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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临终之名(GL百合)——青山徒

时间:2023-12-01 10:10:25  作者:青山徒
 
宋停起身摸了摸周淙的额头,微微蹙眉:“心心有一点发热。”
 
杨行立马跳起来一脸紧张:“啊?烧得高吗,用吃药吗?”
 
“不用,我会自己多喝热水的。”周淙闷闷地说。
 
“暂时不用,”宋停把杨行的肩膀转过去推着他的背往门口走,“走吧走吧,回家里取点药过来先喝上,让心心先好好睡觉,”他抬腕看了看表,“十一点我再来看她。”
 
周淙住的是宋停的公寓,杨行的家在对面,两个人因为住对面而结缘,然后走到了一起。
 
在等宋停拿胃药过来的两分钟里,周淙蓦地想到了自家对面的小邻居。过了农历新年就增一岁,她都29了,那小孩儿才24,万一生月小,那就还是23,太小了。
 
好好一个青春活力美少女,怎么就盯着她这个没劲的人不撒手呢。
 
不知道小孩儿手指还疼不疼,豆包有没有乱吃东西……
 
啊,小孩儿刷存在感还是有效果的,周淙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琢磨温且寒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总之五味杂陈就是了。
 
宋停拿了保济丸过来,周淙服过就去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心疲惫睡得并不太稳,很快就陷进了沉重而悠长的梦境里。
 
 
 
梦是一片不见天光的夜,空寂无人的盘山小道上,寒风呜咽着来回盘旋,一只冰冷的手在前面牵着她费劲地走着,似乎想要走到山顶。
 
那只手像冰雕一样,冷、滑、僵,贴着皮肉冻得她的骨头也跟着疼。
 
周淙使劲仰头想看看牵自己的是谁,可这人周身始终都蒙着一层黑雾,整个人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牵着她的半截小臂,泛着发青的冷白光。
 
她想叫一声,问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搭上我手的,为什么要牵着我走,可梦里的她既发不出声音,也挣不开那只手。
 
是流欢吗?所以,牵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盘山小道越上越高,天光逐渐变亮,身前那人身上裹着的一团黑雾也逐渐变成水汽一样的白雾,可她还是看不到这人,就像眼前蒙了高斯模糊一样。
 
距离山顶越发近了,那只冰冷的手越来越轻,周淙看到浓雾下方露出两条纤细的小腿,穿着小皮鞋,继而看到一点珍珠白的裙边。
 
“流欢,我们要去哪里?”
 
她在梦里想要冲破无声的寂静问出来,可张口只是徒劳。
 
山顶近在咫尺,牵着的那只手突然松开她,那团浓雾绕到她身后,继而猛地抵着她的后背往上托了一把,她踉跄一步扑上山顶,初升旭日的万丈金光铺了她一身,她回身望见那一团浓雾如退潮一般迅速地缩回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她牵了一路的手眨眼间变成一枝枯骨。
 
“阿淙,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往前走,去光里。”流欢说。
 
周淙转身追着那枯骨扑下去,却被人一把摁着肩膀拉了回去。
 
“流欢你回来!”她无声地呐喊着,在漫天金光中悲恸地跌坐在地,似乎被人扶住了肩膀。
 
 
 
杨行轻轻地晃着周淙的肩膀,断断续续地叫了有半分钟才把周淙叫醒,周淙茫然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整个人像要裂开了一样浑身疼,鼻腔里“呼哧呼哧”地喘热气,这个感觉她太熟悉了,接着立刻就感受到嗓子又干又痛,“咳咳”地咳嗽起来。
 
宋停用耳温枪打了温度,皱着眉头神色严肃:“39.8℃,怎么会突然烧这样厉害?”
 
