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双戒漫不经心半眯起眼,浸泡温泉般舒展惬意:“我从很小,就总能听到有个人在跟我说,双戒,别怕,我一直都在。那声音肯定不是双逸,这么煽情的话也不会是我家老头子那张嘴里能出现的,应该是我们家高医生吧,她不管再忙再累,也是全宇宙最好的妈。”
轻拍怀抱中的人后背,应双戒很想跟他说,许修恒,别怕,我一直都在。
喉咙滚动半晌,最终只能退而求其次,克制的气息,轻缓如羽翼掠过鼻尖:“睡吧,许修恒。”
第39章 双面
【应该为什么应该】
应双戒射空了也身体倦乏,但就是兴奋睡不着,下唇贴着许修恒眼睫毛抿玩,大半宿一晃神过去。
人造日光蒙蒙亮,元气又满格的硬物,戳在许修恒下腹,偷摸磨转。
许修恒半梦半醒:“别蹭了,不如直接做。”
“不要,再给你操坏了,可没人赔我。”
许修恒抬眼看他:“要坏早坏了。”
应双戒小心翼翼低头问:“我以前对你,是不是有点狠啊?”
“都是虚张声势,演技还不在线。”
“许少校,你现在真的是有持无恐,什么都敢说了。”但仍只是松软贴靠着,有一搭没一搭耸动,欲求不满的煎熬如小火慢炖,让慵懒时间的流速变得浓稠。
许修恒白色手环的通讯闪烁不停,借调的黑圈犯,返回二十四小时内,按规定必须报道交接。
“我自己去就行”,应双戒起身,背对他穿起衣服,回头笑道,“你脖子上都是我留的印,被人看见怎么办?”
许修恒摸了下颈侧,淡然道:“看见就看见。”
“喂,别胡来”,应双戒手指戳在他额头,笑容暖煦,“你要是听话,我一有机会,就来找你。”
登记所内,蓝色手环被收回, 官员冷讽道:“这次没有白手环的少校保驾护航了?来看看你这指派服务,欠的次数多到你干脆别从床上下来了。”
应双戒低头,神情欲言又止的犹豫。
登记官员不由皱眉问道:“你怎么了?可够稀罕的,你这个头号军需品,到现在了还会有怕的时候?”
应双戒有气无力:“从救援舰跳下去那会,装备内压没调好,伤到肺叶了,说不定真就从床上下不来了。”
“跳救援舰,7号?”登记官员脸色缓和,“我有个要好的朋友,就在那艘上被救回来的,跟我说有个黑圈犯不要命的跳下去捞人,原来是你啊。”
“提前报备一声,免得死了还给你找麻烦。”
“唉,我看看,反正那个亭队长,这次没找茬儿,给你排去月底吧,不过在外面,躲不开那些可没办法”,官员恻隐之心同时升腾起优越感,“你这样态度好点,也少吃苦头,看你犯那事,还那么嚣张,不是纯属自找的让人那个……修理你么?”
应双戒一脸受教点头称是,转身出门,直奔走廊尽头洗手间,抬脚踹得马桶盖四分五裂:恶心回乡奔丧,恶心的爹要死了!
还说他演技不在线,这种委曲求全小白菜的苦情戏都全场顶下来了。
其实这种拖延,毫无意义!但还是不由自主就这么做了。
好端端的脑子犯抽谈什么恋爱!
谈……
他跟许修恒,现在算是……吧?
拉平上翘嘴角,推开窗手臂支撑翻出去上攀,纵身穿梭在建筑之间,不被下面无所事事的懒散士兵打扰。
从天窗跳进廉肖酒吧的后厨时,顺带扯断了截取招待直播信号的设备,想想许修恒曾经看见过什么,应双戒拳一握,电子零件碎片掉落地上。
叼着半截烟的廉肖转身看见他,眼中惊喜满满,顺手提起案板上的菜刀就迎上来。
“刀下留人”,应双戒可没胆子空手夺白刃,侧身闪躲急忙叫道,“你先说清楚了,砍我是因为我把你卖给祈哥么?”
“不然呢?”廉肖截断他退路,踹在他膝下,直接让人跪了。
“那你就不讲道理了”,应双戒挺腰梗直脖子,“你又不是第一次跟他睡,跟之前有什么差别?”
“之前老子愿意睡他”,廉肖冷笑,“现在托你的福,我他妈每个礼拜外卖准时送上门让他干。”
“你就赖账,他能拿你怎么办?”
