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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咬钩(近代现代)——其颜灼灼

时间:2023-11-27 12:26:15  作者:其颜灼灼
  江知遥被他摸得一懵,他揉人头发像夸奖宠物的手法,把江知遥弄得又开始晕头转向。
  不过梁疏意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又拿起了画笔,说:“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待会儿一起打游戏。”
  江知遥觉得梁疏意这个人总让人云里雾里的,有时候觉得他像个小孩,有时候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孩。
  江知遥心安理得地又在梁老师家里蹭了顿午饭,作为回报答应下周去给他搬一冰箱雪糕。梁疏意听他这么说还很惊讶,说:“冰制品反对者不反对我吃这些东西了?”
  江知遥再次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反对你吃这些东西,是反对你醉酒一下午再去吃冰的。”
  梁疏意就笑,趁着等红灯的空当伸手过来很亲昵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说:“以后不跟你喝酒了,喝一次要被你唠叨两天。”
  江知遥反手抓了抓他的手指,但是很快就放开了,说:“你不要喝完酒就吃冰激凌,那我不就不说了。”
  果然梁疏意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仍旧神态自如地开车,说:“那好吧。”
  梁疏意说着话打开了车载蓝牙,说:“你放首歌听听吧,还得一会儿才能到呢。”
  江知遥愣了愣,说:“不知道放什么歌听。”
  梁疏意看过来,笑说:“放你们的歌听一听吧,我很好奇。”
  江知遥顿时局促起来,说:“还是不要了吧,我现在不想听歌。”
  梁疏意像是故意的,说:“可是我想听听。你都能说出来我的这个风格那个风格,你不应该也让我听听你的风格吗?”
  江知遥叹了口气,不太情愿,磨蹭了半天才连上蓝牙,又开始慢吞吞地找歌。
  梁疏意也不催他,说:“像你们这种乐队在这边也算小有名气了,没有公司来跟你们谈合作吗?如果能签一个好的公司,对你们还是很有帮助的。”
  江知遥选了半天选了一首相对来说比较冷门的歌,说:“有过,这种事情也是方虞在管,但是我们暂时还没想好以后要怎么办。”
  这首歌的前奏很长,乐声比较舒缓,吉他的声音配合键盘,是段很清亮的编曲。前半段舒缓平静,像夜晚的海边漫步,到后半段乐声缓缓升高,如同翻滚的海潮,将沙滩上的平静也好,挣扎也好,都尽数卷走,最后还加了牛铃的声音,乐声悠远又渐渐平稳,几乎给人一种了无痕迹的感觉。
  梁疏意一直都没说话,静静地听完了一整首,才说:“我随便猜猜,这首应该不是你们的热门歌。”
  江知遥愣了愣,说:“为什么?”
  梁疏意说:“这首歌很好听,像首叙事诗。但是现在的很多人已经听不下过长的前奏了,听众们想听抓耳的旋律,副歌部分进得太慢,自然而然就会被别人忽略掉了,不然短视频也不会这么盛行了。”他顿了顿,又说:“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没有到达一定的高度,要么坚持自己,要么迎合市场,这两者只能二选一。”
  他说着又笑了笑,说:“我只是站在一个听众的立场上说的这些话,可能不太对。我不太喜欢看短视频,所以可能说话有点偏颇,但我的确很喜欢这首歌。你能再给我放一首吗?”
  江知遥哦了声,挑了首音乐节必唱的歌,前奏还没完呢,梁疏意就笑了,说:“这首我听过,孟郁拉着我看过你们的现场视频,这首也很好,听了让人心情很好。”
  江知遥听他这么说就笑了,说:“冷门的你说是没有迎合大众,这首还算是很多人都听过的了,梁老师,还有什么说法?”
  说话间已经到了江知遥的校门口,梁疏意找个地方停了车,看过来,说:“可是我真的喜欢这首,那首我也喜欢。我觉得不管什么样的歌曲都该有它的受众,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只有热门和冷门的区别也太无趣了。任何一个地方都需要更丰富的色彩,尤其是你们玩音乐的。”
  他说着笑着点了点江知遥的肩膀,说:“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管以后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希望都是你内心真正想要的。”
 
 
第21章 放弃
  周末过完没两天,江知遥就接到了通知,音乐节半个月后举办,刚好是夏至之前的那个周六。
  时间一确定,江知遥的空闲时间就没有那么多了,每天一有空就在排练室里。除了跟着乐队一块排练,他也时常去找学校里空闲的声乐教室自己练习。
  往常没有早课的时候,何望曲出门是看不见江知遥起床的,最近倒是看他勤快不少,每天他洗漱回来的时候江知遥已经穿好衣服了,带着巨大的好奇过了三天,何望曲实在没忍住,在江知遥要出去洗漱的时候拦住了他,悄声说:“你是不是告白失败了?”
