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似有恶疾》
作者: Shim97
简介: 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古代ABO(乾君A,和者B,坤君O),每日18:00或21:00更新。
文案:
祁韵是个落魄地主家的小儿子,却行了大运,嫁给了东南首富乔家的大少爷乔鹤年。
他从十六岁对乔鹤年一见钟情后,便日日念着心上人,一朝美梦成真,欢天喜地踏进了乔家的大门。
可是这位年轻有为的乔家大少爷骄傲冷漠、眼高于顶,根本不屑于垂下眼来看看这个乡下来的穷酸妻子。
祁韵知道自己嫁给他是高攀了,不敢对他的冷眼和讥讽有任何反抗,只能每天做好饭菜、打点家务,巴巴地等着他,盼着他看看自己。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殷勤卑微,只越叫人看不起他。
在乔鹤年那双冷漠高傲的眼睛里,他的温柔体贴好言好语,是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他辛辛苦苦做的饭菜、衣物,是乡下人穷酸廉价的爱慕。
被这种穷酸廉价的爱慕沾上,只让这位高傲的大少爷觉得恶心。
祁韵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他以为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愿意付出,乔鹤年总有一天会看见他的好。
可等到的只是乔鹤年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
他决定离开他,重新去过自己的日子。
可命运弄人,离开前他居然给乔鹤年戴了绿帽子!
冷漠强势双重人格攻:乔鹤年(乔松年)
温柔善良前期恋爱脑后期觉醒受:祁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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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婚
夏日的天亮得早,五更时分,天幕便渐渐褪去浓黑。
黎明的微风吹过青翠的茶山,惊起一片蝉鸣鸟叫,茶山上的庄子里陆陆续续点起了灯,新一天的忙碌即将开始。
祁韵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外头已热闹起来,床边坐下一人,轻轻拍他的手臂。
“韵儿,醒醒。”
祁韵很想醒来,可眼皮如有千斤重,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韵儿,今日大婚,不能睡懒觉。”
今日大婚?
对了,今天是他嫁给乔鹤年的日子。
祁韵一激灵,睁开眼睛,就看见母亲赵氏坐在床头。
昏黄的烛光里,赵氏满脸慈爱地看着他,把他的薄被掀开:“来,快起来。”
祁韵揉揉眼睛,嘟囔了几句:“母亲,天都没亮……”
“傻儿子,你要嫁人,不用好好梳妆么?等新郎官来了,你还没收拾好,他要笑话你的。”赵氏来拉他的手臂,“快起来,哎哟,好重,母亲拉不动你了。”
祁韵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打起精神坐起身,赵氏便拿起床头的烛灯,照着路,带他去院里的水井边洗漱。
祁家祖上也曾发达过,只是这些年时运不济,每况愈下,只剩偌大的庄子和茶山,家里连下人都养不起了。祁韵这个受父母宠爱的小少爷,院里也只得一个粗使婆子、一个小厮。
这会儿婆子被叫去大厨房准备午间的起嫁酒,小厮阿福在屋里收拾床铺、准备嫁衣,祁韵就只能自己梳洗,待会儿梳妆打扮,也只有赵氏亲自帮他。
家里虽落魄成这样,可祁韵今日要嫁的郎君,却是东南第一富商,乔家的大少爷,乔鹤年。
祁韵十六岁时见过他一面,那时乔鹤年刚满二十岁,乔家大摆宴席为他庆生,祁韵一家也受邀赴会。祁韵跟着父亲进门,一抬眼就看见了梅园正中站着的青年。
芝兰玉树,风流俊朗,其他公子哥站在他身旁,皆如萤火遇上明月,黯然失色。
惊鸿一瞥,烙□□底。
不过,这样的郎君,原本是轮不到他这个落魄地主家的小儿子的。
但几十年前,乔家还未飞黄腾达,祁家尚未家道中落,二人的祖父是至交好友,早早定下了孙辈的亲事。
而乔家信守承诺,虽然两家现今家境悬殊,但还是如约前来提亲,祁韵这才能如愿嫁给心上人。
“母亲,他从宜州过来迎亲,得走多久?”祁韵一边拿湿帕子仔细擦脸,一边问。
“宜州到云县有百里路,迎亲队走得慢,约莫两三个时辰。”赵氏抬头看看天色,“夏季天亮得早,他应当已经出发了。”
“那他起得比我还要早,新郎官也不好当嘛。”祁韵笑着抬头。
可看到母亲的脸时,他却愣了愣。
赵氏像是一夜未睡,脸上难掩疲倦和憔悴,虽然嘴角噙笑,但看起来并不高兴。
祁韵不由直起身子:“母亲,你怎么了?”
