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哥,我能问你再要一个礼物吗?”段翔并不满足于只有一个,成双成对的才是铐。
“你想要什么?”
“等下我们去商场,你给我挑一个发圈吧。”
“发圈?”詹嘉郁一头雾水,没懂话题是怎么跳跃过来的。他俩都是男的,都是短头发,发圈在他们生活中几乎是绝缘的存在。
段翔一乐,他的小男友茫然得很真实,好可爱:“你不知道这回事吗?哪个哥们儿手腕上有一条发圈,就证明他已经名草有主了,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噢……你这么说起来,我好像听说过。”
嘴硬找补的样子也很可爱。
完了,嘴角一直翘着掉不回去了。
说起来,确认关系之后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鬼混,顶多出门吃个饭什么的,正儿八经的约会还是第一次。
段翔选的是夹在主旋律口碑大片中艰难生存的励志青春片,没有疼痛爱情,没有打架处分,只有少年们在拼搏奋斗。但他看得心不在焉的,错过了好几个笑点。他都在看詹嘉郁。
座位选的是最后一排,只有他们两个,段翔偏头看得光明正大,被当事人抓了好几次,又碍于电影院场景不能说话,瞪着眼睛羞恼地皱眉摆出一副想让他别看的表情,在电影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显得生动而立体,柔和的白光把少得可怜的恼怒都吞食掉,只剩了满满的羞臊。恰逢转场,铺天盖地都是海水的蓝光,将羞赧映衬得浩瀚。
两人座位中间的爆米花,段翔从不主动去拿,只瞅准了詹嘉郁伸手的时机自己也伸进去,趁机牵手,把黏糊糊的糖分都蹭到人家手上。詹嘉郁一次拿几颗,矜持得很,段翔反倒一抓一大把,塞得腮帮子鼓鼓的,想着赶快把爆米花都吃完,将他们中间的扶手打上去。
电影院里有监控,就算把扶手打上去了中间没隔阂了,段翔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牵牵手,一根一根指头地玩,摸得詹嘉郁觉得痒了,发力要把手抽回,才安分了一阵儿。
散场后他们去了杂货店,詹嘉郁硬着头皮挑了个全素的黑色发圈,被段翔嫌普通,但又乖乖地拿去收银台,欢天喜地地套到腕上。
“我要不要也戴一个?”詹嘉郁犹豫了一路,这才开口问段翔意见。
“上班不方便吧。”
说的倒也是,段翔这会儿人模狗样的,说的话这么体贴,到了床上又是别的模样,怎么求着喊停都不理会。
作者有话说:
我来晚了(自己打自己一巴掌)
睡前突然想起今天是更新日,翻起身来赶工🥺
第55章 假期
【我们可以在沙滩边玩水散步,可以看日出日落,还能烧烤,这些我都想和你一起经历。】
离开前段翔把特地落在这里的内裤拿走了。下次见面已经不需要这种略显拙劣的借口,他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詹嘉郁面前了。
过了十一假,后面就没有别的长假了,连着两个月,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詹嘉郁和段翔回归到原来的日常里。
元旦短短三天,不可能两千多公里来回奔波,段翔只能在视频里和詹嘉郁道新年快乐。有人在零点的钟声中拥吻爱人,有人在拥挤的聚会中齐声倒数,他只能隔着冰冷的电子屏,时不时还遭受网络不好的延迟,一刻也不想等,满心都是尽早结束异地恋。
在世人赋予特别意义的日子里,他更加心急迫切。
