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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玄幻灵异)——郑建国女士

时间:2023-11-29 09:58:33  作者:郑建国女士
  他向前一伸,扣住了行云的手。
  行云习惯沉默,此时便只有沉默。而一旁的与沁也难得地静默着。于是三个一言不发的人,缓缓走进了神明的宫殿中。
  神明的宫殿比想象中的小。这是锦的第一个想法。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想法是:行云住的地方,看上去并不十分冷淡。
  今日前,若让锦想象行云的住所是什么样子,他大抵是无法做到的。这要怎么想呢?一个寡言的、神秘的男子,到底有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都是值得怀疑的。
  现下却很不一样。前厅摆放着古朴的桌椅,有书本册子散落在各处,星星点点,再汇聚到屏风后的书架上。窗棂前,蓝花楹的花瓣铺了厚厚一地,看上去许久未曾打扫。
  ——行云会亲自打扫花瓣吗?
  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什么画面,锦有一瞬间的茫然,却什么也捕捉不到。
  “想起来什么了吗?”一直观察着他的与沁突然出声。
  锦摇摇头。
  她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转向行云,道:“那你呢?”
  行云没有回答,大约是在思考。而后他好似突然想起些什么,蓦然转身,绕过屏风,走进走廊的深处去,还撞歪了架子上的翠玉萝卜小摆件。
  锦望着行云颇有些匆匆的背影,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地,再度晃了神。
  今晚实则他一直都是在被与沁推着向前。她说他放弃了记忆,她说他不找回记忆会死,她说行云……骗了他。
  如果这是一场梦,是否太长了点,却又太短了点。或许有人甘愿用性命换一场美梦,有人能狠心斩断前尘,孤身上路,但他一样都做不到。
  锦从没有一刻像现下这般明白,他的确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与沁走了两步,停在窗边。窗里是将开未开的蓝花楹,庞大的树干肆意伸展,闲闲地落了一枝到她眼前,有柔嫩的花瓣从苞中缓缓张开。
  医仙的睫毛垂下了,她像是在赏花,又像是没心思赏花。
  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锦听见与沁的低语。
  “那夜究竟得凶险成什么样子?她问,“让你……不得不用了这样的禁术。”
  行云回来得很快。
  他将带来的东西一样、又一样放到桌面上——拢共也不过两样:一件外袍,一根金环。
  外袍浸了血,皱巴巴的,像一团干瘪的植物;金环从中间断裂,碎成三段,断口泛着锋利的光。
  与沁瞪大了眼睛,看看锦,看看桌子,再恶狠狠看向行云,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是禽兽。”
  她张牙舞爪完,复又关切地问锦:“如何?”
  只见锦愣愣地望着桌上的两样东西,有雾在他的眼睛里涣散开,叫人分不出他究竟是在看着什么。
  “是哪一个?”
  锦好像完全听不见她说的话,仍是那样,颀长地站立着。
  “……你想起来了对吗?”
  静默,又是静默。这是个无声的夜晚,静默下有沸腾的真相,一触即发。
  行云动了。他抬起手,朝着锦的方向,于是锦仓皇地后退了一步。他便将手放下。
  “你……阿锦。”行云模仿着与沁的样子叫他,看上去有些笨拙。
  好在行云是个聪慧的学生,第二次便变得流畅许多。
  他叫:“阿锦。”
  锦一瞬间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躲避着行云的目光,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手,苍白的指尖在外袍和金环中游移,向前又缩回。行云想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用极大的动作躲开,叫他差点没站稳。
  晨光渐渐把天际线染白了,一切都即将苏醒。
  锦的手指,最终落在了隐约亮起的金环上。
  他的指腹点在断面,被毫不留情地刺破,冒出晶莹的血珠。
  然后他便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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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搞搞阿锦。后面不搞黄了所以有点写不动,而且我剧情写得非常差劲,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喔。
 
 
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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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冬去春来,秋去秋来,转眼就是好几年。
  天庭不兴用人间的历法。实在是神仙们活得太长了,而人间的年月太短了,几十上百年倏地过去,才惊觉人间已经过了不少轮回,又有许多人走过了他们的一辈子。纵然当了神仙,也总有一些东西抓不到、留不住。
  锦却是个例外。
  大约是他的院子还流转着四季的风光,故而不得不在厅里摆上日历,同云下的人世一道掰着手指头算春分与夏至,再挽起袖子去看院里开成一片的花。桃花、梨花和杏花你挤我、我挤你,一簇簇粉与白交织,看起来颇有几分意趣。锦拨动枝条,翻开花瓣仔细查看,生怕他的宝贝们蛀了、枯了、不高兴了,让这些灿烂的花朵平白开放了每一个春日,却结不出饱满甜润的果实。
  与沁咬着去年的桃干,却还不忘笑他:“阿锦、小仙君,就算它们一夜之间全部枯死,那也就是掐个诀的事。”
  锦放开最后一根枝条,擦了擦手,也走到小矮几旁同她一同坐下,顺手捞了块桃干,答她:“话虽如此,栽树总归是要它自己慢慢长起来才有意思,干涉太多,那还种来做什么?”
