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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缘定君(玄幻灵异)——蘸黑糖

时间:2023-11-25 09:25:29  作者:蘸黑糖
 
 
 
辰极宫
 
听闻过无数回的宫殿就在眼前,金以恒还未多看,就被坚实的手臂钳住,跃过百重台阶进入千秋长生居。
 
历代漠狄之主的寝宫是世间最华美的所在,野利蒙尘终于还他一时自由,可在寝宫里随意走动。
 
在锁兰山脚下弃了车架,金以恒被按在他人肩头,一路飞回妙京,许是吹了冷风,他神色恹倦,更没有多余的精力与野利蒙尘言说,用被褥把脖子以下裹得严严实实,窝在床上朝向内侧不再动弹。
 
 
 
利元泰成殿里,两大得力干将徐丛和石莫潇候在阶下,“查清楚了?”野利蒙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回主上,攻击者应是雷霆卫。”镇守妙京和逐邪山两大要地的徐丛回复道,“赵元旭押在高渝,雷霆卫妄图救出他!属下请命杀了他绝了中原人的妄想!”
 
正是若黎不稳,高渝有人劫囚,野利蒙尘才在回妙京的路上,日夜不休思索如何重整布局。
 
“雷霆卫?如今首领是金以恒的下属,能去救旧主的应该是不满新玄尊的漏网之鱼。”利元泰成殿宽阔,野利蒙尘的声音带有回响,“既然中原人都不想他死,那正好有个去处适合他。”
 
“请主上下令!”
 
野利蒙尘十足威严,大战中千万人的生死不入他的眼,此刻在辰极宫的正殿里,高坐在宝座上透出无情凉薄,“派一队亲军押他去若黎。”
 
昔日被高渝征伐,与中原有宿仇的若黎人会如何“招待”曾经的玄尊,野利蒙尘如下棋局,一步踏出历来考虑十步收益。
 
“是!”徐丛领命后退下。
 
石莫潇召来的医者,这才被允许进来,跪伏在脚下,“主上,我等确实不知‘良辰’是何种毒药。”医者们据实相告,不敢欺瞒宝座上的人。
 
野利蒙尘眼神变冷。
 
这些人中最年长的就是宫中的医正,曾经为野利荣坚调配补药,缓和纯钧剑的伤势,他刚从千秋长生居出来,医者仁心,他不惧野利蒙尘的气势,开口道,“主上要救治的人,身上是否有奇毒,小人无法探得,他灵力全失,外伤沉重,长年累月精力大损,伤了全身经脉和肺腑,药石怕已经无用,只得靠天意了。”
 
“你说他时日无多?”野利蒙尘矍然而起,走下台阶。
 
“如果再有外伤或是保养不佳怕是天不假年。”
 
石莫潇很有眼力得把其余人赶出大殿,连带自己也撤走了。
 
“主上,他的命是您自损诸多灵力续上的?”医正经过太多野利氏的旧闻旧事,他看野利蒙尘的目光俱是老者的慈祥,不等承认,他继续道,“依小人看,过多的灵力对他这种膏肓之人本应没有大用。但不知为何,您的力量与他非常契合,相生同源,所以他能起死回生。”他方才替金以恒切脉诊治过,体内的灵力一探便知来自何人。
 
野利蒙尘早有所感,不止因缘天作,他和金以恒从相遇起,仿佛时时处处皆有夙命丝线,将两人联成绑定。他还想再细究金以恒如何才能续命,医正考虑再三还是压低声音说给他听,“主上,深夜时分,您还是让他多多休养才好。”
 
头一次将他人的话品了两遍才发现隐晦含义,野利蒙尘咳了一声掩盖掉一瞬间的无措,脸色更加正经,“那你一并开好补药为他养身。”
 
走回千秋长生居的路上,野利蒙尘想到了霍运星,那个唯一知道“良辰”又能缓和金以恒痛楚的“庸医”。若黎一行,饶他一命,本想揪出他身后主谋但毫无所获。命阮清泠夺得若黎首领时,也曾想把霍运星一并俘虏押回妙京,只可惜被这条狡猾的泥鳅逃了。如今要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漠狄和中原大战都不见他踪迹,他和他背后的人到底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雷声自厚重的云间传来,细雨密集,落在宫殿屋檐,激起朦胧的雾气氤氲。
 
 
 
“老头啊!”霍运星打了几个喷嚏,“妙京好冷,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师徒两人窝在妙京城外一座简易民居里,城外数里楼阁连绵参差错落,居住者众多,是个混入人群掩藏行踪的好地方。“你藏在这里这么久,连个蚂蚁都没抓到,还说什么有异动就在妙京,你一定是算错了。”
 
