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神似有预感,非但不听,还将舌尖伸入最顶处,装作无意地吮了一下。
贺兰破捂住眼,几乎是在恳求祝神:“哥哥……”
他带了哭腔:“出去……”
话音未落,祝神再次用力。
贺兰破喘了一声,下身跳动着,一滴不剩地全淌进祝神嘴里。
等他渐渐缓过这口气,身下响起明显的吞咽声。
贺兰破垂眼,瞥见祝神嘴角一滴白色的精液正慢慢滑向下颌。
他抓住床沿的手掌逐渐松开,一刹过后,骤然起身,卡住祝神的脖子,将人压倒在枕上。
祝神肩上被咬了一口,贺兰破两颗尖利的虎牙卡在他锁骨处,被吮吸过的两根手指还带着祝神唇舌的温度,隔着湿润的手套在祝神体内开拓。直到那里足够黏滑,贺兰破抵住祝神的腿根往前一顶,尽数顶进了他的身体。
祝神想过这次由自己挑起来的床事会很猛烈,可究竟会到哪种程度,他也没底。只想着总不至于死在床上。
直到贺兰破要他的命似的一次次往最深处撞,像被激发了最原始的兽性,全然不顾他的死活,狂风骤雨般捣弄着他敏感的地方,二人身下的声音简直响得他脸红。
祝神起先咬牙受了几下,到底支撑不住,两手攀着贺兰破的肩,双脚蹬踢着要往上躲:“小鱼,停一下……停一下!”
贺兰破一把将他扯回身下,祝神仰直脖子发出一声哀喘,便挣扎不起了。
屋子里的动静很快盖过了祝神的叫声,他被接踵而至的麻痹感席卷得头皮发麻,两腿近乎失去知觉,一时绷紧夹在贺兰破的腰间,一时又不知被摆弄成了什么姿势,昏昏沉沉化作一滩没有意识的烂泥,四肢软弱,任人搓圆揉扁,挪不出力气反抗。
祝神的呻吟从时不时的反抗中逐渐被撞散了,变得断断续续,连着额头的汗水消散在床榻上。
贺兰破搂着他细细的一把腰,将他身下垫着的枕头扯开,把他翻了过去。再次进入时,原本半合着眼的祝神抽搐似的动了动,又被贺兰破拉进怀中,按着脊背压到被褥上。祝神头脑发白地张了张嘴,简直感觉那东西深到快从他喉咙里捅出来。
床铺湿了一大片,贺兰破的动作再次激烈起来,祝神死死攥着手下的被褥,恍惚间感到自己像是失禁了。
“小鱼……”他侧过湿淋淋的半张脸,嘴唇和眼下因为情欲浮着一层靡靡的红色,睫毛被汗打湿了,轻微扇动着,比平常更乌黑了些。
祝神抿了抿唇,侧颊那滴精液不知滑到了哪里,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子转到眼尾,祝神张嘴,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快点。”
贺兰破片刻之后将他送到了濒死的快感上。
祝神额前暴起了青筋,仰头承受了自己彻底的失禁,身体痉挛过后,慢慢垂下头,两侧的长发落到枕上,遮住了贺兰破的视线。
祝神在一片模糊中睁眼,看向枕头下的那个药瓶——就是现在。
他颤抖着指尖将药瓶摸出来,悄无声息将一颗裂吻草倒进掌心,送入了口中,不急不慢地咽了下去。
接着再悄悄塞回原位。
之后便是欲仙欲死的眩晕。
祝神闭上眼,彻底卧倒在床上,感受着药效的慢慢发散。
只有这个时候是合适的。
如果今夜一直和贺兰破待在一起,明早他犯瘾的时候没有机会吃药,也很难不被贺兰破察觉。
只有此时,借着床事,盖住药效的发作,避免明早控制不住犯了瘾头。
祝神一丝两气地呻吟着,意识松散了,魂魄也抽离了,整个人轻飘飘好似羽化了一般,极端地舒快着。
他过度的反应引起了贺兰破的注意,被搂紧怀里摸了摸脸:“祝神?”
祝神听着,感觉贺兰破的声音也忽远忽近,他懒洋洋地不想睁眼:“嗯?”
贺兰破凝神抱着他:“怎么了?”
