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看到别人被爱的时候,作为看客的他也会心痛流泪啊。
听完这些,季郁初心事重重地‘嗯’了一声,眼神流连在他身上不愿离去,像是透过他在看小时候奶团子一般可爱的念念。
季郁初起身拍了拍薄肆野的肩膀,两人到无人的角落不知在谈些什么。
临走时薄肆野揉揉沈宁的脑袋,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问,“需要些时间谈话,你自己可以吗?”
沈宁乖巧地连连点头,“可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不会乱跑。”
薄肆野听到这乖巧的话瞬间心软地一塌糊涂,克制住想要把他抱在怀里猛欺负的欲望,拍拍他的脑袋笑说。
“不怕你乱跑,就怕你被欺负。”
“我就在那边,有不长眼的敢欺负你就大声喊,我听得见。”
沈宁认真点头,“知道了。”
季郁初无语地看着他们甜蜜互动,心道就这么远的路,就谈几分钟的话,至于千叮咛万嘱咐地,生怕乖崽被欺负一样的小心吗?
周遭甫一安静下来,季郁初就抛出一个足以打破沉寂的炸弹。
“我们要和小宁做亲子鉴定。”
薄肆野态度坚决,慵懒微眯的长眸中划过一丝狠绝,“不可能。”
季郁初当初是以为薄肆野占有欲强,不愿意自己的妻子被当成别的Omega的替代,所以才拒绝。
可现在嘛…细追究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可疑又刻意。
季郁初冷笑,“我看你早就知道小宁就是我弟弟了。”
“孤儿院你封锁不让我追查,小宁来P市之前的信息可疑你抹除地一干二净,甚至小宁发高烧失忆这事我都没查到!”
怀疑一旦产生落实,愤怒便如燎原的野火烧地猛烈,季郁初怒问。
“你早就调查过小宁!为什么不让小宁跟我回家?你知道我们家为了找他付出了多少吗!”
“是,这一切痕迹都被我抹除。”薄肆野坦然承认,对季郁初的暴怒不屑一顾,“可那又怎么样?现如今你没有证据证明宁宁就是你季家的念念。”
“至于亲子鉴定,你还是省省。”
薄肆野嗤笑一声,“只要你敢偷走沈宁的头发做鉴定,得到的结果一定是毫无血缘关系。”
季郁初拧着的眉就没有一刻放松过,听到这张扬肆意的话,他气红了眼眶,怒呵,“薄肆野!”
“我们找了念念17年!现在人在身边却不能相认,你TM还是人吗!”
薄肆野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根烟,夜风微凉卷走袅袅升起的烟雾,他垂眸淡声说。
“先看看你们季家现在是什么样子,再来跟我提把沈宁认回季家的事。”
想到季家令人头疼的情况,薄肆野嗤笑了声,“一个私生子就把季家上下折腾地不得安生,这就是你的本事。”
季郁初想反驳,“我…”
但薄肆野这话不无道理,就季家现在这情况,把沈宁认回来只会让他伤心难过。
“我尽快处理。”
“只要季然的事落幕,你就立刻松口让沈宁和季家认亲?”
事关念念,又是面对薄肆野这么一个败类,季郁初不得不谨慎。
薄肆野长指微曲抖了抖烟灰,挑眉道,“当然,前提是宁宁自愿。”
沈宁扯着嗓子也仍然和小猫叫唤一样的声音依稀传来,“薄肆野!”
第三十九章 沈清灰溜溜落败
薄肆野寻着声音过去,就见沈清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沈宁,脸上的不可置信实在太可疑了。
也难怪,沈清也是当初下毒的参与者,他亲眼看着毒哑的人,现在却吐字清晰,这让他怎么不惊讶。
周围众人在沈宁喊薄肆野过来时齐齐侧头看了一眼,然后默契地收回视线,交谈时的语气都不自觉放轻,竖起耳朵听。
坐得远听不到的人有难喽。
薄家的八卦听到就是赚到,因为薄家封锁消息的速度快到难以想象。
但是估计一出宴会的门他们就会接到委婉的警告电话,敢说出去公司破产的那种。
沈宁惊魂未定,眼眶红了一圈,氤氲着水雾。
看到薄肆野过来了,他像溺水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手紧紧攥住薄肆野的衣角,把昂贵的西装都褶皱了一片。
“薄肆野…”他低低地喊,嗓音带有哭腔,还有几分委屈的沙哑。
像极了小猫咪的叫声,直叫人想把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来。
这难得的被依赖的感觉,薄肆野顿时就被迷得一塌糊涂,坐在他身边轻声问,“他欺负你了?”
