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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与情人(近代现代)——噗噗嘎巴海

时间:2023-11-30 09:28:31  作者:噗噗嘎巴海
  段翔心头一颤。徐骏洋的话说到他心坎上了,他也天真地以为詹嘉郁仍对自己抱有情谊,卑鄙地一次次试探他,想让他主动捅破那张纸。可詹嘉郁已经勇敢过一次了,这次如果不是由他自己来迈出第一步的话,他或许也会得到和徐骏洋一样的结局,眼睁睁看着詹嘉郁和别人喜结连理,而他只能坐在嘉宾席中悔不当初。
  段翔这才恍悟,他已经错过詹嘉郁九年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浪费了。他迫切地想要见到詹嘉郁,想将胸腔振聋发聩的激昂分享给他,想跟他说,他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一直在循环孙楠翻唱的《嘉宾》和虞雨舟翻唱的《婚礼进行曲》,比原曲还喜欢。这种场景真的太伤了……配合二位的嗓音,画面都出来了。
 
 
第32章 告白
  【詹嘉郁似乎听见他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雨又开始下了,还越下越大了,大雨撞击头顶上雨棚发出噼里啪啦杂乱无章的噪音,比人声鼎沸的室内还要吵,让人不得不扯着嗓子跟朋友说话,周遭全是声音都开裂的大老爷们。
  徐骏洋喝水一样喝酒,大口又快速,连舌面都不愿停留一样咕嘟咕嘟地吞下咽喉,自然上头得快,舌头都捋不直了,翻来覆去都是说他的遗憾。是时候要送他回去了,段翔给詹嘉郁发了个定位,让他过来。
  “这大雨天的还让我出门,要加300块。”
  段翔盯着文字笑了出来,又顾及着旁边肝肠寸断的徐骏洋,笑容又收了点回去,给詹嘉郁回了个没问题,转了账,还说给他报销打车过来的钱。
  净赚800的詹嘉郁乐得不行,翻身从床上一跃而起。家里人都睡着了,黑夜把90平的小房子蒙上幕布,他是要掀开幕布出场表演的演员,踮着脚移动,门锁得轻轻关上,突然有种自己跑出去偷情的错觉。
  有金主报销车费,他财大气粗地在打车软件里把所有价格段的车型都勾上了,暴雨如注的凌晨里也有人接单接得飞快。没有夜生活的小城市凌晨里车少得很,司机载着他也跑得飞快,五分钟就将人送到了。
  偌大的大排档里还有二十几桌在吃,吵得詹嘉郁皱眉,还有熏天的酒气与烟味儿,闻着就不适,却总有人把这当浪漫与男人味。
  詹嘉郁往小桌找人,只有俩男的就段翔他们一桌,还穿得那么正式,与大排档里人字拖大裤衩的人们格格不入。远远望去,段翔似乎没有喝醉,坐得板正,他才莫名安下心来。他好像把头发剪短了,清爽的寸头,居然也跟身上卷到手肘上方的白衬衫很配,痞帅痞帅的。
  穿过大声嗷嚎玩骰子的人群,路过一哄而上碰杯的人群,走过举着空竹签聚众指点江山的人群,他来到了段翔旁边。
  “来了?”段翔那么恰好地回头,看见来人后瞬间笑了开来,“吃不吃牛肉串?羊肉串?生蚝?扇贝?炒花甲?”桌面上的菜已经被他们吃完了,他想着另外给詹嘉郁点一些,服务员报菜名一样丢了好几样给他。
  徐骏洋醉得认不得人了,扶着酒瓶,头快要磕在桌面,没有看谁来了。
  詹嘉郁不想在这种环境里久留,摇头说不想吃。
  “那我们回去吧。”
  段翔站起身,在詹嘉郁轻微抬起的脸上投射出阴影,亦喷洒出带着酒味的气息,詹嘉郁滴酒未沾,却被拂了片刻的眩晕。
  在詹嘉郁愣怔的功夫,段翔拉着徐骏洋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起身将软成泥一样的醉鬼撑起来,喊他:“骏洋,走了,你自己也动一下。”