赵氏望着他,怜爱地摸摸他的头:“韵儿,宜州那么远,你今天嫁出门,母亲就不能常去看你了。你在乔家,可不能像在家里这样偷懒撒娇,公婆和夫君会看不起你的。”
祁韵噘起嘴,小声说:“他们都相看过我了,要是不满意,怎么会来提亲?”
赵氏叹一口气:“婚姻之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她引着祁韵回屋,让他坐在妆镜前,为他梳头打扮:“母亲昨夜教你的道理,你要记在心里。在乔家那样的地方,要勤勤恳恳,时刻不能懈怠。万一……真过不下去了,就再回家里来。”
祁韵不满地叫了一声:“母亲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再回来,不就是被休了么?多丢人!”
赵氏只轻轻叹了一口气。
祁韵还想再问,问母亲为什么叹气,可耳边猛然炸响一道又冷又硬的声音。
“少夫人,该起了。”
话音刚落,祁韵身上猛地一凉,被子被人一把掀开了。
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眼前只有板着脸的朱婆婆,哪有母亲的影子?
刚刚是做梦?
祁韵愣愣睁着眼,像是不愿相信。
但眼前繁复华丽的纱帐、身下柔软金贵的锦缎被褥,这些不是他那个拮据的小家能供得起的东西。
这里是乔家。
他梦里的情形,已是一个月前。
“少夫人,该起了。”朱婆婆冷硬地复述一遍,朝身后两个丫鬟招招手,翠红和翠兰就立刻过来,不由分说地架起了祁韵。
祁韵跌跌撞撞被她们扶下床,扶到侧间洗漱。
他稍稍清醒了些,不敢再懈怠,洗漱后,便坐到妆台前,由两个丫鬟梳头、伺候穿衣。
院外,女夫子已经等着了。
这是夫君乔鹤年给他请的女夫子,其实也就是乔家铺子里一位厉害的女管事,是女子中少见的乾君,又高又瘦,十分能干。她每日要管铺子的生意,所以只能天不亮就过来,教祁韵学问、生意、算账、规矩、人情等等。
照理说,乔鹤年是她的东家,她不敢对东家夫人祁韵有什么冒犯,但偏偏这女夫子是个急性子,脾气火爆,火气一上来谁的面子都不看。
祁韵被她骂了几回,怕她怕得要命,光走到她面前,两腿就开始打摆子了。
“郑夫子,早。”祁韵低着头,声如蚊讷。
郑子君皱起眉:“少夫人,一大早起来就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
祁韵被她陡然提高的音量吓得一抖,脑袋埋得更低了:“对不起。”
郑子君道:“少夫人要气死我吗?已教了你一个月,讲话要中气十足,不要开口就说‘对不起’!”
祁韵慌乱点头:“对不……”
啪
郑子君的竹枝抽在了他小腿上。
祁韵一抖,咬住嘴唇,咽下了还没说完的“对不起”,放平语气:“夫子,我知道了。”
郑子君这才收起竹枝:“少夫人进书房罢,今日学算术。”
祁韵心中松了一口气,忍着咕咕叫的肚子,跟着她进了书房。
第2章 洞房
祁韵嫁的夫君乔鹤年,十四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做生意,十六岁领着船队出海,打通了新的海运贸易之路,短短六年就靠着海货让乔家成为东南首富。
如今他稳坐乔家话事人之位,祁韵嫁进来本该在家相夫教子、尽享荣华富贵。
可惜,这位年少有为、眼高于顶的乔家话事人,并不满意这门婚事。
祁韵坐在郑夫子跟前,一边学算术,
一边又顺着早上的梦境,回想起出嫁那日的鸡飞狗跳。
他那时要母亲别说丧气话,母亲只是无奈地笑笑,给他仔仔细细梳妆打扮,换上喜服,又偷偷拿出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包碎银,塞在他衣袖里
“到了乔家,少不得要上下打点。你要是拿不出钱,会叫人笑话的。”
一百两银对他家来说不是个小数目,抵得上一家人一年的开销,祁韵好好把钱收着,远远就听见了迎亲队伍的敲锣打鼓声。
迎亲队伍在前院吃了起嫁酒,祁韵的大哥过来把他背起,往前院走。
赵氏急急追在后头:“盖头、盖头别忘了!”
大红盖头一盖下来,遮住了祁韵的视线,他只能看到大哥一步一步往前走,还有母亲紧紧扶着自己的手。
在跨过大门门槛时,母亲的那只手松开了。
祁韵微微一愣,想回头去看,可大哥已把他放在了马车前,陌生的喜娘迎上来,热情道:“新娘子快进车里去罢!”
