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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之客(古代架空)——frost414

时间:2023-11-26 09:11:47  作者:frost414
  “刘元钦。”罗满川开口,“我需要你教会我北凉语。"
  看着刘珺有些迟疑,他解释道:”瓦达多不会轻信他人,包括这个二殿下。“
  “你是想说如果出现紧急情况,瓦达多怀疑我们,你想要替我挡刀?”
  “不然呢?让你就这样去死吗?”
  刘珺摇摇头表示反对:“你是使臣团的领队人,不能——”
  “就因为我是领队人,我的决策既要保障议和行动可行,又要身先士卒。”罗满川的话不容置疑,“我不可能让你们其他人去无辜赴死,这毕竟是我做的决定。”
  “我们……就不能好好活着回去吗?”旁边一个使者怯怯回应,“我夫人应该快临盆了,来年春我们如果回去,我恰好可以看我孩子的第一眼……”
  这使者是个文臣,之前也常待京城,早年调到边疆做过一阵时间,见过一些不算太平的劫掠和厮杀场面,任职期满后自请回京城做了一个小官。
  刘珺认识他,是因为平日里他总是站队主和派,理由就是想要求安稳。
  国家安稳了,自己的生活也能安稳。
  分明是一个没什么大志向,也不参与朝廷纷争,只想安安分分当官,娶妻生娃,待儿孙满堂之际享受后半辈子的天伦之乐的人。
  却不曾想被赵泓调来出使,远赴北凉,见了前半生从未见识过的风沙和惊险。
  罗满川确确实实考虑到了其他人的情况。
  身后有人,有时候会让一个人无坚不摧,但也容易让一个人畏首畏尾。
  ……
  “等我回去,我就跟城北家的姑娘求亲……不然我就不叫韩子钟!”韩子钟年纪是使臣团里最小的,胆子也小,天天念叨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却不敢上门提亲。
  他抬头,看不到北凉的天空,在一室囚笼里畅想着未来:“等我们结婚了,就请你们喝喜酒,然后时不时我还可以拉着小琪,来互市这里逛……”
  “对啊,我们会一起回去的。”江逐云第一次插进了话,“还有把白逸也带上。”
  白逸是使臣团里负责翻译的使者,到了北凉被单独扣押起来,此刻众人都没有他的消息。
  怕是九死一生。
  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又重新沉寂。
  “哎,小江,你有什么想娶的姑娘吗?我找人帮你说媒。”韩子钟打破了沉默,朝江逐云挤眉弄眼。
  江逐云沉默,韩子钟却以为他是不敢说,一个劲要他说出来。
  “等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我希望和我喜欢的人,重新认识一遍。”江逐云朝刘珺那个方向看去,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看别的。
  ……
  戈兰多一走,好几天没了声,直到某天士兵打开了门,有翻译用中原话说北凉王有请。
  众人以为议和有望,仿佛黑暗中看见了曙光般兴奋,来不及奔走相告,就被绑起来,头上套了麻袋,眼前算是真的彻底黑下去了。
  头套被掀开时,入目即是坐在胡椅上的北凉王瓦达多。
  他手上端着酒器,坐在远处看着使臣们。
  这群毫无还手之力的文臣,正被士兵拿刀制住,就等北凉王一声令下。
  而后人头落地,尸首分离。
  后周送过来议和的使臣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很难想象,后周的统治者会直接送人头过来。
  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傲。
  使臣团不知该做何举动之时,看见戈兰多闻讯赶来,及时制止了北凉王。
  刘珺听到,二殿下说了怀疑塔木津背叛一事。
  他并没有把刘珺供出来。
  看来是自己初步得到了二殿下的信任。
  瓦达多挑着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对于“背叛”似乎不感兴趣。
  北凉王大马金刀地坐着,用手扫过额前的头发,微微颔首,略带不屑地看着使臣团。
  “我自己选的人,既然选了,他怎么样我都负责到底。我要是一直怀疑他,我就不会派他去后周。”
  “这个解释,满意吗?”
