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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忆了,他好难追(近代现代)——衣无雨

时间:2023-11-28 09:19:06  作者:衣无雨
  许云渺有些不好意思,但累得够呛,喘得说不了话。
  吴叔倒没怪他失礼,主动冲他伸出一只手,玩笑道:“云渺,你这身体素质可不像做律师的人,要加强锻炼啊~”
  许云渺尴尬笑笑,回握住吴叔的手,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位老者的面容似曾相识,却不记得何时见过面。
  “吴叔,您好。让您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都是因为我——”
  “我们路上临时接了个工作电话。”荀斯桓不动声色地抢过了话头,冲许云渺使了个眼色,是不想吴叔对许云渺有不好印象。
  吴叔不知听没听出异样,只数落荀斯桓道:“你啊你,事事都没工作重要是吧?行了,快拜拜你爷爷吧。”
  荀斯桓拿出备好的物件儿,又主动去牵许云渺,把人带到墓碑前,并肩立好。
  他真像是带许云渺见家长一般,冲墓碑道:“爷爷,我来了,还带了云渺,就是我和您说过的那个云渺。”
  许云渺没想到荀斯桓这么不避讳,况且还有吴叔在场,赧然犹豫道:“爷爷好,我叫许云渺,是荀斯桓的……”
  “是我男朋友。”荀斯桓听出他害臊便替他介绍,又对许云渺说,“爷爷知道你,我和他说过。”
  许云渺松了口气,大方起来:“抱歉,之前生了病,没能早些来看望您。”
  说完话,二人一道恭敬地清扫了落叶枯枝,擦去碑上浮尘,再摆好贡品鲜花,而后并肩上香祭拜。
  吴叔一直静静看着他们,也未露出惊讶嫌恶的神色,待他们祭拜完,欣慰道:“荀董事长这下该满意了。”
  吴叔说完又看着许云渺笑,上下打量了许久,在许云渺快被盯得脸颊发烧前说:“云渺是个好孩子。”
  冬天日落早,三人又立在墓碑前没聊几句,就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刻,山上起了凉风。
  荀斯桓见许云渺裹紧大衣,知道他觉得冷了又不好意思终结聊天,便主动提议下山去吃晚饭。
  吴叔像是不大情愿此刻就走,对荀斯桓道:“小桓,你脚程快,先下去把车子发动起来,云渺陪我慢慢走。”
  荀斯桓听出这是有话要单独和许云渺说的意思,又有点不放心,怕二人独处时,吴叔会为难许云渺。
  许云渺也听出了话外之音,冲荀斯桓道:“吴叔说得是,你走快些,把空调先开起来,我手都冻僵了。”
  荀斯桓见他神情自若,不再瞎操心,长腿三步并两步往山下去,很快把一老一病甩在了看不见的身后。
  他边快速下山,边默默想着,越想越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待下到山脚时,仍觉得心中硌得慌。
  不知吴叔独留许云渺是要说什么……莫不是爷爷生前还有什么话专门留给许云渺?
  可爷爷弥留之时,荀斯桓就在床边,若有什么话,直接同荀斯桓说岂不是更省力?
  说来,吴叔今天一眼就认出了同他一起来的是许云渺,还挺出人意料的。
  他一向来很注意,家里知道“许云渺”这个名字,应该只有父母、大哥、小妹和爷爷。
  他倒是给爷爷看过存在他自己手机里的许云渺的照片,可那些照片他从未直接发送给爷爷过……吴叔又是怎么认出许云渺的呢?
  “啊——!”
  一声惊呼打断荀斯桓的思路,他猛转身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却见一道细长的驼色人影从陡峭的山间小路极速下坠。
  驼色,许云渺的大衣就是驼色!
