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乐手心的是一枚钥匙。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余晓应该是给他买了一套房。
本来他很想揶揄几句,比如“你买哪了,不在我公司附近的话我可不收啊”之类的,但听余晓叫了一声“宝贝”,便哽咽了。
他太久没听到余晓叫自己宝贝了,太久了。
陶乐缓缓伸过手按亮了床头灯,在余晓在他身上撑起身子时用手捂住了余晓的眼睛,而后带着泪吻上了余晓。
陶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其实这六年他一次也没哭过,即便最想念陶越和杨心的时刻,也未曾哭过。
但重逢后,在余晓面前,他哭了许多次。
余晓没有拿开盖在自己双眼上的手,当陶乐的唇贴过来他就感受到了潮湿,他就尝到了陶乐的眼泪。
他的手抚摸着陶乐的头发,手指缓缓插入陶乐的发间,将这个吻加深,如同自己的灵魂和陶乐灵魂紧紧缠绕。
他们的牙齿在来回的吮吻中轻咬对方唇瓣和舌尖,唾液在唇舌的推送中辗转,发出萎靡的声音。
在这个吻中,余晓将陶乐的上衣推高,手指顺着陶乐小腹往上摸去,每抚过一寸皮肤,都伴随着揉捏,直到停在陶乐的胸膛,将乳尖夹在食指和中指的骨节出色情的抚按轻扯。
余晓手指每掠过一处都像是给彼此的情欲燃了一把火,愈是抚摸愈是难以餍足。
陶乐胸膛下的心脏因余晓的抚摸而震颤,在乳尖传来细微疼痛时,沉吟声从唇角溜了出来,这使得他蒙住余晓眼睛的手松了松。
“……余晓。”陶乐的唇凑到余晓耳边,满是熊熊燃烧的欲望:“操我的时候也叫我宝贝吧……”
这一句低语显然又在余晓眼眸的火焰中添了柴,他彻底脱去自己上身的衣服,也将陶乐身上的T恤褪去了。
陶乐松开了自己的手,通红的眼就这么映到余晓的瞳孔里,余晓低头去吻陶乐湿润眼睫,嗓音低沉:“套和润滑在哪?”
陶乐笑了笑:“没有,我独居,家里怎么可能备这种东西?更何况今天……这么突然,是吧?”其实余晓来公司开会甚至没有通知他一声,两人早晨在楼道间偶遇了一次,接着就是下班时候余晓来办公室找他了。
余晓垂头叹了口气,靠过去在陶乐肩部吻了一下:“我去买。”
陶乐揉了把余晓的头发:“别去了,雨这么大,而且你……”说着往余晓身上仅存的内裤处瞥了一眼,笑了笑说:“硬着挺难受的,我也挺难受的,我去浴室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吧。”
陶乐从浴室折返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沐浴液,缅桂香气的那款沐浴液,他把瓶子递过去:“用这个吧。”然后弯腰在余晓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晓哥,不带套内射我会让你觉得兴奋吗?”
余晓把浴液放在床头柜上,一把将陶乐拉回床上:“你说呢?”
“不重要。”陶乐平躺在余晓身下,把余晓刺着刺青的左手拉到自己面前:“重要的是,我想让你内射我。”
余晓没有回话,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而后右手伸到那瓶浴液那按了两泵在掌心中,道:“悠桑今天悄悄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嗯……”余晓捻了捻透明的浴液,然后手指探到了陶乐身后,在褶皱处涂了一圈。
冰凉滑腻的触感使陶乐不由打了个冷颤,他放松了身体:“什么啊?”
“他说完全看不出来我是被干的那一个。”余晓的手指探入陶乐的穴口,推进去两个指节,“所以,我还挺好奇你以前怎么干我的?你是不是像我现在这样给我做扩张的?”