  “你们人间的东西真是奇怪。如若不然,我还当你是之前记忆没找全,忘记自己还是个神仙,”她笑,“本想着提醒你一番,别到时候出去闹了笑话。”
  锦无奈摇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拿这事调侃我呢。”
  “很久吗?”
  “你算算,桃干拎走多少回?仔细一想,已经九年有余了。”
  与沁站起身,拍拍落在衣襟上的桃干碎,道:“九年很长吗?我还做花的时候,几百年眨眨眼便过去了。”
  锦知晓她要走了,也站起来,笑道:“再过一段时日,就该满十年了。在人间,十年是很长的。”
  与沁撇嘴,挥手向他道别:“再见,人间来的小仙君。”
  院子里少了一人,便静了下来。锦并未仔细想过当年的事,也是今天与沁提起,他才发现,仔细算来,离他上一次见行云,竟然也快十年了。
  他们最后一面称得上平静,却不太愉快。彼时锦从一幕幕回忆中醒来,睁开眼睛愣了会神,才看见行云的背影,立在房间外、窗格里。天光大亮,照着院子里落尽了的花,让他突然想到行云中庭里将将盛放的蓝花楹。明明都是花树,却开不到一起去。相距千里的山间,几棵树错过了彼此的花期,锦无端觉得有些遗憾。
  他抱着这点遗憾,朝窗里的背影开了口:“行云。”
  行云像是突然发现他醒了,看上去有些匆忙,想转身进屋,却被锦叫住了:“你站在那里就好。”
  “你能猜到,我要说些什么吗?”
  锦的话将行云定在了原地。他看上去突然又冷下来,却不复之前的锐利,像冬天被雪覆盖的随春山。
  他说:“锦,我以后,便不来见你了。”
  锦眨了眨眼,轻轻地应到:啊。
  与沁以为,这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如果没有那些隔段时日便不见踪影的话本、茶杯与桃干。
  锦这些年除了待在天庭,偶尔也到人间晃荡。人间常有不平事,锦见到了,便会顺手帮上一帮。前段日子他路过一个镇子,山清地灵,有小河从高高低低的房屋脚下流过,像世外桃源,可镇上的人却时常愁眉苦脸。他一问,才知道镇外的山上盘踞着一窝山匪,横行霸道、无恶不作。那天他走到桥头,想找在此处摆摊的大娘买一份竹叶丸子,却并未见着人。转头才知,大娘一家都被山匪掳走,生死不明。锦便上山去找。本打算先将人救出,再来处置这群山匪,谁料捆着大娘的绳子还未解开,便听外头一声大喝,惊动了满山的匪徒。
  锦匆匆将一家子带出,正正撞上门口那位单枪匹马勇挑贼窝的义士。义士颇为年轻,看上去不过及冠,眉眼十分漂亮,却不像是个能打的模样。他发现锦一行人,十分高兴,扯起嗓门道:“这位兄台,你也是来铲奸除恶的吗?”
  锦眼看山匪们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叹一口气,走到义士身旁,想着事已至此,能救一个是一个罢。却没想到义士兄弟根本用不着他救,身手颇为了得。二人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山上的祸患,离开之际,义士突然弹出一团火,将匪窝烧了个一干二净。
  ——也是后来锦才知晓,这个愣头青竟然是凤凰一族下山历练的小少主,名唤凤见。
  小少主凤见经此一役,觉得与锦十分投缘,不仅在人间缠了他一路,知晓他是天庭的仙君后,还承诺等自己历练结束,一定会去天庭找他。锦虽然哭笑不得,却也不好与小孩子计较,便随他去了。
  前几日凤见传来讯息,说自己过几日就到,语气十分轻快。谁料到了日子,凤见却道自己意外负伤,恐怕要失约了。朱红色的雀鸟飞进院子时,与沁恰好也在。她端着新茶抿了一口,问锦:“你的小友怎么来不了啦?”
  锦也颇为疑惑:“若我记的不错,他此时应当是在青州。青州惯常风调雨顺,连一只凶点的妖怪都找不着,按理说,实在没什么东西能伤到凤族。”
  与沁好似发现了什么,狡黠地一拍手:“我知晓了。”
  “便说来听听?”