  荀斯桓的大脑甚至来不及反应,身体已朝着那道飞速下坠的人影冲了过去。
  可任他跑得再快,也来不及阻止那道身影下坠,如同飞鸟疾速俯冲,最后坠落在山脚的平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动。
  荀斯桓的心脏也跟着那道人影一起,轰然坠地。
  “云渺!”荀斯桓的吼声穿透整个静谧的墓园。
  他几乎是跪扑过去,膝盖立时磕上了一地尖锐,是一颗颗青金石,因剧烈冲击而碎裂一地。
  他鬼使神差地想去把碎裂的石头都捡起来,可手抖得厉害,边捡边漏,又噼里啪啦地滚向人影的方向——
  许云渺已然倒在了一片混乱中,衣衫凌乱,浑身伤痕,半阖着眼,嘴唇翕动着,好像在说什么。
  荀斯桓听不见,事实上,他已然听不见这世上的任何声音,满眼只看见许云渺的额角,有一朵血色莲花在无声绽放。
  真的太忙了,缓了好几天_(:з」∠)_
  到第60章 正文完结,最后几章争取日更。
  (鞠躬)
 
 
第58章 熟能生巧
  许云渺此刻能清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灵魂变得轻飘飘的,随时可能飞离躯/体。
  热的血涓涓不断从伤口往外渗,带走体温和神志,许云渺觉得再这样下去大概会不妙,该伸手捂住,可手不受控了。
  荀斯桓焦急的脸出现在视野里,模糊到只剩轮廓,可轮廓也是慌乱无助的,让他看得心疼。
  脑子里没来由冒出一句话,一句如果不说出口不能放心昏迷的话,嘴唇不由自主地努力,也不知荀斯桓能不能听见。
  一滴血不听话地染红了视线,身体愈发轻了,思维却比刚才活跃了许多,一些事情陡然走马灯般挤入脑海。
  一个个场景,一段段对话,时光以此刻为原点,以风的速度追溯向前,灌进逐渐干涸的血管。
  许云渺已不能理解涌入的信息流,却忽然觉得十分感伤,此刻的他与过去的他重叠,于是过去的情感映射于此刻。
  “荀斯桓,你这个傻瓜,你从来都是唯一的选择。”
  荀斯桓仿佛跌入了一个噩梦,又回到这间囚笼一般的病房,床上躺着安静睡着的许云渺,苍白,脆弱。
  李主任反复说了,其实许云渺手臂的骨折更严重,脑袋只是有外伤和轻微脑震荡,可荀斯桓依然惶恐,彻夜未眠。
  唐晓艾这时推门进来,一错眼还以为床边摆着一尊雕塑,荀斯桓的动作好像和昨晚她离开时没任何区别——
  坐在床边,手肘支在腿上,双手始终攥着许云渺藏在被子里的手,像是害怕一松开许云渺就会飞走。
  唐晓艾安慰地拍了拍荀斯桓的肩膀,柔声说:“小荀,你去歇一歇吧,妈妈和你换换。”
  荀斯桓抬头,脸色不比许云渺好多少,满眼通红,不知是因为哭过还是疲惫,下巴上是青色胡茬,整个人邋遢到像个流浪汉。
  “您别劝我了,我要等渺渺醒来。”荀斯桓固执到像个和父母斗气的青春期少年,整个世界里没什么比许云渺苏醒更重要。
  唐晓艾无奈,不再说什么,倒了一碗热汤给荀斯桓,说:“那你喝点汤,等渺儿醒了,你还要照顾他,没力气可不行。”
  这句话荀斯桓听进去了,接过汤,一口闷干净,而后又恢复了雕塑的动作。
  呆呆守到下午,李主任来查房,见荀斯桓还保持着昨夜的姿势,也是一样的无奈摇头。
  “小荀,你放心吧,云渺缓过劲儿了会醒来的。现在嗜睡是因为流了太多血。”
  荀斯桓点头,话从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仍然坐着,眼睛都没有从许云渺脸上挪开半分。
  ——许云渺回答了那夜他提出的荒唐问题,那时许云渺一定是恢复了记忆,可只短短一瞬,下一刻他又立在了随时可能失去许云渺的悬崖边缘。
  晚上到晚上,再到次日清晨。
  “渺渺?”荀斯桓盯得眼睛都出现重影了,恍惚间看见许云渺的眼睫动了一下,“渺渺?能听见我说话吗?”
  许云渺正努力脱离深海,顶着千万斤的压迫感和窒息感,奋力游向眼前的一点光明,耳边有个声音指引方向。
  “渺渺?许云渺?”
  挣扎许久,许云渺终于一头钻出水面,空气涌进肺腔,压力也终于卸下了。
  许云渺睁开眼,先看见雪白天花板,和他的大脑一样,不记得自己是谁,不知道身处何处,也不明白为何浑身疼痛。
  身边有个邋里邋遢的流浪汉,焦急地在对他说话,眉头拧得好紧,眼神好凶好凶。
  “怎么回事?”许云渺用沙哑的嗓子提问,声音虚弱得只剩一点气息,“这是哪里?你是谁?”
