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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植物人大佬联姻后(穿越重生)——佐润

时间:2023-11-28 09:26:08  作者:佐润
  “不过你可以跟他说说话,植物人也是会对外界有感知的。”他忽然想起这句话,是他刚来的时候听见的。
  只是那时候他不需要考虑这个,因为他一抬头就能看到褚妄。
  可现在褚妄突然就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
  郁澜眨眨眼,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还是没忍住,贴在他耳边,叫了一声:“褚妄。”
  怎么可以昨天说完那样的话,一觉醒来就不见了呢?
  他的声音很轻,贴得又近,别人都听不见。
  郁澜说:“……我昨天其实也不是想要拒绝你。”
  像是在跟自己赌气,又仿佛只是在赌褚妄能不能听到他的话:“你要是能听得到我现在说的话……那等你能开口了,我就告诉你答案。”
  郁澜说完,才动作很慢地站起来,准备往外面走。
  然而他还没完全起身,忽然感到手上一点很轻地阻力——
  一旁的管家和医生都发出一声惊呼。
  躺在床上的褚妄依然闭着眼,可不知是不是被握了太久,郁澜想要起身抽手的时候,对方的小指像是不愿包裹住它的温暖离开一样,微微弯起来,勾住了郁澜的手指。
  他顿时动也不敢动。
  在不远处的席筠看见这一幕,也忍不住用手掌捂住了微张的嘴唇。
  其实植物人的力道很小,都不需要用到挣脱两个字,只要郁澜想,甩一甩手,就可以轻松脱身。
  但现在医生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顿了两秒后说:“算了,郁先生,您……您就这样的姿势,也行,也行。”
  郁澜大脑也空白了几秒,才愣愣地笨拙地点了点头。
  郁澜大概看得懂屋里床旁的仪器,但整个人还愣着,所有的注意力都只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真正被褚妄牵住,跟那次隔着朱砂的触碰,又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说的话真的被褚妄听到了,对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可他当时六神无主,几乎是没有思考地就那么说了。
  席筠远远地站在人群外,看着他难过的表情,轻声叫他:“小郁。”
  郁澜这才如梦初醒地一回头,勉强扯了扯嘴唇:“阿姨。”
  “你别太担心。”说来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情失落得太明显,席筠现在是安慰他的那个人,“不管褚妄状况如何……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郁澜现在什么乖巧都装不出来,只能恍惚地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甚至在想,如果昨天自己不去异想天开拍这枚珠子,至少褚妄不会突然消失?
  可是也不对,明明他能看到褚妄已经算是作了弊,而按照他本来的计划,现在褚家人对他这么好,他早就已经达成了目的。
  但是。但是。
  郁澜垂下眼,也很轻地勾住了褚妄的手指。
  人的本质就是贪得无厌。
  他已经实现了最开始的愿望。
  原本褚妄是谁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符号,他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反派,只想着时间一到赶紧跑路。
  可他现在只觉得惶恐,那些想法在此刻都变得很淡。
  郁澜忽然感到头晕目眩。
  他眼前那一串的仪器变得模糊,心电监护的滴滴声也变得遥远。
  他像是站得很累了,于是很慢很慢地蹲下来,蹲在褚妄面前。
  头轻轻抵在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指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郁澜闭着眼睛,听到医生说了一句“好了”。
  他倏地站起身,动作快得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在场的大家好像也都表示理解,因此只是对他了然地笑了笑。
  大概是医生的表情还算轻松,郁澜的心也涌起一点希冀,他抬起眼,又小心又忍不住地问:“是……有什么变化吗?”
  医生大概也很感慨,像是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才对他们说:“情况……的确有好转。”
  “不知道是不是郁先生这段时间陪伴的原因,”毕竟医生的学识让他一直对迷信冲喜这种事保持着怀疑态度,因此他一直认为是家属陪伴的缘故,“从褚先生之前的体征看,无论呼吸还是心率都比较低,而现在明显比之前升高了一些,而刚才的提示是因为氧饱和度的变化导致,但这方面您不用担心,只要保持吸氧就好了。”
  医生后面又说了一堆更专业的词汇,郁澜勉强听懂了:“所以说,他是能……醒来?”