杨行握着周淙的手一脸焦虑:“这手冰凉冰凉的,还要烧呢。”
 
周淙冷得厉害,缩着身子钻在被子里,能听到自己的牙齿都在咯咯响,杨行端了温水过来把她扶坐起来:“心心乖,先把药吃了。”
 
吃过药又一头栽进被褥里,杨行把被角掖好,坐在床边怔怔地盯着周淙看了好半天。
 
宋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咱们定个闹钟,到四点钟过来看她。”
 
凌晨四点刚过两分钟,杨行和宋停就过来了,卧室门一推开,两个人都愣住。
 
窗帘拉开着,周淙醒着,就呆呆地坐在床边披头散发地盯着窗外,瘦削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里勾勒出一副孤独的线描。
 
“已经退烧了,”周淙嗓子被烧得干哑,说话还有点颤颤的,但没有转身,“你们回去睡觉吧,我没事儿了。”
 
杨行正要开口就被宋停抢了先:“没事儿就好。你注意休息,天亮以后我们带你去喝早茶。”
 
“嗯,”周淙还是没动,宋停推着杨行出门回家。
 
关了大门,宋停才压低声音说:“心心在哭。”
 
“我当然发现了!”杨行忧心得不行,“我就知道这孩子闷着准没好儿!”
 
两个人进家赶紧窝回床上躺着,上年纪的人睡不好很影响次日工作,但他们还真睡不着,宋停凑过去跟杨行轻轻地碰了碰头:“我建议心心还是去看一看心理医生比较好。”
 
杨行枕着胳膊叹了口气:“憋太久了。人的情绪问题都不是三天五天形成的,依着她那个性子,我猜她从跟那女作家恋爱的时候就很有心理压力。爆发点应该从她没见到那女作家最后一面,女作家临死前没拿到书开始,接下来被曝光、被网暴,最后又辞去了努力经营这么久的事业。让一个本来就有心理创伤的人独自消化这些变故,太难了。”
 
宋停“嗯”了一声,又接着道:“所以你拉着她来新加坡度假,还试着让她去交个女朋友,改换生活环境和方式来转移注意力,慢慢消磨掉负面情绪?”
 
“好像不管用,她陷得太深了,还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杨行懊恼地捋了捋头发,“心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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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章很致郁,就那种深深地把情绪问题压在心底里的感觉,没有大事情发生,没有触发的点,像蒙了一层浸水的纱布一样,可以呼吸,但很沉重。
 
和小温的感情线正在提了,不过写BE文的心态很矛盾,因为预知结局,所以会本能地抗拒情节推进。
 
每一点推进,都预示着距离美好被打破那一天,更加近了。
 
身为作者,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要把刀藏在花后面,为什么美丽幕布的后面是骷髅幻象……
 
啊,今日发散有点偏了。
 
ps:吃一堑长一智,坚持更完这篇后,以后再写BE我是狗!
 
 
 
 
第40章 偶遇
 
 
周淙这一病居然病倒了,咳嗽倒是没起来,但反反复复高烧了三四天。可奇怪的是,血液检验结果很正常,没有病毒感染也没有炎症,可就是烧,烧得人甚至有些意识模糊。
 
杨行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要怀疑外甥女是不是撞邪了,甚至考虑着找个通灵的看一看,试试作个法叫个魂,连喝符水都想到了,幸好有宋停拦着。
 
第四天,周淙还是断断续续的烧,宋停有些担忧地说:“这总吃退热药也不是个办法,不如住院做个全面检查吧?”
 
结果当天夜里周淙神奇地自己退了烧,杨行大喜过望,差点哭出来。但过了几分钟以后,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哭了一场,因为周淙不知道内心里触动到了什么,抱着杨行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小舅,我做错事了,我好疼啊。”
 
“不是这样的,心心。你听舅舅说,衰老和疾病造成的生离死别是自然规律,不是事故,没有人做错。你更没有错。”
 
这自己当眼珠子一样疼大的小姑娘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当舅的谁能忍?那必然是没有的,连在边上看着的宋停都红了眼眶。
 
高烧疼的是身,可这哭着疼的是心啊。
 
宋停一边一个拍着这舅甥俩,温声安慰道:“没事儿,哭出来就好了。”
 
烧了四天,周淙整个人虚得走路都飘,又缓了两三天才过来。好么,一个月假期“嗖”地一下刷掉了四分之一。
 
*
 
周淙心心念念想看赛车,但那得等九月份,杨行和宋停问她想不想后半夜来F1赛道上飙车,她又怕罚款坐牢。
 
最后还是上了飞行者摩天轮,然后“偶遇”了Teresa。
 
这偶遇的水分有多深不太好说,反正看宋停的表情也挺惊讶的,能偶遇到一个轿厢里也是神奇,更神奇的是杨行居然没拦着Teresa跟周淙挨着坐。
 
宋停大约能猜到杨行的心思,Teresa风流洒脱但不滥交,不谈恋爱也能当个很好的朋友,周淙封闭自我太久,跟外向的人打打交道也好,反正她只是短期旅行,也很难搞个烂账出来。
 
繁华城市的夜景大致都差不多,美得有点千篇一律,周淙并没有很惊艳的感觉,但也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对,只是不晓得自己需要多久才能缓过劲来。
 
Teresa倒是自来熟:“听Albert说你特别想看赛车?”
 