沈宁撇了撇嘴,“还没有。”
季郁初也在沈宁身边坐下,审视的目光上下扫在沈清身上。
于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威胁计划的沈清,就已经被对面的两个男人仇恨上了。
沈宁朝薄肆野那边探了探身子,在薄肆野耳边低声说,“他刚刚说想让我回沈家,我不想回去,他就说我早晚要回去,等回去了就打死我。”
“他打人很疼的,和你比起来还要疼!”
这在他看来好似悄悄话只有他们两个听到的话,实际季郁初和沈清听得真真切切,顿时都黑了脸。
沈清是因为沈宁真的敢把他的话说给薄肆野听,事情败露他只能灰溜溜收手的恼羞成怒,以及对沈宁的恨意滔天。
而一向很擅长捕捉重点的季郁初,这次也敏锐捕捉到:薄肆野曾经打过沈宁。
想带着弟弟离开薄肆野这个黑心的想法,更加迫切。
不管怎么样,在这么盛大的场合,面子还是要维持住。
沈清熟练地捻起笑容,“哥哥说什么呢,你看清楚我是小清啊,我怎么会打你呢?”
“我只不过看到你也在这,想跟你叙叙旧而已。”
俨然一个好弟弟形象,许久和哥哥不见有说不完的话题一样。
“对了哥,你这嗓子好了怎么也不知道和家里人说一声啊?”
“爸爸妈妈自从你嗓子哑了以后可忙坏了,给你请了好多医生开了好多药方给你,没少操心啊。”
“上次我说医生有办法治好你了,你没答应回去,爸爸妈妈也伤心了好一会儿呢。”
沈宁清了清嗓子,回忆起那一段灰蒙蒙的记忆就觉得难受。
沈清说得对,他嗓子哑了以后沈父沈母奔波为他开了很多药方,不过不是为了治他,只是为了他的嗓子能一直哑下去。
这样他们的秘密才能一直成为秘密。
“我觉得只是小事而已,不用在麻烦爸妈了。”
沈清惊诧道,“这怎么能是小事呢!”
把你带回沈家,可是他们最期盼的事了!
“为了你的嗓子他们做了这么多,这么担心你,你嗓子好了怎么能不告诉爸妈一声呢,这太不应该了。”
你嗓子好了怎么能不告诉我们呢!我们好重新商量对策,再让你吃吃苦头!
沈宁有了薄肆野做靠山底气也硬了,况且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季郁初也偏向他。
现在季家和薄家都站在他身后,虽然不知道是一次性还是永久,反正他现在底气大大地足!
“我真的觉得是小事,而且最近太忙了,忘记告诉他们了,但他们那么爱我,应该不会计较吧?”
不等沈清说话,他又说,“我想着爸爸妈妈也不会怪我的,毕竟他们那么爱我。”
沈清尬笑两声,藏在下面的手都要掐紫了,但面上仍然维持和善的笑容。
“是啊,爸妈那么疼你,怎么会计较这些呢。”
“不过我记得哥你快要回去上学了,不如带上薄哥,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聚聚吧。”
沈清主动拉开的话题没断过,他又说,“咱们以前一起聚餐的餐厅你还记得吧,你特别喜欢吃那家的口味,爸妈这次也就定的那家。”
薄肆野抬眸,丹凤眼冷冷掠过沈清落在沈宁身上,挑眉问,“真喜欢?”
沈宁看了一眼紧绷的沈清,又看了一眼眼眸中满是玩味的薄肆野,诚实地摇摇头,说。
“不知道,应该是爱吃的吧。”
回忆总是苦痛的,尤其是不被爱的那些年。
他低低说,“送的小菜味道不错。”
这也是事实,从前他们一家人聚餐,沈宁只有坐在末尾,低头只吃眼前那一道菜的份。
通常他跟前的菜都是餐厅送的小菜,因为点的菜都是沈清爱吃的,而沈清爱吃的菜根本也摆不到他跟前。
薄肆野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夜晚朦胧灯光在他眼睫下投下一层阴影。
一瞬后微阖的眼眸轻抬,状是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那好。”
“时间定在五天后的上午,宁宁只有那一上午的空闲,你们把控好时间,过时不候。”
沈宁有些惊讶,顿时焉了。
刚刚膨胀起的胆子只够他在沈清面前耍威风的啊!
到了沈父沈母面前,再大的胆子他也只敢夹着尾巴不吭声啊!
