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到一半,他突然撞上行云的视线,一下子没了言语。
他的眼中是炽热的。
烧得滚烫的这双眼,竟比先前的寒冰更让锦目眩神迷。
行云翻身上了床,沿着锦逃离的轨迹向他靠近,直到将锦困在双膝之间。他的动作明明很慢,锦却丝毫不敢动弹,身体仿佛在尖叫着提醒他,忤逆身前的这个男人,会遭受更大的责罚。
这些时日,他似乎瘦了。行云想。
由于刚刚的动作,锦的衣襟被挣开,露出一小块白皙的锁骨,和以前相比,变得更加纤细脆弱。锁骨的阴影随着呼吸起伏,于是连同锦的呼吸也一并变得易碎起来。
锦是他拥有的一件脆弱的宝物。
思及此,行云不由得放缓了声调:“我不想绑你,你不喜欢。”
“所以,乖一点。”
话音落下,行云也在他敞露的颈窝上落下一吻。
察觉到身下人不再抵抗,行云堪称满意地抽掉了锦的腰带。
枕头很柔软,被子也很柔软,躺在上面,能闻到木与书页的清香。这是锦独有的气味,住在这样一间环绕着熟悉气息的房子里,常常让他觉得安心。
可如今,他正被按在自己的被子和枕头上侵犯。
行云探进了锦的衣服里。春日还留有几分寒凉,锦知晓自己大病初愈,便也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自己裹了起来,却不想竟是难住了行云。他从前只给锦穿自己的衣物,锦身形比他小了一圈,宽大的衣服看上去不伦不类,却方便行云对他肆意妄为。
好在行云终于在层层衣物中触到了一片软腻的皮肤。他许久没碰过锦了,此刻人乖顺地躺在他身下,光是那隐忍的神色与漂亮的脖颈,便足以勾得他下身硬挺。行云还是记得要对他温柔一些,放轻了力道,右手顺着指尖一小块赤裸的皮肤游进去,握住锦的腰身。
锦后背出了一层薄汗,顺着行云的动作沾在他宽大的手掌里,让普通的摩擦变得粘腻起来,从中逐渐升腾起一阵暧昧,好似他被行云这样碰着,便渗出了水。而此刻行云只想把他弄得更湿,从里到外,连眼睛都是水光滟潋的。
这种绮念导致行云手下难免重了几分,锦不由得发出声音来。
只是他刚刚恰好揉在锦敏感的腰窝上,而锦刚刚的喘息也不似痛苦。
身下的人从眼尾红到了耳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又掺进了一点无措、一点媚、一点欢愉。行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手抚过他的腰,而后向下。
锦突然挣扎了一会,很快就被行云压下。
他心如死灰地闭上了双眼,等着男人发现他见不得人的异常——
刚刚被宽大的、可恶的、结着茧的手那样碰着,他却硬了。
--------------------
写到半夜他俩还没搞起来,我是废物55555
第12章 12
===================
12
为了院子里的果树,锦特意将自己的仙府与四季如春的天界分隔开来,好让春花与秋实都如常到来,再如常谢去。于是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便也有了红尘气十足的季节流转。
天界与凡间的早春别无二致,花都开了,却仍挡不住丝丝入骨的寒意,枝上的缤纷艳色随着雾气变得凉薄起来。尤其是在夜间,星月是冷的,夜色弥漫的雾也是冷的。
锦床边挂着浅青色的纱帐,此刻被完全地放下来,将里头纠缠的人影一同笼罩住了,像青白的雾,叫所有滚烫暧昧的喘息与摩擦都掩藏在其中。偶有一两声透出来,却只剩些许温凉,朦胧且模糊,一下子便化在了早春的风里。
锦坐在行云身上,被抱着进入。行云生得实在太过高大,一只手便可以把锦整个藏在怀里。虽然是面对面的姿态,但锦看上去完全像是被掌控的一方。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随着后穴里一下又一下的上顶而越发酥软,只好靠在行云身上,脸颊贴着行云绯红的耳朵,一只手缠在他栗色的发间,另一只手徒劳地抓着他坚实的后背。
此时此刻的锦是没有任何经验的,他不知道这个姿势能进到多深的地方,可偏偏身体却比他先一步回忆了起来,主动含紧了肉棒,叫它发了狠地操到深处,于是锦只能一边被按着腰窝,一边颤抖地呻吟。他早已经哭过一轮了,嗓子里只能发出细微的、沙哑的哭腔,衬着飞红的眼,十足可怜。
行云便发了善心,转而握住他前边同样可怜的肉棒,从上往下地开始揉。锦刚刚射过不少,前边又湿又黏,被这样抚摸,顶端竟一下子又溢出清澈的汁液来。
“不行,不、不要弄了呜……”
