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有人傻到去问沈父,一个被迫残疾的Omega嫁给一个重病残废的alpha,可是当初最热的饭后笑点。
季郁初气血翻涌,心疼的情绪瞬间到达顶峰。
他们无数次期盼弟弟还活着能得到善待,即使明白希望不大,但一直以来的希望在此时破裂,让季郁初怎么能不气。
“他们竟然敢!”
薄肆野眸子凝了一层寒霜,冷冷睥睨在生意场举杯笑谈的沈父,“比被毒哑更残酷的事还有很多,16年的时间里能受多少苦,你根本想象不到。”
他那狭长犹如深潭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渗人的狠绝,倍显阴鸷狠戾,让人后背爬了条吐着蛇信子的冰冷毒蛇般,不寒而栗。
“我会亲手为宁宁报仇,这就是我配得上原谅的理由。”
季郁初紧蹙的眉才因为这句话松了半分,生硬冰冷的语气也有了微乎其微的松动,不过只是一点点。
“我也一定会,即使季家损失惨重,我也一定会让沈家付出代价!”
听到‘沈家’二字,一直沉迷游戏的沈宁直起腰,微微歪着脑袋看季郁初,眼睛中明显浮现懵圈的情绪。
“怎么了?季…哥?”
沈宁突然的直腰打断了两个alpha的剑拔弩张,须臾间两人恢复正常,看不出刚刚你争我斗的模样。
季郁初听到这声‘哥’连正常都装不下去了,惊讶地看着沈宁,唇瓣抖得厉害。
怕是错觉或幻听,季郁初生怕沈宁跑了,攥住他的手腕急声说,“你…你叫我什么?”
“季哥啊?”沈宁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你不喜欢吗,那我该怎么叫你?”
季郁初脸上高兴喜悦的表情收不住,十分没逼格地开怀笑道,“不不不,喜欢!”
他紧张期待地搓搓手,哄诱沈宁说,“不过带着姓叫多生份,以后你直接叫我‘哥’,显得亲切,显得我们两个感情好。”
沈宁虽然不明白他和季郁初为什么需要显得关系好,但季郁初既然提出问题了,而且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他怎么能不答应呢。
“哥!”
季郁初被这一声哥叫得神清气爽,感觉被薄肆野呛那几句都不算事了!感觉对搞垮沈家充满干劲了!
“嗯,对了!以后就这样叫我!”
薄肆野对着傻乐出不值钱那样的季郁初嗤笑一声,长指快速敲击屏幕,发送一条信息。
[五天后上午,你也去早早埋伏好,他们那天很大可能会直接动手。]
第四十一章 季然再出现
晚宴结束后的几天里,季郁初总借口找薄肆野商量生意来看沈宁。
看着弟弟笑颜或动或静的样子,季郁初看得是满眼怀念,越看这张和妈妈相似的脸就越是喜欢。
搞得沈宁以为…以为季郁初对他抱有异样的心思,偷偷暗示薄肆野,让薄肆野劝诫季郁初。
这也不怪沈宁,因为谅谁不管什么时候转头,身后永远都有一个alpha正满眼痴迷地看着自己,都会觉得奇怪吧。
“我想去画展。”
一个平静的早上,薄肆野收到沈宁有史以来第一个外出的要求。
薄肆野自然不会拒绝他。
“可以,有选中的位置了吗?”
沈宁松了一口气,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嘴角扬地高高的,笑问,“有,我们现在就去吧?”
手机消息提示音登时震了一下,薄肆野垂眸扫了一眼,淡淡说,“稍等,季郁初马上到。”
“…他怎么…天天来啊?”
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沈宁真的是被他那痴汉一般的眼神看怕了。
那么热切,那么迫不及待,好像下一秒趁着薄肆野不注意就要把他掳走似的。
“你真的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背后讲究人的事沈宁第一次做,嗓音压得很低,又因为薄肆野的坐视不理,他满是幽怨地问。
薄肆野微抬下巴看着沈宁,挑眉勾唇笑道,“不奇怪。”
哥哥看失散多年的弟弟的眼神,这样热切怎么会奇怪。
“别害怕,他不会伤害你,他是最希望你过得好的人。”
薄肆野都这么说了,沈宁只得放下一些戒备心,把心思转到今天的画展上。
这次画展举办在A市有名的画馆内,其中不乏价值上亿的名画,再往下千万百万级别也是令人眼花缭乱。
艺术的美在被画家用画笔展现在白纸上,糅合的美无不令人惊叹,来自灵魂的共鸣由画传导。
高深莫测的意境靠那寥寥几笔就体现出阔然自由,或是登顶雪山的自由,或是草原高林阔野…
只看了那幅画几秒,就恍如被画笔扯进画家的精神世界里,风中自由的味道扑面呼啸耳边。
薄肆野:“喜欢这一幅?”
