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阿尔弗雷德咬咬牙,去他妈的狗屁工作,天大地大能有自己的心肝宝贝大?想到这里,他立刻拨通冬妮娅的电话,“嘟”声等待的时间里,他已经打转方向盘,开始原路返回。
电话刚一接通,阿尔弗雷德就开门见山说自己今晚不回去了,船上如果有任何问题和损失都算他头上。语气非常之理直气壮,不给对方留下一点商量的余地。
然而电话那端的女人对此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惊讶,笑了两声,回答说他们的船早就开走了。
“开走了?”阿尔弗雷德有些讶异,“什么时候?”
“今早你走之后,”冬妮娅说完又补充道,“是柯克兰先生嘱咐的,他说你今天下船之后任务就到此结束,剩下的由我来负责。琼斯先生你就放心和你的小情人恩爱吧。”
“真是难得他能帮上忙。”
阿尔弗雷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油门踩得更用力,眨眼间就瞬移到回家门口,甚至来不及把车停进车库,火急火燎地用钥匙打开大门;此时站在客厅里正望着精心布置过的家发呆的王耀,还在困惑阿尔弗雷德今天到底唱的哪出,这时背后的门突然被打开,那个已经开车离开的男人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你怎么又回——唔唔——阿尔弗——”
没等说完,强壮的男人已经扑上来,并把他撞到墙角里,低头狠狠封住了他的嘴,吮吸着他因为慌张忘记咬着牙关的小舌,一边吻一边手上还不老实,两只巨掌开始在心上人的窄小却迷人的身体上摩挲,要不是王耀死死拽着衣角严防死守,此刻怕是就要被这只色狗扒得内裤都不剩了。
既然脱不了他的衣服,阿尔弗雷德只好改变策略,抓着他的小手从领口的丝巾里探进去,让他抚摸着自己的富有弹性的胸肌,再引导他脱下丝巾,解开仅有的两颗衣扣,袒露性感紧实的八块腹肌。
已经两颊爆红的王耀,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空气中强烈又熟悉的荷尔蒙气息令人头昏脑涨。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的很犯规,现在他的大脑已经完全空白,刚才在气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满脑子只有自己手上鼓动凹凸有致的腹肌以及眼前这张英俊又性感的脸。
“纪念日快乐。宝贝,我爱你。”
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暧昧的热气扑洒在他耳廓,让王耀一阵心跳加快,瞬间就把他脑海里仅存的理智吹了个一干二净。
“你、你不是说要去工作吗?”
“哪有你重要。”
头一天晚上听说阿尔弗雷德要提前下船,远在瑞士银行谈生意的亚瑟立刻给自己秘书莱维打电话,订了飞回英国的机票,第二天刚开完会,就马不停蹄地坐车奔赴飞机场。
飞机落地,已经是繁星满天。他顺手给王耀打了一通电话,可惜没有人接。于是他开着自己的宾利车又沿着临海公路跑了一个小时,临近晚上十一点才开车到家。他老远就认出了那辆停在门口的布加迪,对于自己弟弟食言没有回船上这件事亚瑟并不感到惊奇,开车绕过布加迪,停进车库,亚瑟把准备好的礼物盒带在身上,盒子里装着一块从瑞士买的卡地亚银色手表,然后推门下车。
然而,当他刚一推开家门,就听到一声尖叫。
“阿尔弗雷德你给我滚出去——!”
紧接着,只穿着一条内裤的阿尔弗雷德就被连枕头带人赶了出去。
“宝贝,宝贝你听我——啊!痛!”
里面的人甩门的同时,阿尔弗雷德正好凑过去,英俊的脸“啪”一声和门面撞个正着,挺翘的鼻子更是首当其冲,来了个近距离接触,疼得他捂着鼻子吱哇乱叫。忽然一种怪异的第六感令他动作一顿,猛然转头,视线正好与门口的亚瑟对上。
两两无言,四目相对,空气中立刻弥漫起尴尬的气息。
阿尔弗雷德咳嗽了一声,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下,“你、你不是在瑞士吗?怎么回来了?”他讪讪地问。
亚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脸平静地指了指他的脸,提醒道:“你流鼻血了。”
阿尔弗雷德一摸鼻子,手指果然被染红了,顿时瞪大眼睛大叫:“纸!快给我纸!!”
