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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缘定君(玄幻灵异)——蘸黑糖

时间:2023-11-25 09:25:29  作者:蘸黑糖
“盟主,今日我奉昭王之命而来。”凤华尹的衣带与腰间流苏在风中飘逸,声音也是灵动华然的。
 
“猜到了,今夜城中之事我也知道了。”金以恒将洛阳城尽收眼底,佳节之夜尸体横陈,火光冲天,那些穿黑色铠甲的人渐渐不敌,早晚必败于漱玉教众人手中。“凤教主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吗?”
 
“应是先前高渝大战后,霓氏的残存人马,他们一心复仇。”凤华尹解释道。
 
“哦。”金以恒未有惊讶,只简单应了一声,难道是他们要搅动中原?
 
米小珞神色更黯。
 
他们三人在城门口落地,一名女子上前朝着凤华尹恭敬一礼,她发髻高束,环佩玲珑,是漱玉教的高手名叫凝烟,“教主,贼人多数被我等诛杀,还有几个已被生擒,等您发落。”
 
“套上枷锁押往逍遥京,交于尊上与昭王殿下发落,不得有误。”凤华尹语气无波无澜,寥寥几句绝无赘述。他眼神一转看向米小珞,又看着金以恒。
 
“小珞。”金以恒轻轻拍了拍米小珞的肩膀。
 
“我知道,”米小珞未等他说全,自觉说道,“我去城中找个客栈,就西城门那家,”他指了指一处尚且完好的屋舍,“你忙完了,可以来找我,如果太忙了,就约定在燕齐见,好不好?”
 
“哪的话,你去好好睡一觉,天亮了我就来找你。”金以恒又掏出了一个金锭。
 
“不用了,我有,你之前给我的钱都没用完呢。”米小珞摆摆手,对凤华尹行了一礼后走了。
 
“公子,”凤华尹见米小珞进了城门,才换了称呼,“昭王殿下命你回逍遥京。”
 
金以恒拨了拨刘海,“嗯,我知道。”他从长安城一路缓行,已收到三封昭王的催信,“逍遥京哪有燕齐自在,不去。”
 
凤华尹下属战力强悍,作乱的人或死或被抓,洛阳城外的剧变已经渐渐止息,唯有几处火焰还在燃烧,夜风一吹,灰烬残渣随风飘零。
 
“再说刺客跟丢了,我已传信给他知晓,去了逍遥京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回燕齐好好做我的闲人。”金以恒又仔细看了看衣袖,将沾染的灰烬拍落。
 
“公子,西南高渝局势不稳,各地也时有不明之人作乱,今日不止洛阳,成都、豫章都有□□,昭王殿下正在查幕后主使。”凤华尹手中闪出一张信符,纯白如雪,上绘游龙,金以恒接过,那游龙仿佛能认出他身份,临渊戏水般摆动了龙尾,墨字才显现在符纸之上,上面书写了各地不稳,急招凤华尹回逍遥京议事的命令,如果遇见金以恒,也要尽力将他一起带回。
 
“一定是吕风林的雷霆卫跟踪我,将我的行踪报送昭王,昭王又告诉了你,否则你如何能这么巧在今天找到我。我懒得去关心身后是否有人,这次倒真的有人尾随。”金以恒抬头看着皎洁满月。不过雷霆卫再厉害,也不能随意进入漠狄旖兰,倚云府之行,应该暂时不为人知晓。
 
“又是中秋,昭王殿下关心公子。”凤华尹看着金以恒的背影,他长发随风飘扬,身上的珠链在风中发出动听的轻鸣。
 
“死不了。”金以恒手指胡乱一揉,抿去了指缝里的些许鲜血。
 
“公子,还有一事,并非昭王提及,但需告诉你。”凤华尹移步上前与金以恒并立,一挥袖,漱玉教的人纷纷行礼退下。那些被活捉的暴徒们,在凤华尹挥袖间,面门被贴了一道符纸,随后就被赋有灵力的枷锁镣铐锁住了四肢,也被拖走了。
 
城外破败凌乱,血腥味弥漫不散。
 
金以恒咳了两声,忍住了两侧额角针刺的痛感不适。
 
“漠狄旖兰的珹王野利蒙尘极有可能已越过锁兰山,入我中原。”凤华尹驻守中原西北,野利蒙尘南下中原定会经过他驻防的疆域。
 
金以恒眼神一亮,神情尚且自若,“哦?珹王去逍遥京?”
 
“只是暗探不确切的消息,他的去向还是不知。”凤华尹答道。
 
金以恒忽而觉得今夜月色着实不错,虽然头有些疼,但心情大好,“那你何时回逍遥京?”他露出了笑意,看着凤华尹。
 
“今夜便将那些人押回。”凤华尹见他笑容,心中对他的担忧稍解,“公子如果打算回燕齐,需不需要我向昭王殿下提及?”
 
