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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九云直觉不对：“既是为了救人而牺牲，你们为何要隐瞒？”
“因为慕白。”周期年道：“慕白他之所以性情大变，就是因为灵兮的死。他一直愿接受事实，我们担心他再受刺激所以才不再提起此事，而非有意隐瞒。”
牧九云不解：“灵兮不是你邀请的朋友吗？为什么听起来她和慕白先生更熟一些？”
“我邀请的？”周期年一脸疑惑，“牧先生弄错了，灵兮她是慕白介绍给我们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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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凉城故友三分暖（8）
所以说，周期年和江曼柔是通过慕白才认识灵兮的？
牧九云蹙眉，江曼柔在撒谎？她在隐瞒什么？
江曼柔估计也是没料到，周期年会这么轻易就将事实说出来。毕竟在周期年的认知里，除了不能在慕白面前提起之外，事实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况他知道牧九云等人出现是为了帮助慕白。
牧九云：“周先生，麻烦你仔细说说，当年攀岩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周期年回忆了起来：“那天我们去攀岩，灵兮身体突发不适在别墅里休息并没有和我们一道去。后来，在攀岩的途中慕白突然踩空，而他身上的安全带不知怎么的也突然掉落，整个人摔了下去。当时正好有个休假的医生也在那附近游玩，他见情况不对连忙进行紧急抢救，但也已是无力回天。再后来灵兮不知如何得知消息，她突然出现强行带走了慕白。”
牧九云眉头皱的更深了：“所以其实当年在攀岩中出意外的，只有慕白先生一个人？”
“不错。”周期年点了点头，“当时灵兮将慕白带走时，我们也只是以为她是不能接受慕白的意外。就在我以为是慕白已经没了的时候，他却活着回来了……”
牧九云问：“他一个人回来的？那灵兮呢？”
周期年摇摇头，“是曼柔找到他的，曼柔说灵兮用自己的命换回了慕白的命。”
也就是说，灵兮强行逆天而行扭转了慕白的命格？
牧九云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牧九云：“灵兮死了，你们没有通知她的师门来……领走吗？”
如果有，那么灵兮在扶风山那边不应该是被列为失联弟子。
周期年：“我们只知她是来自扶风山，可我们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扶风山在哪儿。再加上慕白始终不愿接受灵兮死了的事实，所以……”
牧九云皱眉：“那她的埋骨之地在哪儿？”
周期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在西海。”
牧九云也递给了他一张陈旧发黄的空信纸，“有劳周先生将具体位置写在这上面。”
周期年接过信纸：“好。”
离开周家后，牧九云并没有回慕家。而是带着君子敬和小十三直接坐上了去西海度假区的车。
车上，牧九云视线始终望向窗外，不知在看窗外风景还是在想事情。
小十三看出师父此刻心情不佳，乖乖安静的坐在一旁没去打扰。
君子敬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和扶风山那弟子，很熟？”
“嗯。”牧九云视线收了回来，“奶奶和扶风山掌门是好友，以前带着我去过几次，我最后一次去扶风山是在几年前，当时她还没入世。”
“昨晚听你提起过。”君子敬像是昨夜他和叶默的对话，又道：“那你们期间没有联系吗？”
牧九云：“扶风山历代掌门都比较古板，对电子设备也比较抵触。总觉得大信息时代没有安全感。在弟子入世前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上山唯一的电子设备在执法堂长老那里，一般只做紧急联系用。所以，我和扶风山几个比较熟又还未入世的弟子，偶尔联系都是通过传书。”
这种是一种比较古老的联系方式，安全是绝对安全，就是太费力，所以联系的次数自然就是少之又少。
君子敬我：“所以你出了周家后是在给扶风山和古城那边发信息？”
“是。”牧九云看着光脑上显示的未读：“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慕白的冷漠、江曼柔的隐瞒，就连周期年在回答他的问题时，也显然在刻意避开着什么。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们在陈述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