好心的柯克兰先生把手里的礼物放在餐桌上,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送到他手边,然后见他手指一搓团成柱体,着急忙慌地仰脖塞进鼻孔里,多余的部分像一条白色孔雀鱼的尾巴一样坠在外面,样子看起来格外滑稽。亚瑟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
“我在流血你还笑得出来,你这人真冷血。”阿尔弗雷德盯着天花板,愤愤不平地戳了自己那个没良心的老哥一下。
亚瑟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路舟车劳顿,也懒得和他斗嘴置气。本来买好礼物来讨王耀欢心,这下看来也是见不着了。“我去休息了。”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后者不屑地哼了一声,抱着自己老婆贴心送来的枕头正要向楼上走时,脑子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今晚亚瑟回来了,那他睡哪里?反正他打死不会去睡沙发。“欸,等一下!”他立刻叫住了亚瑟,前者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
“那个,呃,你今晚要睡哪里?”
话音刚落,亚瑟就已经了然他打的什么算盘,但又故意不拆穿,抱着手臂慢悠悠地回答:“楼上啊,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你快去吧,咳咳——咳咳——”阿尔弗雷德故意咳嗽了两声,然而亚瑟却充耳不闻。碍于自己仰着头,视线全部都被白色的纸巾遮住,所以他现在看不到对方是以什么神情看着自己,但这一点也不妨碍阿尔弗雷德一边在心里把这只狐狸骂了个遍,一边又更加剧烈且大声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在他快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之前,亚瑟终于抬了抬嘴皮:“你生病了吗?”
“是!啊!”但凡是个碳基生物都看得出来好吗!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地说,“都怪你那艘什么破船,天天让我吹风,这下可好,我感冒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只是咳嗽,但我想如果再吹冷风就会变成重感冒,到时候王耀为了照顾我肯定什么都顾不上,收到什么礼物也不会高兴。”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亚瑟看着自己耍无赖的弟弟,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尽管知道这都是骗人的鬼话,但最后还是选择配合他的演出:“那你要去我卧室里睡吗?”
“勉为其难吧。”说完,他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亚瑟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一点不掩饰啊。
“好吧,那我们一起上去。”
“一起?!我们?!”
“当然,你不是刚说要睡在我房间?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我们睡在一起有问题吗?”
“当然不行!”阿尔弗雷德一把揪掉插在鼻孔里的纸巾,情绪非常激动。能不激动吗?虽然他们两个是兄弟,不对,正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兄弟睡在一起才奇怪!一闻到亚瑟身上的味道,他都能汗毛直立,站在江边吐上一回。
“如果很勉强的话就算了,我看沙发也挺好。”
“其实睡一起也不是不行。”
吐一回就吐一回吧,总比真冻感冒好。阿尔弗雷德三步并作两步,几步迈上二楼,冲进了亚瑟的卧室。动作之快,好像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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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柯克兰先生的崩溃瞬间(中)
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亚瑟·柯克兰那个晚上绝对不会让阿尔弗雷德进自己的房间。
通常情况下,在亚瑟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楼上的卧室通常是反锁的状态,所以即便阿尔弗雷德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快一年,也是第一次进入这间卧室。
准确说是一个卧室套间。
这里与楼下由杂物间改造出来的简易卧室大相径庭。卧室是由三个房间组成的套间,前厅有一面法式落地窗,正好对着外面的小花园,窗前摆着一张白色大理石茶几和两把藤椅,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巧的饮料柜,而休息区对面还有一面嵌入式的衣橱,推开玻璃双开门,卧室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定制的四柱床,四面挂着白色亚麻帷幔,地面铺的是白色的橡木斜纹地板,墙面挂着两幅色彩柔和的印象派画作,墙身覆了一层焦糖色的软包,和床头灯是一个颜色,隔壁还有一间贴满蓝色马赛克瓷砖的盥洗室。
不过阿尔弗雷德还没来得及仔细参观隔壁盥洗室,电视柜的墙面忽然从中间分开一道口子,并缓缓向两侧推开,一台嵌入式的液晶电视从里面缓缓被机械臂推出,恰好停在阿尔弗雷德手边。
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这倒不是多么新鲜的玩意儿,但仍然令他感到惊讶,因为他打死也没想到这个没有生活情趣的工作狂+精神病潜在患者竟然有这份闲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头问:“你设计的?”
