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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校……您怎么在这里？”
几人互相寒暄了两句。
秦冉并不喜欢这些啰嗦废话，他单刀直入：“你们有批捕令么？”
几人一时沉默——逮捕一个贫民窟的嫌疑犯，还需要什么批捕令？
“这里住着斯卡兰教授资助的贫困生。”秦冉平和地说着。
斯卡兰教授曾在一场瘟疫中有着巨大贡献，因此他在联邦的地位弥足轻重。一提到这是斯卡兰教授资助的贫困生，几个人都犹豫住了。
斯卡兰教授不会蠢到去资助一个走私犯，他们继续搜下去，无疑是打了老教授的脸。
联邦调查局的人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赔礼道歉，潦草离开。
叶炤松下一口气，刚想隔着门道一句谢，就听到门外alpha微显不悦的嗓音：
“贫困生受到政府资助，应该也学过了些上流社会的礼仪。不该这么没有教养。”
没，教，养。
听到这三个字，叶炤无所谓地笑了笑，忍不住打开门：
“长官，早安。”他又补充，“长官早、午、晚，都安。”
他正要关上门，一只骨相清峻的手强势挡在门缝处。Alpha的信息素骤然一烈，他本来就不太舒服，这会儿刚洗过澡浑身上下都疲乏至极，自然横不过这名alpha。
他无奈地收回了手，躲瘟疫似的，回身径直往昏暗的二楼走去。
他顺手带上了他的毛瑟枪——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担惊受怕久了，难免有些神经过敏。睡觉也要把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Alpha推门走进来。
房间是loft结构，楼下是开放式厨房与杂物堆积的客厅，楼上是睡觉的地方。
Alpha抬头看了看，依稀见到楼上放了一张刷了黑漆的铁架床，厚而柔软的床垫上铺着莫兰迪灰的床笠与暗红色的空调薄毯。墙上横七竖八贴着几张乐队的海报。
他对正中那个主唱的印象还算深刻。其实他一直想带叶炤去听一次那个乐队的巡演live，可总是被各种事情耽误了。
叶炤在alpha的注目中步履飘忽地走上楼梯，他疲乏又恐惧。在极具攻击性的alpha信息素里，他头昏脑涨。脚下一软，他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干扰器正在放射出干扰电波，电流一下又一下刺激着他的腺体，与alpha信息素抗衡的强烈的不适，使他几乎要当场干呕。
他痛苦地蜷起身体，将四肢都藏在空调毯的下面，后来索性蒙上头，朝楼下喊：
“搜完了请回，不送。”
发情期的信息素潮涌在不断摧残着他的意志，他的喘息愈发重了，无尽的痛苦折磨中，却又有着一丝难以言说的酥麻快意。他深深吸了口气，入鼻都是那一股野薄荷的香气。他甚至产生了幻觉，仿佛眼前有一条黑曼巴蛇逶迤而过，那光滑油亮的鳞片滑动着周遭的野薄荷，沙沙作响。
在这幻觉里，他听到了军靴踏上铁皮楼梯的咚咚闷响。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信息素浓度的变化。
他并不是头一次体会到优等alpha信息素的威力，本能性的战栗让他无从反抗。他还记得当初他发情时将自己锁在衣柜里的情形。那是他不经意间闯进了秦冉的房间，而秦冉正在浴室里，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那强势的信息素侵犯让他至今记忆深刻。当时他一步也再走不动，屈辱的被动发情让他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是他用随身携带的军刀割破了自己的腺体，剧痛才让他维持着一份逃离的清醒。
……
旧时回忆纷至沓来，他在这信息素的侵犯中束手就擒。可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甘心，使他竭力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毛瑟枪，他勉强上膛，将它掖在了枕头下面。
脚步声已经离他近极了，仿佛就在他床边。
被动发情来得急而强烈，伪装剂再也无法掩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只属于omega的清甜信息素
“你在发热。”
秦冉俯下身，轻声说。
叶炤闭了闭眼，将头深深埋在被子里，说话已有些打颤：
“空调打高了。”他喊休斯，“休斯，空调降到十六度。”
不合时宜的沉默充斥了整个二层空间，眨眼工夫，秦冉眼疾手快，一改方才的礼貌疏离，猛地扯住他的胳膊细细审视着上面的针孔。
那些红肿的针孔、微微泛青的皮肤……无一不昭示着这条胳膊已经注射过不少违禁药品。
Alpha冷厉的目光愈渐阴鸷，然而却笑了一下：“叶炤，你还是很不听话。”
