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身,隐秘的地方仍然很不舒服,他回想起来就后怕,起身要爬起来,察觉到他的动作后,吹风机停了下来,耳边安静了许多,陈维撑起来用半湿的脑袋顶着弟弟的脸,讨好地蹭一蹭,然后把脸搭在弟弟的肩膀上。
陈维的眼睛没有睁开,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清晨,他说:“以后可不可以不玩这个……”
千秋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没有回答他。
陈维迷迷糊糊继续说:“我会做好的,也不会惹你生气,不要……不要玩电击好不好?”
“我们玩、玩舒服一点的,不要很痛的,也不要把我绑起来,我不会动的,我、我不走了。”
“好痛,真的、好痛,要死了,肚子好麻,腿也、走不动了,没有东西出来了……”
陈维埋头嘀嘀咕咕了一会,千秋感觉肩膀热乎乎的,有水。
陈维软在他怀里,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手指和脚趾都蜷着,睡姿极没有安全感。
千秋把他放倒在床上,开了小档的风继续给他吹头发,陈维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和床垫里,只露出个鼻子喘气。
给陈维洗澡可没有那么容易,清晨不知道从哪里买到的金属拉珠,足有25厘米长,清晨把底座的大球都塞进去了,只剩下一条电线在外面,虽然都是安全电压,但千秋自己摸了摸,第四档就痛到整只手发麻了,何况是最高的第九档,这玩意插进身体里,怕不是内脏都要电熟了。清洗的时候还要轻轻来,哪里用力了,陈维就会痉挛般射出东西来,身体也抖得抓不住,手指紧紧抓着浴缸边,眼睛闭得紧紧地,好像在做噩梦。
睡着的陈维很软,像一头绵羊,腰很细,隔着肚皮能摸到里面的内脏,光是看着他睡觉就很舒服,他睡着时有种魔力,能让人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千秋熄掉了床头灯,从后面揽住了陈维的腰,一条腿还搭在他屁股上。
躺了一会儿,千秋感觉到怀里的人翻了个身,毛茸茸的脑袋带着洗发水的香气钻进自己的颈窝里。陈维抱住了千秋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蹭,千秋抱紧他让他安分下来,可陈维越来越毛躁,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话,手也动来动去,胡乱地摸着千秋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千秋才想明白他这是在撒娇。
这是很稀奇的,不如说哥哥最近的行为都很新奇,变得更直白大胆了。
千秋啄着陈维的额头,陈维安稳了一会儿,又不满足地到处顶,如果是清晨,就会按住他的脑袋狂亲,但千秋没那么疯,也不热衷于接吻,他碰了碰陈维的嘴唇就结束了。
陈维仍然闭着眼睛,虽然疲惫让他感知迟钝,但身体被过度使用的酸麻仍然勾着他一丝清醒,这种感觉就像是清醒的意识被困在死去的躯体里,陈维摸着弟弟的脸,想要得到弟弟的回应,但令他烦躁的是,“清晨”好像并不想理他。
他又被压住了,四肢都被按住,弟弟把他压进床垫里,适当的重量和束缚给了他一些安全感,陈维哼哼反抗了几下,慢慢没动静了。
千秋在黑夜中睁开眼睛,他极有耐心地等待陈维睡着,听着他的心跳从80多下降到60多,捏他的脸都没有反应后,千秋才慢慢把他的手脚松开,坐在他旁边端详他。
月亮和远方大楼的霓虹灯照进来,这里的夜晚很安静,好像全世界都睡着了。
千秋有时候会突然从梦境中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就非常清醒,即使还是凌晨,即使才睡了几个小时。
千秋盯着陈维的睡颜看,那是一副非常平静的样貌,眼皮轻轻闭着,鼻子和嘴巴都安定下来,只有腹腔慢慢隆起,又慢慢降下。
盯着太久了,千秋的脑袋里生出一个念头:他会不会死了?
千秋伸手摸了一下陈维的脸,还是热的。
千秋极少让哥哥睡在自己床上,今晚是例外。他站在地下室的楼梯上,看到陈维像螃蟹一样被五花大绑,剧烈地抖几下后就脑袋一歪昏过去了,他呆站着看了很久,久到清晨都不耐烦地问:“你在干什么?”
千秋知道他没事,但还是问:“他死了吗?”
清晨回头看了陈维一眼,肯定地回答道:“爽过头,晕过去了而已。”
绳子绑得太复杂,打结的地方多,人又没意识,清晨只好拿剪刀把绳子剪了,他忙活的时候,千秋主动过来说:“我来给他洗澡吧。”
清晨瞟了他一眼,说:“很麻烦的,我塞得太深了。”
“我来吧,今晚他睡我这儿,行吧?”