结合周期年的话，再想想江曼柔说的话，明显是有问题的。既然是灵兮以命相救，她又怎么会觉得是灵兮化作冤魂缠着慕白呢？
最离谱的是，灵兮的修为可不低。一直是扶风山修为排名前十的弟子，实力绝对不在他之下。
这样一个渡魂师，即便是逆天而行强行改了一个普通人的命运。这种事虽说损功德、损修为还易遭天劫，但还不至于会让她直接搭上整条性命。
正是想到这一点，牧九云才会直接前往西海亲查当年的事情。
君子敬猜到了他的意图：“云兄是想走一遍他们当年的路线？”
“不错。”牧九云看着手中的东西：“虽然很多痕迹都被抹去了，但总有遗漏的。再者，他们三个都各有隐瞒，与其继续在他们身上费心思，倒不如直接到现场找线索，亲走一遍总会有发现的不是。”
君子敬轻声一笑，“是这么个理儿。”
几人下了车，牧九云拿出那张乏黄的信纸，先是绕着他们当年去过的几个地方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西海别墅外。
牧九云看着眼前的建筑物：“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慕白先生的突然性情大变，江小姐为什么会觉得是灵兮的鬼魂在作祟？除非……”
君子敬接了他的话：“除非灵兮是被他们害死的？”
“没错。”几人进了别墅，牧九云拿着八级卦，开始在别墅内四处探查：“但是身为渡魂师，一般死后是不会作祟，除非他们干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
可他还是不懂，能让灵兮视为朋友，慕白先生应该不是那种人……
“对了。”牧九云像是想到什么，他打开光脑，再次拨通视频通话。
“牧阁下，你好。”白无常每次接通的都挺快的。
牧九云：“白无常先生你好，是这样的我想再劳烦白无常先生帮我查一个人的阳寿。”
虽然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他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白无常：“阁下请说。”
牧九云：“扶风山掌门亲传弟子，灵兮。”
“您稍等。”白无常拿出生死簿，再次在上面翻翻找找。“扶风山……掌门亲传弟子……”
“有了。”白无常目光落向生死簿上的灵兮那一页时，脸色有细微的变化。
牧阁下查的怎么都是……
牧九云敏锐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太对，问道：“如何？”
白无常：“此人阳寿已尽。”
果然……
牧九云顿了一下，又道：“我看白无常先生的表情不大对，可是此人的命簿有问题？”
白无常：“……”头一次听说，还有凡人能看得出鬼差都表情的。
白无常：“此人生前行善积德，且上一世有大功德加身，今生本该修成正果羽化飞升。但是……”
白无常顿了一顿，继续道:“但是她命簿上有被强行逆改的痕迹，逆改后结果显示目前阳寿已尽。”
牧九云皱眉：“这手法听起来，怎么和江小姐的如此相似？”
白无常也是觉得奇怪：“从痕迹上来来，确是出自同一人手法。”
牧九云：“能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事情吗？”
“目前尚无可知，但此事在下会禀报上去。”毕竟，这是在公然挑衅阴司府权威。这怎么能忍？白无常看着最尾端的那一行，道：“但目前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这个叫灵兮的在两年前身亡之后，当时负责勾魂的鬼差没勾到魂。”
牧九云不解：“什么叫没勾到魂？”
难不成死后无魂？
“死后无魂。”白无常解释道：“像这样的一般有三种情况：其一，这人当场魂飞魄散消散于天地间。其二，这人身故后怨念太深不愿入轮回，在鬼差到达前躲了起来。其三，被拘魂了。”
牧九云：“也就是说，灵兮并未入轮回路。亡魂尚在人间？”
白无常：“是的。”
牧九云沉默了，她是不愿入轮回吗？是怨念太深还是……
他对着白无常道了声谢，挂断视频通话。
君子敬看他眉头紧皱，出声将他情绪拉了回来：“分析分析？”
牧九云看着手中不听变换方向的八级卦，“按照白无常的说法，第一种情况，一般当场魂飞魄散之人大多是生前犯下大不敬罪，死后魂魄被天道当场击碎。灵兮身为渡魂师，又有功德外身，所以第一种情况基本可以排除。”
君子敬：“分析的没问题，那云兄觉得会是第二种情况还是第三种情况呢？”
牧九云沉默了，第二种情况，一般枉死者，执念、怨念太深者会不肯入轮回。这种冤魂会在鬼差来前，用尽各种方法躲起来不让鬼差将自己勾走。但这种也大多会作祟，最后结局注定不会太好。
第三种拘魂……应该不会，灵兮她再怎么说也是个渡魂师，哪儿会那么容易被拘魂。
君子敬猜到他心中所想，“所以云兄觉得是第二种？”