小屋只挤得下一张床一方桌,剩下的地方铺了席子就是霍运星睡觉的地方,此外就没有多余落脚地。周知命躺在床上,望着陈旧的天花板,捋捋胡须,“会有的。”
 
“骗人。”
 
“没事发生,他野利蒙尘会赶回妙京吗?”周知命从逍遥京出发,沿途所见城池百姓还算安稳,中原名义下仍是玄尊管辖,若干重要城镇都有漠狄门派驻守,暂时相安无事。那一天,他在城外亲眼看见,漠狄之主飞回妙京的身影,全城上空坚固无解的屏障被他轻松穿过,还有一人与他同行,正是金以恒。时事难解,没人知道野利蒙尘把玄尊带回漠狄旖兰的全部用意。“如今有他坐镇,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了,我还是担心若黎。”
 
霍运星摸到了门口,想要逃走,被周知命隔空把门给拍严实,“好徒儿,你去把若黎首领给夺回来!”霍运星薄刃在手,准备杀师,“不去,我受够了!你亮明身份吧,振臂一挥,再建个政权扫平祸害,天下就在你一人手里了。”
 
“祸害?谁啊?”周知命没明白。
 
“姓野利的和姓金的!”
 
“哦,”老头不瘫床上了,坐直了又摆出欢爱后辈的和蔼笑容,“去吧,尔朱颀告诉我,前任玄尊可能也在那里,你总不能见死不救。”
 
霍运星直翻白眼,“听听,这是人话吗?你的阿恒怎么办?良辰还治不治了?对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唉,”周知命叹气,“其实我舍不得的还有赵孞。”
 
霍运星听说过昭王大名,但全然陌生,之前的掌权者离自己太远,逝去了也不会有悲哀。“那你为什么不帮他治理中原?现在为什么不重建中原?你可是功臣,亲手建立的家国忍心看它陷入混乱,四分五裂?”霍运星越来越看不懂这老头,教自己抛洒热血行正义事,而他呢?窝在角落始终旁观,说一些没有着落的空话。近日总有疑惑,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信错了人。
 
相隔一层木板的人家做好了晚饭,食物的香味飘荡过来,窗外雨势变小,稀稀落落的水滴敲打屋檐。
 
小屋里一片沉默。
 
周知命躺回床上,“我想打败乾坤派,所以我辅佐金爰君。至于治国理政,我并不擅长。战乱杀戮,家破人忙,我见得多了,我一个人帮不过来。”
 
这些话诚实无错,霍运星没有反驳。叮叮当当吃饭时碗筷碰撞的响动从隔壁传来,平凡市井民情,得之不会珍惜,动乱时又显得珍贵。
 
屋里有隔音屏障,两人对话外间听不到,霍运星收回薄刃,释然而笑,“你别骗我了,你为的就是苍生过个安稳日子罢了,一个简单却很难实现的愿望,不然你早回你的獠牙山了,几十年窝在犄角旮旯里就等着那些贼人出现了再全部灭了,对不对?”
 
周知命缓缓转过头,看着霍运星的眼睛越瞪越大,“你今天开窍了?”
 
“哼哼。”霍运星甩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周知命脸上反而蒙上悲情,“其实你说的对,每个人选择不同,我不能强求。每个人只想没病没灾好好得活下去而已。”
 
“行了!你先前让我去了那么多地方,我都听你的,这回,”霍运星摆出惯常的玩世不恭,把薄刃上抛,刀刃在空中翻转,被他徒手一握后消失不见,“我还是听你的。”
 
周知命叹了口气,心怀天下不计性命甘愿籍籍无名,是我的好徒儿。他想起另外一位萍水相逢的故友,离世的添虹派掌门,钟正舆。
 
“去若黎?再把首领抢回来当?”霍运星伸长手臂,活动筋骨。话音把周知命的思维拉回,“委屈徒儿了。”老头儿点头赞许。
 
“那你呢?总得告诉我你在哪里,有了事我好找你。”
 
“去趟獠牙山,然后回金石镇。”说完就从窗户跃下,不见了踪影。
 
霍运星扶额,好歹管顿饭再走,一点都不关爱贫穷的后辈。
 
 
 
漠狄旖兰一年有三大佳节,正月,夏实和入冬。
 
如今入冬大节来临,全境庆贺丰收,又因为主上攻伐中原,把疆域向南横推千里,取得数十年来最大的战绩胜利,各地各门派同庆佳节。妙京城隆重妆点,华灯万盏,店铺栉比,日夜不歇,各处皆是道不尽的喧嚣繁华。
 
