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都说过几遍了?”
“那你就对我好一点啊!”李素又咧嘴哭了起来。
哎呦。张河赶忙将李素抱起来。这可完了,以后李素肯定要修理他。
姿势改变,因着重力,李素体内张河的性器反而成了他的支点,好像又进得更深了。
“要捣坏了…”李素全身颤栗。两人体表的汗水黏在一起,彼此口中的呼吸都热的像火焰。
肠液湿答答的粘在李素的腿根,也将两人的耻毛粘在了一起。
李素的呻吟就在他的耳边,张河的胸口却堵涨的难受。他从上一次操李素的时候就发现了。李素做爱时下意识的举动变了许多。
他还记得以前李素做到情深之处时,会在他的后背,肩膀,手臂…任何李素够得到的地方留下抓痕。有些甚至会让张河疼的一抖。李素原来也没有那么爱叫,因为李素自己觉得那样很下贱,和娼妓没什么分别。
可现在,李素几乎是刻意把声音叫的淫荡,像是在讨好谁一样。李素也不再挠人了,他把拳头死死的握着,扣在张河后背上,指尖使力的深紫掐痕只留在了李素自己的掌心,而没有弄伤张河分毫。
张河隐隐明白是谁把李素变成了这样,所有下意识的行为都是在迎合操弄他的人,可他不愿再细想。看着李素越动情,就越乖巧,越谄媚的模样,他就越发的仇恨起来,无力而沮丧。
“张河…”李素的嗓子都喊哑了,也还是没有停,好像这就是他的任务,没有完成就会挨打,“你…你是真的喜欢我吧…?”
“嗯,真的。”张河心疼,将颤抖的人抱得更紧,“一直都喜欢。”
“那…那你…”李素从怀抱里抬起头,满面红潮,眼神却很可怜,“你不能不要我…”
张河失语。
“…你不能把我给别人…”
张河眼圈一红,喉咙哽的生疼。
李素。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又创造了我们。祂给了我们器官来享受肉体交缠的快乐,以为靠着这些,我们浅薄的善恶便会被激发,产生矛盾,随后被调和,产生纠缠,随后活力就被激活。
上帝赐下的伪乐并不能将悲苦之人造就。就如同我们可怜的爱欲并不能让这世界活络。
它要死了,即将死在我们沉湎于旧时之日,沉沦于皮肉交接之时。
李素。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可我说不出口。如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加以嘲笑。你会笑我过剩的情感,过多不必要的自白,笑话我那相比于木讷的海绵体,先一步快速高潮的大脑。
可是他们都说,这将会是最寒冷的一个冬天。你悄悄收一收喘息,听听屋外吧。直至此刻,这个沉寂许久,千疮百孔的城市仍在呼啸。炮火已不再降临了,可游荡在这片建筑坟场中的野鬼孤魂,仍隐匿在没有灯火的角落,幽怨的诉说着他们的往生。
它要死了,这个世界。在一些人眼中,它早已死去,而在另一些人眼中,重要的只有他们自己,世界只是世界,是个没有灵魂的物体。
它要死了。可我们还活着,我还在不知疲倦的,试图用肉体,用灵魂去爱你。
李素。上帝创造我时,我是动物,一只一事无成,满是缺陷的动物。我的爱欲解救不了自己,也给不了你更多。
可在我用爱欲触碰你时,我好似才终于进化出了人类的理性。
它要死了。可我还活着。我不想做动物。我想踏踏实实爱你,做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着的人。
李素还是比张河早释放了一会。张河伸手将因脱力而后倒的人锢在怀里,默默承受着他的痉挛。李素微凉的精液从抖动的阴茎中抖了好几次才一股股的喷射出来,后穴绞紧,张河咬着牙又使劲往上顶了顶,才射在了套子里。李素睁着眼,趴在张河怀里疲惫的大口喘气,张河将人放倒在被褥里,小心翼翼的从李素仍在收缩的穴中退出。给套子打上结,抬起眼却看见黑暗里,李素迷蒙的双眼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像是认不出自己是谁。
张河凑过去亲吻李素微张的嘴,顺带给人盖上了被子。
他起身,披上外套,去客厅倒水。走出满是淫靡情欲的房间,张河被客厅的寒冷冻干了身上的汗,也被冻得打了个喷嚏。
李素默默的躺在床上,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全身动弹不得,身上盖着张河给他裹的棉被。他喘息着,眼睛跟随着张河披着外套离开的身影一路游离至门口。
忽然,窗外一阵风声席卷而过。穿梭于整座城市之中,发出震颤着无尽夜空的空旷回响。
他怔怔的扭头。隔着窗帘,夜晚正以微弱的光芒给他回应。
于是张河端着温水进屋时,李素转回头来。
“张河,你听。”他哑着嗓子,笑盈盈的开口:
“外面在刮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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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好痛苦 任务完成 我好累
第43章 跑
外面在刮风呢。
舒亦一言不发,借着昏黄的夜灯扭头看着深色落地窗帘。
他躺了很久,扭头的姿势让他很不舒服。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颈骨已开始僵疼。于是默默将头摆正,盯着天花板看。
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上面还残存着凹陷。也许还有点体温。
他想。
也许还会有点男人身上的香水味。
他又想。
这个男人为了泡他,真的下了些功夫。每次见他时都打扮的很正式,还会买酒给他喝。
只可惜他不喜欢男人,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已有家室,还有两个孩子,最主要的是,他真的对男人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他会答应和男人上床,无非是因为男人请他喝过很多次酒。
付出那么多,总得给人一些报酬吧?他可不是没良心的人。而且男人对他确实不错,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不过说话做事很斯文,性事上也很照顾他。男人试图和他搭讪了好几次,如果不和男人睡几回的话,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
当然啦。他的妻儿自然更加可怜。不过也说不准,他又不了解什么。
想到这儿,舒亦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床旁的夜灯下,男人正身披睡衣,俯首于一张小茶几。
“你真的是作家?”趁着男人正奋笔疾书些什么的时候,舒亦插嘴。
沙沙声中断,男人抬起眼睛,眼镜下滑,架在鼻梁中央,看上去像是以前故事书插图里的老人家一样,逗得舒亦笑出声来。
“啊…”男人有些窘迫的挠挠头,怯笑一声,“主要是写一些新闻…写书是副业…”
这年头还能靠写新闻赚钱?而且从这间屋子里的陈设来看,男人显然是个隐形的有钱人。
“我去。富二代。”舒亦大大咧咧的叹气,“喂,你是富二代吧?你的老爹或爷爷就很有钱的那种?”
“嗯…”男人再次窘迫的挠挠头,“算是…有点小钱…”
怪不得每次出手都那么阔绰呢!舒亦豁然开朗。想必是上过很好的学校吧?文绉绉的样子,比张河还要婆婆妈妈,一副很有文化的模样。
“喂!我可事先说好!最多是和你睡!不可能再有其他关系啦!”舒亦大声道,“我看你老婆挺漂亮,我可不想让她难过!”
“是…是!”舒亦的嗓门极大,虽说这里是男人的私人住所,没有旁人,却还是让男人有了种即将被戳穿的惶恐,“我明白!我也不可能对不起我太太的!”
你已经很对不起她啦…舒亦心里嘀咕。
男人忽然起身,走到靠墙的书架前,从架子上抽出一本书,递给了舒亦。
“这是我写的…卖的还算不错…你…感兴趣吗?”男人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像是青涩的少年向心上人示爱。
舒亦当然不感兴趣,不耐烦的摆摆手,男人则像是没看见似的,只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舒亦赤裸的肩膀。
舒亦无奈,伸手接过书籍。在昏暗中随手翻了翻。
他可不爱看书,他看见满页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头疼。
不过书的题目倒是吸引了他。
“《死梦》?”舒亦饶有兴趣的盯着封面,“写的什么啊?”
“这本书的故事大部分都是虚构的,”见舒亦提起了兴趣,男人连忙讲解起来,“但是,死梦是真实存在的,我曾采访过很多从前线上归来的士兵,他们在提及战争时,都会说到这种奇异的现象…就是…”
“啊啊,这个我知道。”舒亦打断,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有些憨厚的笑容,“我一个朋友告诉过我…还以为在他唬我,原来这是真的啊…”
听到此处,男人眼神一暗,心底也酸溜溜的。
“什么真的?你朋友知道这个?他也打过仗?”
“啊…反正他也去过…以前刚认识他的时候,半夜三更总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哼哼声,看着就是做噩梦的样子。”舒亦打了个呵欠,“后来第二天我问他怎么了,他就说他做了死梦…”
“有点不太对吧…?”