时隔两个多月再次见到詹嘉郁是在农历的十二月廿二。临近春节时,星期、公历这些计数方式统统消失,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以农历数字而计算。周五变得没有意义,周末变得漫长,公历数字被遗忘,倒数的终点是廿五,詹嘉郁公司开始放假的日子。
段翔的寒假早就开始放了,实验室的大家都留在北京没回,赶着做实验、写论文、发表。段翔也在赶进度,导师看了他的毕业论文说还少了几个数据支撑。而且,他没有告诉詹嘉郁的是,他在秋招时去了解了几个总部在广州的企业,参加宣讲会、笔试面试的准备、上学期和导师合作发表论文的收尾,这些事儿也占用了些写毕业论文的时间,导致进度有些落后了。好在他重新定的计划里初稿能在回老家前写完,也算是能过个好年了。
他不想让詹嘉郁等,便宜点的飞机时间都不太对劲,便斥重金买了下午到的机票。同样是城郊,从机场到詹嘉郁家近多了,更何况段翔是有备用钥匙的,一直没还回去呢。但他偏偏扯着行李箱从郊区转了线到市中心,在詹嘉郁公司楼下等他下班,就为了早一小时见到他,不辞辛劳,不畏奔波。
广州的冬天冷得刺骨,穿多少衣服都抵不过寒气透骨蚀心。段翔本是不怕冷的体质,可站在户外吹了半小时,手都凉了。还好詹嘉郁出来了,裹着件棕色的外套,像只小熊,小碎步跑过来,在他面前呵出白白的雾气:“怎么不去大厦里面等啊?外面这么冷。”
他来了就不冷了。段翔真这么觉得,注意力完全不在气温上,自然没有感觉。忽地起了大风,耳朵一疼,这才又有了冷的实感,快步往吃饭的地儿走。
“年廿六到廿八我们家去海边度假,你也一起来吧?”在餐厅里灌了一大杯热水,段翔这才缓了过来。
詹嘉郁在看菜单,头也不抬:“不了吧,你们一家人出去玩,带上外人多不好啊。”
“每年小斐都会带朋友一起,今年我也带一个没事的。”段翔决定好要点什么了,放下菜单全身心投入游说中。
“每年?”
“是啊,别墅是我妈买的,每年年前我们都去那儿玩,这个‘传统’持续了七八年了吧。”
詹嘉郁瞪大了眼睛。又是有钱人的消遣,一年就去一两回,还专程买幢别墅度假。
见詹嘉郁只是抬头一副吃惊的样子,眨巴两下眼睛又低下头去看菜单不说话,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段翔打起温情牌来:“我想和你一起,不然去海边也没意义。我们可以游泳,可以在沙滩边玩水散步,可以看日出日落,在别墅里还能烧烤,这些我都想和你一起经历。”
从青春时代就喜欢的人说这种话太过犯规,詹嘉郁只剩下心动的份儿了,好像做梦一样,遥不可及的那个人说这种话劝诱自己,哪还有拒绝的力气。他答应道:“好。”
大年廿六,段翔先开车把詹嘉郁接到家里,大家再一起出发。
这是詹嘉郁第一次见段翔的父母,难免紧张忐忑。或许他们不会看出自己和段翔的关系,但光是作为“朋友”的身份去见喜欢的人的父母,就已经足够让他坐立不安了。
段翔的父母似乎没察觉到他不自然的扭捏,又或许只当作是面对长辈的拘谨,并没有多放在心上,热情地招呼詹嘉郁。段斐也在家,比毫不知情的父母更殷勤,就差没把“嫂子”两个字挂到嘴边。詹嘉郁本就内向,被好客友善的一家子包围着,手足无措,打了十几遍腹稿的话都忘光。
是段翔替他挡了一大半话头,拉着他到角落里两个人嘀嘀咕咕开启小世界,家里人也不好再逮着他聊天,詹嘉郁这才放松了下来。
段翔父母的心理年龄年轻,跟他们这些后辈也都聊得来,没什么鸿沟;路上接到的段斐朋友也很健谈,一路上大家叽叽喳喳地聊东聊西,好不热闹。詹嘉郁不怎么搭话,段翔也陪他安静,坐在最后排的两人只是听着,偶尔眼神交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这样过去了。