金以恒趴在雕栏上,看遍脚下霓虹华彩,他身处辰极宫西南的角楼,平地拔起足有十余丈高,妙京城大半景色都能印入眼中。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仍旧注目远处穿行在街巷里的密集人群,仿佛能身临其境感受他们身旁的节日氛围。
 
除却横亘其中的家国身份,有人日夜不离陪伴身侧,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而且渐渐习惯这种感觉。野利蒙尘难得广袖华服,换下锗红袍,一袭淡青山峦色更衬得不怒不喜时超凡脱俗的俊美。他走近凭栏眺望的人,才发现金以恒闭着眼睛,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心正好轻微一蹙,牵动胭脂染成的一抹朱红。
 
野利蒙尘俯身迫近时,金以恒正巧睁开眼睛,“去寝殿里睡。”
 
“那里好热闹啊。”金以恒置若罔闻,目光羡慕指向城中央,那处歌舞升平,人流摩肩接踵。
 
恰在此时,城墙上演绎恢宏动听的乐音,器乐多重合成一曲,传至十数里开外,城内听者无不沉醉。
 
金以恒也被曲中激荡悠扬的宛转悦耳打动,他站起来向往远方,“这是什么曲子?”
 
“八方闻来。”野利蒙尘陪他一起听,“这是歌颂先代漠狄之主野利卿欣的曲子。”
 
金以恒是他乡之主,不识得这些,第一次听见漠狄旖兰先主的名字。
 
两人并肩而立,只是聆听。
 
一曲已过,又一曲响起,曲风雄浑,其中似有千军万马奔腾驰骋。
 
“这是唯悦君欣。属于先主野利闻夔。”野利蒙尘为他讲述。
 
“他们两位的乐曲蕴含了各自的名字?”金以恒不禁好奇。
 
“先主野利闻夔自小由先主野利卿欣亲自教导长大,他们两代先主剿灭野利氏旁族叛乱,广立门派,厉兵秣马。”野利蒙尘看一眼金以恒,说起野利氏的旧事,“自先主野利卿欣传位给野利闻夔起,漠狄之主传承不按血缘,而有上代主上选定认可的继承人,是先主野利闻夔把漠狄政权名改为漠狄旖兰,取意菁蘭花花开不败。”
 
“菁蘭花?”金以恒很有印象,辰极宫中处处栽种白色花朵。野利蒙尘见他视线转向宫中寻找繁花,便扶住金以恒的肩膀,从高处一跃而下,劲风扑面,街巷越来越近,人们纷纷抬头仰看从宫中出现而来的人,野利蒙尘凌空掠过华灯人群,停在城墙最高处,乐音流转,下方美不胜收的全城一览无余。
 
琴声袅袅响起,道尽孤寂,青山间的潺溪流水终究奔腾入海,丝弦钟鼓于琴音独奏后加入,合成波澜壮阔的乐曲。
 
“这是你的先主野利荣坚的?”
 
野利蒙尘把人从高台边缘拉回,“承玺绰丰,先主他为自己作曲,你怎么知道?”
 
金以恒不动不喜,回答说,“我第一次来漠狄就听过了,当时是他在位,这首曲子演奏得最多。那时才知道你是珹王,乐曲也正好变了,演奏的是……”
 
仿佛应了金以恒的话,乐音新起,鼓声开启磅礴曲风,他侧耳倾听一阵,“就是这首,启拓封疆。”
 
属于野利蒙尘。
 
铮声清脆婉转如磋如磨,旋律渐起大开大合,金以恒目光放远,扫过那些演奏的伶人,“这是鸣铮,我也会弹。”近旁人讶然,“你会弹?”
 
金以恒笑魇如花,点头肯定。
 
“漠狄的乐曲,曲谱从不外传,你是?”
 
“听过便能了然于心,不会忘记。”
 
野利蒙尘霸道把人按入怀中,城下有人高喊,“是主上!”
 
所有人抬头仰望,最高处两道身影合一,野利蒙尘青色衣衫烈烈翻飞,裹挟穿着白色织金锦缎的金以恒,一同被瞩目。
 
果然是他们,董无香藏身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冷冷看着。妙京的禁制坚固不催,无法破解,他混迹在进出城门的普通百姓里避开上空禁制才能潜入妙京,辰极宫守卫森严,他只得蛰伏潜藏在城中角落。
 
“主上万岁!”
 
“主上万岁!”
 
离得太远,城民看不清晰当代漠狄之主的容貌,但那股伟岸逼人的气势,令人无端臣服,而猜测野利蒙尘身边人的身份又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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