  江知遥一脸不解:“干嘛诅咒我?”
  何望曲满脸的谨慎卸下了些,又说:“那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受什么刺激了?天天起这么早?”
  “我非得受刺激才能起早吗?”江知遥有点神神秘秘的,说,“我过段时间有演出,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你都演出这么多次了,不至于为了这个紧张吧?”
  “那当然不是,”江知遥说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想邀请梁老师,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何望曲哦了声,说:“那你也不用这么勤奋地起早贪黑吧,不会就为了这个吧?”
  江知遥挠了挠头,说:“确实有别的打算,我答应他下次去他那里,弹我们的歌给他听。”
  何望曲眯着眼打量他,说:“总觉得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
  江知遥一副局促的模样,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是有一点点计划,但是我没什么底气,先不说。”
  何望曲立刻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见色起意能做到这个程度也是很不容易了,你加油。”
  “瞎说什么呢。”江知遥笑着回击了他一下,又说,“我觉得梁老师肯定是不讨厌我的,但是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就很没有底,这么久了,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你都敢往人家家里一次两次地钻,你胆子很大嘛。”
  很明显的调侃江知遥也没反驳,只是叹了口气,说:“但是忍不住啊,就是因为不了解,才想更了解。”
  “好吧,那你好好探寻一下你的梁老师,等你请吃饭呢。”何望曲说完突然又转过头,说,“等音乐节结束,再过半个月就要期末考了,你别忘了,考试也得准备起来,下学期就不在学校了,你别还得回来补考。”
  江知遥应了声,说:“放心,临时冲刺我还是可以的。”
  “那考完试你去哪啊?下学期如果不怎么来学校了,你也不能再不回家吧?”何望曲本来都要出门了,突然想起来这个事,回过头问他。
  江知遥自从上大学后几乎不回家,后来组建了乐队,到大二那一学年快结束的时候可以接的演出就多了,演出费刚开始也不多,随着名气增长,好歹能裹住开销。但是放假后江知遥还是会去找份工作,生怕哪天接不到演出,生活都是问题。
  乐队刚组建的时候只有他和方虞两个人,方虞比他们高一届,本来可以去别的地方开始实习工作,完全是为了这个乐队还继续留在这里,鼓手高渠是大二才加入的。
  方虞已经快要毕业了,江知遥和高渠也面临着毕业论文和校外实习的任务,之前再怎么玩怎么疯,自己都还是个学生。
  许多人走到这个阶段似乎都会这样,好像只要凭借着学生的身份,就可以为自己的梦想和疯狂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我还年轻。但又从此时此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时光易蹉跎。人生至此真正地向他们开放了不同的选择——冒险坚持梦想还是遵从大众所认定的安稳。
  江知遥也不例外,他知道做乐队这条路不好走,前两年还会开玩笑谈到毕业后要怎么办,现在每个人都很默契地闭口不提,好像不提,他们就可以永远留在象牙塔里。
  江知遥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如今被突然问起,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但是他想了一会儿,只说:“还没想好。”
  何望曲看见他神色变了,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还有时间,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江知遥就跟他笑了笑,催他:“赶紧去图书馆吧,迟了你的座位没了。”
  何望曲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今天方虞约了他们出来排歌,江知遥最近都不是掐点到了,每次都会提前,为此还被方虞表扬了。
  今天他到的时候仍然提前了二十分钟,但是方虞已经坐在那里了,不知道在弹什么,听起来他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方虞?”江知遥走近了,把吉他放下,说,“你这么早啊。”
  方虞这个人打扮得很酷,成天爱戴一副墨镜,但是脾气很好,骂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遇到点什么事情,能把他们两个都唠叨懵。
  但是今天方虞没戴墨镜,看见他进来只是一挥手,就算打招呼了,也没问他觉得昨天编的那一段曲子怎么样,有没有想加的东西。
  江知遥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就过去搭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怎么了啊?今天墨镜都不戴了,感觉没有墨镜都不像你了。”
  方虞也回手搭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说:“你把昨天你的那段弹给我听听,我昨天回去听了几遍录音,觉得有个地方好像太低了点,情绪上不去。”
  江知遥看他说歌的事情,就不再问了,把自己的吉他背回去,试了试音,问他:“你要和我一起吗?”