别墅建在半山腰上,三层的欧式设计,进门大厅里就看见有两台代步的自行车。出门往下走一公里便是公共沙滩,水质还行,人不多。段翔父母住一楼,段斐和朋友占了二楼,三楼就留给他们了。
房间太多,住在同一个屋很奇怪,詹嘉郁坚决要分开住。
段翔压着声音哄道:“没人会跑来三楼的,他们都不会知道的。”
詹嘉郁不语,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意见,把段翔推进他房间里,自己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段翔过来敲门,说一起开车去市场买烧烤的食材。
就他们两个去,段斐和朋友列了清单说想吃什么,但自己呆在房间里唠嗑不愿意出门,段翔父母在睡午觉,没有特别要求要买什么。车是段翔开的,凭着一年巩固一次的记忆,差点走错路,还是詹嘉郁导航找到的。
段翔挑的都是詹嘉郁爱吃的,鸡翅、眼肉、车打芝士肠、五花肉、油豆腐、年糕、茄子,平常在闲聊里默默记下了他的喜好,这会儿用得上了。詹嘉郁跟在他后面直说够了,说买这么多吃不完。
“没事,人多。”也就仗着人多才买这一大堆的,量这么大,光他和詹嘉郁两个人都得吃个三四顿顿。
肉和菜是挑完了,到海边最重要的海鲜还没买。
生蚝、花甲、扇贝、大虾、鲜鲍鱼,在冬天最为肥美,加点葱蒜就已经鲜掉眉毛了。虽然烤得久,但确实有等待的价值。
回到别墅,段斐和朋友用带过来的干料腌制肉类,段翔和詹嘉郁把炉、木炭、桌椅、餐具这些都摆到院子里。
詹嘉郁跟人出去吃烤肉时总是给肉那个翻面的职位,自己吃得少,喜欢给别人烤。和段翔谈对象之后他变成了吃的那个,想拿到烤肉夹都难,总是不自在。这会儿人多,段翔一个人也应付不来,詹嘉郁终于得偿所愿,重新成了掌“夹”的那个,和他一起哼哧哼哧地烤肉,在炉子边热得外套都脱了,只穿着一件打底的单衣,被严冬的冷风吹着还觉得有些凉快。
段翔每次都把刚烤好的那些先夹到他碗里,赤裸裸的偏爱。詹嘉郁总觉得他父母的眼神意味深长,段翔笑他过分敏感,说他怎么床上床下都一个样。
响在詹嘉郁耳边犹如一声惊雷,他被这直白的虎狼之词吓得一抖,夹子里的牛排“啪嗒”一下掉在了烧烤网上,油“滋啦啦”地炸响。他做贼一样左顾右盼,埋怨段翔说话太大声。
明明是悄悄话一样的小声呢,是听见的人心里有鬼。
作者有话说:
被一堆e人包围的i人嘉哥:不知所措。
沿海城市真的好幸福啊啊啊!我真的好爱海鲜!!但安全的海鲜还能吃多久……(叹气
第56章 淋浴
【只身维持着原始的模样,他们在热雨里融化。】
吃完收拾好已经九点多了,詹嘉郁抱着衣服去洗澡,想把身上的油烟味儿洗掉。
三楼是客房,大部分房间都没有独立卫生间,中间是公共浴室。
轮到詹嘉郁不会开热水了,拧了半天都没反应。密闭的浴室里虽然并不透风,但基础温度低,连续出的都是冷水洒在皮肤上,仿佛一块块冰块打在手背。刺骨的寒意冻得詹嘉郁受不了了,草草地在浴巾上把手擦干,穿好衣服又再裹上条浴巾勉强保暖,哆嗦着去找段翔。
段翔正在收拾衣服,准备突袭洗澡不锁门到处都是破绽的那个人。没想到人儿自己送上门了,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白,皱着眉说没热水,委委屈屈的模样。
他这才想起应该是热水器的开关没有开,手里的衣服马上扔到床上,冲出房间跑下楼,拿百米冲刺的劲儿跑到热水器那儿打开,再冲回三楼,大喘气着呢,看到房间里那个人就会裹着浴巾,才薄薄的一层,该有多冷,上气不接下气地就开始操心:“小蠢蛋,就不会先穿多点衣服吗,冷傻了吧。”