就在这时，八级卦转动的越来越快，已经几近失控的程度。
牧九云脸色一变：“这房子有古怪。”
君子敬问察觉到不对，“先出去再说。”
小十三看着师父和君叔突变的神情，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第一时间跟着退出了别墅。
三人前脚刚出别墅大门，下一秒别墅的大门像是被人用力关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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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凉城故友三分暖（9）
三人同时转身，牧九云和君子敬更是眉头微皱。
他们很肯定，刚才在别墅里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再没有其他活人。而且，这么大又笨重的大门，明显是电动开关，普通人力手动关很费劲，更别说发出那么大动静了。
牧九云率先开口，“半仙君，刚刚在里面你有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君子敬摇了摇头，“并没有。”
牧九云：“我也没发现。”
连君子敬都没发现，所以，隐藏在里面的会是什么呢？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牧九云伸出长指放在嘴边用牙齿咬破，随后在眼皮上轻轻一划开启天眼。
他凌空而起，站落在院子里的大树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从上方俯视整座别墅，也就是这时他看清了笼罩在整座别墅上的竟然是一个阵法。而且阵法中还有丝丝黑气流出。
牧九云大惊：“邪阵！”
而且被刻意掩去痕迹，怪不得他一开始没发现。
邪阵中流出的黑气，正在另一个地方汇集。牧九云视线顺着追了过去。突然他脸色微变，那些汇集后的黑气，正朝着君子敬与小十三所在的方向攻击。
牧九云大喊：“小心。”
话音落，他拔出背上的长剑立刻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打散了其中一道攻击。
君子敬也察觉到了危险，他第一时间将小十三护在了身后。随后扬手一挥，击散了另一道攻击。
“是阵法。”牧九云回到两人身旁。
被护在两人中间的小十三左看看右瞧瞧，却什么也没看到。
君子敬见状一脸无奈，他直接划破小十三手指，道：“开天眼。”
小家伙看着师父双目周围的点点金光，这才反应过来。他尴尬一笑，在记忆里摸索着之前师父所教的口诀，开启天眼。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师父，这些灰色的气体是什么？”
他们所在的别墅，被一团灰色物体包围着。之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到东西了，小十三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儿。
牧九云：“妖气？鬼气？”
“不止。”君子敬视线落向某一处。
“半仙君也察觉到了？”牧九云知道他话中所指：“我还以为是我都错觉。”
君子敬一脸嫌弃，“一股鼠臭味儿，想不察觉都难。”
确实，阵法的攻击里。伴随着的一股异味儿可不是一般都浓烈。
幕后者怕是本着攻击不到位就熏死你的想法在布阵。
看着憋红了脸的小十三，牧九云对着君子敬道：“这阵法得尽快破了。”
再不破阵，怕他家徒儿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君子敬：“嗯。”
牧九云凝了道屏障将小十三护在里面，随后问道：“半仙君对这种阵法熟悉吗？可能破阵？”
君子敬：“没那耐心，云兄呢？”
牧九云叹了口气：“我也是。”
阵法这种东西，最是讲究耐心。
然而像他们这种没耐心者当然是……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一左一右朝着阵法所在都位置冲了出去，很是默契的采用最直接的办法破阵。
破阵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分析阵法智取破阵。另一种则是动用武力强行破阵，就像牧九云和君子敬现在这种。
然而后者，没有足够的武力值一般可不敢轻易尝试。
小十三抬头望向半空，他视力范围有限看得不是清楚。只能大概看到师父和君叔冲过去都位置一阵噼里啪啦，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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