  戈兰多杵在那里,显然有点无言以对。
  他们两谁也说服不了谁。
  刘珺之前只听过北凉王杀伐决断的名声,如今看来,他算是明白了北凉王为何能让西北各个部落臣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说,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戈兰多的解释无非是两国邦交。
  “都要打战了,还在意什么两国友好关系?戈兰多,你为什么不支持我了?”北凉王冷笑,“他们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戈兰多不想暴露队伍里有会北凉语的使者,这是他能够议和的筹码,他看起来还是想要抓住互市的机会,但是却在此时被北凉王察觉出来。
  “这里面是不是有会北凉语的人?”瓦达多眯了眯眼,对二殿下问道。
  北凉王没有细看戈兰多的脸色,挥手让下人把使臣们带下去:“偷听也偷听够了。”
 
 
第34章 
  几个后周来的使者被抓来抓去,像是没人要的弃子。
  后周不要,其实北凉也不屑。
  就在使臣们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之时,北凉王推门而入。
  “戈兰多不让我杀你们,你听到了吗?”后面那句话,是北凉王警告刘珺的。
  刘珺在角落里低着头,没有站出来。
  “他难得对我摆出了嫡子的身份,就为了你们,你们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戈兰多是北凉王室的嫡子,行事却不及长子瓦达多果断。戈兰多自认操持不好北凉,于是把北凉政权移交到了哥哥手上。
  兄弟二人在外交上意见不一致,碍于已经把权力给了兄长,戈兰多并没有因此同室操戈,反倒是尽全力辅佐北凉王。
  北凉内部统一,离不开戈兰多的帮助,戈兰多本身能力不弱,倒也因此收获了一大批支持者。
  看在戈兰多的贡献,北凉王也对他毕恭毕敬,给了他极大的权力。
  “我每天都会杀一个人,直到你们把那个会翻译的使者推出来为止,待我杀了他,我会履行承诺,放你们全须全尾地回后周。”
  “我会随机杀,你可以选择自己站出来,我放过你们其他人。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离不弃,也别怪我不客气,我已经把选择摆在你们面前了。”
  北凉王请了族里的翻译,用带着异域腔调的中原话对他们说。
  刘珺听到身边有人动了动,随后安静下去,没有出声。
  “啊啊啊!”
  刘珺闻声猛地抬头,看见了鲜血喷射而出。
  他甚至来不及闭眼,温热的血便泼溅到了脸上。
  刘珺浑身一颤,僵坐在原地。
  他的思维也跟着眼珠一样被冻住,一动不动地盯着染血的刀。
  刚刚尖叫出声的是那名夫人正怀着身孕的文官万展,很幸运的是,死的人不是他。
  不幸的是,他亲眼见证了韩子钟的死。
  那个前几天还说着要回去娶亲的少年。
  他“未来的老丈人”叮嘱得没错,他常年在外奔波,还不够安稳,不能把他的女儿娶走。
  韩子钟嘀咕过回去之后的准备,待国家安定,就卸职回家娶小琪。
  可惜一切都没能来得及。
  刘珺视线上移,看到了提着刀的北凉王。没有沾上血迹的部分刀刃,折射了从外界照进来的光束,刺目而显眼。
  他看向瓦达多的眼里带着恨——这似乎是两个民族几百年都无法化解的矛盾。
  “刘元钦。”罗满川在身后唤他,可他又一次没有理会。
  北京王注意到这一个异样的眼神,停下了脚步。
  他把刀抵在刘珺的下颚,却发现这个不怕死的后周使臣仍在盯着他。
  “哦?”瓦达多笑了,“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带血的刀尖划过刘珺的侧脸,像是在轻轻抚摸,在脸上留下红痕,连同刚刚溅上的鲜血,让人分不清是谁流的血。
  那个东方来的使臣一动不动,眼神像是要杀了自己。
  ——他现在手上没有武器,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怕是会扑上来撕咬一口。
  但是他没有,他的眼神在表明后周的警示——在北凉折了多少使臣,后周都会一一清算。
  思及此处,瓦达多脸上的笑意收敛,逐渐握紧了手中的刀。
  他乐意看弱者不自量力的挑战,但是他不喜欢看到刘珺眼里透露出的威胁意味。
  瓦达多受够了胁迫,无论是血统还是粮食。
  这种被人扼住脖子的感觉,太令人窒息了。
  北凉王不笑的时候,像个嗜杀喋血的活阎王。
  刘珺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很不理智。
  他没有看到北凉王举起的刀。
  直到听见罗满川在后面喊出了一句骂人的话,让瓦达多转移了注意力。
  ——他用的是北凉语。
  其实罗满川从头到尾,也就学了几句北凉的日常用语,和这一句骂娘的话。
