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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头A他人美心狠(近代现代)——介鸟

时间:2023-11-30 09:32:34  作者:介鸟
  段悯向后退了一步,可林宇行却不断逼近他,直到两人的距离只相差一个指节的距离。段悯伸手抵住了他,林宇行在他耳边小声说:“我都记着。”
  洗去的记忆……也能通通恢复么。
  段悯问自己,可他心中早早有了答案。有时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还要去寻求一个验证呢。
  “帮我一个忙。”段悯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在被拼命往外挤。
  林宇行勾唇:“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傅大校点了支烟,往后一靠,双腿交叠,身体姿态有些颓雅,他抱怨一样问:“林将军外出7日还没回来么?”
  “大校,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王秘书挠挠头,“那天跟着您从研究所回来以后就突然消失了。”
  傅铖锐皱眉,他掐灭烟,抬头向窗外看去,窗外绿树成荫,不知名的野花开得尽兴,傅铖锐却觉得扫兴,当一切都是生机勃勃模样的时候,他身边的一切却都是衰败的迹象。
  “我派部队的人去找,你也多少操点心。”傅铖锐起身,叹了口气,离去的身影尽显落寞。
  小王神色犹豫,终于在几番挣扎过后,开口喊道:“大校……你……跟我来。”
  ……
  砧板上扎着许许多多的照片,傅铖锐眼神落到上面的一瞬间,夹着烟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一周前,将军和您一起出去以后,回来就让我去搜集这个人的各种信息。”王秘书在扫到某张照片以后,额头开始冒冷汗,“我一查……发现这人确实不简单。”
  “林将军发了很大的火。”
  傅铖锐蹲下身子,他将左下角的一张照片取了下来,那上面赫然是段悯和季崇的脸,而段悯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姿态缩在季崇的怀里。
  “他们曾是‘情人’关系。”
  “为什么他要调查段悯?”傅铖锐心中的答案已经慢慢浮现。
  王秘书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那天从研究所回来以后,林将军就异常兴奋。可我把手上的资料给他以后,他却很生气……后来他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个人,”傅铖锐将季崇的脸折了一个向后的角,这样照片就只有段悯一个人的脸,“有跨越时间的能力,他或许就是那个存活在林宇行脑子里神秘的高人。”
  过去,现在和未来能同时改变,时间只是这个维度的法则……
  “段悯在过去大肆翻找,而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林宇行就是过去那个被他影响的小孩,提供点位的林宇行也是被我们现在影响的人,线性的时间被段悯玩成了一个向上翻滚的圆环。这样就解释的通,为什么林将军要给我一管H-α病毒。”
  傅铖锐低头看着照片里段悯欢愉过后的睡姿,心中滋味复杂:“林宇行的‘神’被玷污了。季崇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林宇行不会去……不会去鞭尸了吧……”
  永生集团-18层,电梯“叮”地一声缓缓打开,手拿半米长大刀的林宇行脸上带着暴戾,发了疯一样差不多翻了A市一遍,终于让他推测到季崇的尸体被段悯藏在了哪里。
  原来地下18层就是为了压季崇这个煞。林宇行的内脏被怒气搅拌地在翻滚,浑身发疼,他不在乎段悯为什么会发情,不在乎段悯和季崇是情人和炮友关系,可他在乎段悯在A大附属医院和B市皮研所做的几十次除疤手术……
  他在乎病历本上写着的:患者对自己的外表和衣着有着严格的标准……不建议……焦虑障碍……无法对其疏导。
  -18层不应该叫白泽,它不能提供死而复生的能力,它应该叫地狱,压得恶鬼永不超生才行。
  林宇行即使怒不可遏,可当看到季崇的一瞬间,身体快心理一步率先出了冷汗——那人双臂成张开姿势被两条锁链吊在空中,全身赤裸不着任何衣物,肩胛骨被粗长的金属刺横向贯穿,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没有被拔出来,地上的黑点应该是残存的血迹,似乎噬透了地砖。
  “白泽里的那个小孩可以活,可是你——得死。”林宇行缓缓闭上了眼,可脑海里都是插在季崇胸膛中央的匕首,“段悯,这就是你对他的宽恕么。”
 
 
第71章 重生
  你怎么总爱自己骗自己呢……
  你真的杀死他了么。
  *
  七月末的最后一天,永生集团召开股东大会——季恒出席了这次会议,他来的目的有三,一是妥善安置他哥的尸体,二是签署海拉实验的临床试验申请书,三是带着警署的逮捕令缉拿罪犯段悯。
  季恒见到了傅铖锐,见到了林宇行,见到了他哥的尸体,可他唯独见不到段悯的人。
  “我要见段悯。”季恒拍桌而起,表情狰狞,“他人在哪?”