廉肖皱眉:“被算计了怪我自己蠢,但说好的交易就是交易,人不守信,猪狗不如。”
“廉哥,你这不知变通的……”,应双戒手指小心拨开刀刃,“不过这次不变通,挺好的。”
廉肖夹烟的手指弯曲:“双逸联系我很多次,你怎么回事?他说你又不告而别。”
“不敢见”,应双戒手指爬进头顶,“我抢了他喜欢的人。”
“许修恒?”廉肖惊诧完全不是因为抢夺对象,“你怎么会跟双逸抢?你们兄弟感情那么好,你向来什么事都把他放在第一位。”
“廉哥”,应双戒犹疑问道,“你在我家这么些年,你觉得双逸他,是真那么离不开我么?”
“你什么意思?”廉肖脸色铁青,“因为个外人,开始嫌照顾双逸麻烦了?”
应双戒舒口气,廉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他本就是故意来找顿骂。
跟双逸,其实从来就很难玩到一起,但每次自己被有趣的人和事吸引,尽兴而归,看到孤零零不知所措的哥哥,罪恶感又会淹没胸口。
他们是孪生兄弟,注定亲密无间,应双戒也觉得,那些格格不入的别扭,是他不负责任的玩心太重。
所以他早习惯去冲锋陷阵,刻意讨好,疏远他人,表明忠心。
否则自己也太差劲了,差到似乎就该是这个戴着黑圈,匐在任何人身下随意被使用的军需品。
自闭专注,温和无害的少年,手指对精细动作完成困难,每次求助于他时,脆弱易碎,惶恐纯素:
双戒,帮我。
廉肖拨开通讯手环:“你要不自己跟双逸说吧。”
应双戒脸色苍白,急忙摆手:“不行不行,现在不行。”
“喂,你站住,别跑!”廉肖脚下顿了顿,终究没去拦落荒而逃的人。
逐浪舰上,S战略组军官房间,应双逸坐在中央,身边堆满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
他面无表情,随意拿起一块,接一块,堆叠罗列起高度,对受力平衡点精确到极致。
不多时,周围就遍布高低错落的石柱体。
应双逸抬头,从不与人对视的眼眸平直,突然间所有垒砌的石块,轰然倒塌。
许家上将府的窗户被电子操控打开,应双戒翻身进来,坐在窗台笑嘻嘻冲许修恒挥手:
“小学生,路口太远等不及,窗口找你来了,春游吧?”
第40章 契合
【严丝合缝】
“你来了。”许修恒几步走过来,手撑在他身旁的窗台。
“没想到这么快吧?”
像在上学的公交车站,偶遇心悸多时的人,能搭同一班车就暗中雀跃。
这种忐忑,舒适又迷醉。
“许修恒,那个”,应双戒翻找下话题,“你看你提前看了我的,那公平起见,你的言鸽,有没有给我的?”
“没有”,许修恒摇头,“人都死了,还去打扰你干什么?”
应双戒被噎得够呛:“那你寄给谁?许上将?”
“杨帆。”
“杨帆?!”这答案让应双戒愤愤不平,“怎么哪哪儿都有他?你跟他有什么好交代的?”
许修恒操作手环,直接投影播放。
面无表情的人,单刀直入没有开场白的话:“我的遗愿是少几个人为难应双戒,不能也没关系,他不在乎。”
应双戒怔了片刻,低笑道:“你这是给我招额外仇恨吧?幸亏你没死。”
“我没什么底牌和能耐,你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许修恒淡然道,“我也没想过你会喜欢我,我不聪明,不漂亮,不懂机械。”
应双戒反驳:“谁跟你说我就喜欢从聪明漂亮懂机械的?我就这么自恋?”
斩钉截铁:“嗯。”
“……”
许修恒神色自若:“我能给的,就只有见缝插针睡一次的床,睡一次的人。”
应双戒挑眉:“你说谁是针?”领口随意一扯,内里深邃线条就欲盖弥彰。
“等一下”,许修恒轻拍开他手腕,去桌前拿过个盒子,拆开包装,“你感兴趣的物资刚好送到了。”
“什么?”应双戒一头雾水。
“蜡烛”,回答率性得近乎不知死活,“红的。”
荒谬的胜负心蓦然升腾,应双戒突然问道:“许少校,你想不想上我?”
抬手脱掉上衣,裤子褪到底踢腿甩开,视线盯在地上:“之前拒绝我,这次考虑下给点面子?毕竟肤色比你浅,滴上面更好看。”
许修恒沉默,尴尬就如尖刺就扎进后背,晃晃肩膀想着找个台阶算了:“不想的话,我们还是——”
“我想”,许修恒一字一字道,“一直都想。”
“那你等什么?”应双戒气焰死灰复燃,打劫似的抽开对方腰带,“不会以为我怕这种吧?”
