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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红场(近代现代)——掉尾金

时间:2023-11-30 09:14:44  作者:掉尾金
  邵西臣不发一言,把他抱了起来。他们依然站到窗台边,面对面,互相凝视。
  外面的阳光灿烂,温金色一片片洒在陆星野的发丝、眼睫上。抖动时像是星子划落,一直坠进邵西臣心里去。
  “今天没有下雪。”陆星野声音沙哑,跟邵西臣说。
  僵硬的冷风吹来,扑进他们各自的胸膛,陆星野凉得一哆嗦,微微地战栗。他在邵西臣灼热的湿吻中开始柔软,开始交出自己的全部。双手依然被紧紧绑着,轻软又坚韧的羊绒围巾却磨得他骨头疼。
  邵西臣抬起陆星野的身体,在嵌入的时候莽撞而冲动,没有了分毫的自持力。他唯一一句温柔的话在陆星野耳边炸碎,“不下雪你就看我。”
  陆星野目光仿佛抽空了,眼前变得茫然不清。他愣愣地看着邵西臣,“你放开我。”
  邵西臣捧着陆星野的脸低吼,“看着我。”
  “你把围巾打开,啊——”陆星野在一次强烈的攻击中不禁仰起头,喉口发出沉闷的呼喘,他的手按在邵西臣胸膛上哀求,“你放我一下,我真的疼。”
  邵西臣搂紧他,“放你?你又要跟我提分手,又要跑是不是?”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会让我爸影响我们,你为什么不肯信我?”邵西臣发泄般用力撞进去,像要把陆星野撞得支离破碎他才安心。
  陆星野摇头,主动凑上去啄吻邵西臣的唇,“不是,我想抱你。”
  邵西臣怔了一下,眼神里的凶狠与坚硬慢慢碎掉,他看着陆星野,好像回到了他们的第一次。
  “让我抱抱你。”陆星野再次恳求。
  邵西臣终于把缠紧的围巾一圈圈打开,扔在旁边。陆星野得了自由,展臂搂住邵西臣的脖子。他是真的想抱他,最后一次,想亲密地拥抱他。
  “不要分手。”邵西臣揉摸着陆星野的头发,闻到窗外风中清凉潮湿的水汽。他燥热的心绪渐趋平静,动作也变得温柔缓慢。
  他们像从前一样享受互相拥有、彼此交融的时刻,快乐滚烫,灼成无数颗火花。眼前摇晃着艳丽,心头溅出春意。
  陆星野抬起腿,腰不自觉下沉。饱满多汁的甜桃在一次又一次坚硬滚烫的冲撞中被捣烂,散发出浓郁美好的气息。在这渺小短暂的时刻里他们共同绽开,阵阵动人又娇涩的水声回荡在呼吸之间。
  “邵西臣。”陆星野不断叫着他的名字。
  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时刻了,尽情地贪享爱人的拥抱,亲吻,品尝他野性的味道。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他跟邵西臣就到今天为止。
  跟邵孟齐没有关系,就算没有邵孟齐,他也一样糟糕,一样是个烂人。他不能站到邵西臣的云层上,他在往下堕落。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邵西臣,但他没想过,自己会爱上,年纪轻轻就爱得没有退路。
  陆星野被邵西臣抱着躺回床上,邵西臣喜欢跟他十指相扣,那么他就跟他十指相扣。邵西臣喜欢从头到脚一处不落地吻他,陆星野就展开身体任他亲吻。邵西臣喜欢他看着他,那么他就深情地凝视,一刻不停。邵西臣喜欢他半趴着转头接吻,那么他就跟他接吻。
  邵西臣想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一如既往,呵护他最美丽珍贵的宝贝。
  天都暗下去,昏黑得看不清彼此的脸。陆星野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拆卸了,每一块肌肉都无比酸痛。邵西臣终于精疲力竭地躺进了他怀里,略硬的发丝蹭着他的下巴,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邵西臣依然紧紧箍着他,睡眠时发出不安的梦呓。陆星野的手摸到邵西臣的脸,在暗中慢慢摸索描摹。他漂亮的爱人,嘴唇微微肿起,脸上有些潮湿的泪水,睫毛抖了抖,似乎发出动人的颤响。
  陆星野没有睡,他吻了吻邵西臣的头发,小心翼翼地从束缚中挣脱出来。穿衣服,起身离开这个家。
  陆星野什么东西都不带,走到书桌前,拿起邵西臣给他做的高考复习本。一张张,全都是邵西臣的笔迹,黑笔写的是基础,蓝笔写的是重点,红笔写的是高频考点。
  邵西臣一一整理罗列,详细全面。邵西臣说,我们一起上大学。
  陆星野打开门,三磷突然窜出来。好在没有大叫发出声响惊动邵西臣,只是扒住陆星野的裤脚。
  “回去。”陆星野轻轻地说,他把狗踢进门,声音发颤,“你陪着他。”
  三磷呜呜两声,眼看着陆星野把门关上了。
 
 
第66章 六十六、结束和开始
  夜里的寒风四起,灌进胸腔里却像火在灼烧,痛得陆星野无法呼吸。他慢慢地走,走进小区门口的便利超市。
  看店的老板娘认出他来了,又露出那种暧昧的笑意,“你女朋友叫你下来买东西啊?”