“我明白…死梦反正就是那种,迷信之类吧?做过死梦,很快就会死什么的,太玄乎啦!我那个朋友现在都还活的好好的呢!”舒亦随手将男人的书甩在一旁,惺忪起双眼来,“我想睡了,我可以在这里过夜吧?”
张河又是早班。
李素站在空空荡荡的客厅中,身上不着片缕,只裹着厚毯子。早餐早已凉透了,餐桌上放着张河留的纸条,上面还放着一些钱,还有一把备用钥匙。
张河在纸条上写,如果李素无聊,可以出门走走,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李素把纸条折好,不打算丢掉,而是准备放起来。他拿起钥匙,冰凉的金属被他攥在手心里。他很开心,不愿承认是因为张河给了他舒亦没有的东西,而是把自己的雀跃归咎于自己比舒亦靠谱多了,钥匙当然要给自己一把,张河算是做对了一件事上。
他心情不错,虽说昨晚使用过的身体还是有些疲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但他还是在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哼着歌走向卫生间。
镜子前,他看了看自己哭肿的眼圈,睡肿的脸。无论怎样看都不像是好看的样子。可张河昨晚怎么说的来着?他说自己什么时候都很漂亮。
“胡说八道…”张河肯定是精虫上脑了才会这么说。
他哪里漂亮了?这也算漂亮?
李素又看了看自己胸口的痣。
他可不觉得这个好看,过去就曾有多次想要去医院把这些天生的瑕疵给点掉的想法。可张河竟然说他也很喜欢李素这一点,还说过他当时就是通过这些东西认出自己的。真是疯了,张河这得多喜欢自己啊。
“变态吧,笨死了…”李素想起这些,就觉得双颊发烫。
洗漱过后,李素囫囵咽下冷掉的早餐。张河告诉过他,如果他起来的晚,就把早餐加热一下再吃,可李素嫌麻烦,他嘴上答应,实际上他连吃早饭都觉得麻烦。
然后他决定出门。
尽管昨天冷风呼啸,今日倒是很晴朗。太阳高高悬在头顶,云彩稀少,李素仰头,只觉得冬天的太阳距离地面很远很远。
他没有目的地,对于周围都有什么也不甚清楚。只是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就足以让他感到快乐了。
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衣兜里揣着张河给他的钱,他对白天周遭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有多久没有像这样毫无顾虑的独自散步了?过去他总是提心吊胆的,东躲西藏,生活是一摊淤泥,一处见不得光的霉菌。
直到现在,他好像才终于重归了正常。
他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在一处路口,正是红灯,他停下了脚步。
隔着一条马路,两边的行人都停在路口,等待着绿灯亮起,互相走向对面。
李素望着对面等待路灯的两三行人发呆。
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街对面似乎有人在看他。
他有些搞不清状况,只觉得十分反常,浑身不舒服。
又一个行人在对面站定。
那个人似乎正在对自己微笑。
李素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眯起眼睛,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绿灯亮起,行人走动。
李素看清了那个正在朝着自己快步走来的行人。
一刹那间,他只觉得像是从高远的天幕上击落下来的一道雷电,让他在原地动弹不得,满是彻骨的恐惧与恶心。
在刘汽微笑着马上就要走到他面前时,李素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转身,迈开有些瘫软了的腿,绝望的奔跑了起来。
第44章 逃
李素活得很累。
他心里清楚,可他不愿承认。
他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有一位端庄贤惠的母亲,还有一位绅士温和的父亲。
家里条件不错,每天都是一副幸福祥和的样子。印象中他从未见过父母吵过架,生活的很体面,没有任何难堪的时候。
不仅是大人,他们四个孩子也都是优秀的小孩,礼貌懂事,成绩优异。常常被邻居当做教育自家孩子的榜样。
别人家的父母,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堪称模范家庭。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错误的呢?
也许只是一场他已经彻底忘却的梦,又也许只是年幼时的叛逆心在作祟。
有一天,李素在凌晨从梦中苏醒。
他默默坐了起来。家里很安静。
他眨眨眼,寂静中的黑暗像是一团浓浓的雾气将他包裹。他意识到自己完蛋了。
因为他忽然发现,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很不舒服。一直都很不舒服。
他是李素,是这个家里第三个好孩子。
李素头脑聪慧,三岁就能背下千首古诗。刚上幼儿园时,听到了课间广播里在播放哪吒闹海的评书故事,听完后,他完完整整的将故事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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