F1赛道就在眼底下,可以想象大奖赛有多沸腾刺激,周淙也没什么忌讳的,只当是旅途中和投缘的陌生人聊天:“有意思啊,我小时候总看车赛转播,也爱看赛马,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电视上没有了,也就逐渐不再关注。有一段时间还梦想着当个赛车手,在赛道上风驰电掣,像闪电一样,很酷。”
 
Teresa有点意外地看着周淙:“看不出来啊,你好乖的样子。”
 
周淙笑了笑:“缺什么就想什么吧,没有冒过险的人大约都做过冒险王或者拯救世界的英雄梦。”
 
“那你是运动员吗?反正就觉得你有这个气质,看着文文弱弱的,实际上很有力量感。”Teresa热辣辣的眼光扫过周淙,最后把视线落在她的腰上。
 
周淙穿的薄针织衫,下摆掖在九分烟管裤里,细细的腰肢收进整齐的裤腰里,逐渐过渡出一弯饱满的弧线,脚上踩一双白板鞋,还是那种干干净净的气质。
 
她掏出手机录了一小段夜景,慢声慢气答道:“不是运动员,我跳舞。从幼儿园就学,三四岁吧,一直坚持,有一段时间逆反过,觉得练功又辛苦又枯燥,表演又没几次,差点想放弃。但请了几回假后,又想接着跳。”
 
Teresa视线瞟过那对老少恋,发现那二位也支着耳朵听周淙说话,便继续追问:“现在还喜欢跳舞吗?”
 
杨行突然一动,似乎要起身制止Teresa发问的样子,但被宋停摁住了。
 
周淙好像没太大触动:“喜欢啊,但中国人骨子里还是觉得学文化是正事儿,所以跳舞一般只做兴趣爱好培养,走这条路子的人不多。不过我一直在跳,工作以后还会去舞蹈室租小时。”直到四年,啊,现在应该算是五年前了,不再去了。
 
“喜欢跳舞并不妨碍我羡慕那些学滑板的、轮滑的,我特别羡慕那种天地之间我最自在的感觉,一定很爽。”周淙盯着灿烂的夜景,眼中闪过几分向往的光辉。
 
Teresa“哇哦”一声,转过身热切地看着周淙:“我好喜欢你。”
 
周淙波澜不惊地笑了一下:“一见钟情吗?”
 
Teresa笑起来风情怡人:“是啊,好老土。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像在约会。”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周淙这语气可一点都不抱歉,倒带着点调侃和打趣,“我很新潮的,打算等机器人制造技术成熟后,购买一个伴侣型的,这样我就能在恋爱关系里我行我素,无法无天了。”
 
Teresa摊摊手,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来:“没关系啦,你当跟地陪聊天,我当跟心仪的人约会,都划算。”
 
下了摩天轮,周淙有些累了想回家,Teresa走在她边上,忽然很郑重地发出邀请:“周小姐,我想跟你约会,你有兴趣吗?”
 
周淙静静地看着Teresa,还没摇头呢,Teresa又追一句:“date不一定能建立恋爱关系,但我建议你试一试,旅行嘛,为什么要绷着自己?”
 
杨行跟Teresa一向不对盘,当即就以家长的名义替周淙回绝:“不行,你跟Albert是同事,你泡我们乖女,这乱了辈分!”
 
周淙面露尴尬:“……”
 
Teresa一脸嫌弃:“……”臭老头!
 
适时周淙电话叮里当啷响起来,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温且寒的语音通话请求,她不太想接,但又想急着甩开虎视眈眈的Teresa,便抱歉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Teresa,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Teresa知进退,被拒绝了依然大大方方:“没关系,你接电话先,我不打扰你啦。”
 
四个人就这样沿着河岸走,周淙走在后面放低声音接了温且寒的电话。
 
电话通了以后,温且寒却好半天都没有出声音,搞得周淙一时紧张起来:“小温,小温?你在吗?怎么不说话,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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