  陆星野瞥眼看到货架上的蓝盒子,露出苦涩的笑容。他摇头,问老板娘要了盒烟。依然是跨越陈皮,味道微微发苦,却有沉郁的香气。
  从今往后,没有邵西臣管着他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抽烟,可以无所顾忌地骂脏话,可以不用看书做题,可以去台球厅去会所找漂亮小男孩。他失去了邵西臣,所以他自由了。
  陆星野打车去了星海大厦旁边的荣华小区,陈嘉寻在那里租了间公寓。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回北京,所以房子付了一年的租金,现在还能住。
  陆星野从前常来这里跟乐队的人吃火锅,打一整天的牌。他对这套房子太熟悉,知道陈嘉寻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口的花盆底下,也是为了方便他们随时来玩。
  陆星野现在不敢回家,也不敢去找魏瑜方添添他们,因为那些地方邵西臣都清楚,一找一个准。他要避开邵西臣,他不能见邵西臣,否则怕自己会后悔。
  陆星野不知道一意孤行地坚持分手是对还是错,但现在,他眼里只能看到邵西臣的明亮跟灿烂。在邵西臣背后拖着一条巨大的黑影,沉重又阴暗,陆星野在邵孟齐的指责中突然醒悟,那条累赘的阴影原来是自己。
  他从没有自卑过,但或许太爱邵西臣,爱到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错的。魏瑜说,那是因为他把邵西臣捧得太高,太过于珍视邵西臣。可陆星野不在意,他喜欢邵西臣,愿意极力仰望他,被他的光所笼盖。
  当然,如果一开始就爱错了方式,没关系,他现在以这种错的方式让一切都结束。
  陆星野打算在陈嘉寻的公寓里住一阵子,好在里面一应俱全,水电都没停。陆星野给陈嘉寻发短信,说自己要借住,陈嘉寻爽快地回复了一个行字。
  陆星野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洗澡,出来看到了陈嘉寻的三个未接来电。他又拨回去,沙哑的嗓音惹得陈嘉寻暧昧一笑,忍不住调侃,“还没入夜呢,就搞成这样了?”
  “嗯。”陆星野敷衍地应声,他倒进沙发里,眼皮发沉,想立即睡过去。
  陈嘉寻在对面拨弄着吉他,跟他讲话。说到夏清正在拍夏威夷衫的花海报,又说到甘璇已经进组了。因为念不好台词被导演责骂,隔三差五就要找他哭诉。
  陆星野沉默地听着,没有回应。
  大概两分钟,陈嘉寻就敏锐地捕捉到陆星野的异样,继而发问,“你怎么了?出事儿了?”
  陈嘉寻在蛟江念了三年初中,一年高中,这期间都是跟陆星野混在一处。两人虽要互相拆台,但关系也很亲厚。陆星野面对陈嘉寻便很坦荡,当陈嘉寻试探着询问是不是跟邵西臣吵架了,陆星野直接告诉他,分手了。
  具体原因陆星野没细说,陈嘉寻刚宽慰两句他就打断,说累得想睡觉。
  陈嘉寻嗯了声,挂断电话。
  陆星野身体酸痛,在沙发躺得手脚发麻,于是强撑着挪进卧室。
  这时,陈嘉寻的短信进来,说给他定了鸭煲,吃完再睡。陆星野回他一句谢了,倒头就睡。
  这房间原来是键盘手阿吉常住的,阿吉喜欢香薰,空气中就总飘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温和清新,植物自然的气息使陆星野心绪沉静下来。
  他在这片淡香中逐渐睡去,做梦。梦见自己站在窗口,看外面下雪,凛冽的寒风笔直地刺过来,背后却没有温暖的怀抱。他梦见加州,有常青的树木,有大片的阳光,阳光下是一只被晒干的虫。
  陆星野突然苏醒,意识不清之间摸到床头的手机,想看时间,发现已经自动关机了。
  厚重的窗帘拉着,陆星野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的天有没有亮起来。在翻身时骨骼发出细响,犹如轻微的火星爆开,陆星野觉得好疼,好疼。
  于是,再次睡去的时候就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坐在飞机舱里,透过挡风罩看到远处的山跟原野。气流呼呼地在耳边穿梭,刮痛他的皮肤。在迅速坠落的尽头,陆星野看到了邵西臣。
  类似的场景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唯独这次,陆星野在一阵痛叫中惊醒。他猛地起身,大口喘息着。
  刚刚的梦里,邵西臣死了,可怕的是,他还活着。
  陆星野抹了把脸,潮湿黏腻全是汗水。他起身下床,打算去洗个澡,走到客厅突然听到座机铃铃地响。
  陆星野没接,想着应该是找陈嘉寻的。但在他洗漱的过程中,那电话隔几分钟就响一次,尖锐的声音吵得陆星野脑仁发疼。
  叼着牙刷走出去,陆星野瞥了眼显示屏上的号码,是陈嘉寻。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座机也不接。”一接通,陈嘉寻就开始抱怨,“我都打了几百个了。”
  “怎么了?”陆星野嘴里含满泡沫,垂着眼皮无精打采地问。
  “鸭煲啊,忘了?配送员打不通你电话,商家就只能找我。”
  陆星野嗯一声,跟陈嘉寻解释,“睡着了。”