清晨停下了剪刀,思考了一会,说:“行吧,反正他也没意识,睡哪都一样。”
陈维的身上满是润滑剂,汗水和精液,千秋也不嫌脏,直接背起来就走,清晨给他的浴缸水里放了一颗泡澡球,溶解之后的水是浅绿色的,有消炎保湿的作用,味道偏女性一些,淡淡的花香很好闻。
千秋对死亡很敏感,能捕捉到濒临死亡的极端情绪,亲眼看着陈维从生机勃勃忽然昏厥,像精彩的生命戛然而止,他在一刹那感觉到了心灵悸动,那是一种昙花一现,非常珍贵,非常惊艳,像烟花在黑夜炸开,只照亮了一瞬,但那漂亮自由的姿态会震惊习惯黑夜的人。
千秋坐了很久,忽然站起来走去书桌旁,他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一个黑色布包,拉开黑布,里面捆着八把样式不一的手术刀,银色的刀柄闪着寒冷的光,他抽了一把尖顶的,刀片不长,但很锋利,拿着很趁手,他用这些刀具解剖过很多小动物,但从来没有试过对活人下手。
千秋走回床边坐回原来的位置,目光一瞟到陈维的脸,他的心脏就跳得极快,呼吸也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他摸着陈维的脖子,指尖发烫,像通电了一般,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带着惶恐和紧张。右手捏着手术刀准备往下按时,千秋停了下来,他不可思议地想到,这就像别人所说的初恋的感觉,害羞,急躁,慌张又感动。他紧张到右手发抖,这是以前解剖动物从来没有过的现象,他咬着嘴唇,防止粗鲁的呼吸吵到陈维,他睁大了眼睛,缓缓地把手术刀的刀尖顶在陈维的颈动脉上。
,
,
,
,
,
陈维醒了,被尿憋醒的,神志不清地爬起来,边走边撞墙,好不容易摸到了厕所门,却怎么也摸不到厕所把手,他烦躁地把头抵在玻璃门上,不满地呼噜噜。
清晨和千秋的房间构造是左右相反的,清晨的配套厕所在房门的左边,千秋的厕所在房门的右边,陈维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一直摸着衣柜门找厕所把手,他在衣柜前走了几圈,被尿憋到生气了,才睁开半只眼看,他看见这门怎么不像是厕所门,转了个圈,怎么后面才是厕所呀?
不管了,陈维转身开了厕所门,进去痛快了一把,回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往前一扑就倒在床角呼呼大睡。
千秋看着他趴在被子上,睡衣都飞到胸口了,两条腿光溜溜的,很容易着凉的。于是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拖回床中心,给他好好盖上被子。
千秋又盯了他很久,久到窗外面都有了不属于黑夜的光,他下床把手术刀插回布包里,稳妥地把布包塞进了抽屉的最里面。
--------------------
对哥哥耍刀子约等于偷亲初恋情人,只敢在对方睡着的时候干,但害羞到下不去手,老纯情男孩了。
第63章 63
===================
要是陈维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可能不会再跟千秋独自相处,也不会再睡在千秋的房间里了。
陈维在半醒的时候得到了千秋的早安吻,千秋赶着去上课,啄了一下就结束了,等陈维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千秋早就离开了。
陈维下了床,发现这间房的摆设很陌生,过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这是千秋的房间。一直以来他都是去清晨的房间,对千秋的房间知之甚少,陈维趁机去看了看千秋的书柜,里面毫不意外的全是漫画书和小说。
恰巧清晨路过,说道:“还不出来吗。”
陈维往下拉了拉衣服,走了出去。
省了跟哥哥在床上鬼混的时间,清晨起得比千秋还要早,他做好三人的早餐,把千秋的那一份放进保鲜袋里让他带走,他知道千秋肯定赖床赖到没时间优哉游哉坐下来吃早餐。
清晨把陈维的早餐放在地上,陈维赶紧爬过去舔了一口豆浆,他的肚子已经饿到泛酸水了。
清晨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陈维垂着头回答道:“还行。”
清晨说:“千秋很快就放假了,他说过年的时候去海边,我们开车去。”
“你喜欢海边吗?”
陈维想了想,他从未真正去过大海,应该与想象的差不多,一半是沙子,一半是水,应该没什么好玩的,但还是说:“喜欢。”
清晨说:“我打算在海边买一套别墅,放假的时候就过去,也不会被别人打扰。”
陈维傻乎乎地问:“住酒店不行吗?”
清晨说:“你还想像上次那样被人看到吗?而且我不喜欢酒店的床,太脏了。”
海边别墅可不便宜,可就是会有人会花几百万去买一栋一年也住不了几天的房子,就是买来当个摆设。
陈维小心翼翼问:“用那么多钱可以吗?”
清晨说:“我是卓业的董事长,要花什么钱,直接跟财务说一声就可以了。”
陈维问:“可你一直陪着我,不去上班可以吗?”