祁韵甚至来不及再看父母和两位兄长一眼,就被喜娘塞进了马车。
他连忙凑到车窗边,掀开盖头往外看。
父母和兄长们就站在大门口,母亲拿帕子擦着眼泪,见他看过来,连忙喊:“韵儿!不能掀盖头!”
祁韵一愣,才想起来已经到了家门外,别人都看着呢。
他着急忙慌想缩回来,慌乱中却看见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
乔鹤年一身喜服,宽肩窄腰、丰神俊朗,乌纱帽上立着笔挺的雀翎,精神极了。
他的眼角瞥过来,看见从车窗探出头的祁韵,眉头蹙起。
祁韵登时涨红了脸,一下子缩回来,老老实实盖上了盖头。
他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坐了一下午,到了宜州,已是黄昏。
他下了马车,牵住喜娘递来的红绸一头,乔鹤年则牵住另一头。
可祁韵坐得太久,腿都坐麻了,乔鹤年步子又大,几步就走到了门口的火盆前。
新人要一块儿跨过火盆。
可祁韵穿着厚重的礼服,腿又是麻的,怎么跨得过?
他想慢吞吞走几步,缓一缓,哪知道乔鹤年走得那么快,两人牵着的红绸一下子绷紧了。
观礼的好事者登时大叫:“哎哟!新娘子不肯进门哦!”
祁韵隔着红盖头,都能感觉到乔鹤年看向自己的冷冽目光。
他心里着急,连忙上前,一个趔趄,还差点摔倒。
好在乔鹤年反应快,一步过来把他扶住,拎着他的腰带把他往胳膊下一夹,就和他一块儿跨过了火盆。
祁韵跌跌撞撞、稀里糊涂地过了火盆,门外的观礼百姓们哄堂大笑。
身边的乔鹤年一言不发,只是步子走得更快了些。
祁韵知道自己给他丢脸了,连忙唯唯诺诺低着头跟着他往里走。
三拜礼成,他被喜娘和五六个丫鬟婆子引入洞房。
乔鹤年是乔家话事人,虽没有明着分家,却也独住一个宅子,祁韵被婆子们一路送到了隔壁宅子里,坐在布置好的新房的喜床上。
由于不在设宴的主家洞房,这间新房里没半个人来闹洞房,祁韵便一个人坐在这儿等着。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夫君回来,肚里又实在饿得慌,他就偷偷掀开盖头,先去桌边吃糕点填饱肚子。
他吃了两块枣糕,又拿了一块桂花酥,正要往嘴里塞,屋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祁韵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走进来的正是他的夫君,穿着大红喜袍、气宇轩昂的乔鹤年。
身后还跟着拿秤杆的喜娘。
秤杆是拿来挑盖头的,可祁韵自己都把盖头掀了,乔鹤年还挑什么?
喜娘机灵,一看这情形,连忙过来,要给祁韵重新盖上红盖头。
“算了。”乔鹤年冷着脸开口,朝喜娘道,“没你的事了,出去领赏。”
喜娘忙一福身:“是,东家。”
她麻溜地小跑出屋,关上了屋门。
祁韵也知道自己犯错了,小心地放下糕点,低着头讷讷不敢作声。
乔鹤年没多看他一眼,一言不发,走进了内间。
祁韵一愣,赶紧起身,跟着他进屋。见他要摘喜帽、脱喜服,连忙过去:“我帮你。”
乔鹤年垂眼看了看他,祁韵也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一相对,祁韵脸上蓦然飞起红霞。
夫君真是好俊。
他羞涩地低下头,心中怦怦直跳,伺候乔鹤年脱下繁重的喜服外衣,自己也脱去了礼服和发冠,两人只穿着中衣,相对站着。
祁韵能感觉到,乔鹤年的目光一寸一寸,从自己的头顶看到了脚下。
他有些羞涩忐忑,迎接着夫君的打量,小声说:“我有点饿,可不可以先吃晚饭呀?”
“吃饭?”乔鹤年弯腰凑到他跟前,一字一句道,“你今日让我丢了好大的脸,现在就想着吃饭?”
祁韵一愣,下意识为自己争辩:“我、我在马车里坐得太久了,腿麻了……”
“婚姻大事,一辈子只有一次,你跟我说腿麻了?”乔鹤年微微歪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仪、规矩?”
祁韵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鹤年直起身:“果然是乡下的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你学好了规矩,再出这道院门罢。”
新婚之夜,他就丢下这么一句话,堂而皇之地把祁韵一个人扔在新房里,走了。
第3章 兄弟
祁韵想起大婚当日的情形,就沮丧地叹一口气。
啪
郑夫子的竹枝抽在了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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