  原来这枚珠子是让他提前醒来的工具,所以褚妄的灵魂才会突然消失?
  “具体什么时候不好说,但希望的确比之前大了不少。”医生说,“如果他的身体状况一直维持的话,也许就在这两天也说不定。”
  这句话一落下,连席筠也僵住了。
  她原本镇定了许久的眼眶也一瞬间蓄满泪水,话也说不出,只看着对方不住地点头。
  等医生做完检查,等无关的人都离开房间,卧室里只剩下他和席筠。
  席筠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无声地哭过一场,但依然维持着得体大方的仪态。
  郁澜则看上去还没从巨大的震惊里反应过来。
  刚才有一段时间他为了配合医生还是松开了褚妄的手指,但很快又走了回来,重新握上他的手,然后又茫然地看了一圈四周。
  “小郁,”席筠看上去冷静,但能说出的话也说了不止一遍,“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我没有做什么,阿姨。”郁澜低下头,“我也很希望他能醒过来。”
  他没有用平日跟席筠说话的口吻,显得有些迟滞,声音也沉下去几分。
  “医生说能快点醒来。”郁澜触摸着褚妄的手指,“也不知道是多久。”
  如果这次的征兆不是珠子带来的,而是还要等一个月……
  那这一个月自己是不是就见不到褚妄了?
  席筠不知道郁澜在想什么,只是表情看上去还有些茫然。
  “小郁,”她叹了一口气说,“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你在我们这里过得好不好……”
  “我这两天也一直在反思,”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都很真诚,“不确定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你想要的。”
  “我作为母亲我也自私,所以一直避而不谈,觉得只要对你再好一点,你应该也会喜欢我们这里。”
  “今天听到褚妄真的有好转,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高兴,但我一想到你……”
  “我一边想要留住你,一边又觉得,我不能再捂住耳朵了。”
  郁澜终于回过神,看过来。
  他想起之前席筠聊过类似的话题,不过当时席筠阴晦地说,还是希望他可以留得久一点,比如一年,再做打算。
  “小郁,如果你想离开的话,阿姨不会拦着你,你也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可以满足。”
  席筠说。
  “刚才那一刻我也想明白了,褚妄的确是我的希望,但你越陪着我们,我也越发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席筠声音还是有点哽咽,“我也看得出你对他不是全无感情,我……”
  她险些没控制住情绪,脑海里还是不自觉地浮现起她回家时看到的一幕。
  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和自己毫无知觉的孩子轻轻抱着,好像能给与彼此力量。
  “所以,我既想让你们更好,就更想尊重你们。”她最后道。
  “从此以后你是个独立的孩子,你可以拒绝任何人,包括我们。”她说。
  郁澜这一次却怔了好久好久。
  久到席筠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还有些担忧地看过来。
  “小郁?”她问。
  卧室里很安静,没有人回答。
  她正想着,却看到坐在床旁的郁澜,忽然一滴一滴地落下泪来。
  郁澜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他自以为找到了应对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方法,自以为可以刀枪不入地行走着,他聪明所以不至于饿死自己,他也尖锐所以不至于让别人伤害到自己。
  在最关心他的刘阿姨过世后,郁澜觉得自己事事为自己考虑的处事原则并没有错,他从此不怎么吃亏,想发疯就发疯,想高兴就高兴。
  因此他来到这里甚至是开心的,他也默认席筠和褚家对他来说只是类似交易的关系。
  郁澜一边想,一边无声地掉眼泪。
  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是在因为悲伤而哭,只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席筠吓了一跳,连忙抽了两张纸走过来,很轻地替他擦了擦眼泪,问他:“怎么了?”
  “我,我没事……”郁澜含混地吐字,接过纸巾草草地擦了擦眼角。
  可才刚擦掉一些,就又有源源不断的泪水落下来。
  席筠很心疼地看着他,眼眶也红着。
  郁澜哭得声音很小,但眼泪依然汹涌,落进被子里被融化,也落上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背上。
  “我不是在怪您,也不是因为你在哭,我就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郁澜一边哭一边解释。
  是啊,为什么呢?