  徐骏洋快一米八,接近一百六十斤,重得要死,还好他自己的脚倒也配合,用不着詹嘉郁也来一起抬。段翔想,要是事态发生到这个地步,他肯定要扇徐骏洋巴掌都要把他扇清醒自己走路。
  来的时候雨下很大,这时又小了,詹嘉郁撑着伞给他们遮雨,三个人艰难地在伞底下挪动,像某种手脚不协调的巨型生物,脚是萎缩的全靠蠕动前行。
  当段翔停在一辆卡宴前时,詹嘉郁有些畏缩。这是什么经济差距……高中时大家都是套在同一套校服壳子里,唯一能显摆的只有鞋,但他不懂球鞋,自然不知道段翔穿的都是什么价位的。周末放假时他都比段翔离开得早,没见过段翔家里人是怎么来接她的。他不曾了解过段翔的家境,原来这么有钱的啊,跟他之间的鸿沟也太深了……站在豪车旁他莫名心慌,等下不小心剐蹭到哪里,把他人卖了都赔不了给段翔。
  段翔并没有察觉到他的震撼与胆虚,把徐骏洋塞进了后座,不得已也坐到后排照顾他。詹嘉郁一个人坐上驾驶位,关门的劲儿也轻,第一回没关紧,第二回加了点力道才关上了。他手里的伞收得战战兢兢的,问段翔伞面上还有水会滴下来的,放哪儿合适。
  段翔被问得莫名其妙,让他随手收在放脚的地方。
  驾驶位的间距是按照段翔的身高调的,詹嘉郁坐着觉得宽,踩刹车和油门踩得有些吃力,不得已只留着屁股尖在椅子上,身子坐得很前。豪车的驾驶感跟他家那辆普通的本田是没得比的,可詹嘉郁没这个心思欣赏,开得束手束脚的,跟着段翔手机里设置的导航慢吞吞地开了二十分钟来到徐骏洋家楼下,还有些恍惚,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出汗了有些打滑。
  雨已经停得七七八八了,用不着撑伞。段翔便说自己扶他上去,让詹嘉郁在车里等。
  詹嘉郁哪敢留在车里,什么都不敢动,畏手畏脚的,干脆熄了车的火,站在外面等。下过雨的十月初总算没有那么热,风带来丝丝凉意,詹嘉郁仰头看徐骏洋家的小区,外墙一看就很新,应该是这几年刚建好的新楼盘,楼层起码有三四十层吧,好像坐到楼顶便能摸到天空一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那儿把漏水的天边缝好。
  正胡思乱想着,段翔从大堂里出来了,行色匆匆地从深夜中掠过,停在了灯下,亦来到他面前。
  段翔的表情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像在看一个原本已经弄丢了,又在茫茫人海中重新捞回来的人,一副失而复得后的如释重负一样的表情。这个联想让詹嘉郁自觉好笑,也不是在拍偶像剧,哪来这么多缱绻甜蜜的剧情。昏黄的路灯把那个人的五官镌刻,涂抹上深情的滤镜,冷风吹来,詹嘉郁忽地一抖,狭窄的公寓床上里纠缠的一个个画面朝他席卷而来。
  “你……”詹嘉郁不自在了,拉长了音打破那诡异的宁静与对视。
  “上后座,我有事跟你说。”段翔替他拉开车门。
  詹嘉郁盯着脚尖没动:“啥事啊,我先把你送回家呗,这里不是停车位,等下交警来抄牌。”
  “这么晚了交警早就下班了,现在就想跟你说。”段翔去勾他手指,詹嘉郁像烫到了一样猛地抽了回来,逃进车里。
  后排宽敞得很,詹嘉郁进去往最里面坐,缩在对边的车门旁,段翔弯腰钻进车里时都笑出来了,问他干嘛躲这么远。
  他也不知道心底的慌乱是从哪来的,段翔屁股一挪就挨着自己旁边坐下了,詹嘉郁四面楚歌,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你……你要说什么……”
  “詹嘉郁。”男人喊他喊得比哪一次都真诚,每个音节都像长了钩子往他心里勾,把他的心火勾得炽盛,迷糊间抬眼又跌入了他眼眸的深海里。