  方虞低着头,说:“一起。”
  江知遥哦了一声,很快地给了他一段,但是这一段还没弹完,方虞突然错了拍,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方虞抬头看他,说:“抱歉,再来一次,你自己先来吧。”
  江知遥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他怪怪的,但是江知遥知道他,他不想说的事情谁都别想撬开他的嘴,也就不多问了,把昨天他们编好的那一段弹了一遍。
  方虞听完跟他拍了拍掌,说:“后面高渠加鼓点那里,你的要不要调高一点?感觉这样可能会被他的鼓声压住,你这一段的效果就不太好了。”
  江知遥把他说的那里又尝试弹了弹,说:“我觉得好像还好,不然等高渠过来,我们一起把这段再试一次,我听一下。”
  这话音还没落,高渠就推门进来了,带着一脑门汗,看见他们俩都在,赶紧先道歉:“不好意思,来晚了,知遥你最近都来这么早?你这样显得我很晚诶。”
  江知遥故意嘲讽他,笑说:“现在谁还压点到啊?”
  高渠还没来得及还嘴,就被方虞打断了:“既然都来了,赶紧把昨天那段排一下,看看要不要修改,已经很久没写过新歌了,这首无论如何也得做好。”
  两个人应了声,也就不说闲话了,把有争议的那一段又排了很多遍,江知遥按他说的调高了一点,但是听起来还是不太好,几个人就这一个点磨了很久,最后改了鼓点的节奏,才终于顺耳了。
  这段编曲是整首歌的最后一部分,编好了相当于一首新歌也就写好了。
  词是方虞写的,唱也是方虞唱的,方虞的嗓子一向很好,而且他自己也很注意保护自己的声带,每次现场都很稳,他一直都很让人放心。
  新歌完成后他们把整首排了一遍,大家都挺满意,高渠整天都傻乐,这会儿特别开心,说:“那我们等这次音乐节过后,去找个录音棚录歌,六月底之前就能发出来了。”
  方虞却说:“我是想,这几天就把歌录出来,我们下次音乐节的最后一首就唱这首。”
  江知遥突然感觉到气氛不对,方虞是性子最不急的那个,往常一首歌都要磨上很多遍才能敲定,于是问道:“会不会太赶了?录音还是挺需要磨的,说不准哪里不对劲,我们还得改呢。”
  方虞看了看他们,手指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键盘,发出了一串无序的声响,把另外两个人的心情也搞得乱七八糟的。
  高渠本来就急性子,看他一直不说话就更急了,说:“我就说你今天怪怪的,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解决嘛。”
  江知遥的心都提了起来,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方虞沉默了片刻,说:“你们也知道,最多过完音乐节,我们这一届毕业生就要离校了。”
  按照往常的习惯,这种话说一半的,高渠肯定要嚷嚷了,但是这次他也没出声,紧张地盯着方虞看。
  方虞顿了顿,说:“我可能以后没法和你们一起玩了。”
  高渠一听这话都要蹦起来了,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毕业怎么了?谁还不会毕业啊。乐队不做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方虞面露难色,说:“对不住,我知道现在乐队正在向上走,但是我也有一些不得不放弃的理由。”
  高渠急得直转,说:“你应该知道啊,你走了,我们两个也不用干了。这是什么意思?这场音乐节当告别派对,你是这个意思对吧?怪不得火急火燎地要发新歌。”
  江知遥把高渠拉住,看向方虞,说:“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既然决定了要走,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能告诉我们吗?”
  方虞叹了口气,也许是觉得也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好半天才说:“我爸病重,不知道还有多久,我想到他身边待着,几个月也好,几年也好,我没关系,但是我不能拖着你们。”
  他抬头看了看他们,说:“我也以为我们会像所有那些小众乐队一样,在生活和理想的挣扎间做音乐,我们也不是没吵过架,我以为以后也会这样。”
  他说着又按了按键盘,发出了断断续续的乐声,说:“但我也没有想到,现实的打击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第22章 生活总是多别离
  方虞这话说完大家都没再开口,高渠自己拎着鼓棒坐到了一边,江知遥把吉他从身上拿下来,直接坐在了地上,抱着吉他随便拨了几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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