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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古代架空)——十二

时间:2023-11-30 09:16:40  作者:十二
  “……”沈闻非自正阳宫里回来之后便一言不发,还遣退了所有宫人不让他们伺候,常恩看着贺云沉,心里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他刚要张嘴说什么,勤政殿的门就打开了。
  沈闻非这段时间也过得不好,先前对贺云沉的那些折磨如今都“报应”在了他自己身上。他现在看着贺云沉,目光落在他隆起来的肚子上。
  他已经知道贺云沉这次过来是要说什么了。
  “进来说话吧,”沈闻非声音低哑,“外面风大。”
  “……谢陛下。”
  常恩看着两人进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勤政殿的摆设一如往昔,贺云沉再走进来,恍如隔世一般。
  沈闻非引着他到窗边的榻上坐下,自己也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然后开始了长久的沉默。
  贺云沉沉默一会儿,先开口说:“今日,韩雪为来正阳宫了。”
  沈闻非一直看着前面,沉默。手无声地握紧了膝盖。
  “……他跟我讲了一些事,关系到我的身世。”
  偌大的殿阁内只有贺云沉声音飘荡:“还请陛下开恩,允许我在诞下龙子之后,就去寻找亲人。”
  尽管已经知道贺云沉要说什么,心里已经早有准备,但沈闻非还是红了眼眶。
  他都不敢扭头去看贺云沉,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你……你连慈温都不要了吗?”
  你不要我,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要了吗?
  贺云沉觉得自己的心尖儿眼眶都被打了一下,他扭过头去,轻声说:“陛下自己都说过,往事不可回首……既如此,也就不必强求了。”
  沈闻非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谁也不看谁,都在偷偷地心碎掉眼泪。良久,沈闻非站起来,背对着贺云沉,抬头看着房梁处,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贺云沉看着自己视线中沈闻非模糊的背影,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每次,每一次准备离开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这么心痛,这么难过,可是能怎么办呢?他还能怎么留下来?跟沈闻非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在一起?
  世间已经没有第二颗往生蛊了。
  “你、你先去吧,”沈闻非声音哽咽,“先照顾好自己。”
  他还是说不出让贺云沉离开的话,他真的试过了,却也是真的说不出来。
  贺云沉沉默着站起来,慢慢走到门口,他停了一会儿,却也没有再回头。
  常恩看着贺云沉泪眼婆娑地走出来,想要去扶一把,贺云沉轻轻拒绝了他的手,慢慢往正阳宫的方向走去。
  常恩看着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像是堵了一块儿石头,连好好喘气都费力。
  那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
  从那天之后,贺云沉深居正阳宫,沈闻非也没踏足过后宫,只是在勤政殿中休寝。
  “陛下今日又召见了王太医问您的脉案,”常春小心翼翼地说,“陛下最近只是忙于国事才没空过来,陛下真的一直惦记着您。”
  听着常春这话,贺云沉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韩雪为倒是一挑眉。
  他最近一直住在正阳宫中,反正他是贺云沉的“外甥”,包括沈闻非在内,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舅舅胎像平稳,”韩雪为收回手,顿了一下,补充一句,“看着像是个公主。”
  是男是女都无所谓,贺云沉还是没什么表情。他最近都是如此,像是那些木雕泥塑的像,无悲无喜,也没什么活气。
  “陛下说过,想要个公主呢,”常春一直想调动一下气氛,“殿下当真是……”
  “常春,”贺云沉轻声开口,打断了常春的话,“我有些饿了,你去拿些点心过来。”
  常春知道这是在赶自己,臊眉搭眼地称是离开了。
  韩雪为“噗嗤”一声笑出来。
  贺云沉撑着桌子站起来,他现在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一行一动都不方便,韩雪为凑过去跟上他,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殿下莫急,”贺云沉慢慢地往前走动,活动着腿脚,“我会跟你走的,只是殿下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就好。”
  “自然不会忘。”韩雪为一顿,“我就是怕你不愿意走了。”
  贺云沉脚步一停。跟在他身后的韩雪为也停下来。
  “其实说真的,”韩雪为又说,“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同意跟我走……虽然正合我意,但我猜不明白你的心思,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殿下你只要确定我不会做什么与你不利的事就好了。”贺云沉继续往前走,“殿下心思玲珑,南昭王位于你而言不过唾手可得,我又怎敢耍花招。”
  韩雪为眯起眼睛:“什么叫‘唾手可得’,我可是被人赶到这儿来的。”
  贺云沉听他执意这么说,懒得再戳穿他。
  韩雪为绝非善男信女,身为嫡子又手持君主玉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南昭王。现在大费周章跑来大启,无非是想要大启为后盾,斩断南昭朝廷那些拥戴他人的歪风邪气。
  不过也无所谓。
  贺云沉想,最起码没去结匈,大启能得到南昭的中立态度,这已经是不错的局面了。
  “你真的会跟我走吗?”