  其实他现在过得已经很好了。
  是不是他拥有了比之前太多的东西,所以一种迟来的不真实感包围了他。
  他明明……要的不多。
  他只想要褚妄不要把自己关进精神病院,只想要褚家人给自己一条生路,能让自己后面过得顺遂一些。
  郁澜哭得更凶了。
  小时候他被欺负,刘阿姨会在晚上进来抱抱他,说我们小郁澜人见人爱,那些人只是看不到你的好。
  他去了新家,处处表现得乖巧完美,却还是在女主人怀孕后,在半夜听到了他们夫妻犹豫的对话。
  “——这个孩子什么都很好,可是连性格都看不出来,他甚至不会任性。”
  “——没事的,我们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时候他一个人收拾好了东西重新回福利院,刘阿姨第一个站在门口等他,对他说“没关系的,他们只是有了自己的选择”。
  “我们郁澜这么努力,以后一定长得很好,一定能自己做出很多选择。”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他努力活成能肆意做选择的模样,却还是觉得,自己不是可以被选择的那一个。
  包括来到这里。
  包括完成这一场荒诞的婚礼。
  郁澜的头越埋越低,终于压不住声音,一只手捂着脸,哭出声来。
  可现在褚妄说喜欢他,席筠说,你可以自己做选择。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了。
  郁澜从前一直站在原地,一直活得很努力,一直让自己不要那么不成熟。
  于是他等啊等,终于等到了自己也能被选择的这一天。
  会有人站在他的面前,不因为他装出来的样子而退却,选择他,也尊重他。
  他不知道席筠是什么时候走的。
  可能是在给自己递完纸巾以后就安静退出了房间,也可能过了一会儿。
  但等郁澜哭得累了,几乎是有些头晕地抬眼时,对方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还让管家送了午饭,就放在门口,等他随时来取。
  郁澜头发乱糟糟的,走到房门口把东西拿进来。
  从例汤到甜品一应俱全,厨师送过来的时候,还在蟹壳上画了朵花,上面定着一个笑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席筠安排的。
  郁澜哭完了就像是卸下了一块包袱,整个胸腔有种奇妙的轻盈。
  好像之前一直隐隐藏着的郁结也终于被打破,他因为席筠的话而落泪,但也因为哭过这一场后更轻松。
  他吃完饭又走到镜子前,才发现自己甚至还穿着昨天的衬衫,因为靠着褚妄睡了一夜而皱巴巴的,上面还有泪渍。
  他的一双眼也因为哭过一次变得又红又肿,看上去有种可怜的狼狈。
  像是想通了什么,郁澜瘪瘪嘴,然后从衣柜里随便翻了一套睡衣,去了浴室洗漱。
  毕竟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褚妄其实还在房间里,被他看到,说不定会以为自己怎么了呢。
  郁澜这么想着打开了水龙头。
  然而等他收拾完,又下楼跟席筠就说了会儿话,到傍晚回来,不管他摸多少次褚妄的手,都没能在半空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人不醒来,灵魂也不见了啊。”
  郁澜在房间里把之前的小组作业都写完了,又跑过来找褚妄,见还是没动静,小声地嘀咕着。
  “医生说你快醒了,那……比我预期的要快好多。”
  “说真的,你灵魂现在在哪里?醒来以后会不会真的不记得我啊?”
  他一下一下把玩着褚妄的手指,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真是的,怎么有人在说完那样一通话以后消失的啊。”
  郁澜低头看着手里的珠子,又想起自己之前说过估计没什么用的朱砂,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声:“看来我还要给这俩东西道歉,万一真的能醒,那拍的也太值了。”
  于是他搓了搓戴在自己手上的那枚珠子,说道:“希望医生今天说的是真的——”
  没想到在他第三次摩挲珠子的时候,居然凭空听到了一个声音。
  “郁澜。”
  他差点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褚先生?”
  这个声音太熟悉,但又好像跟之前有着微妙的区别。
  郁澜一抬头,果然看到了消失了一整天的灵魂体。
  褚妄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无奈,也好像是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他手上的珠子,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想问怎么一回事呢!”郁澜急急忙忙地开口,“我今天一直碰你你都不出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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