  詹嘉郁似乎听见他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面前的人连眨眼都不眨一下,段翔紧张到喉咙都是酸的痛的,隐没在昏暗中的手臂和大腿肌肉不由自主地在发抖。他极力掩饰不着调的心跳,却在静到耳鸣的密闭车厢中听见连续不断的轰鸣声响。黑夜里的车厢光线暗淡得很,他努力睁着眼睛去看,努力支着耳朵去听,每一秒都漫长而无边际,他的法官却吝啬于给他一个宣判,留他在百般折磨的煎熬人间度日如年,钟表的秒针迟迟不动。
  “你刚刚说什么……”詹嘉郁的嘴唇在抖,半天才抖出一句完整的话。
  段翔手心全是汗,没敢去拉人家的手,有些局促地在裤腿上擦了擦,西装裤料并没有太卓越的吸水能力,段翔只觉得黏糊糊的汗堵住了他全身的所有毛孔,从未体验过的不确定的忐忑将他裹挟,但他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一个一个音节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詹嘉郁慌了神,他一定是睡着了在做梦,可这个梦好真实,他找不到出口。手里空荡荡的没有实感,他在黑暗里乱摸,碰到了段翔放在身侧的手,但他的大脑已经没法处理指头的反馈,只当是什么物品,死死地抓住。
  下一秒他的呼吸被掠夺,带着浓重酒气的亲吻强势地将他所有感官都封闭,犹如滔天巨浪迎面朝他扑来,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尽力在间隙中吸上几口混浊的氧气。
  唇瓣被段翔咬得生疼,詹嘉郁才回过神来,这应该不是梦,梦里的段翔从来都是隔着距离疏远地说喜欢的,从来不会吻得他疼痛,又从痛感中赐予他欲望。
  詹嘉郁眨了眨眼,不知何时蓄着的眼泪掉出眼眶,流到唇缝间咸乎乎的,他吃到了一点,更多的是被段翔伸出舌头来舔走,这才放开了他,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沙哑,磨着他耳蜗。
  “别哭。”
  他们鼻尖相抵,呼吸牵缠在一块儿,詹嘉郁还是心绪恍惚的,拉着男人的手,已经不知道是谁的手汗了,湿得像洗过手一样能滴水:“你再说一遍。”
  “詹嘉郁,我喜欢你。”段翔啄他嘴唇,一下一下地像小鸟叼食,这会儿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骂他,“你是小聋子吗?这次听见了没?”
  詹嘉郁咂着空气中甜甜的味儿,低声说听见了。
  “你呢?你喜欢……我吗……?”
  亲都亲了个遍了,再隐秘的事也都做了个遍了,现在才来问。
  和无数个向段翔告白的梦里不同,詹嘉郁再也没有瞻前顾后的不安,自己的心声终于有了底气,那是被爱着的胆大包天:“喜欢……”
  段翔又开始亲他,翻来覆去地追着舌头咬,手掌不老实地钻进他的衣摆,像给他点火一样烧着了每寸肌肤,占人便宜了便给颗糖吃来交换:“好想你。这一个月来想你想得要疯了。”
  詹嘉郁被他又咬又摸,唇间泄出了嘤哼声,段翔听见,咬得更凶了,身体探过来沉沉地压在他身上,把他逼得缩去了角落,又被大力扯回男人怀里。
  詹嘉郁以为段翔要在路边把他做了,正担心车窗有没有贴防窥膜,那个人却正人君子般直起身来,说开车回去吧。
  小花在内裤里缩了一下表示不满,詹嘉郁犹豫了一下,没有动,望向段翔,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段翔看懂了他的小表情,笑了,捏他脸:“小宝贝跟我回家不?哥哥保证把你洗得香喷喷的,伺候好你。”
  詹嘉郁的脸腾地红了,把他的手挥开,移开眼骂他臭流氓。
  臭流氓笑得合不拢嘴。
 
 
第33章 花野
  【那是只给他盛放的花野。】