祝神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该收敛一些。
为什么要收敛?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可直觉告诉他,不收敛着,被贺兰破发现了,好像很不好。
于是他迷离地睁开眼,双目失神了半晌,才慢悠悠将目光聚集到贺兰破脸上,醺醺然一笑:“小鱼。”
贺兰破看出了不对劲:“你——”
“我没事。”祝神忽地抱住他,靠在他肩上,同他耳鬓厮磨道,“我就是……太舒服了。”
贺兰破无端地闻到一丝笃耨的香气。
“真的?”他摸过祝神光滑的脊背,想偏头再看一眼。
哪晓得过了这半刻,祝神很快恢复正常,从他怀里退出去,一双眼睛很有精神,也不像方才无神的模样,同他笑道:“真的。”
祝神的面色异常红润,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贺兰破凝目片刻,瞥向地上的衣裳。
几件睡衣一览无余,贺兰破将视线移到被褥和床单。
当他刚看向祝神身后的枕头时,祝神微微挪动身体,压着枕头靠在了床上,似笑非笑道:“再不去打水,我可就睡了。”
第73章 73
飞绝城一连放晴几日,祝神来的第三天便有探子来报,说靠近南面的一处镇子上有百姓见过一男一女,男的像个书生,女子则疑似贺兰明棋,因为背上像是背着惊霆。
贺兰破问过地点,确定是在北方疆域内,当即派人前去接应。
贺兰明棋——由于西飞台围剿古氏太过顺利,决定一鼓作气单枪匹马追杀那名青杖法师,结果马失前蹄,在轮船入海时遭遇顾加白的突袭,负伤之后从船上滚进了海里。
落水的那一瞬间,她看见海面有无数只大大小小的蝴蝶朝自己飞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堆白骨呈漩涡状自她脚下而来。
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她躺在一个岩石洞里,耳边是忽近忽远的潮汐声。
她试着动了动,发觉自己腿上被绑了夹板,浑身伤口刹那间迸发出灼烧的痛感。
贺兰明棋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没有出声。
本着提防的习惯,她知道自己这是才醒,摸不准眼下状况,故而不愿自己的动静惊动到任何人。
“姑娘醒了?”
贺兰明棋动作一僵,扭头望去,只见身体侧后方烧着火堆,旁边是个眉清目秀的布衣男子,生得斯文白净,青衫墨发,眉心不偏不倚长着一点朱砂痣,腰间悬挂一枚白月翡翠。那翡翠种色极好,与他一身粗布麻衣的打扮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见贺兰明棋意欲起身,他便探过身来搭了把手,把她扶到岩壁下靠坐着。
贺兰明棋借机观察了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发觉这岩壁内部岩石乌黑,想是附近的渔民为了躲雨而垒造的,应该是常有人来生火过夜。
洞中一览无余,除了这书生和他随身的一个背篓,再无他物。
粗浅地将人打量了一番,贺兰明棋估摸着,这书生若和此时的自己厮杀起来,胜负顶多占个五五分,便略微放松了些。
她垂眼看着书生递来的水壶,沙哑道:“我不渴,你喝吧。”
书生先是一愣,弯眼笑了笑,拔开壶塞仰头喝了一口,再递过去:“这下可以放心了,贺兰姑娘。”
贺兰明棋猛地抬眼,盯着书生看了片刻,却没多言,只是接过水壶,嘴唇挨在方才书生喝水的壶口喝了半壶水,以免别的地方抹了毒。
喝完之后,她把水还回去,一边擦嘴一边问:“我的刀呢?”
“噢,”书生像被点醒似的,从背篓的后方黑暗处抽出一把漆黑的长刀:“这里。”
贺兰明棋拿过惊霆,正反检查了两遍,确认是自己的刀后,便扶着岩壁要起身。
“贺兰姑娘啊,”书生见状便伸手要扶,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跌坐下去,“你断了一条腿,最好还是先不要走动。”
“无碍。”贺兰明棋冲他扬手,拒绝了他的搀扶,“我只是随便看看。”
说着,她当着就扶着岩壁走了一圈。
一边走,她一边问:“你救了我?”
“是呢。”书生对自己的善举直认不讳,“本拟着北上时顺便来海边玩一玩,没想到恰巧看见姑娘昏迷在海上,便救了下来。”
“你是个好人。”贺兰明棋一瘸一拐地慢慢走着,随口道。
书生点点头:“是呢是呢。”
贺兰明棋瞥了他一眼,哂笑道:“你脸皮子倒是不比读书人的薄。”
这不是什么赞扬的话。书生不同意,可因为自己确实脸皮比较厚,所以也无法否认,于是笑而不语。
“你要北上?”贺兰明棋接着问,“北上去哪?”
“就快到了。”书生说,“十六声河。”
“唔。”
贺兰明棋不再接话。
她走到背篓前,发现里头乌漆嘛黑,隐约像是一筐的草药;再走到书生身后,她骤然抽出惊霆,架在了书生的肩上。
贺兰明棋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森寒:“你怎么知道我姓贺兰?”
书生这会儿正佝着脖子要去挖自己埋在火下的叫花鸡,身后突然来了一刀,他依旧是不慌不忙,笑眯眯地挖着土说:“数年前有幸见过这柄刀,知道它如今的主人是贺兰氏未来的家主之一。”
天底下有很多人认不出贺兰家的人,但认识惊霆的却很多。百年名刀,就是街巷的黄毛小儿之间也流传着惊霆雪掖的画像。
贺兰明棋并未因此放下戒备:“数年,是几年?”
