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刚刚把行李箱拉进来,人就被按在墙上。
言辞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赵易诚的脸,真想吐口水上去。
樊尘紧紧固定着言辞的脑袋,眼底的兴奋一览无遗,“我不亲你,我就想好好看看你。”
“言言,言言,言言……”樊尘看了个够,将言辞紧紧拥入怀里。
言辞挣扎了一会儿,妥协的松开力道,片刻后挣扎得更厉害,一脚踹开樊尘。
“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用别的男人的身体对着我硬。”
樊尘一连退了好几步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没想到这么快被言辞认出来,有些脱离掌控,但也不差。
“言言,跟我回去。”
一种窒息感再次掐住言辞的脖子。
“我想办法把你父母一起接过去。”
“我们还有小宝一起生活,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言辞不敢看樊尘,靠着墙壁垂着眼睛。
“你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出现在赵易诚的身体里。”言辞隐隐有了猜测。
“就像你出现在那名叫言辞的少年身体里一样,你们有着高度同频的电波,我跟赵易诚也是,你看我们的缘分在两个世界都如此深厚。”
樊尘回避了一个问题。
言辞终于望向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曾经高贵矜持,曾经也轻蔑嘲弄地望向自己。
后来变得深情和偏执,此时,那份偏执尽管隐藏得很好,却并没有减少。
“你到底怎么过来的?”言辞记得他回来时,通道就关闭了。
樊尘的喉结轻轻滚动,“我请了世界上最先进的科学团队,捕捉到你视网膜里的通道连接点,然后在总部大楼的实验所建立了一个新的通道连接点。”
言辞的睫毛轻颤,“我怀孕的时候?”
樊尘抿紧嘴角,最终点点头。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那辆房车是你租给我父母的?”
樊尘连忙站起来,“言言你不要生气,我是为了他们好,他们……”
这句话瞬间触碰到言辞的底线。
言辞突然失控地吼起来,“樊尘,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从来不跟别人商量,什么都是为了别人好,那你知不知道这种好别人根本不想要。”
“无论是三十万欧还是一百万万欧,无论是慈善账户还是信息素之池的管理权,甚至小宝,你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你总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我。”
“一开始我们签的合同……”
樊尘征愣地看着言辞,对的,他跟言辞从一份合同开始,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言辞不是那名少年。
言辞打断樊尘,“对,一开始只是一份合同,我没有抱怨,但是后面我有没有很多次跟你提过终止合约,我有没有说过不想生孩子,有没有说过要离开?”
“你怎么做的?”
“你把一份本来维持不到一年的合同变成无期合同,你把我打上你的私人标签告诉所有人,你偷偷让我吃下治疗生殖腔的药,逼我生下小宝,还说小宝会换上情感冷漠障碍骗我留下来,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强行想要这个孩子,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可怜的孩子出生。”
“来到这个世界,你一点都没变,赵易诚根本不是那么具有冒险精神的人,你退掉谈好的投资方,跟投行老总合作,大家都觉得很好,你厉害,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项目要承受多大的风险,弄得不好,赵易诚就彻底没法翻身。”
“我承认你很有能力和魄力,但你到底知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这个样子。”
“至少,我不喜欢。”
一番话说出言辞的所有不甘和伤害。
既然开了口索性说得清清楚楚。
“你过来也不算短,应该弄清楚这是一个什么世界,这个世界,我跟你是一样的人,是男人,你现在能明白我当时被你压在床上玩屁眼是什么感受了吗?”