清晨估计他不知道公司怎么运作的,于是简单直白地说:“我任命了一群很有能力的人替我工作,他们会帮我解决一切,我只要付三倍的工资就可以了。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陈维听明白了,他以为开公司是很难的事情,做老板更是最忙的,没想到还能这样忙里偷闲。
早餐是大饼和豆浆,大饼要趁热吃,不然会发油。
今天天气很好,陈维边洗碗边看着窗外面,喃喃自语道:“快过年了啊……”
其实是快要跨年了,真正的春节还要等一个多月,跨年的气氛也很欢乐,街道上开始挂起红灯笼,再过几天,道路上就会亮起点点红色的光。
清晨说买就买,他在看渡州的临海房地产广告,虽然赶不上春节假期,但肯定能赶得上暑假,他想在僻静无人的地方买一套的别墅,越隐秘越好。
陈维洗完了碗,主动爬过去跪在他脚边,脑袋搁在他膝盖上,清晨时不时会把手放在他头上揉一把,时而粗鲁,时而温柔。
清晨突然问道:“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现在会在干什么?”
陈维想了一会儿,如果他还没死,还在滢水读研究生,那他现在应该在准备期末报告吧,世界史的班主任很严格,是一个古板又固执的中年教授,但教课能力很好,每次课的内容都很充实,陈维每次上他的课都要写满几页笔记。
陈维说:“在准备期末报告和考试吧。”
清晨问:“考完试呢?放假了你会做什么?”
陈维答不出来,他的假期被兼职填满,早上一个远班,晚上一个近班,整日被钱困扰,他要筹齐下学期的生活费,书本费,还有其他费用,每天都是这样周转忙碌。这可不是有钱的弟弟们想知道的。
陈维回答道:“打工。”
“只有打工吗?”
“嗯。”
“以后呢?毕业了,也是出来找个地方工作吗?”
陈维想说不是的,这样碌碌无为一辈子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现实里确实只能这样,他确实找不到更好的道路了。
清晨说:“如果你哪天需要很多钱,你会来找我们吗?你知道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陈维赌气道:“我不喜欢借亲人的钱,心里会不舒服。”
清晨把手放在他脑袋上,说:“你想要钱,却害怕出来面对社会,所以选择读研究生,读研究生不是更要钱吗,你把自己困进了矛盾里。”
“如果你一开始就选择拿钱走人,当一个悠闲的有钱大学生,就不会有现在了。”
陈维眨了眨眼睛,说:“妈妈总想让我低调,最好是一辈子默默无闻,但我不想这样生活,我想要钱,也想要出人头地的机会。”
清晨想起在老家别墅,三楼主人房的走廊,尽头的保险柜里有一只小熊,那只原本要送给陈维的小熊,可是没有送出去,是不是因为妈妈有意隐藏了踪迹,所以爸爸找不到他们?
可是千秋在一年前就找到了妈妈和陈维住的菜市场,千秋是一个极有耐心的疯子,他花了高一高二整整两年时间,亲自找遍了黎省所有符合条件的地方。
那年陈维22岁,千秋相信他肯定考上了大学,于是靠自学学会了攻击网站的皮毛,他专门等到深更半夜,学校网站的管理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攻击学校的官网得到了所有在校学生的信息,有些学校的网站防护做得很好,千秋花了很长时间才攻破,总之他最后得到了一份接近470万人的名单,千秋把里面叫“陈维”的男生都选出来,数量接近400人,很多学校的学生信息不完全,没有照片,也没有家庭成员信息,千秋只能从一行行个人信息中找细节。但是十年过去了,妈妈迁移了户口,没法从户口地址上找出来,妈妈和陈维也可能分开住在不同的城市,寻找妈妈和陈维的过程变得非常艰难。
也不知道千秋找到了什么诀窍,最终的人数删减到了两百多人,千秋选在寒暑假,学生最有可能回家的假期,一个一个地方找,先从樊澄本市的开始,再慢慢扩散到渡州,滢水等17个城市。
千秋很狡猾地用一份外卖就得到了最正确的答案,他只要说自己手上有一个只写了楼层没有写门牌号的外卖,给客户打电话也打不通,于是一家一家敲开门问,千秋以母亲的名字询问,虽然很笨,耗时非常长,也很累,但他在高二最后的假期里成功了。
那外卖只是两罐可乐,这两罐可乐他送了两年,最后终于送出去了。开门的人就是陈维,陈维听见母亲的名字时一脸震惊,吓得面色苍白,但还是收下了这两罐莫名其妙的可乐。千秋以为他们会谨慎到不喝陌生人送的东西,就算收下来也会丢掉吧。
其实那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两年了,一开始陈维把这两罐可乐当作谁的恶作剧,准备扔掉的时候忽然想到,这会不会是地下的母亲送来的安慰?陈维傻乎乎地抱着可乐坐在垃圾桶旁大哭,最后把可乐放在了母亲的遗照旁。
38/84 首页 上一页 36 37 38 39 40 4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