“不用了,我明日就亲自去逍遥京见昭王。”金以恒笑意更深,已然有了决定。
 
凤华尹略略点头,“那我先行一步,公子保重。”
 
“等等,”金以恒唤道,“凤教主的符纸天下难得,可不可以借我几张把玩?”他对方才那些能变出枷锁的符纸十分有兴趣,对着凤华尹毫无见外地说道。
 
凤华尹听闻后,直接从衣袖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全部符纸,这些符纸是漱玉教的独有秘术,只有特定的咒语才能将符纸唤醒利用,凤华尹也没有轻点张数,全部递给了金以恒,“公子想要尽管开口,咒语没有变化。”说完便朝洛水岸边而去,与下属汇合,连夜将贼人押回逍遥京向昭王复命。
 
 
 
金以恒看着四周原野满目残迹,中秋之夜城破人亡,真是好戏。他面上不见哀凄,甚至还带着一点嘲弄的笑意,心中正感慨着,又想起了凤华尹方才提到的高渝,那正是被屠尽满门的昔日四大派之首高渝锦绣,金以恒的脸色变得玩味又阴沉。身后无数的画舫已经全部燃尽沉入了洛水之底,只有零星的小簇火焰还在水面上漂浮,断断续续明暗不定,像是挣扎着不被波涛吞噬,再没有方才满月下的诗情画意,人间圆满。头顶满月依旧,年年岁岁照临人间,而世间早已沧海剧变,金以恒不再停留,迈步入了城中。
 
 
 
豫章城上,皓月当空,银辉千里,自漠狄旖兰跨山而来之人正独享景色,无人共看。
 
“殿下,厉刃山想见您,被属下拒绝了。凭他也配?!”徐丛几个掠步,从城下血染狼藉地腾空跃起,来到城墙高处,朝野利蒙尘单膝跪地行礼。
 
如洛阳城一样,豫章城也是□□血洗,惨相遍地。他说的厉刃山就是挑起暴动的人,来自高渝,正是五年前被中原玄尊大军屠灭的高渝锦绣一门。
 
野利蒙尘站如玉树,只一个浅笑表达了心中对高渝残余的蔑视,“呵,不必拘泥这些虚礼,只要这些中原人为本王所用。”
 
“敢问殿下,属下该如何打发掉那厉刃山?”徐丛请示道。
 
除了洛阳城外,被扶风漱玉凤华尹活捉的几人,其余各地掀起□□的黑衣人听从厉刃山的命令,全部消隐在了黑夜里,留给中原官署无数具百姓尸体,给昭王和玄尊一份上好的中秋节礼。
 
“逍遥京。”野利蒙尘长风入怀,口中念着中原这座都城名字。
 
劲风扬起他的额发和华服绶带,只身在敌方疆域上,也有令人俯首称臣的气势,不断的风声将他的声音吹散。
 
“逍遥京?”徐丛不解,疑问道。
 
“厉刃山不是要报灭门之仇么,那就引他去逍遥京。”野利蒙尘步步为营早有筹划,利用中原内斗,坐收漠狄渔翁之利。
 
“这些高渝余孽能去得了逍遥京?”徐丛瞥了一眼城下,心中颇看不起这些中原人。
 
“连你都觉得不能,何况是其他人,”野利蒙尘脸色冷峻,“给赵孞多点‘政事’劳碌掣肘,才不辜负本王对中原的‘美意’。”野利蒙尘根本没有把厉刃山之流放入眼中,他眼神一转,由都城的方向移到西面,那里山脉纵横,直连天际,在黑夜里尤其突兀未知的危险。
 
漠狄旖兰的珹王不以千里为远来到中原,就有探究谋夺那一处的意图。中原的版本在心中熟记,南部平江,北部扶风,西南高渝,还有向东燕齐,念及燕齐明霞,野利蒙尘将一人的面容从脑海挥去。眼中的西南方另有广阔城池,亦不服中原,传言得到那一地,可得千军万马的战力,但多年来漠狄门派都没有寻到那处,道路皆无,一无所获。所以今次珹王要亲来开拓,如果再寻不到,劈山裂地倒转乾坤也要逼得那处城民现身来见自己。
 
“不过,”野利蒙尘回身,背逆了头顶圆月,脸色不明,唯有眼神光亮明曦,“厉刃山也算他主人的一条忠犬,助他入逍遥京。你跟着他,看看他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是!”徐丛应后跳下了城墙奉命去了。
 