  段翔住的小区也很新,地段好,走路十分钟就到最热门的商圈,房价肯定不便宜。詹嘉郁有些拘谨地跟着段翔进大堂,看他摁下22楼的按钮,出了电梯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灯打开,黑暗被驱赶,詹嘉郁膛目结舌。段翔家里并没有装修得金碧辉煌,是偏向低调的欧式设计,但占地面积大得惊人,他跟着段翔往里,路过饭厅,往里偷看了一眼,估摸着这里已经有自己家的一半那么大了。
  段翔一直搂着他动手动脚,这里摸摸那里蹭蹭的,詹嘉郁总担心哪里会窜出来他家人看见这伤风败俗的场面,可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和段翔的声音,一切都沉默在黑暗里。
  “你家里人呢?”他躲过段翔捏他腰的手,很痒。
  段翔收了手,自己的房间也到了,带着人进去:“我爸妈在外地做生意的,我妹在广州读书,说这个假期出去玩不回来。”
  “你占了主卧吗?怎么还带了浴室的?”詹嘉郁瞪眼。
  段翔抱过他亲了一口,说他可爱。
  詹嘉郁不觉得自己可爱,觉得自己丢人。
  段翔没给他留多少时间露丑,压着他抵到门上再次气势汹汹地吻下来,拉着詹嘉郁的手去摸早已鼓胀的裆部,问他想他了没。
  詹嘉郁被他亲得根本没缝隙钻出来说话,只能用鼻音哼哼嗯嗯。男人的腿挤进了他腿间,热气翻滚而来,带着让他沉醉的荷尔蒙气息与混浊的酒气,将他侵蚀。
  段翔又问他,刚刚淋了雨,要不要去洗个澡。
  詹嘉郁终于偷得一丝呼吸,额头顶在他锁骨中央埋着头喘气,被碾磨得红肿的唇间吐出一个“好”。
  得到回应的段翔把他抱了起来。詹嘉郁突然悬空,吓得尖叫,连指头都在用力勾住段翔身上的滑溜布料,全身肌肉都在发力要扒在男人身上生怕掉下去摔得四脚朝天。
  “被你勒死了,你松一下。”段翔居然还抽了一只手去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詹嘉郁更害怕了,去浴室这区区几步路怎么磨了这么久,他怕自己脱力,再勒紧了些。
  “做的时候你也这么有力气勾住我就好了。”段翔把他抱得高,嘴巴贴着他的胸,笑意在詹嘉郁的胸膛振荡。
  詹嘉郁还被抱着呢,不敢大幅度地打人,只敢动动手指捏段翔背上薄薄的皮肉,不痛不痒。落地时腿还一软,差点倒在段翔怀里,又被他调笑一通:“怎么?舍不得离开哥哥的抱抱?”
  詹嘉郁气哼哼,不理他,几秒后自己没忍住,眼巴巴地望过去,段翔正在解衬衫的扣子。圆润的纽扣被他的手指顶出,剥开,蜜色的胸膛逐渐显露,詹嘉郁有些口干舌燥。
  “等着哥哥给你脱衣服啊?”段翔察觉到他的视线,挑眉回望,这个人怎么还穿得整洁。
  詹嘉郁哑口无言。他不知道为什么段翔总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裸体暴露在他面前,脱衣服时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和包袱,顶着要贴上肚皮的性器,踩着热浪朝他走来,像大秀T台上的男模,色香味俱全。
  经常给詹嘉郁脱衣服,段翔都脱顺手了,扒拉一下就剩一个光溜溜的身子,手指碰到的地方开了粉色的羞怯小花,漫山遍野,跟着詹嘉郁的呼吸在起伏。
  那是只给他盛放的花野。
  顶喷淋浴头哗啦啦地浇下冷水,又逐渐变热,把花叶扑打得耷拉,喝饱了水又挺直了茎杆迎上永不停歇的热雨,是仰头承受他粗暴唇吻的詹嘉郁。
  段翔终于肯离开,詹嘉郁眼睁睁地看着银丝被拉出,梗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弄断了。口腔里还有他搔刮刺激溢出的涎液在蓄着,屏住呼吸吞下口,是酒精的味道,直冲他脑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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