书生停下动作想了想:“呃,大概……二十四年?或是二十五年前?记不清了。”
他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像是感慨时光已逝:“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子,跟着师兄云游天下,无意间偶遇贺兰氏老家主,才得以看到这两把刀呢。”
贺兰明棋越听越奇怪,皱了眉头问:“你是谁?”
书生费了好大力气,一边弯腰挖鸡,一边顶着这把八斤重的长刀,终于把沙土下的叫花鸡给刨了出来。
他扒开干土,再扒开叶子,洞内登时香味扑鼻。
书生扯下鸡脑袋丢到药篓子旁边,黑暗处不知伸出个什么玩意儿,一眨眼便把那鸡头卷走了。
他又扯下一个鸡腿,被烫得龇牙咧嘴的同时咬下一大口鸡肉,仰起脖子发出一声喟叹后,书生回头对贺兰明棋笑道:“鄙姓柳,无字,名藏春——柳藏春。”
“白杖医圣的小师弟,柳藏春?”
柳藏春笑颜不改:“正是。”
贺兰明棋果断收刀,这回是信了对方兴许只是单纯地顺手救她。她一屁股在柳藏春身边坐下,毫不客气地扯了叫花鸡另一条腿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敷衍道:“久仰柳先生大名,刚才多有冒犯,请勿怪罪。”
柳藏春打在海边见到贺兰明棋第一眼起就觉得她非常的面熟,因此对贺兰明棋是存了十分友善的心思,被冒犯了也没有计较的想法,只摆摆手道:“哪里哪里。”
他张了张嘴,还想跟贺兰明棋接着聊下去,结果对方埋头只是吃鸡,看起来并无要搭理他的意思,又讪讪闭嘴了。
贺兰明棋在柳藏春的照顾下,浑身伤口快速愈合着。
五日后,贺兰府的人马成功找到他们下榻的客栈,与贺兰明棋接头。
伤筋动骨一百天,贺兰明棋好歹断过腿,尚未康复,不方便骑马,便改为坐马车回府。
柳藏春背着那个黑不溜秋的药篓子,在客栈门口送她上了马车。
贺兰明棋钻进车厢放了刀,在队伍出发前闷声坐了会儿,思索着面对柳藏春这等身份的人,该客套还是要客套一下。于是她又掀起帘子探身道:“此次多谢柳先生搭救,事出紧急,当下无以为报,只能日后再登门拜访。眼下既然柳先生要去十六声河,那咱们暂且……”
“分道扬镳”四个字还没出口,柳藏春一个弯腰,游鱼一般顺着车帘钻到了她的身边,挨着她坐下,笑吟吟道:“我就知道贺兰姑娘不忍心把我丢下。”
“……”
贺兰明棋若有所思看了他半晌,此刻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冷下脸一放帘子,转头对外吩咐道:“上路!”
一行人车如流水马如龙地上路了。
因知道贺兰明棋回来,府里必定是好大的排场,上上下下提前两天就开始忙得脚不沾地,祝神怕闹,赶在她到家前夕离开了。
飞绝城半个月来都是晴天,眼瞧着这日也是万里无云,哪晓得行到半路,祝神的马车到一片山林时,林子中无端飘起雪来。
这雪下得十分怪异,不但是突然来了,还来得无比的大,犹如下雨一般,顷刻间路上和树梢枝头就积了薄薄的一层白色。
容晖冷得牙齿打架:“好端端的,一下子又闹雪灾!”
他侧头对马车内喊道:“二爷啊,下雪啦!您手炉里的碳还够不够啊?要不要再加床毯子?”
祝神正坐躺在马车里打瞌睡,此时摇摇晃晃地醒了——一半是容晖吵的,一半是冻的。
“下雪了?”他自打醒来后便整夜整夜地失眠,即便在贺兰破身边也只是个闭眼不睡的状态,只能靠白天的时候补觉,这会儿惊醒,人还混混沌沌的,只挑起了车窗往外看,“这雪下了多久?”
“才下,不到一刻钟吧。”容晖道,“呵!一眨眼一个样!咱们再不赶快走,怕是要埋雪里了。”
祝神将目光放远——放到前方密密的丛林中,那一片的雪势最大,且正朝他们的路上扩散着。
若一直这样下,要不了半个时辰,他们就走不动了。
“停下。”祝神盯着那片地方,“扶我下车。”
容晖刘云皆是一愣:“二爷?”
祝神不疑有他:“扶我下车。”
他回身在塌下摸出一把匕首,揣进袖子,拢好披风站进雪地里:“谁都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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