  荀斯桓听到问题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闷棍,一股酸楚瞬间溢满整个胸腔,鼻腔涌上一股热,撕裂的液体差点要夺眶而出。
  “你从山上摔下来了,脑袋受了点伤,这里是医院,我是你的男朋友。”
  许云渺一怔,觉得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他此刻难以消化。
  荀斯桓很快叫来了医生和唐晓艾,床边围满了许云渺“不认识”的人,让他有些紧张,于是思绪更混乱。
  “这是哪里?你是谁?”许云渺又问,仿佛金鱼只有7秒的记忆。
  脑震荡的病人常会有这样的情况,荀斯桓心知肚明却还是控制不了失落心疼的情绪,颤抖地捏紧许云渺的手。
  “这里是医院。渺渺,我是荀斯桓,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和你爸妈也可以一较高下的那种。”
  陵县派出所内,警官正在对吴叔做笔录。
  许云渺从山上滚落后,荀斯桓疯了般把人送到医院,而后就一直守在病房里,压根儿没想到要报警。
  可医院工作人员从许云渺的伤势里看出了异常,帮着报了警,吴叔作为当时唯一和许云渺独处的人,就被警方问询了。
  按照吴叔的陈述,许云渺当时是回头要搀扶他下台阶,不想没注意被夜露打湿的台阶,脚一滑就跌落了陡峭的山道。
  当时的情况太突然,他反应不及就没能抓住许云渺的手。
  墓园里没有安装很多监控,加之夜色昏沉,根本拍不出当时的细节,只依稀看见许云渺和吴叔确实向对方伸出了手。
  吴叔没有动机,也没什么证据让警方把案子定为蓄意犯罪,许云渺又因为脑震荡出现了逆行性遗忘,调查只能暂时搁置。
  荀斯桓原本没往那个方向想,可吴叔事后来看望许云渺时显露的那种不痛不痒的关心,又让他心生怀疑。
  但无论如何怀疑,荀斯桓想不出吴叔为什么会向对许云渺不利,甚至想不出二人除了墓地见面外还能有什么交集。
  那边荀斯桓在费脑筋,这厢许云渺还是懵懵的状态。
  现在的他,成天被一群“陌生人”围着,一个个都把他当小孩子似的照顾,连喝水都不用他自己动手。
  那个自称“世界上最爱他的人”的男人尤其夸张,趁他手脚不便,还替他做了不少过界的事,可爸妈和医生护士们居然都不反对。
  不过反正两人都是男的,不就是帮他擦擦脸,洗洗脚,捏捏背,捶捶腿,还有……
  许云渺努力地自我说服了,可裤子一飞,皮肤接触到凉飕飕的空气,心还是立刻缩紧了。
  脸颊一下烧了起来,许云渺觉得太丢脸了,只能用手臂遮住脸。
  “害羞了?”荀斯桓偏偏要问,“没事的,也不是第一次替你擦了。”
  毛巾滑过敏感地带,许云渺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发出小猫般“呜”的一声。
  过程太臊人了,许云渺没话找话地分散注意力,好奇问:“你手法怎么这么专业?”
  荀斯桓说:“实践多了就有心得了。”
  许云渺又问:“医院里明明有护工,你干嘛非要自己动手。”
  荀斯桓笑得蔫儿坏,说:“因为……一想到别人会看见你光屁股的样儿,光是想想我就好生气。”
  这下许云渺更害臊了,憋了半天,又闷闷问:“你真是我男朋友?”
  “岂止是男朋友,我们可是领过证的。”荀斯桓说得轻巧,心思却格外苦涩沉重。
  许云渺听了答案竟没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意外发现,荀斯桓的触碰虽让他心跳加速,却并不让他觉得讨厌。
  他潜意识里相信荀斯桓没有说谎,虽然现在的情况有些荒唐,可他身体本能地信任着荀斯桓。
  收拾完毕,警局又给荀斯桓打来了电话,询问许云渺有没有想起“意外”那天的细节。
  荀斯桓去病房外接了电话,刚好碰见李主任,顺便问起了给许云渺安排检查的事。
  “小荀,脑震荡引起逆行性遗忘是很正常的。MRI检查已经安排了,但你应该很清楚,失忆这种情况,通过MRI是很难检查出来的。”
  “还是再检查一下吧。”荀斯桓固执道,从病房门上的小窗望着房里的人。
  命运对他未免太过残忍——失去了一次,失而复得,一切都在慢慢好转之时,又全部清零。
  像是废寝忘食才做好的法律文件,没来得及点保存,电脑就蓝屏了,再开机,发现一切努力都回归成了一张白纸。
  荀斯桓很快甩头摆脱了这么消息的想法,自我安慰起来。
  无论如何,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情况好多了,他不再别别扭扭地要证明什么,许云渺也没因为他惊动生命监护仪。
  其实也没什么,许云渺记不记得都没关系,他不会放手,不管重来几次。
  许云渺被护工推进了检查室,荀斯桓跟着李主任一起在隔壁看实时影像。
  “情况很好。”李主任指着屏幕上的黑白图像,“甚至还有意外惊喜。”
  “你还记不记得,云渺脑袋这个位置原本有个小血块,手术处理太危险,最后我们决定用药物治疗,让它自主吸收。”
  荀斯桓因为许云渺病久了成了半个医生,对他脑子的图像都有了记忆,赞同道:“我记得上次复检,这血块是缩小了。”
  “但你看,现在血块不见了。”李主任拨动控制台上的旋钮,反复播放着几帧画面,“说不定就是这次一震,给震掉了,算是因祸得福。”
  荀斯桓玩笑说:“说不定之前不记得我,就是因为这个血块,一会儿检查完出来,我要问问他现在是不是在装失忆。”
  检查完毕,许云渺在隔壁收拾,荀斯桓先一步出了观察室,却意外看见黎言卿正站在外面过道上。
  “阿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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