沈宁正沉浸在由画而生的想象里,听到话语在耳边想起才猛然被扯了出来,仍意犹未尽。
太厉害了,他心中一直渴望的自由高山,被这幅画完美的表现了出来。
“不喜欢了。”转而看到价钱,沈宁立刻转移开视线,忽然也就不是那么喜欢了。
将近一亿的价钱,有钱买这幅画,倒不如主动去买自由。
一直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的季郁初开口,“喜欢就买啊,我有钱。”
看着以九开头九位数的价钱,季郁初当即就想招手叫工作人员来定下这幅画,另一手已经打算拿卡了。
沈宁摇摇头,若无其事走到下一幅画前,“没有没有,倒也不是那么喜欢。”
“这里那么多画呢,接着看吧。”
直到走到偏僻的角落,沈宁才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画。
这是一幅色调偏灰暗的画,传达出的意境也是颓靡不安。
万物都被黑暗笼罩,广褒无垠的天空阴沉沉黑压压,好似下一秒就要轰然塌下来。
季郁初和普遍的大家长一样,极其关心沈宁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沈宁停留在这幅画前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认为我们很有必要关注一下小宁的心理健康。”
这是沈宁停留下来细看的第十一幅画了,其中十幅画风灰暗,充斥着颓废深陷泥潭的绝望。
薄肆野侧眸瞥他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看沈宁,“嗯。”
季郁初惊讶,差点被薄肆野淡淡的态度气得压不住声音。
“你只‘嗯’?”
“身为小宁的alpha,小宁出了心理问题,你就只‘嗯’?!”
薄肆野又淡淡上下扫他一眼,“他没病,你看上去倒是病的不轻。”
沈宁看着这幅画时就没有看那些画时的仰慕了,但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亮,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真争气啊,A市最大的画馆都被你混进来了!
当他垂眸看到这幅画的价钱时,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甚至连产生抚摸的想法都怕自己破坏了画的感觉,影响画的价钱。
他这一笑,让季郁初更加担心了,恨不得扛着沈宁立刻送到精神科。
“你看你看,还说没问题,看着这幅画他都能笑这么开心!”
而对于季郁初小题大做的事,薄肆野保持中立态度,虽理解,但鄙夷。
“哟,我还以为是哪个有本事的狐狸精,身边还勾着两个有钱的alpha,原来是你啊,沈宁。”
这熟悉的声音拿腔拿调说些恶毒的话,那令人厌烦的感觉瞬间就到位了。
看到越来越近的人是谁时,季郁初瞬间变了脸色,面沉如水冷声呵斥,“季然,上次没弄死你,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季然心中对季郁初有泼天的怨气,也不打算装了,又是拿腔拿调地说。
“你说什么呢哥哥,我是季然,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舍得对我那么狠呢。”
“自从上次一别,咱们两个可是好久都没见了,干嘛躲我呀哥哥。”
满脸的笑意掩不住的恨意,季然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爸爸最近天天念叨你,对了,我昨天去看妈妈了,妈妈可欢迎我了。”
“看来还是上次的教训不够深,你的腿还没断。”
季郁初曾说过再见到季然出现在季家,他一定会打断季然的腿。
这从来不是一句空话,上次要不是季父拦着,季然的两条腿都要交代在季家。
“再出现在我妈病房,我弄死你!”
季母的病好不容易恢复很多,但只要季然或季父去过,病情就会反复失控。
季然背后有季父做靠山,根本不把季郁初放在眼里。
“哈哈,哥哥你说这话真可笑,我现在住在季家,她也是我的妈妈,我去看她有什么错吗?”
“倒是你,不陪着妈妈恢复也就算了,还被狐狸精勾引诓骗,也不怕玩弄好友的妻子和好友反目成仇。”
第四十二章 季然作妖
“季然,你TM再敢胡说!”