“你回去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不会跟你走。”
言辞转身走进卧室,正要关门,一个身影快速冲进来,猛地将言辞压在床上。
对方快速扒下言辞的裤子,骤然一凉的下半身让言辞清醒过来。
他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即便知道对方是樊尘,也失去防范。
“樊尘,你做什么?这是赵易诚的身体,你他妈的混蛋。”
粗重的喘息喷在言辞的脖颈里,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做那么多在你眼里居然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那我就混蛋给你看。”
“你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了不起吗?那我就让你明白,哪怕你在这个世界跟我一样,你也只能被我玩屁眼。”
拉链的声音响起,硬起性器隔着布料顶住言辞的后面。
言辞吓坏了,拼命挣扎却撼动不了樊尘半分,“樊尘,你疯了,我就不该放你进来,我他妈的就应该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强暴犯。”
沉重的身躯缓缓压下来。
言辞猛地一窒,恶心又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缠上来,压得他几乎崩溃。
反抗显得脆弱无力。
言辞失声痛哭,“不要,不要用别的男人的身体碰我,求,求你了……”
似乎过了很久,铁钳般箍着言辞的力道猛地一松。
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言辞紧绷的神经缓缓松开,眼泪一道道流进被窝里。
等他再次走出卧室,黑暗的客厅里亮着红点,同时飘来呛人的烟味。
言辞下意识退回门口,他以为樊尘已经离开。
一个能从另一个世界追过来的人,言辞没理由不害怕。
他不知道樊尘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他最担心樊尘用父母威胁他,这里是他的大本营,已经被樊尘发现,再无退路可退。
“你走后一个月小宝在生殖舱出现排异反应。”
“那时候凯特博士刚刚稳定住两个世界的通道,我因此耽搁行程,好在小宝的情况稳定下来……直到他出生我才再次准备过来,言辞,你可能不知道,凯特博士说两个世界流速不一样时,我好担心找过来你已经结婚,甚至老去,好在是我们那边的流速更快。”
言辞愣住,两个世界的流速不一样?
什么意思?
樊尘似乎在黑暗里捕捉到言辞的疑惑。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通道建立后我就想过来,但有事耽搁,直到小宝一岁多我才过来,而这里才过去半年。”
“时间流速不是稳定的,言辞,你猜小宝现在多大了?”
如果稳定,这边半年,那边过去三年。
言辞的嘴唇微微颤抖,“五,六岁?”
“你在乎吗?你一点都不在乎。”
“我樊尘给出去的东西,从来只有人撞破头脑抢着要,到你这里就变成逼着你要。”
“不要就不要吧。”
红色的烟头被熄灭,樊尘站起来。
言辞不由自主直起身体,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心里六神无主,“小宝的排异反应是怎么治好的?”
寂静的室内响起樊尘自嘲的笑,“你不是说alpha也能装生殖腔吗?”
“言辞,你总觉得自己是男人,跟我在一起侮辱了你。”
“小宝是我生下来的,不过真的很辛苦,我带着他去参加会议时,他一直动来动去,当时我想,你妈妈觉得爸爸做不到的事情,爸爸做到了,妈妈是不是就能回到爸爸身边?”
“呵,原来妈妈从来就不希望小宝出现。”
不是,他没有。
但言辞不知如何反驳。
他还被巨大的真相冲击着,樊尘作为一个顶级alpha,居然亲自孕育小宝。
“既然你问起,那就都告诉你。”
“小宝出生后我为什么没过来,孕育小宝时分泌的一种激素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腺体在抽取原液时受到损伤,无法分泌足够的信息素治愈身体受到的伤害,我的身体进入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
当时樊尘参加一个酒会,被人设计陷害,陷害他的人将他跟发情的周思源关在一起,企图通过周思源控制樊尘,得到第三代切断剂的配方,樊尘当时的机能已经弱到连个omega都控制不住,差点就被周思源得逞。
好在他有随时携带阻断剂的习惯,于是给自己注射了第三代阻断剂。
第三代阻断剂的刺激性很大,身体全面健康的alpha才能使用,樊尘当时的情况根本不能用。
他不过就一个想法,对言辞忠诚。
这份忠诚差点让他丢掉性命,花了一年多才彻底恢复。
樊尘掐住言辞的下巴,强迫言辞望向自己。
“你受的罪都是我造的孽,我受的就是自作自受。”
“你说的很对,我就不该来找你。”
“因为你猜的没错,回去后,我依旧会掌控你,只让你活在我允许的范围内,然后没日没夜强暴你。”
言辞捂住嘴,黑色眼睛全是眼泪。
浑身颤抖个不停。
樊尘是个疯子。
他说的,做的,每一件都疯得要命。
“放手,你放手!”言辞暗哑的声音颤抖的含在喉咙里。
樊尘将言辞拉近,额头顶着额头。
言辞害怕得闭上眼睛。
“我最后问你一次,跟我走不走,如果你愿意跟我走,过去一切我都不再计较,我会学着按你喜欢的方式相处,我会……”
“你走,走,走……”言辞闭着眼睛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
他的气息紊乱又虚弱,他强压着胸口钝刀割一样的疼痛。
他没法离开,他有自己的责任要完成。
他有无法舍弃的东西。
他可以说谎骗骗樊尘,但是樊尘做得越多,他越没法心安理得的行骗。
或许,樊尘要的只是一个比较。
只要言辞承认他和小宝的分量更重要,一切都会不同。
但言辞做不到。
因为他给不出同样的回馈。
他能像樊尘一样不顾及外界眼光孕育一个孩子吗?