  傅铖锐看向林宇行,林宇行眼睛轻轻一眯,哂笑:“你再也没资格见他了。”
  季恒怒目圆睁,恶狠狠道:“他,杀了我哥。证据就是匕首上的指纹,还有被他一直藏在地下18层我哥的尸体!”
  桌上的保季派脸色纷纷一变,眼看就要揭竿而起,林宇行起身,他面无表情语气古怪地说:“你哥他……”
  傅铖锐拽住了林宇行的袖子:“林将军,说来这地方我的话语权是最大的——”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傅铖锐,傅铖锐掏出一把枪放在桌上:“逮捕段悯,就代表着万亿股市灰飞烟灭,我这个人爱钱如命,我看你们谁敢乱来。”
  “你们无耻!”季恒像一头愤怒的困兽,他疯狂摔打着桌子上的水杯、文件夹以及烟灰缸。会议室满满的一屋子人就看着他发疯。
  “各位,段所长是我们此次项目的领头羊,成败在此一举,如若有人敢动段所长一根汗毛,”傅铖锐微微停顿看向季恒,“那就是跟我傅铖锐过不去。”
  “研究所那边的实验项目会尽快进行,今天的会议就到这。有异议的留下详谈。”傅铖锐扫视一周,“如若成功,在座的各位岂是荣华富贵这么简单。”
  会议结束,林宇行见季恒未走,便故意在傅铖锐耳边说:“段所长爱吃甜食,你开车送我到桃源路那家甜品店。”
  还未等到傅铖锐点头,季恒已经插了嘴,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林宇行勾唇,“段悯爱吃甜的。”
  “这不可能……”
  *
  “等等。”傅铖锐按住段悯的手,“告诉我理由。”
  悬空在空气中的龙瑛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你相信命运吗?”段悯问他。
  操作舱内只有段悯和傅铖锐两人,舱外是林宇行在蹲守。
  “信也不信。”这是傅铖锐的答案。
  段悯将悬空的龙瑛引导至两人面前,他看着他沉睡的脸,声音十分坚定:“我要让他这具身体死。”
  操作舱的门被敲响,段悯示意傅铖锐开门,傅铖锐没有动作,段悯便自己去开,傅铖锐又拦住了他:“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段悯没有回应,而是猛地大力打开了门:“林宇行,让关博士进来。”
  “你可曾听说过机械飞升?人的各种器官会不断衰老,有些人寄托于机械元件去代替身体上的各种器官,而他们的意识或者我们所说的灵魂是不可替代的。”
  “另一个概念的永生?不,我们不要永生,我要用他的DNA和那段RNA基因重塑他的身体,至于我说的‘灵魂’……我要把龙瑛的记忆从他的大脑里提取出来。”段悯示意傅铖锐看向刚刚进来的那个男人,“那位是智脑方面有所建树的关博士。”
  傅铖锐怔愣在原地,段悯继续说:“既然我无法改变龙瑛短命的命运,那就让我找一个更好的灵魂容器。就像你,你爱的龙瑛是和你共同经历过风风雨雨的龙瑛,而不是一个躯壳,因此躯壳并不重要。”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向我求救过无数次的龙瑛,我不能眼睁睁地一次次看他离我而去,我要他健健康康,我要他和他的爱人长长久久。”
  “这一次,我必须做到。我们是好朋友,你也是。”段悯看了傅铖锐最后一眼,他转身,这一次他身穿洁白大褂而不是黑色长衣,走起路来像是盛满了洋溢的夏风,洁白的操作舱内,渐渐挤满了各个行业的博士专家。
  ……
  “奶奶,我真的不知道哥去哪了。”傅成安低着脑袋,这一次她真的没有瞒着她的奶奶,她真的不知道傅铖锐的任何消息。
  傅铖锐上次离家出走以后,老太太病了三四天,清醒以后闹脾气一样谁也不说话,就连谢晴上前伺候她,老太太也不领情。
  谢晴给傅铖锐打电话,傅铖锐刚开始接了,开口就是,再也不回老宅了,要回S市,谢晴开着车连夜赶去S市以前住得别墅里,可一进门就知道傅铖锐没来过,屋子里一点儿人气儿也没有。
  傅铖锐到底去哪了……
  年老的驯鹿人抽着旱烟,坐在大石头上望风,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绿林,他的头鹿戴着铜色小铃铛带着鹿群在吃灌木丛里香甜酸涩的浆果,近处是隐匿在碧绿长草里的木屋。
  自从那个黑衣服的年轻人带着他重病的朋友走了以后,驯鹿人再也没见到过像他们那样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可今天,那长草背后渐渐出现一个身穿黑色登山服的高挑青年,他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环望四周。驯鹿人抽了一口旱烟,腾起的烟雾被风刮起来——青年嗅觉灵敏,十几米开外就挥手朝驯鹿人打招呼。