许修恒顺从配合了扒扯动作:“等你真的愿意。”
应双戒张腿跪下去,握住眼前搏动茎身:“被鱼刺扎再多次,我也还是爱吃鱼。跟你这种,如鱼得水的鱼。”
正贴近想唇舌进一步挑动,许修恒拿蜡烛点在他肩头,湛黑眼眸深不见底:“你不教我一下么?”
应双戒有点无奈:“把我绑起来,眼睛遮上,然后就,为所欲为吧。”
许修恒单膝支地,面对面抓过他手腕并拢在腹前:“就当绑住你了。”
应双戒当场石化:“什么当?这怎么当?”
许修恒凑近少许,眼睫微动:“眼睛闭上。”
“还能这样?行行行,你随意。”
闭上眼的人,剩余感官捕捉到火柴擦响,空气里磷烟味道。
没忍住单眼眯开一道缝,狭蒙视野里,许修恒横斜蜡烛,滴在自己掌心,衡量痛感,还早有预料的等着抓包他:
“不要耍赖。”
应双戒笑出声:“你别把蜡烛玩没了,给我留点——”
嘴唇被封堵,犹如突兀火车笛鸣,蒸汽从耳朵滚烫喷出。
蜡点落在锁骨上,灼蚀之后是湿软舌尖,在凝结蜡圆与肌理边缘轻舔游走,一圈圈散开了波动涟漪。
可忽略不计的痛,被悉心照料安抚。
应双戒大脑一阵兵荒马乱,意志力都用在控制不睁眼这件事,整个人束缩得更紧,还不如感官被强迫剥夺来的轻松自在。
灼烫蜡点向下触烧,擦过乳尖,密集洒落下腹,尚未凝固得往腿根里流。
“许少校……手下留情,别滴那里,不然真给你哭出来,上下一起。”
被翻过身摆成趴卧,应双戒略松口气,才悲哀发现他居然还自觉遵守规则,手并在一起压在腹下,屁股上翘。
热线斜掠背脊,从右肩胛进犯到左边腰窝,滚烫热稠停留在尾椎上不断集聚,吻咬紧随其后,往深处处臀肌缝隙里。
应双戒反向鲤鱼打挺,甩起上身,更用力闭紧眼制止道:“你干什么呢?”
“准备一下”,回答的声音不明所以,“有什么不对?”
“用不着”,应双戒额头抵回地上,“我跟你不一样,我的话你可以直接——”
“都是男的,有什么不一样?”许修恒不轻不重拍在他臀侧,皮肉啪响,似乎有所了解,“你屁股上肉更多?”
“操,换个位置,你别连人格都切换变态模式!”应双戒嘴里骂骂咧咧,身体局促绷得更紧,声音低哑,“东西我裤子口袋里都有,知道怎么用吧?”
片刻停顿,布料窸窣后,润滑冰凉中手指探入:“知道,你教的。”
拖起髋骨,性器顶入,在身体里迂回进出着拓展,应双戒刻意控制下收缩,惯用的流氓腔调:
“爽么?还是跟之前那样,无感?”
背后的人倾身覆盖下来,手臂收拢,嘴唇蹭掠过他脸颊,如梦呓毫无意义的轻喃:“双戒……”
肌肉下快感流窜,血液汇聚凶猛,充斥到前端性器硬痛。
突如其来的冰火两重,螺旋缠绕,如鱼龙夜舞中见灯火阑珊,喧嚣热闹中回首清冷。
不能睁开去看,不能抬手去握,被折磨煎熬却甘之如饴,应双戒知道他不是真的不能,许修恒从未给过他任何束缚,无论有形或无形。
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此刻最想的,就是催促。
“许修恒,继续,更快一点。”
加速的冲撞打散掉言语,结合处抽出被吸附挽留,再凶狠插入就像瓢泼大雨中撑开一柄伞。
鼓点敲击不停,伞面布料起伏,水流从各处垂线坠落。
许修恒将他半翻过身,扼住脚踝,侧面交错,转磨中应双戒肩膀不住抽搐,极力压抑着荒腔走板:
“我居然还他妈,担心你,跟我太客气,不好下手……”
“为什么要跟你客气?”许修恒挺腰更深嵌入,“我已经等了很久。”
应双戒手指交叉,扭折生掰得骨节咔嚓作响,正中靶心的一击顶得他挺腰上仰,干脆摆正身体腿夹住许修恒腰侧,并在一起的手也套上对方脖颈,进出得更顺畅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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