  她却卖了个关子,循循善诱道:“青州算得上人间最安逸的地方,依山傍海,少有天灾人祸,就连战乱也波及不到青州百姓,你可知道为何?”
  锦弄清了谜底,觉得好笑:“总不至于如此。”
  与沁摆手:“怎么不至于。”
  他跳过与沁灼灼的眼神,先去回答上一个问题:“青州草丰民安,是因为随春山在青州;随春山上住着喜静的神,自然护佑青州不受邪祟侵扰。而行云——约莫不会计较一只刚成年的小凤凰。”
  “阿锦,这下你知道自己为何被他骗了吗?”与沁端起茶,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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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可写的,下章完结。
 
 
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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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受锦的嘱托,大名鼎鼎的医仙与沁纡尊降贵下了一趟凡,到青州去治凤族少主凤见殿下崴伤的脚。
  凤见半躺在客栈的床上,床头摆了一张圆桌,上边瓜子、花生、酥饼和麦芽糖一应俱全,只房间中多了一个与沁。
  他苦兮兮道:“与沁仙君,别这样看我了。那天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山路上下来,本走得好好的,偏生踢到石头,绊了一跤,这才瘸了腿。”
  “仙君,你说这事,是不是有些怪?”他摸着下巴问,“我的法力……算得上挺高强的吧,再怎么大意,路上的石头总不至于看不见,实在是不应当啊。”
  见与沁仍用那种幽深的眼神看他,凤见讪讪放下了手中的酥饼,小声道:“我自打六十三岁后,还没摔过跤呢。”
  与沁撩开被子,对着他发面般肿起的脚踝敲敲打打,且难得善心大发,道了句:“这事也不怪你。”
  凤见长舒一口气,端起一碟瓜子递到与沁前边,见她瞧也不瞧,只好再收了回去。
  半月后,医仙与沁回到天庭,顺便捎来了个兴高采烈的小凤凰。凤见还未踏进锦的院子,远远地便发出一声惊叹。他印象中的神仙府邸大都有着精致的楼阁与屋檐,按着主人的爱好,多一鼎炼丹炉或是两头石狮子,美则美矣,可千年万年这样一成不变,再美再有心思的建筑,看着也渐渐成了一个样。凤见想,大约这种庄严而永恒的感觉,正是九天上的神仙们想要的罢。
  兽类的天性让他本能对那些“仙府”不喜,锦的院子却不一样。
  小院子充满了生趣,层层叠叠的花枝晃一晃,就算是向刚进门的小客人凤见打过招呼了。凤见听着耳畔的风声与鸟鸣,有一瞬间好似回到了山里,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化成原身飞到树叶里面去。好在他虽不拘小节,却也还懂得些许礼数,连主人都还未见,就在别人院子里撒欢,凤凰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可等了又等,怎么也不见人影。凤见放出神识察看,才发现屋里空无一人。他转头去找与沁,恰好撞见她收了传音,无奈地一摊手:“锦方才被帝君叫去,不知做些什么,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鬼族女君丽风自无渊城破后,带领鬼族残党东躲西藏,不成气候,终是传信给天庭,自愿臣服。鬼族再衰落,毕竟也是五族之一,帝君对这次的议和仪式颇有几分上心。既然此后地底也归天庭管辖,从前的龃龉自当一笔勾销,包括……行云攻破别人都城的那次。鬼族投降,说到底还是行云太能打,那双方议和,行云却缺席,帝君想,是不是显得我们天庭太傲慢、太没有诚意了呢?于是他便找上了锦。
  “锦仙君,这件事可能让你有些为难,可把天庭翻个遍,也找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其他人和战神连句话也不曾讲过,就只有你做过随军,和他有几分交情。”
  “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他想必看也懒得看一眼,只是这好歹是开天辟地以来,鬼族首次与我们停战,就当给天庭一点薄面,去劝劝他罢。”
  “结果不论,只不过去试试,试试而已。”
  帝君讲得口干舌燥,锦却一言不发,只端端正正地立着。帝君心底叹了一口气,他晓得文仙往往性子最倔,不愿做的事,无论怎样威逼利诱,也不能让他们开口。
  这样想的当口,锦突然朝他拱了一拱手,道:“帝君所言极是。”
  “你这……”
  “议和是大事,神君的确不能缺席,不才便试着劝一劝神君,也不叫鬼族心寒。”
  “好!”帝君抚掌,“众仙僚中,果然还是锦仙君有担当,不枉我当初——”
  他话才说到一半,便见锦往后退了半步,道“现下离议和时日无多,我便即刻启程了。”
  他躬身行礼,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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