“好,只有一上午的时间也够爸妈看看哥了。”
沈清松了一口气,笑容多了几分轻松,“其实不论时间长短,只要见上一面再听听哥的声音他们就满足了,”
“那我先走了,我要赶紧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
沈父沈母就在不远处满目担忧地看着沈清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沈清面带笑容地回来,也松了一口气,暗暗把今天担惊受怕的仇记在沈宁身上了。
沈宁颇有些幽怨的目光落在薄肆野身上,“真的要去啊?”
薄肆野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一次次躲他幼稚的阴谋诡计太浪费时间,倒不如一次把他解决了。”
季郁初同款怨气的眼神也落在薄肆野身上,只不过多了几分怒意。
若是怨气能化为实质的刀,薄肆野现在指不定被他砍成什么样了。
等薄肆野安抚好沈宁后,季郁初和薄肆野靠在靠背上,属于两个alpha的波涛汹涌便暗暗较起劲来了。
季郁初率先咬牙切齿发问,“你打过他?”
第四十章 季郁初大舅哥
薄肆野剑眉轻挑,对于这个新上任大舅哥的质问不置可否。
“家事,你没资格知道。”
薄肆野嘴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作为他的朋友季郁初更是清楚。
不过这次是连他听了都要心梗的程度!太可恶了!
“我是他哥!”
季郁初目眦欲裂,又怕沈宁听到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的像是想把薄肆野乱刀砍死。
薄肆野慵懒向后一靠,长臂搭在椅子扶手上,修长的手指轻点扶手,饶有兴趣地挑眉笑道,“他认了吗?”
季郁初自认为是个好脾气,不然也不会和薄肆野交友这么多年还没被气死,但这事涉及到弟弟,他没办法坐视不理。
“他再不认也是我弟弟!”
“倒是你,一个连Omega都打的人,也不知道小宁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薄肆野嚣张嗤笑道,“已婚人士的家事,谅你也不懂。”
艹,季郁初郁闷地抹了把脸,一提起沈宁的婚姻,顿时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
这谁TM能想到…一心一意找了这么久的弟弟,竟然和自己的好友,同时兼最瞧不起的败类结婚了!
打脸,季郁初想起以前说过的话,觉得那是真打脸啊!
他以前还说要是弟弟嫁给薄肆野这么个混蛋,他一定游说他们俩离婚。
可现在弟弟明显更依赖薄肆野,即便是以后认回季家了,相比于季家来说,沈宁心中也会更偏向薄家。
游说他们离婚…想都不敢想的事。
昔日好友成弟夫…季郁初现在的心情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心如死灰。
“薄肆野你不是东西!你TM小学快毕业我弟才出生!”
薄肆野丝毫没有讨好大舅哥的意思,反而冷嘲热讽,“8岁而已,但就算10岁又怎样,他照样是我的Omega。”
季郁初冷笑,“老牛吃嫩草,可怜我弟弟小小年纪就被你祸害了。”
薄肆野侧眸瞥见沈家夫妇的目光断断续续扫在他们这边,淡淡收回视线后,凉声开口。
“祸害他的罪名你不如安在沈家头上,想必16年的虐待他们比我更担得起‘祸害’一词。”
和季郁初斗嘴不是他的风格,两人的起点都是为了沈宁好,与其争斗,倒不如一致向外。
“还有你爸颇为疼爱的私生子,私下找过宁宁不少麻烦。”
薄肆野斜睨季郁初一眼,“出国几年,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倒养出来了,任由一个私生子蹦跶地亲生儿子不能回家。”
“先管好你们家的破事,再把沈家,薄修厉一个个解决了,才是目前的大事。”
他语气非常淡,但属于上位者的压迫从容,暗暗翻涌着暴风雨中的惊涛骇浪。
“再和我在这因为年龄这些小事争斗不休,我还真要考虑考虑,告诉宁宁他的亲生母亲是季阿姨这件事了。”
季郁初从找到弟弟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才猛地想起沈宁没嫁给薄肆野之前,在沈家度过了16年阴暗的生活。
他之前也听说过沈家的事情,无非就是沈家的小儿子多么多么优秀,多么多么漂亮,信息素等级有多么高。
现在又在传小儿子谈的alpha有多么厉害,他们的感情有多么坚固。
这些都是沈父放出去的消息,大家也只当茶余饭后偶尔的笑谈,传着传着沈清也就被大家熟知了。
但这16年里,他的大儿子就像隐形人一样,只有宴会场合在沈家时,才能见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但不爱说话的小Omega。
在今年对于沈宁哑巴被毒哑一事,也是因为要嫁的人是薄肆野,才被大家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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