  驯鹿人牵着他的鹿,接待了眼前这个俊逸的少年。他们一起坐在木屋内,年幼的小鹿窝在干燥的稻草堆里,傅铖锐手里捻着老伯给的旱烟,听着老伯用浑厚的嗓音讲述着鹿群和孤狼斗智斗勇的故事。
  驯鹿人的酒很烈,傅铖锐喝了一口就感觉很晕,迎着渐渐熄灭发红的柴火,他掏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问驯鹿人:“我要找他……我好想他,我要找他。”
  驯鹿人仔仔细细看这照片上的少年,他夸赞他,像他的小鹿一样灵气。
  傅铖锐听了傻傻地笑,一遍一遍拉着长音轻轻说:“我要找他,他是不是……住在这里过……”他晕晕地向下点头,手指无力地垂下去,酒太烈,他喝了一口就红了脖子和脸颊。
  老人又抽了一口旱烟,回想起那日见那少年的第一面,只看一眼,便知道他时日不多。后来,还能看见他靠在窗户上用小刀雕刻什么物件,驯鹿人的视力很好,他的小鹿像是能嗅到不一样的气息,总是跑去那个长满长草的小木屋周围……
  小鹿脑袋娇憨地伸进来,卷舌将青年手心里的胡萝卜带走,青年趁机摸了摸它的脑袋,毛绒绒的触感让他的手心微微发痒。
  “喜欢么?”白色衬衫的男人在他身边蹲下。
  青年有着一头乌黑的卷发,他眼眸澄澈像是孩童一般,段悯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像眼前的小鹿。
 
 
第72章 味道
  “喜欢。”青年点点头,“段哥,我可以再要一根萝卜条么?”
  段悯替他整理了一下微微遮眼的小碎发,他们唯一失败的点就是没有控制好龙瑛的直发和卷发基因,其他的看起来都很成功。
  “当然可以,龙瑛。”
  他苏醒的第一天,原本本该挤满博士、研究员、记者的房间只留下段悯和龙瑛两个人。楼下围满了各种行业的相关人员,可龙瑛的屋子还能保持相对安静,不被打扰,这其中不少人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接受采访的“龙瑛”由傅铖锐推着假人出院,跟随的记者由林宇行主动应付,
  “你醒了。”这是龙瑛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用这具身体顺利呼吸、看到色彩、产生思考……段悯付出的一切都初见成效,可事实并非事事如意。
  段悯看着龙瑛陌生的眼神,稀里糊涂却脱口而出:“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我是谁?”龙瑛被段悯搀扶着完成了第一次行走,他们一起来到镜子前,龙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尽是迷茫。
  “关宁!”段悯鲜少的失态。他全身没了力气一样,斜靠在墙壁上,关宁从尽头疾走而来,段悯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好像没了力气,他顺着墙滑了下去。
  他不能失败……可龙瑛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关宁给出的答案是“宕机”,而行为学专家和记忆学专家也给出了他的答案——沉睡的太久,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休眠状态,就像某天你精疲力竭地回到家躺在床上,一下子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以后会发现“昨天”发生的事情被抛在脑海后面的后面,是可以明确感受到你和“昨天”发生的事是有一段距离的。大脑沉睡了,有的细胞却依靠冷储仓的营养物质没有沉睡,记忆就像是一箱一箱的货物,随着时间的推进,它们会被新的货物压在角落里。
  新的货物是茫茫无尽的空白,当他们一次一次问龙瑛在这段休眠过程中,最深的印象是什么,龙瑛的答案是“空白”。
  将原有的记忆翻找出来需要时间。
  段悯接受了这两种解释,一是要让龙瑛的大脑顺利接纳这具身体;二是让他沉睡已久的大脑慢慢想起他的过往。
  他们给龙瑛做了一个“大脑计划”,段悯亲力亲为带着龙瑛认识世界,旨在通过此行为刺激他的大脑,早日恢复正常。
  第一天:动物园之行。
  段悯翻开关宁给准备的册子,上面赫然写着:研究表明通过和小动物的互动来感知这个世界是非常安全有效的……以下推荐鹿、马、鸟、猴(温顺的猴类),不建议直接接触蛇、虎、狼、猛禽类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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