  贺云沉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萧萧落叶,那棵香樟树已经染了金黄,风掠过树梢的时候,声音更加清脆。
  他就这么看着,心里想的都是之前在勤政殿,在那扇窗之中看的框景。
  “会的。”贺云沉说,“不用担心了。”
  韩雪为走到贺云沉身边,跟他一起看那几棵树。
  他也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
  “韩雪为。”
  韩雪为扭头看他。
  “其实你就是把你自己都骗进去了,对吧?”
  贺云沉和他四目相对:“别再说你心里有我这种话了,别骗你自己了。”
  韩雪为拧起眉头,他看着贺云沉,像是想要看穿某个很不熟悉的东西似的。
  “为什么?”他问。
  “喜欢可不是你这样的。”贺云沉的眼神中,没有轻蔑,没有嘲讽,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布道,很认真,很平静地说,“你对我只是欣赏,并非心有属意。”
  “恨的方式有很多,但喜欢和爱,绝对不是你这样的。”
 
 
第七十七章 征兆
  其实韩雪为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
  什么是非、什么对错、什么爱恨,在他心里一切都不重要,想要的就得到而已,管其他人怎么想。
  但现在,在远离故土的大启,他孑身一个,听着贺云沉平静的声音,思忖半晌,扭头问:“那你呢?你爱沈闻非吗?”
  “……”
  就在韩雪为以为贺云沉不会回答,并且正要嘲笑他自己还不明白爱就开始教育自己时,他听见贺云沉说:“我确实爱他。”
  贺云沉垂下眼睛,手搭在自己隆起来的肚子上,声音很轻,几乎要融化进飒飒秋风里。
  “我爱他。”
  贺云沉重复了一遍。
  “你确定?”韩雪为狐疑道,“你爱他,还愿意跟我去南昭?你确定吗?”
  爱不是拒绝另一方吗?为什么贺云沉会同意和自己离开?
  “他让你献身的?”韩雪为高高地挑起一边的眉毛,感觉早年间韩雪年和婉音犹在眼前,“然后你同意了?”
  “当然不是。”贺云沉笑了一下,他这几天头一次笑,“你可真会编故事。”
  韩雪为摸着下巴:“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走?”
  兴许这几天太沉郁,那些儿女情长的黏糊事压得人喘不过气,贺云沉也着实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眼前的韩雪为正好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我跟陛下,这些年也算得上是形影不离。”贺云沉说,“但我始终觉得,我跟他是隔着的。”
  “我看不透他,更揣摩不明白他的心思。为他尽心尽力地做事,在他身边陪着他,这十几年来都是这样的。”
  “我做这些事都心甘情愿,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有一天,我昏了头,自己做了主,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从那以后,一切都失控了。”
  王太医在正阳宫给贺云沉诊过脉后,都要去勤政殿找沈闻非报道,然后仔仔细细地回答陛下问出来的所有问题。
  无非是“他最近情况怎么样”“吃饭吃药还好不好”之类的话,反正最后的落脚点一定是贺云沉,至于贺云沉腹中胎儿如何,沈闻非几乎没怎么问过。
  “多关照他些,”沈闻非两颊清减了不少,眉眼轮廓越发锋利,“药上再精进些,他这几天睡不太好,你看看能不能在药上调整一下。”
  “是。”
  看着王太医转身离去,沈闻非心里千斤重担松了些。
  他的手放在案上,手下是一封边境来的奏报。
  ——阿来达进犯,吴宣仑快要顶不住了。
  韩雪为听完了贺云沉的“故事”,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人都坐在门口,韩雪为看着那棵在风中摇摆不停的香樟,低头一笑。
  贺云沉觉得心里轻快了不少:“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走了。”韩雪为说,“你就是想跑了。”
  贺云沉被戳中了心里的事,一言不发。
  韩雪为撑着脑袋,看着一言不发的贺云沉,开口道:“那我南昭成了你的逃难所,那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要些东西啊?”