他干脆把脸完全埋进了行云的脖子里。身体反应越是诚实,锦便越羞耻。他猜到自己恐怕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做,但这并不代表面对自己如今堪称淫荡的身体,他就能毫无顾忌地接受。行云恐怕是完全不懂锦的心思的,他只会抱着人笨拙地说别怕,然后大力把自己嵌进去,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对方还是自己。
但非要说的话,锦不觉得自己是在抗拒。
相反,他可以称得上迷恋。他无法克制地,从身到心都在迷恋着行云。与对方光是肌肤相触,锦的心口便一阵战栗,更何况行云不住地在触碰着他的身体。第一次高潮,他把肉棒整根吃了进去,整个人濒临失神,清醒过来时连指尖都是软的。
锦像是话本里那些被精魅诱惑的年轻书生,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却难以停止地堕进幻境里。纸上圣贤常讲,公谨守信,克己复礼,他原不觉得这有多难。
原本是这样的。
现下他从额头到脊背都是汗涔涔的,与另一具同样汗湿的身体贴在一起。身体被填满,欢愉随着动作止不住地溢出来,锦受不了了,一口咬住行云的耳廓,牙齿小幅度地磨着那块皮肤,可因为失了力气,在行云眼里更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叫人忍不住纵容他留下更多痕迹。
内里的软肉早已被摩擦得熟透,热烫地裹着粗长的肉棒,而情欲的泛滥是从里向外的,后穴里已经湿过几轮,偏生被毫不留情地堵住,直到刚刚,晶莹的水液才随着动作被带出,在一个人的腿根留下痕迹,再流到另一个人的大腿上。
可行云还没射。
锦已经受不住了,他一面想催着行云快点,另一面又对被男人内射这件事感到惶恐,身心皆被不上不下地吊着,便越发难耐。
行云比他更先一步察觉到了这件事。虽然他不了解锦的任何一个想法,可对于这具身体则是再熟悉不过。于是他将手放在锦的后颈上,尽量轻地用指腹磨蹭着脖颈上的齿印与吻痕,作出一个安抚的姿态。
他讲:“再忍一下,好乖。”
这个场面实在太过温情,让锦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用湿润的、漆黑的眼睛去望行云。谁料下一刻,他便被压在了一片狼藉的床上,薄唇迅速跟了过来,抵住他的两瓣唇,叫他连惊呼都迅速湮灭在唇齿的纠缠间。
后穴的侵犯变得迅疾且强硬,每一下都重重碾过叫人失神的隐秘处,被子上便不可避免地洇开一团又一团水渍。锦腰身弓成好看的弧线,小腹紧绷得颤抖,有汗珠向下滑落,被一只手接住。
大手继而稳稳扶起了锦的后背,好叫人避无可避地与其上的胸膛紧紧靠在一起。锦觉得自己快要被烫化了,贴合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行云的心跳,像白日骤雨,劈头盖脸而下,把他淋得晕头转向。
锦此刻也的确是没空去管什么东南西北了。明明已经射过几回,身体却仍然兴奋地叫嚣着,讨好地迎接着行云的每一次进入。后穴痉挛着咬紧,叫行云也免不了动作加重,更深地亲吻着他,一丝喘息的余地也不给。才刚撤出去一点,便又咬着锦的舌尖含入,把身下人弄得全然失神,顺着唇齿的缝隙逸出一两声极甜的喘来。
又抽插了几十下,行云骤然将锦按向自己,把人的双腿分得更开,而后在紧窄的后穴深处射了出来。锦抱着身上不再动作的男人,先迷糊了一会,等身体内不断灌入的温凉触感变得清晰,便骤然清醒过来。
他慌乱地挣扎,行云一时不察,叫锦逃了开,半硬的肉棒撤出去一大截。他便欺身上去,重新插进了锦后穴里。锦哪里比得过他厚脸皮,又羞又恼,抬起酸软无力的手要推开他。行云只当这是玩闹,便也受了力气,由着他去。
谁料在动作的过程中,锦一下子没注意到身后,竟是已到了床边,将要往下落去。失重的感觉让锦一阵心慌,可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宽大的怀抱。
行云不知何时来到了床边,抓着帐子将他接住。脆弱的床帐哪经得起这番折腾,头顶“咔嚓”两声,用作支撑的竹条应声而断。没了依仗,行云和锦只好一同倒到了床下去。
雾青色的帐子也随着他们一同散落,轻柔地罩在他们身上,将赤裸相连的二人完全裹住,像是织就了一个暧昧的梦境,从里看外,从外看里,一切也罩在了朦胧的雾中,只剩下如鼓的心跳久未平静。
行云刚刚及时把自己垫在了下面,让锦摔到了他的胸膛与心跳上。锦撑起手臂看他。明明前一刻二人还在唇齿相依,现下他却又止不住想去亲吻行云的冲动。
可如果吻上去,就无法说话了,所以不可以。锦劝说自己忍住。
然后他问:“行云,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那双狭长的眼好像一下子便凉了下去,重新结出冰晶,冷霜覆在上面,让锦怎样也读不透。
他沉默几瞬,换了一个问法:“我们以前是不是互相倾慕?”