叶炤牙齿打颤，被他握住的那条胳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他在这侵略性十足的信息素中无处遁形。
“你的情况很糟。”alpha忽然一改方才的阴鸷，语调又吊诡的温和了起来，“你很难受，对不对？”
叶炤听出了他言语间的调弄，他不明白秦冉是怎么发现了他是omega，又为什么非要跑来这里跟他作对。
羞恼与欲望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攒了攒力，猛一把打开秦冉的手，做出最后的抵抗：
“长、长官……我要起诉你试图对一个alpha进行性骚扰。”
叶炤暗中将另一只手伸到枕下，握住了毛瑟枪，食指几乎要扣住扳机。
秦冉觉得有趣，干脆坐在他床边，意味不明笑了笑：“起诉？”
他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秦冉那双雪蓝色的眼睛，秦冉只觉得事情变得更为刺激了。
秦冉抢先一步掏出了枪套里的次声波枪，枪管蓦地抵住了叶炤的脸颊。
叶炤浑身发抖，他起先并没有反应过来这冰冷光滑的东西是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东西已经撑开了他的嘴巴，一点点往他的喉咙间推入。
“唔……”他喉间难耐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秦冉挑眉看他，看着一个正在发情的omega。
他到底不是一个真正的alpha，即使注射再多的伪装剂，他也永远体会不到一个发情中的omega对于alpha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这张嘴真的很不讨喜。”秦冉又将枪管往他喉间压深了两厘米。
圆润冰冷的物体侵入喉咙，他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尾不受控制地落下晶莹。秦冉不知发了什么疯，看向他的目光中仿佛多了一种别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秦冉这种疯狂的模样。
秦冉低头，用次声波枪模仿着口交的节律，缓慢进进出出。很快，舌间的津液就沾满了枪管，那枪管在微光下黑亮的，泛出淫靡的水光。这动作对叶炤而言饱含了侮辱、威胁与恐吓，同时，秦冉又仿佛正在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他想不明白秦冉究竟在看什么，只觉得自己腰眼发酸，后颈灼痛得厉害，干扰器不断作用在那里，却也无济于事。他被迫在这种强大的信息素中臣服。
他羞愤难当，只因他察觉到自己正渴求着秦冉的爱抚。
秦冉一言不发看了他一会儿，猛地绞住他的双手，电光石火之间，将他手中的毛瑟枪夺走后踢到了床下去。
“……秦冉！”叶炤很快失去了最后的抵抗，他在秦冉的力道下深深陷入了柔软的床垫。
秦冉不屑地笑了笑，一手仍旧禁锢着他的双手，另一手则慢悠悠取下了他脖颈上choker造型的干扰器。
秦冉将那玩意儿狠狠往墙壁上摔去，飞速蹬靴上床，膝盖一滑就轻而易举分开了他的腿，顶进他腿间蹭了蹭：
“还想用这东西骗我？”
一声脆响之后，干扰器的零件四散碎裂，精细螺母滚动的声音清晰在耳。
“起诉我？”秦冉低头俯视他，“O装A混入军校要判多少年？是不是以为有了斯卡兰教授的庇护，就能瞒天过海？”
叶炤被他制在床上动弹不得，一头红发还没干透，这会儿已经凌乱不堪，却在微弱的挣扎中浮起些许洗发香波的淡淡气味。
秦冉的目光紧紧锁住他，仿佛锁住桎梏中的猎物。他看着这样陌生的秦冉，还什么都没想明白，就被秦冉翻过身去，脸颊被死死压在柔软的枕头上。
他的腺体彻底暴露在了alpha的獠牙之下。
周遭的空气开始降温，叶炤在寒凉的空调风里颤抖着，身上却燥热不断。
直到锋利的犬牙刺入柔软且微微红肿的腺体，浓郁的alpha信息素彻底注入进去，仿若黑曼巴蛇绞死猎物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看到眼前尚未完全拉上的窗帘间透入一缕黯淡的天光。
他无法抵抗、无法挣扎，周身剧烈颤抖着，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仿佛是秦冉禁锢之中的猎物，正被毒素一点点溶解，却无法挣脱。信息素很快顺着勃热的血管流遍周身，将他由内而外彻底标记。
很久以前，他曾经问过秦冉：“长官，你的代号为什么叫做黑曼巴？这是一种攻击性极强的毒蛇。”当初，他并不认为旁人眼中风流倜傥的指挥官秦冉，该有这种阴鸷狠毒的代号。
秦冉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唇畔那一抹淡雅而不失风度的微笑让他记忆犹新：“以后你会知道。”
獠牙从他后颈的皮肤下撤了出来。
“你好像发热了。”秦冉松开了口，瞳眸逐渐迷离不清，“这不太好。”一手已经深入了他的T恤里。
