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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临终之名(GL百合)——青山徒

时间:2023-12-01 10:10:25  作者:青山徒
人没有坏心,就是顶顶好的了。周淙暗暗想着。
 
从前觉着想当一个好人还不容易么,可最近她的想法变了许多,一时一刻当好人容易,难的是时时刻刻都当好人。人心幽微,连她自己都觉得某些时刻想作恶,那是掩藏在骨血下的对于放纵的渴求,但她惯于克制。
 
温且寒这个小朋友不喜欢克制自己,甚至有些骄纵,但她纯真又热烈,是生来就是要人宠着哄着的性格,真的不是她的菜啊。
 
“小温,可是我没有义务回应你的喜欢。”周淙意志坚定,完全不向这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屈服,“你是个成年人,自己看错了人,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温且寒梗着脖子瞥了她一眼,逐字逐句道:“我没有看错人。”
 
周淙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转身快步蹬着台阶:“没关系,你随时都有知错就改的机会。”
 
*
 
时隔四年回到家,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家里摆设一点都没变,连当年和老爸吵架时被老爸摔烂了的那个轻松熊糖罐子,也被粘好放在收纳柜顶原来的位置,罐子里放着她用过的一些小玩意儿。
 
有她儿童时期的卡通塑料兔子发夹,有她表演服装上掉下来的珠子、亮片,有她第一次扎耳洞的银耳钉,有她坏掉了的耳坠,有她断了表链的一只手表,有她高考时老妈去庙里给她求的符,有她大学时手工做的全家福滴胶吊坠……
 
周淙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千创百裂的罐子心口发紧,听着老爸在厨房里叮叮咣咣半天也不肯出来看她一眼,一时间百感交集,只觉得自己简直该死,老爸让她滚,她居然真的四年多都没回家。
 
父母到了这把年纪,还有多少个四年能等啊?
 
为什么当初就想不通这个道理,为了维护自己那不成熟的感情,就这样仓促而武断地站到了父母的对立面?
 
为什么硬是要等着父母先低头呢?她凭什么?不就是仗着父母爱她么?
 
凭她知道在父母和子女的对峙中,早晚都是父母先败下阵来。
 
周淙迈着沉重的步子慢吞吞地进了餐厅,看老爸正在灶前颠锅炒菜,老妈在旁边一边剥葱一边劝着:“你说你这是什么脾气呢,让孩子回来,孩子开了半天车回来,到家等这半天,你在这儿端上了。”
 
周召良“哐哐哐”地把锅铲敲得叮当响,压着嗓子粗声粗气地哼了声:“我是老子还是她是老子?小兔崽子回家是慈禧回宫啊,还得我跟个大太监似的跪迎?”
 
杨大夫突然瞥眼看见周淙站在餐厅里,目光微微一动,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聊:“老周,别跟孩子置气,心心够给咱们省心了,从小到大哪儿让你操过心?”
 
“是从小到大没让人操过心,操心一回差点要了我老命。干一辈子警察没丧命,闺女谈了个恋爱,差点把老子送走!”
 
周召良气呼呼地端起炒锅把菜倒进盘子里,偏头看了看灶台上放着的菜;“五个菜,砂锅里还有个汤,够不够啊?”
 
杨大夫有点哭笑不得:“就心心那饭量,多她一个还不如多条狗呢,你今儿忙活这一顿,明天也得吃剩菜。”
 
“杨荷芳,我发现你这人就是爱煞风景,我闺女一样菜吃两口我都满足了,你只想着吃剩菜不健康,你都不懂亲情。”周召良公然倒打一耙,把杨大夫气得翻了个白眼。
 
周淙站在餐厅门口没出息地笑出了眼泪,鼓足勇气叫周召良。
 
“爸,饭做好没,我饿了。”
 
周召良猛然一僵,别别扭扭地跟杨大夫瞪了半天眼,沉着脸嘟哝一句:“这么大个人了成天就知道叫饿,你一个人在外头不是过得很好吗?”
 
周召良印象里的女儿凡是听到他的调侃必然会叽叽喳喳跟他怼两句,然后过来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还是爸爸最好,可这次他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话。
 
他记忆里那个总是开开心心的心肝宝贝儿,噙着眼泪撇了半天嘴才嗫嚅着说了几个字。
 
“爸爸,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周召良瞬间把从前那些不愉快都给扔到了一边,去他妈的不生气了,我闺女是这样就这样吧,以后老子给她撑腰!
 