行云仍是不做声,不知道是答案太难解,还是想到了什么。是想到了对医仙与沁的承诺,还是回忆起了曾经的曾经,他也问过锦,“我们是相爱的吗”。
那时的锦没有回答,所以行云也无法回答现在的锦。
可眼前的人因为得不到答案,好像又要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这让行云感到惶然。他手中快要熄灭的宝物奇迹般地再度亮起,他不可能让锦重新变回那个样子,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于是在这片如梦似幻弥漫开的雾气中,行云点了点头。
从这一天起,神明学会了说谎。
--------------------
我搞出来了!
第13章 13
===================
13
自锦失忆后,已过了月余。此前与沁本打算来探探他的恢复情况,谁料临时接了一个病人,身重奇毒,诊治过程颇有些费神,她分身乏术,只好送了只青雀来,向锦说抱歉。
锦倒不大介怀,表示自己身体在逐渐转好,让与沁不要担心。
他回信时,行云走过来,从背后揽着他的腰。待青雀振翅飞出小院,方才问道:“何事?”
锦被他的气息呼得耳尖发痒,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一边回他:“是与沁,她这阵子忙,抽不出空来看我。”
行云半晌没作声,只有呼吸间的一阵阵热气扑着锦的耳朵,把它染得红通通的。锦痒得受不了了,偏了偏头躲开,转身与行云面对面。
“说来,你认识与沁吗?我们以前好像是很好的朋友。”锦突然想到。
“有过一面之缘。”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说来也奇怪,行云经常来找他,却很少留宿,来的时间也不大固定,这让锦哪里好意思厚着脸皮邀他同住。对锦而言,行云是熠熠彩灯上一道难解的字谜,他常常避而不谈自己的事,来去如风,叫人看不透。偏偏锦只有着一个月的短暂记忆,对身边一切陌生却熟悉的事物感到犹疑,自然也包括行云。
可行云是不同的。
锦知道行云身上有许多的谜团,也明白行云对他诸多隐瞒,但他情愿视而不见。如果我再问下去,他会不会就此消失呢——锦无法抗拒地变得优柔寡断。
如果这是幻境,锦不愿意做那个率先打破它的人。
又是半个月过去,与沁总算得了闲,马不停蹄地赶来探望锦。
她一大早便来敲门,身后背着大包袱,腰上还挂着一串瓶瓶罐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锦把她迎进来时颇有些内疚:与沁个子小,还顶着一张娃娃脸,虽然明白对方的年纪可能比自己还大,但让这样小的女孩子这样奔波,锦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与沁像是读到了他的心声,一边给他诊脉,一边笑他:“失忆了还改不掉以前一板一眼的坏毛病。”
她是一株睡莲化身而成的仙,即使在人间待了几百年,却总学不会那些规矩道理。锦知道她的性格,便也不与她争论,只笑一笑,问起自己的病情来:“脉象如何?”
“恢复得不错,允许你出门了。”
锦叹气:“再不让我出去,怕是真的要闷死在书堆里。”
与沁道:“那些书多得叫人头昏,也就是你,失忆了还能找到放在哪。”
诊完脉,她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好几瓶药丸,有每日定量的,也有应急服用的,一并塞给锦。与沁拉着他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好一会,讲得口干舌燥,往身旁矮桌上一伸手,却什么也没捞到。
“咦?”她奇道,“以前这里不应该有个碧玉茶壶吗?”
锦也愣了一会,才想起前几日,茶壶被行云拿到院子里了。
还不等他解释,与沁便自顾自道:“看来人失忆了,习惯也会跟着变啊。”
她环顾四周,一处一处点评:“窗边的琳琅摆件没了,架子上的书少了大半,墙上的那幅兰也换成了竹……”
锦越听越臊:如若他入睡了,行云来时便会爬窗,他便把摆件撤了;行云喜欢抱着他看书,所以架子上的书搬了一半去院子,一半去房间;至于墙上的挂画……他们有一次做的时候,不小心把那幅兰草弄脏了,锦只好偷偷摸摸换了一幅上去,现在看到还脸热得很。
好在与沁没留太久,她府上的那位病人还在床上躺着,只是这几日神智清醒了些,她才抽空赶来。锦没什么要事,便快些送她离开了,免得对方突发什么急症,耽误了时辰。
“照顾好自己,”她临走前踮起脚,拍拍锦的肩膀,“多留个心眼,别被人骗了。”
与沁前脚刚走,后脚行云便翩然而至。
“带你去个地方。”他开口。
锦奇道:“你怎知我刚解了禁足?”
之前行云不是没有提过要同他外出,只是与沁下了命令,锦要遵医嘱,便不得不拒绝行云。至于今天,些许是凑巧吧?
不管怎样,能够和行云一起出门,锦的内心是充满了喜悦的。
7/10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