  他学的时候就吐槽过,想拿这句话骂瓦达多,说过很久了。
  “我跟你走,不要再伤害他们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罗满川继续用他那蹩脚的北凉语喊话,像是缴械投降。
  北凉王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挥挥手让人把罗满川带走了。
  瓦达多临走前用北凉语低语了一句话。
  刘珺听懂了他的感慨:“还挺团结。”
  罗满川被押走,脚上系着的铃铛声渐远,直至彻底听不见。
  寂静的空间里血腥味愈发浓烈,刺激着更加敏感的嗅觉,不断提醒着最后剩下的三人,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死亡。
  刘珺看到蜷缩在一旁的那名文官,停滞了许久的思维开始流动,这才想起文官的名字。
  “万大人……”刘珺开口,万展没有理他。
  室内重回寂静,刘珺眨了眨眼,愣在原地。
  江逐云伸手,轻拍上他的嵴背——是让他不要说话的意思。
  同为主和派的缘故,万展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支持刘珺的。
  纵使这一日意外陡生,刘珺也不太理解他为何忽然不配合自己了。
  “刘大人如果一直想要擅自行动,怕是害死我们所有人怕是也无妨吧?”
  良久,万展终于给出了内心的想法。
  “我……”刘珺仿佛被下了降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觉得浑身发寒。
  永兴四年的冬天也没有这么冷。
  万展心急夫人生子,一心一意想回家,这是所有使臣都知道的。
  而确实也是因为刘珺,连累了使臣团两次,罗满川会被带走,本就是因为刘珺不听命令行事。
  这么说好像没有问题。
  只是他确实没想到,万展竟会这样看待自己。
  “万展,你过分了。”江逐云突兀地插进来,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刘珺。
  听了这话,万展似乎不服,和江逐云就地争论起来。
  其实刘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似乎是因为自己起了争执。
  但是现在绝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意识到这一点,刘珺回过神来:“确实是我对不起大家。”
  “但是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会让你们平安回家。”刘珺跪地立誓,“……希望此行不会有无畏的牺牲,哪怕是豁出性命,我也要推动议和的进程。”
 
 
第35章 
  “议和?”
  三人脸上都透着惊讶,还有掩藏不住的暗喜。
  北凉的翻译颔首:“我们的王说,请诸位代表后周前去议和。”
  ……
  使臣团被北凉王困在这里已经很久,他们甚至快忘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刘珺用睡觉时底下铺的干草,日复一日地打着结,计算日期。
  现在已经快到新的一年了。
  北凉的历法与后周不同,北凉年岁的更替设立在夏秋季节,意在庆祝丰收。
  而此时此刻,漠北寸草不生,只有终年不止的风沙。
  春风不度的地方,只余一片荒芜。
  ……
  刘珺一行人被带到了大殿。
  瓦达多坐在正中间的高椅上,二殿下及一干人立在两侧,场面颇有些肃杀。
  宽敞的厅堂里只有三人走路带出的铃铛声。
  “叮铃——叮铃铃——”
  “我没想到你们就这么诱骗了我的弟弟,他还真是天真啊,敢轻信你们的话。”瓦达多用北凉语感慨,“我愿赌服输。”
  北凉王没有再说话,似乎在等着他们开口。
  刘珺用中原话表示了自己议和的目的。
  但是他说完之后,全场仍然是寂静的。
  他回头看了看,负责传话的北凉人早已不知所终。
  ——北凉王在逼着他们说露馅。
  “我的弟弟,亲爱的戈兰多跟我说过,只有一个人会北凉语,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在欺骗我……”北凉王玩味道。
  刘珺像是“意识到言语不通”,比了比手势,说可以把之前抓了的两个后周使臣放出来,他们就会翻译。
  “我杀了。”
  刘珺比划的手一顿。
  瓦达多起身:“还要假装吗?再不说话,议和的谈判可就失败了。”
  意识到北凉王一定要探出个所以然,刘珺垂下了手。
  他并不知道这场“议和谈判”的真假性,只能够放手一搏。
  ——搏议和是不是真的,搏北凉王的“愿赌服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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