重新回到浴室的几步路,詹嘉郁穿着段翔硬塞过来的外套,但手脚还是冷的,被人“护送”着一起走。说是一起去看看热水好了没,怎么连自己的浴巾和衣服也带上了?但詹嘉郁满心都是好冷,想着快些冲热水,没反应过来。
先在洗手盆那儿试了水温,段翔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方,被浇了满手心的冷水,透过皮肉冷得骨头都疼,好一会儿才热了,赶紧拉过詹嘉郁的手一起冲一冲热水,暖和暖和起来,忽冷忽热的整只手都被浇得发麻。
稍微暖点了,詹嘉郁关了水龙头,让段翔可以出去了。
没皮没脸的才是段翔,他先行一步脱掉外套和衣服,走进淋浴间里招呼詹嘉郁:“进来啊。”
“我们分开洗。”詹嘉郁见状要离开了。段翔什么小心思他不清楚?但他家人都在楼下呢,他可不敢造次。
段翔急了,光裸着身子冲出来,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拉着詹嘉郁不让走:“一起嘛,两个人一起洗暖和点。”
冲过热水的手没有擦干,被风吹着蒸发,又冷透了。拉着詹嘉郁的那只手更暖和点,那应该是段翔的体温比他的要高,自己的手冷一点。詹嘉郁垂眼看到那个人还赤着脚,急匆匆地催他:“你快去洗,等下感冒了。”
“等你一起再洗。”颇有玉石俱焚之势。
詹嘉郁总对他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没有任何办法,被忽悠着就把衣服都脱了,进了淋浴间。
单人的淋浴间塞进两个成年男性过于狭仄,转身都有些困难。顶喷往下洒热水,段翔搂着他在热雨里摇摆,像在跳双人舞一样。两个人都没学过,不得要领,凭着感觉在晃,水滴打到地板噼里啪啦的声音就是他们的舞曲,蹩脚的浪漫。
詹嘉郁的刘海吸了水,紧紧贴着额头,段翔替他捋上去,一下成了大背头,乐得低头狠狠亲了一口,夸他帅死了。
詹嘉郁抿着唇不说话,心跳如雷声轰鸣,咚咚咚咚地不停歇,一半是害臊的,一半是被顶着肚皮的玩意儿逗的。
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天冷了,热水不能关,得一直流着才暖和。比水更烫的棍棒挤入他腿间,灼得他也热了起来,像是发烧了一样发烫头晕,稀里糊涂地就默许了裹着热液的手指揉上阴部。
借着水的润滑,粗壮的手指如同滑腻的蛇,悄无声息地攀上肥厚的阴唇,胡乱揉摁,毫无章法,像是故意的一样,有时刺激到阴蒂,有时快感又消失得飞快。那两根手指是不怕热的冷血动物,在最滚烫的地表上生龙活虎,亮着尖利而撩人的牙齿,狠狠咬在娇嫩的肉上。
腰软了塌了,翘着屁股往后躲,撞上冰冷的墙面只能瑟缩着回来,咬着下唇被迫承受密集的攻势,鼻腔里哼出快活的小曲儿,始作俑者偏偏在他耳边捉弄道:“不能叫这么大声哦,他们都在楼下呢,等下都听见了。”
话是这么说,手却一点也不体贴,往狠里搓,追着詹嘉郁可怜的神经末梢刺激,冷眼旁观他的失态与糜乱,不让他淫叫,又令他痴狂,看着他在自己手里喷出香甜的汁水,倚着自己的胸膛大口喘气。
所幸热水还在浇灌,两人都湿漉漉的,都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倒给詹嘉郁遮掩了一下淫糜的反应。可段翔是知根知底的,伸手在阴道口抹了一把淫水,夸赞他敏感又色情,又捞起他的左腿,那根硬邦邦的棍棒顺滑地捅进了馋得流口水的小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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