时隔四年的团圆饭,一家人笑着入了座,却在提起筷子前都默默地红了眼圈。
 
杨大夫轻轻地拍了拍周召良的肩膀:“召良,心心回家了。”
 
周召良吸吸鼻子抹了抹眼睛,先闷了一小盅酒,长长地吁了口气才说:“荷芳,没事儿。我就是想起我爸来了。”
 
“我20岁那年放寒假回家,大年二十九我爸临时出任务,外面下着大雪——”周召良突然哽咽了。
 
周淙心里酸得发疼,从小到大她很少听爸爸妈妈讲爷爷奶奶的事情,只知道爷爷很早就因公牺牲,奶奶从此身体就不大好。爸爸妈妈结婚后很快就生了她,可奶奶还是早早地走了。她印象里只有两个模模糊糊的场景,是奶奶抱着她在阳台上指着进出小区的路说,爸爸妈妈好辛苦的,爸爸要保护别人,妈妈要救治别人,我们心心要乖乖的。
 
也有奶奶拉着她的手跟小区里别的爷爷奶奶聊天,然后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我们心心长大以后当个幸福快乐的小姑娘就行了,别跟你爷爷、爸爸一样去冒险,也别像你妈妈那样千辛万苦……
 
周召良哽咽的声音在安静的家里显得格外悲戚,“我爸一夜未归,大年三十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蒙了白布。”
 
“这么些年,我在家里过年的时候也少,可每次有机会坐在饭桌边的时候,就总觉着要是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那该多好。从我妈走了以后,有多少回都是你跟心心自己在家吃饭,过年把心心送外婆家去,我——”周召良这回是真流了泪,杨大夫忙不迭地捏起袖子给他沾了沾。
 
“召良,这么多年没人怨过你。你不沾家,我也不沾家,这是咱们组建家庭时就预料过的,我爸妈也喜欢带心心,谁也没把咱家当累赘。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是过不去这个——”
 
“爸,对不起。”周淙轻轻地打断了杨大夫的话,起身挪到父母中间,伸开手臂一边搭了一个,“以后我年年都在你们身边过年,再也不让咱家桌子空着。”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周淙发誓春节不让爹妈独守空巢,结果杨大夫年三十要值班,而且基于往年春节的经验来看,从初一到初五,杨大夫大抵也得在医院过了。
 
周召良和周淙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杨大夫上班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堆菜。
 
“爸,就咱三口人,还有必要做个八道菜的年夜饭吗?”
 
周淙伸手扒拉一下,把五花肉、排骨、牛腩和鸡给扒拉到一边去:“这么多荤菜,大过年的吃个消化不良,那不是给医院添堵吗?给医院添堵就是给医生添堵,四舍五入也算是给我妈添堵了。”
 
周召良捋了捋半白的头发,对闺女的话表示无条件赞同:“往年你妈也是这么说的,你不在家这几年,我们俩都只炒两道青菜凑合凑合就吃了,然后初二的时候去你外公外婆家吃肉。”
 
周淙:“……”
 
老周你这个同志有完没完了!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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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把年纪得了手足口,烧得爬不起来,门诊的小朋友都笑话我!
 
还有小崽子问,为什么阿姨这么大了还哭?
 
真是丢脸,不是我要哭啊,是生理性的,无法控制的,一高烧就无知无觉地流眼泪!
 
也是纳闷,都烧到40.3度了,哪里来的眼泪啊,不会烧干吗?
 
早知道就去挂传染科了,为什么要图省事去挂儿科被小朋友暴击!
 
 
 
ps:不会弃坑,虽然BE很惨,写得也不咋滴,但会写完!
 
 
第31章 除夕
 
 
“哎,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年年初二去你外公外婆家,你妈过了初五也去,我们怎么一次都没碰见过你?”
 
父女俩钻在厨房里,一边收拾菜一边聊天,周召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一时疑心岳父岳母是不是骗自己,这死丫头该不会四年都没去看过老人家?
 
周淙忽然心虚起来,瞅着老爸不像是会动手的样子才支支吾吾地说:“我都挑不年不节的时候去,比较安全,碰不上你们。”
 
周召良被老杨拢起来的心顿时又碎了一地,这闺女真是你说她叛逆吧,她还挺贴心,你说她贴心吧,她还差点把你气死。
 
这人为啥要养孩子啊?觉得日子不够舒坦,找点刺激?
 