  陈嘉寻闷声骂他,接着又琐琐碎碎地嘱咐。陆星野仍然浑身疼痛,他听得失去耐心,敷衍两句之后便挂断电话。在陈嘉寻最后的尾音里,陆星野察觉出了一丝不详的端倪。因为陈嘉寻似乎是说,邵西臣给他打过电话。
  陆星野没有给手机充电,也没有联系任何人。他急促地想念邵西臣,但又畏惧见到邵西臣。
  接下来的几天,陆星野没出门。陈嘉寻贴心地为他定了一日三餐,陆星野除了躺在床上安静地发呆睡觉,就是起床吃鸭煲。一只鸭煲吃三天,他实在没什么胃口。
  周日下午,陈嘉寻打电话给陆星野,陆星野窝在被褥里头晕目眩。他冷得蜷成一团,瑟缩着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房间里的空调坏了,四周变得湿寒,加上伤口被汗濡湿没有及时换药,陆星野从前一天早上就开始发烧。
  浑身酸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陆星野任凭电话铃铃作响,没有去接。
  挨到夜里,高烧终于褪下去,陆星野的睡袍几乎湿透了。他在一片潮黏中翻身,慢慢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不知道睡了多久,陆星野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窗外的天亮起来,又暗下去。心里突然有些急躁,陆星野想,邵西臣是不是还在找他。邵西臣一定在生他的气,邵西臣说不定还会恨他。可他好想邵西臣,想现在就回到菁华苑的家里,抱住邵西臣温暖健康的身体,反复地亲吻他。
  门铃被按响时,陆星野倏然睁眼,意识清醒了几分。
  “小野。”有人焦急地喊他。
  陆星野晕茫茫地起身,从柜子里随手捞了件睡袍捂严实,赤着脚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充满温暖香气的身体扑上来,声音黏糊可爱,“小野。”
  陆星野急忙推开,他低头,看见程漾正目光晶莹地望着自己。因为冷,鼻尖微微发红。
  陆星野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照顾你。”程漾眨着大眼睛说。
  “陈嘉寻让你来的?”陆星野关了门,转身往里走。
  “你都两天没接电话了,嘉寻哥很担心你,就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看看。”程漾说,他亦步亦趋跟着陆星野,目光也始终凝在陆星野身上。
  直到打开客厅的吊灯,程漾才看清陆星野脸上斑驳的伤痕。他一手捏紧陆星野的衣服下摆,一手贴上他的脸颊,心疼地问,“你怎么脸上都是伤?”
  陆星野偏过头,避开程漾的抚摸。他累极了,把自己砸进软绵绵的沙发里,抬手搭在眼皮上,说话也很轻,“没事。”
  程漾把带来的药跟甜汤搁在茶几上,看着陆星野红肿的伤口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嗯,打了。”陆星野蓦地嗤笑一声。他挪开手,睁眼看着程漾,目光昏然,“所以说,不要老跟我这样的流氓混混待在一起,会带坏你。”
  “不用你带坏。”程漾走上前,一把拉住陆星野的胳膊,说道,“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星野在惊诧中发笑,问程漾,“你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程漾透开甜汤的包装袋,拿着调羹递给陆星野,一边认真回答,“我让我爸给领导送钱,把歌舞剧原来的男主角顶了。我还把图钉倒进同学的舞蹈鞋里,看着他满脚是血都没叫救护车。”
  “你为什么这么对他?”陆星野手里捧着甜汤,被程漾逼迫喝下去。
  “因为那些图钉是他放进我鞋子里的,我调监控才知道,所以把图钉倒回去了。”
  程漾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稍微叹气,“现在好了,他脚废了,以后都没法跳舞了。”
  陆星野伸手揉了揉程漾的头发,程漾回过神,重新露出笑容,“所以我配你,是不是正好?”
  “好个屁。”陆星野把甜汤放下,眼里含着悲伤的笑意,他说道,“你是大学生,我是小混混。”
  陆星野想起身,却被程漾猛地扑倒了。程漾捧着陆星野的脸仔细看,语调严肃,“先别动。”
  程漾回身去取药包,手忙脚乱地拆东西。怕陆星野跑了,程漾干脆一屁股坐在陆星野身上,轻轻压住他。
  陆星野膝盖有伤,疼得发出嘶声。程漾迅速退开,惊慌失措地看着陆星野,手掌轻柔地捂下去,他摸到了一片高肿。
  “别弄了。”陆星野皱着眉,忍痛缩起腿。
  “我拿冰给你敷。”
  “不用了。”陆星野疲惫已极,跟程漾说,“你赶紧回去吧。”
  程漾却不声不响,只是蹲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双臂圈起自己并拢的膝盖。他小小一团,看起来格外落寞可怜。
  陆星野看着他说道,“你干嘛这个样子,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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