  “可惜我身无长物,”贺云沉浅浅一笑,“抱歉了。”
  “这可不一定。”韩雪为收起笑容,稍微正色了些,“贺云沉,你跟我回南昭,帮我也建立一个机隐处吧。”
  贺云沉看着他。
  “我是认真的。”韩雪为说,“这是你做了十年的事,定是经验丰富。南昭那些人心思浮动,你也能帮我看着,就算是你支付给我的报酬。”
  “我可是你舅舅,”贺云沉半是开玩笑的说,“把我留下,不会让南昭的大臣起疑心么。”
  “反正你也是要在南昭远遁江湖的,”韩雪为对此满不在乎,“既然如此,遁入何处又有谁会知道呢。”
  “你就放过我吧。”贺云沉苦笑,摇摇头,“让我……过一段平静的生活。”
  韩雪为看着他的侧脸,看他的头发浅浅融化在身后的暗淡夕阳之中。心里突然有些浅浅的动摇。
  像是……幼时候依偎在母亲身边,在她怀里一起看着罐子里的小虫破壳而出。
  韩雪为想,贺云沉什么都不知道。
  他笑了一下,移开了视线。
  入夜,贺云沉喝下安胎药后躺下睡觉。原本他入睡并不快,之前那些记忆总是要走马观花地重演几遍,但是今天,他堪堪合上眼睛,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就被浓重的倦意包围了。
  兴许是今天说出心里话,心里松快了。
  贺云沉这么想着,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他又开始做梦了。只是内容不再是之前那些过往。
  他梦见就在这间宫殿里,自己也是这样躺在榻上睡觉,沈闻非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贺云沉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沈闻非了。
  沈闻非慢慢走进来,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挑起床帘,隔着床头豆大的昏暗灯火看贺云沉。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看过他了。
  沈闻非就这么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蹲在床头,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摩挲着贺云沉的眉眼。
  王太医说了,云沉身子很好,脉象也平稳,只是有些郁结,还是要多多宽心。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梦中的沈闻非说话时,像是跟他隔了一层水,模模糊糊听不清楚。贺云沉眼皮很重,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沈闻非瘪瘪嘴:“讨厌到,就算是看不见我,也会伤心难过。”
  “对不起。”
  贺云沉听沈闻非道歉,觉得心里难过得厉害。
  他想摸摸沈闻非的手,想跟他说其实并不讨厌,想说他在清醒时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说出来的话。
  但是他好困啊,困到在这个梦境里都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
  “本来想再多等等,最起码跟慈温见一面的,”沈闻非连贺云沉的手都不敢碰触,只是这么轻声说着,“但是等不了了,云沉,我……我得走了。”
  走?
  要去哪儿?
  贺云沉有些着急起来,他终于感觉到了今晚自己跟沈闻非都有些不对劲儿。
  但是他醒不过来。
  “等我回来了,是不是就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沈闻非说到这里,弯起了嘴角,“到时候我去找你的话,你会跟我回来吗?”
  “……跟我回来吧,云沉。求求你了。”
  贺云沉皱起眉头,这个梦太真实了,也太难过了,他不想再在这个梦里呆下去了。
  “等我回来。”
  贺云沉猛地睁开眼睛。
  天亮了。
 
 
第七十八章 亲征
  沈闻非一身戎装军铠,在城门口的高头大马上,看着眼前黑森森的战马军群。
  随着一声声激越战鼓响起,将士们振臂高呼“杀敌”,沈闻非回头去看背后的城门楼口,上面空无一人。
  “陛下亲征,不告诉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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