父女俩商量半天还是决定做几个菜,这样初一就不用开火,剩菜热热吃比较省事。当然,本质原因还是想让杨大夫吃得好一点,毕竟值班太辛苦了,她又不如人家二三十岁的青壮年能熬,况且这还随时都可能提刀上阵。
 
周淙穿着念大学时候的旧衣服,短袖胸前还印了个夸张的猫头,围裙一穿,上沿儿只能露出两个猫耳朵尖,“爸,今天不用你掌勺,你就在这儿打下手吧,先把豆角给我抽抽筋。”
 
周召良围了个半身围裙,跟闺女并排站在大理石台面前,一边择豆角一边看周淙手脚麻利地把排骨和鸡分别腌上,然后又把五花肉和牛腩切块儿,灶上同时烧着两口锅准备过水。
 
豆角择好,周淙又安排老爸准备葱姜蒜,把要炖肉的香料冲冲水晾干备好,接着又把青椒去蒂去籽,把蒜薹尖尖掐掉,把青菜一片一片掰下来冲洗干净,把山珍茶树菇之类的干货泡上……
 
周召良就一边干着这些零零碎碎的活儿,一边看闺女开着两个火和一个高压锅一个电炖锅,焯水、清洗、炒香料、炒肉、炒糖色、炖肉、炒排骨、炖牛腩、炖鸡,还蒸了条鱼!全程娴熟流利无磕绊!
 
他收拾好的豆角、青菜、青椒、蒜薹也都叮叮咣咣地炒了出来,砂锅里炖着山珍菌菇素汤。
 
周召良一时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要说因为闺女在独自生活的几年里因为没人照顾而变成了一个厨艺高手而心疼的话,那确实有些矫情。毕竟人总得学会自我生存,他周召良的闺女打小儿就是人尖儿,要是被做饭做菜这种小事儿给难住,那可太不像话了。
 
可要说心里没一点触动那纯是假话,周召良是实打实地后悔,也难受,当初怎么就是转不过来弯儿把孩子给撵出去了,提心吊胆地担心四年多,把自己折磨够呛,他都比不过岳父岳母能想得开。
 
这四年多万一发生个什么追悔莫及的事儿,叫人去哪儿后悔?
 
到底是父女俩,骨子里脾性是一样的,得着点空就赶紧去炫一炫,为了让杨大夫在人前有面子,爷俩中午拎了两个保温桶去给杨大夫送饭,那是从年夜饭食材里挑出来随便炒的两个菜,周淙骑着电动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老周在后座上嗷嗷大喊你骑这么快干嘛,把我老婆饭都吹凉了!
 
饭菜一送到,荤素齐全还冒着热气,可把科室里其他大夫给羡慕的两眼冒绿光。
 
杨大夫感觉脸上的皱纹都平了几道。
 
忙乎一下午赶着晚上七点把正式的年夜饭做了出来,爷俩又装了两个保温桶去给杨大夫送饭,还额外找外卖盒多装了几个菜,这回周淙骑得慢,结果杨大夫在抢救室里忙活没顾上吃,饭菜都分给了挤出时间喘气的同事们。
 
虽然没见上杨大夫有点遗憾,但周淙小时候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父女俩也不耽搁别人工作,说两句话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父女两个隔着头盔大声喊着聊天。
 
“爸,饺子拌什么馅儿?”
 
“芹菜肉的吧,你妈不爱吃葱。”
 
“一会儿开车来吗?电瓶要没电了!”
 
“开什么车,回去充电去!油钱多贵啊,都不知道省着点过日子!”以后都没个人做伴儿,也没子女,还不多存点钱养老?这笨蛋孩子。
 
周召良吼了一顿,心里闷腾腾那种感觉散了一大半,觉得这日子终于像是活了过来。
 
到家随便吃几口开始准备饺子,父女俩在厨房把馅儿拌好,面和好醒着,然后把面板和盖帘都端到客厅茶几上,电视开着听春晚,俩人一人一边坐着个小凳子,一个擀皮一个包。
 
周召良包饺子不太行,十个里头有八个都漏,虽说大过年的烂饺子都是吉利兆头叫“挣了”,但好歹也是大过年啊,真挣一锅那也不行!
 
于是擀皮这活儿就得俩人干,周淙先擀出十几张来包着,然后老周再慢吞吞地接上,父女俩搭配着倒也挺快。
 
老周几年没跟心肝宝贝儿说过话,春节假就这两天,自然时时刻刻都想跟闺女谈谈心,周淙也格外听话,问什么答什么,瞧着像是叛逆期过去了。
 
“心心,你跟那个女作家——”
 
周淙抬眼看老爸,不带一点情绪地抢答:“正常交往,没一点不愉快。网上那些话别当真,人家家人都报警起诉了,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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