他能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只为一个已经消失的恋人保持忠诚,让身体受到更加严重的伤害吗?
言辞做不到,他南漂很多年,早就变得怯懦又卑微。
他早就变得现实又功利。
他接受不了樊尘爱他的方式,也承受不了这份爱的重量和疯狂。
樊尘怔怔地看着言辞。
灭顶的海浪里,虚无飘渺的灯塔也彻底失去踪迹。
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当熟悉的光影亮起时,言辞迷蒙的睁开眼睛。
他首先看见的是倒地的赵易诚。
通道入口是许久不见的樊尘。
樊尘的身影是透明的,虚幻的。
但依旧那么高大伟岸,他矗立在入口没有立马离开,似乎想回头,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就那么高贵又骄傲地走入通道。
天边响起轰隆隆的雷声,炎热的天气终于翻起雨水的气息。
言辞虚弱的靠着墙壁。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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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生崽
第58章 58
言辞不再回想关于樊尘的一切。
他把这一切都尘封到记忆深处,成为他人生的禁忌。
或关于卑鄙无耻,或关于辜负眷念。
他像每一个成年人那样,用成熟粉饰太平。
很快言辞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些。
项目上艰巨的攻克任务,投资方的严苛要求,投行的层层审核要求,还有来自赵易诚的怀疑和责问。
“把这个地方完成你们就先回去。”言辞吩咐完工作回到办公室。
他已经很久没回家,吃住都在公司。
日夜颠倒。
又到凌晨三点,办公区最后一盏灯也熄灭。
言辞起身冲咖啡。
“现在我相信你没搞鬼。”赵易诚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这段时间加班得厉害,赵易诚来不及调查谈好的投资方为什么不翼而飞,换来一个根本不是他现在的体量能应付的投资方。
在言辞老家醒来后的赵易诚发现失去记忆的这几个月,一切都变得大不相同。
好像有什么人代替他生活了几个月,把他的人生弄得翻天覆地。
赵易诚根本没时间调查,只能把怀疑的目标对向言辞。
但言辞什么都不说,手把手带着他熟悉项目,给他介绍每一次会议的主要内容。
详细到跟投行老总说了什么话,谈了什么内容。
又跟资方进行到哪一步,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他。
带着他一步步上手。
赵易诚惊觉代替他的这个人在某些方面跟自己很像,但是比自己更具备眼光和胆略。
他们相似的不多,赵易诚沉下心熟悉项目,获益斐多。
他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诡异地出现在自己身体里。
但言辞缄默不语。
言辞头也不抬,“我身家性命都在这个项目里,怎么搞鬼。”
确实如此。
但赵易诚并非樊尘,这个原定三个月就能完成的项目,拖到半年后勉强达到资方要求。
投行赵总这期间跟赵易诚吃过一次饭,赵易诚担心漏馅儿带着言辞。
两人谈话不像上次那般投机,不一会儿赵总就没了谈话性质,赵易诚眼底有些惶然。赵总秘书见机行事,“看来这个项目让小赵总透支了身体,不像上次那般幽默风趣。”
赵易诚不得不承认,他赶那个人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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