：“……我陪你等。”
但是小姑娘很快恢复了情绪，挂起一个笑脸，反过来安慰我说：“没事，妈妈会来的，见到妈妈不能哭，呼……”她的脸鼓起来，吐出一大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还没消化完她的情绪，徐安苹已经重新变回了蹦蹦跳跳的小魔女。脸上涂着几抹亮色的彩妆，一番折腾下花了不少。
我被这孩子的表现逗笑，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就听见旁边一声尖叫：“啊啊妈咪！”
小姑娘像一阵风般蹿到了幼儿园门口，一把扑住进门的女人。
女人温柔地笑着，摸了摸徐安苹的头。她长得很漂亮，举止间带着优雅高贵的气质。我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过了不久，女人牵着孩子的手，向我走过来。她在我面前站住，向我伸了手：“你好，徐晓笙。”
“江衡。”我回应她。
女孩在跟前蹦蹦跳跳，兴致高昂地跟母亲分享快乐的事情。
只是我此时站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里，颇有些格格不入，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地离开。
……
徐先生发了信息让我上二楼吃饭，我依言上楼，在拐角处遇到了他。
他刚挂断电话，见走来我便打了招呼：“怎么样，见着苹苹了吗？可爱吗？”
“嗯，很可爱。”我回他，“她妈妈也来了。”
徐先生表情明显变得惊喜，而后低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今天居然真的来了。”
同徐先生一起打了饭，刚坐上餐桌，我终于问了从刚刚到现在的疑惑。
“徐晓笙女士……是你前妻吗？”
我看见徐先生拿起筷子的手明显一顿。
然后他轻轻放下了筷子。
“大龄已婚，带着一个女儿，跟前妻不清不楚，想追求你却隐瞒这些信息，”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不是……”
“她是我姐。”
我一下愣住。
原来闹了个乌龙。
只是此刻场面太过尴尬，我好不容易维持住表面的淡定，心里只悔得想夺门而出。
他报了一部文艺片名字，问我看过吗。
我点点头：“我很喜欢。”同时也想起了徐晓笙是影片女主。
“看来你不怎么关注八卦。”他道，“她和这片子男主因戏结缘，闪婚过后生了矛盾，离婚的时候法院把孩子判给了我姐。”
我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偶尔看见，过后倒也没去关注。
“她因为拍戏常年在国外，外加平时工作很忙，苹苹就交由我照顾了……我不想让家庭的事情影响到她，所以是把她当自己女儿看待的。”
幼儿园活动结束后，我们一起陪苹苹去了游乐场，因为晚上有一场焰火表演，于是我们决定看完表演再回家。
表演一直持续到半夜。
快结束时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声音，我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群朝里面挤着，为防跌倒发生危险，我不得不跟随人潮前进。
好不容易人群停止移动，我才有了喘息的空间。
前方传来低沉的嗓音，耳边充斥着尖叫和呐喊，我想起今天的节目最后说是有个彩蛋，应该就是这位前来助阵的嘉宾。
其实出于好奇心，我想去看一看是谁的。
但视线还没抬起来，忽然感觉像是不见了什么，我立马回头，这才发现和徐先生他们走散了。
我下意识地转头寻找，却始终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人群太吵，我喊不出徐先生的名字。
当然，料想他也不想社死。
只能勉力朝着外围走去，一边跟周围让开一条路的人表达谢意。
环顾四周，不慎撞到了一个人。
我正想开口道歉，却被他拉住。
拉住我的手很烫，但温厚有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扣入我的指缝。
我抬头看向那人。
“……徐先生。”
我喊了他一声，但是声音淹没在众人的欢呼中，连我自己也听不见。
他好像听到了，朝我点了点头，拉着我一起走出人群。
出到外面才知道，原来狼狈的不止我们。
徐晓笙是女艺人，为了防止被人扔出来，裹得严严实实，此刻墨镜都被挤掉了，平日整齐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不过苹苹被她护在怀中，一点没被挨着，浑身上下都好好的。
经此一遭，我们在广场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没再往热闹处掺和。
苹苹玩累了，靠在徐晓笙怀里，还不忘同我们说：“叔叔舅舅，我要跟妈妈回家了哦……”
同她们告别后，我跟徐先生说我也该走了。
“我送你回家吧。”徐先生掏出钥匙，是想开车送我的意思。
我没有拒绝，这么晚了，的确也不好打车。
……
我们一起上了车。
但看见他握住方向盘没有启动，我疑惑道：“怎么了？”
徐先生侧过头看我：“回我家还是你家？今天我家没人。”
回头想想，那时我仿佛失了判断力，心甘情愿地被他带进沟里。
我说：“你家。”
作者有话说：
两章都太短了，合二为一辽。w 。
第十四章 顾忌
【他跟我说不要再有所顾忌，他说我们的关系由你认定。】
徐先生关上门的时候，手在门把上停留了很久，没有转过身来，但是我听见他的问话。
“想做吗？”
“想。”我闭上了眼睛，任由火在脸上烧。
“那就把你交给我。”他终于回了头，一双眼仔细看着我。
之后他便带着我上了床。
等他开始亲吻我，我又抵开了他：“可是……”
这次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撑在我身上，与我平视。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连忙转了头，只觉得再看下去，下一秒我就会陷入那双眼里。
他眼底藏着浓烈的爱意，像是起势欲来的山风，裹挟着情与欲一同迎面而来。温柔的山风无孔不入，在我刚筑起的心墙边四处游走，趁虚而入。
我在这份赤诚的情意面前缴械投降，再拒绝不了他。
我其实并不清楚他对我的情感从何而来，我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蛋糕师。
可我现今无暇分辨，只顺从人类的本性，回应了他的炽热情欲。
……
然而在接吻的间隙，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跟他道歉：“对不起，我……”
我并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任何关系。
我不愿再把爱交给任何人。
因为我不知什么时候，徐先生也会在我与他人中做出抉择。
他贴近我耳畔，低声跟我说没关系，他说有时候欲望只是出于人的本能，并不一定需要你爱我。
他跟我说不要再有所顾忌，他说我们的关系由你认定。
……
起初他只在后穴处浅浅捅弄，一边同我唇舌交缠。待到我终于适应后，他忽然挺身，性器全部贯入我的身体里。
酥麻感瞬间从四肢泛起，我泄出了一两声呻吟，手愈发紧地揽着他的腰。
滚烫的阴茎在我身体里快速冲撞，渐渐带起令人不齿的水声。
我被顶出了眼泪，口里混乱而模糊地喊着话。
有时是他的名字，有时是一些尖叫，更多的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
不知过了多久，他退出了一点，轻轻研磨着我内壁上的某处。快感电流般游走全身，让我不自主地颤抖。
“舒服吗？”
听到他这样问，我的脸刷地一下热了。
他问得认真，又不好不回答，我模糊地发出一两个音节：“嗯……”
“要再快一点吗？”
“别，不要问了……呜……”
温柔的话音落在我耳畔，不断冲击着我的羞耻限度。
他安静了一会，我以为终于消停了，配合着他的亲吻和律动。
谁知随着一步步侵入，他又问我：“会太深吗？”
“啊不要……不要问，啊……”
“不要太深还是不要问了？”
“怎么样？”见我不答，他继续追问，“喜欢吗？”
我讨厌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这种求知的劲头不该放在性爱里。
我只觉得羞耻，狠狠摇了摇头：“……不喜欢！”
他忽然停了下来，从我的身体里退了出去。
快感被中途打断，巨大的空虚感上涌，身体本能地渴望炽热的侵占。我欲抑制住不断萌动的欲望，咬牙死守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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