力道极重的抚摸总能带起一阵又一阵浪潮般的快感，叶炤顺着他的动作轻轻挣扭，很快失去了起初的抗拒与矜持。他们在床上扭成一团，仿佛春草中正在交尾的两条蛇。
“阿炤，我想测测你的体温。”秦冉在他耳侧呢喃，“你知道测哪里最准确么？”
第4章 04.欲念
叶炤的脸颊深深陷进枕头里，他无力抵抗alpha强势的动作。
呼吸间满是野薄荷的气息，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却溢出一声呻吟。
秦冉右手控住他的脖颈，带有枪茧的手指在他的腺体附近流连摩挲，另一只手仿佛一时兴起，拿起了次声波枪，枪口徐徐顶开了叶炤T恤，滑入布料与皮肤的间隙里。冰冷的金属枪管沿着他瘦劲肌肉的纹理一路往下走，滑向小腹。
秦冉年少时就很喜欢用左轮枪，因此他的两只手都能娴熟地举枪扣动扳机。后来这种射速缓慢的左轮枪渐渐被淘汰，年轻的军官战功赫赫，佩上了联邦授予的次声波枪。
这是一种荣耀与身份的象征——只有少校以上军衔，才可以随佩次声波枪。
而此时此刻，联邦帝国的荣耀正缓缓往下挪动，最终抵住了叶炤的阴茎。
秦冉用枪口轻轻磨蹭着那半硬的性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被发情期的omega撩拨到血液沸腾的兴奋。几秒后，他才尽可能温和地开口问：
“宝贝儿，体温计在哪里？”
……
叶炤脑子嗡的一下乱了。
一种时间轴错乱的恐惧正在支配着他。
他很确定，上辈子他并没有和秦冉在地下格斗场相遇过。
在他第二个学期到军校报道之前，他甚至和秦冉从未见过面！至于“宝贝儿”这三个字……
只有在很久以后，在滨城那场庆功宴结束散席的时候，秦冉在醉酒的状态里，又或许在沉闷的车厢中，才玩笑一般喊过他两声“宝贝儿”。
而绝不是现在！
说起来，那场庆功宴的氛围很好，受邀入宴的几个军官都是年轻人，且年龄相仿。推杯换盏，气氛轻松惬意。席间檀医生仿佛要给秦冉说媒似的，总八卦着秦冉的感情生活。果不其然，没几句话的工夫，就介绍了一名漂亮又飒爽的男omega给秦冉认识，也是名军医。
那名omega军医大有来头，他祖上战功赫赫，功勋肩章集满了一整墙。军二代，非常适合秦冉，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了。
秦冉遥遥望着那名omega，回以一个模棱两可的礼貌微笑，没有同意交换联系方式，却也没有生硬的拒绝。
只不过那omega到底脸皮有点薄，见年轻的元帅并无主动搭讪的意图，也就微微一笑，说稍后还有事要办，仓促离席出去了。
叶炤回忆起那名omega军医潇洒的背影，顿时感到心烦意乱。他借着抽口烟的空档，冷着脸也离席，独自走到了他们来时乘坐的吉普车上。他点燃了一根卷烟，却也没有吸上一口的兴致。烟灰就从他指尖簌簌掉落。
滨城临海，毗邻首都，是联邦军部的高官们寻欢作乐的好去处。只是时值凛冬，海风裹挟着萧索的凉意。动得叶炤打了个抖。
“宝贝儿？”
叶炤听到这突兀又熟悉无比的人声，先是一怔，随后猛地回头。
他看到微醺之下的元帅笼了笼身上那件黑色的风衣，在滨城晚冬的瑟瑟海风里阔步走了出来。Alpha身形高挑，又有着硬朗的轮廓线条，气质锋锐而凌厉。可昏暗的路灯和萧瑟的海风却将这气质给揉暖了，吹散了。那廓影渐渐成了一团缭绕的黑雾，让人沉沦其中。
秦冉停在了吉普车前，拉开车门自顾自坐在驾驶位。他一向不会哄人，也没必要哄人，但他沉默了十几秒后还是开口：
“别误会。我只是听檀医生说，这三个字或许能让人的多巴胺加速分泌。”秦冉若无其事将手搭在方向盘上，并没有发动车子。
酒驾不被允许，即便是高级的指挥官也不行。滨城又因为前阵子恐怖分子无差别袭击路人的事情戒备森严，眼下禁止了一切飞行器与悬浮车的行驶。
秦冉的车技很好，出门的时候惬意无比，邀请叶炤上了他的jeepster，那是一款造型复古的吉普车。可现在他们都喝了不少酒，所以只能等秦冉的一名下士赶来开车送他们回去。
“宝贝儿，你有什么感觉么？”秦冉追问。
叶炤正坐在副驾，心口怦怦跳个不停，可是他看到秦冉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立马觉得自己遭到了恶意地作弄。
他只好吸了一口卷烟，吐出烟雾时轻声冷笑：
“长官，我不搞AA恋。请您适可而止。”
秦冉醉得厉害，淡淡哦了一声，“是吗。”
秦冉是个在穿戴打扮上极为讲究的alpha，当然，也有一点小小的洁癖。但他一向也不太苛责叶炤随时随地抽烟的习惯。
哪怕是在他的车里。
叶炤很喜欢猫猫狗狗，他曾经无数次暗示过自己想在公寓养猫，希望秦冉能私下通融，给予批准。毕竟秦冉常常因为公事来拜访他，肯定会第一个发现他违反了军纪。他必须先过了秦冉这一关。他那阵子为了这事儿整个人都变乖了，就是希望能在秦冉面前挣回一点印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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