要放在以前,季郁初绝不会像现在一样被季然几句话挑起怒火,暴怒到失去理智。
但被季然侮辱的中心的沈宁,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亲弟弟,他不能容忍半分!
沈宁拦住暴怒而起打算挥拳头的季郁初,“哥,别动手。”
“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咱们走吧。”
还不等沈宁做下一步动作,季然就快步挡在他跟前,拦住他离开的脚步,一如既往地嚣张。
“走什么啊,狐狸精勾引alpha还不让说了啊?”
薄肆野长腿迈开一步挡在沈宁身前,寒潭般冰冷的双眸直直盯着季然,薄唇轻启冷声开口。
“说话之前先想想,只凭季叔一个人能庇护你多久。”
“再想想我让季叔彻底倒台,又能需要多久。”
同样,这些威胁要是放在以前季然还会怕,但现在知道真相疯了一样的他,只想让季家众人都付出代价!
“你以为我会怕?”他哼笑,不屑一顾地说,“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的威胁?”
“我这条命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换你们一生都不得安宁简直太值了。”
当坚持自己多年的光骤然破碎,季然就什么都不想管了,觉得拿自己的命换他们不得安宁也是值得。
季郁初对他的态度更是鄙夷不屑,听到这疯疯癫癫的话拧紧剑眉,狠声厉呵,“这段时间顾不得解决你放你一马,你竟然舞到我眼前来找死!”
“要是想死我立刻就成全你,跑到这发什么疯!”
“哪有,我哪发疯了?”
季然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疯癫,眼神痴狂,神情似坚定似恍惚,真真和疯了一样。
“不过是没见过婊子同时勾引两个男人,两个男人还都爱他爱到不在乎而已。”
想到沈宁刚刚喊季郁初的那声‘哥’,季然又有了攻击的的话。
“你们两个玩得真花,他顶着和你弟弟那么像的脸叫床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爽啊?”
“那你口味真重,我光是想想就恶心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眼看着季郁初脸色越来越难看,季然就更加得意,对他的怒气根本不屑一顾,论害怕就更不可能了。
“诶,你是不是因为太想那个什么念念了,才找他这么个人尽可夫的Omega啊?你在床上意乱情迷的时候,是不是也喊他念念啊?”
“不过你眼光真毒,一眼就知道他是婊子。”
揪到一个痛点就使劲踩,是季然攻击人时的基本操作。
更何况他知道念念是季郁初心底最深的疤,所以话头引着季郁初往不堪的画面去想,那种玷污念念的画面冲击力,远远比侮辱沈宁效果更好。
“啪!”
巴掌破风狠狠砸在季然脸上,登时火辣辣的痛就扩散开来,半边脸都麻木了。
季郁初气到手臂青筋暴起,拳头攥紧抖得抽筋,最后忍不住使了全力打下去。
“从你口中说出念念的名字都是玷污,你怎么敢…怎么敢那么侮辱他!”
季然噗嗤一声笑了,舌尖抵了抵腮帮,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他咽下一口血沫,转头看到周边围了几个保安,瞬间情绪激动地大喊,“还愣着干什么?打人啦!打人啦!”
“他打我你们没看到吗!”
“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经理硬着头皮上去劝解道。
“薄总,季总,这里是画馆,再深的怨恨咱们到外面再解决嘛,您理解理解我们。”
看到经理卑躬屈膝的样子,季然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有钱有势就是好,打了人还高高在上受小人阿谀奉承。”
“可怜我一个没权没势的人,被打了还只有被赶的份儿。”
经理十分头疼,这四个人没一个是他得罪地起的,即使是一个私生子也能搞得他倾家荡产。
他只得又安慰季然,“季少爷这是什么话,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怨恨在我们这个画馆解决,终究是施展不开,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季郁初拧眉冷声说,“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你称一声季少爷。”
“你管我?”季然双手环胸笑地嚣张,“再怎么着,我也比因为太想弟弟,和跟弟弟长得差不多的人上床,来得好吧?”
“哎呀,也不知道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想。”
沈宁皱着的眉从季然来时就没有舒展过,到现在忍无可忍,绷紧小脸严肃地说,“我和季哥清清白白,你自己心脏就别看什么都说脏。”
季然听到沈宁的反驳也只觉得搞笑,“听听,季哥,喊得多亲热啊。”
“叫床的时候怎么喊的?也是季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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