“嗯。”
“啊?”
“本来是给他准备的新房。”亚瑟一边解释,一边脱掉自己的领带,卷好归置在自己透明的领带柜里。
经他一提醒,阿尔弗雷德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卧室里的用品到处都是成双成对摆放的:定制的双人床、飘窗前的一对藤椅、茶几上的一对咖啡杯……该死,竟然还是猫咪情侣款!阿尔弗雷德当即决定要把这碍眼的东西解决掉,于是走到一旁的饮料柜边,从里面抽出一瓶苏打水:“不介意用你杯子喝口水吧?”也没等对方同意就扭开瓶盖,吨吨吨往其中一只蓝色猫咪的咖啡杯里灌了整整一杯,然而没等他拿起来碰到嘴唇,杯子竟然“无缘无故”从手中滑落,“——啪!”随着一道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只情侣杯已经在阿尔弗雷德脚下碎成两半;目睹着一切的亚瑟瞬间变了脸色,然而这并不能威慑到某人,令他停止滔滔不绝又故作无辜的行为,“对不起亚蒂,都是我的错,我今天实在是病得太严重了,虚弱得连杯子都——”他假装柔软地倚靠在墙上,却不慎按下了背后某个开关,整个卧房的灯瞬间全灭,四柱床上方的天花板忽然开始缓缓移动,直到露出一个巨型的圆形天窗为止。银色的月光透过黑色镂丝的玻璃窗温和地洒落在床头上。
阿尔弗雷德扬了扬眉毛,再度转头看向亚瑟。
“讨他欢心的小玩意儿。”亚瑟看着屋顶的天窗,淡淡地解释,“当时也没想到会有你出现。”
“嗯?”品过味儿来的阿尔弗雷德顿时暴跳如雷,“亚瑟·柯克兰,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插足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别在那里装深情装无辜!不过是个看月亮的破天窗而已,我下个月就在冰岛给他买套房子,屋顶都换成无缝玻璃,天天晚上看极光!……欸我没说完呢,你站住别走!”
“你要是看不惯,可以现在就爬上去把它拆掉。”说完,换好睡衣的亚瑟把自己手里另外一套扔进聒噪的阿尔弗雷德怀里,“记得先去洗澡,我不喜欢床上有别人的臭汗味。”
“这谁的睡衣?”他下意识凑近绸缎衣料轻嗅,确认一下是否有异味。
“我的。”
阿尔弗雷德头歪向一边,本能地“yue”了。“亚瑟·柯克兰我打死都不会穿你的睡衣!!”他冲着亚瑟的背影大声咆哮。
半个小时后,兄弟俩躺在同一张床上,面对着同一轮月亮,无言以对。
奇怪的是,一向睡眠质量极好的阿尔弗雷德,此刻却没有一丝的睡意,甚至一想到身边躺着自己的亲哥+情敌,心里就焦躁难眠。最后他烦躁地去解自己的睡衣纽扣,这件睡衣像是紧身衣一样束在他身上,难受死了,“你这睡衣怎么这么小啊。”他抱怨道。
“你也可以不穿。”
那敢情好。
“但请你离开我的卧室。”
阿尔弗雷德吃瘪,最后只是解开全部的纽扣,敞开衣领躺着——即便如此,还是招来旁边洁癖又龟毛的男人几记眼刀。
几欲发作的亚瑟最终强压住想把身边这个不讲究的人踢下床的冲动,把目光和注意力重新汇聚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面前,认真专心地批复文件。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令阿尔弗雷德又睁开眼,忍无可忍地怒斥:“小点声,我睡不着。”
亚瑟斜眼瞪了他一眼,保存文件,关闭了电脑,躺下睡觉。
过了几分钟,耳边再一次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月亮太亮了,我睡不着。”
于是亚瑟又爬起来,按下床头的开关,天花板上的天窗被合了起来。卧室里陷入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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