夜空里,一只凶猛隼鸟自乌云间冲掠而下,野利蒙尘认出了是逐鹰派传讯而来,振臂一挥,徒手一握,隼鸟脚爪间落下的一枚铅筒正在他掌心。
 
借月光展开一看,侧脸由月色光芒投射到绢纸上,映出夺目的轮廓,“洛阳城下,凤华尹与金以恒……”野利蒙尘看完叙述,手腕一转,绢纸化为尘埃。
 
中原两大门派之主聚集,真是难得,尤其是燕齐明霞之主,他那点心思啊,野利蒙尘勾唇而笑,想必逍遥京会变得热闹了。他心意一变,不再看向西南,动身离开了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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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中原各地未有安定,洛阳城一夜不歇,清理废墟,救治伤员,生离死别的悲恸□□,吵吵嚷嚷没有停歇。
 
中原四境虽结束了乱世,仍在外敌内忧的阴霾下,黎民百姓不知道哪一日又有战争和□□灭顶之灾袭来,就如同这中秋夜血洗家园城池一样。
 
米小珞在客栈里浑浑噩噩,头晕脑胀,睡得极不安稳,清晨时,眼下挂了两个黑眼圈下床找水喝,才见金以恒就在房中,“金主,你这么快就回来啦?事情忙完了吗?”
 
“没我什么事,当然要回来找你。”金以恒将买来的早点铺满了桌子。
 
“啊?居然还有卖早点的,我以为经过了昨天一晚,这几天都不会有吃的卖了。”米小珞看着那份桂花糖藕。
 
“时光照常流转,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那些百姓每日不过为生计操劳罢了,有人卖,我就买。”金以恒把一块糖藕递给了他,自己也坐下,挑着看着顺眼的食物塞进嘴里。
 
米小珞似是有思,默默地吃了一块,咽了干净,这才鼓起勇气问,“金主,你们门派中人都是这样的吗?”
 
“哪样?”金以恒另找了一把椅子搁脚,靠着椅背正喝着竹韵露,就着扶手撑着额角,端得姿态悠闲。
 
“昨天那个凤教主,他手下人是不是明明知道有人袭击,还是要等他们坏事全做了,才出手反攻?如果一开始就阻止他们,这么多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米小珞知道这些本不该多问,但还是想从金以恒口中听到回答。昨晚尸横遍野,景象惨烈,无数人的性命如蝼蚁一样瞬间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这些和记忆中的旧事重合,他每次回想都心痛非常,而身边的金以恒目睹了这一切,平静冷血得让他害怕。
 
米小珞问完就后悔了,他一个流浪为生的微小之人,能有饱饭吃就是人生大幸福,他无数次告诉过自己,每天吃得下睡着觉,就别管明天是下雨还是晴天了。
 
可是话不能收回,他憋着人生迄今为止所有的勇气,看着金以恒。金以恒那么耀眼,身份一定不凡,他想听一听这种生来就把众生踩在脚底的人到底是怎样看待自己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民,米小珞希望他能回答,这是询问这些权贵的唯一机会。如果惹怒了金以恒,全当他一掌拍死了自己也算完事了。
 
金以恒放下了杯子,让米小珞惴惴紧张的愤怒没有出现,反而是轻轻呼了一口气,想给米小珞一点笑意却没有笑得出来,“我们就是这样的。”他啃着一块烧饼,烧饼摊的老汉缺了一条腿,也许是当年战乱中受的伤。
 
金以恒慢慢地嚼,看似不经意地说着,“昨天凤教主是奉命行事,现在他抓了头目去逍遥京向玄尊复命,审问后或许就能查出幕后主使,避免日后再有惨剧,如果昨天就在人群中直接抓人,贼人那么多,一定会有人逃走,抓几个小喽啰有什么用,为恶的仍旧会继续害人,不如像昨晚那样,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抓获。”
 
米小珞咬了一口糖藕,接不了话茬。
 
金以恒收拢了双腿,正身坐好,拍着他的后背,终于有机会将心中话说出,“小珞,你和我不同,你不是门派中人,可以尽情选择自己的生活。答应我,永远不要掺合到这些门派中来,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在意,门派的事有我,我一定护你周全,好吗?”
 
“好……”米小珞直视金以恒,朝阳微光已透过窗棂洒入室内,照在这个人的半边脸颊上,金以恒的脸一般明亮,一半黯淡,像用两幅皮囊拼凑成一样。
 
天光逐渐大亮,米小珞的视线也渐渐明亮起来,金以恒恢复了背靠的惬意坐姿,整个人都在阳光下。
 
明霞灿烂般的人就在眼前,为何还要执着心中烦扰,两人一时无言,米小珞一口口喝完了米粥,终于缓慢得坚定了心意,“你放心,我才懒得管你们那些麻烦事。”他抬头哼了一声。
 
金以恒被他神情逗乐,放下了筷子,掏出了一个小荷包,将荷包里的手链取出,“这是之前路过玉器店,给你挑的。”手链用红绳编织,将白玉雕琢的长命锁,如意,铜钱,平安符串在了一起,他指着那些豆大的玉雕,“这是长命百岁,这是万事如意,这是财富亨通,这是岁岁平安,来,帮你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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