陶乐身后的私处已经很久没被触碰,埋进身体的手指带来的异物感很强烈,他难捱地“啊”了一声,但撒谎被抓包的尴尬很快压过身后被入侵的感受,他支吾了几声,找了会儿措辞:“我上你那次还不是你不配合我才失败的。”
余晓笑了几声,很难看到陶乐吃瘪的样子:“下次让你上我,说真的,陶乐,其实我没那么介意上下的,只要是跟你。”
“行啊,那今晚我来。”陶乐往上挪了挪身体,余晓的手指从他身后退了出来。
“今晚不行,今晚我可以先教你。”
“我无师自通,不需要你教。”陶乐一个翻身把余晓按在身下,余晓没有挣扎反而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陶乐把余晓下身的内裤脱了,又把自己的内裤也脱去,跨坐在余晓的腿部,包着两人硬得发烫的性器套弄,他能听到余晓慢慢变粗重的呼吸,这让他兴奋了起来,拉起余晓的左手,伸出舌尖在无名指的刺青上舔了舔,余晓的性器似乎由此涨大了一圈。陶乐朝余晓望去,余晓的目光因自己舔吮刺青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深。
然后余晓要回了主动权,把无名指和中指探进陶乐的口中,模拟起性器操弄的姿势,推送着自己的手指,同时另一只沾满浴液的手指不知何时绕到陶乐的身后,研磨着陶乐的穴口,伸了进去,也推送起来,从两根手指加到了三根。
陶乐蹙眉,把余晓的手指吐出来,不悦地“喂!”了一声。
余晓翻身把陶乐压在身下,这迫使陶乐撸动两人性器的手停了下来。
余晓问道:“不是说想听我操你的时候叫你宝贝吗?”他在陶乐体内的手指没有停下来,“我会一边叫你宝贝,一边让你爽得高潮迭起。”
“你最好是。”陶乐哼笑一声。
接着余晓做着扩张的手指似乎是摸到了陶乐的敏感点,陶乐没忍住颤抖了一下。
“是这吗?”
“闭嘴。”陶乐伸手去够余晓的肩膀,唇覆在了余晓的唇上。
余晓在那处不轻不重地按着,每按一下,陶乐便会微微颤栗,穴口越来越湿滑,他退出自己的手指,又在床头挤了一泵沐浴露涂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陶乐虽然嘴硬,但还是很配合地打开了自己的腿。
余晓的性器慢慢撑开了那处的褶皱,一点点嵌入陶乐体中,全部没入后喟叹一声。
“宝贝,我要开始动了。”余晓朝前又顶了一下,俯身亲了亲陶乐的脸。
陶乐的腿搭上了余晓的腰,一言不发,呼吸和心跳在震荡。
余晓在穴口退出一些,又深深操进去,他埋在陶乐颈间舔着那处的皮肤,每操弄一下都伴随着梦呓般的沉吟:“宝贝……”
“宝贝……”
“宝贝……”
痛觉和快感将陶乐淹没,他开始迎合余晓愈来愈快地撞击,并在余晓压抑着的低喘中伸手抚慰自己的性器,余晓的手埃过来,覆在他的手上,带着他的手上下捋动。
身前和身后两处的快感在他的脑中激荡他的神经,他呻吟着,似乎看到这些年余晓与自己之间的裂痕被漆浇灌,闪闪发光的金片正一点点附着在这些裂口上,把过去修饰得完美。
“余晓,重一点,深一点,快一点。”他搂着余晓说。
“余晓,再重一点,再深一点,再快一点。”
余晓的性器在他的体内越发凶狠地撞击着前列腺。
他在余晓身下喘息和颤抖,在余晓进入自己时才真实感到自己的完整。
欲望攀上顶峰,他发着颤射了出来,同时在自己体内感到热流。
余晓没有立刻退出他的身体,而是就着射出来的精液缓缓顶弄了两下,陶乐的快感又在这两下撞击中往上攀升,性器前端又射出少许白浊精液。
第81章 【完结】后篇-第八十小
床单被汗水和精液濡湿,陶乐大剌剌地躺着,盯着天花板出神。
余晓下床从包里拿出烟盒,又去陶乐的桌上端了个烟灰缸回到床上,靠坐着点了一支,眯着眼吸了口,然后把烟盒丢到了陶乐身上:“抽烟么?”
陶乐的皮肤青紫遍布,他把烟放到枕边:“没力气。”
余晓把自己正在抽的这支送到他嘴边,他的唇贴过去,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
余晓吸了一口,又送到他唇边,就这样来回送了几次,两人慢悠悠把这根烟吸完了。
陶乐冷不丁问道:“Vulcan是什么意思?”
“罗马神话中的火与工匠之神,怎么了?”
陶乐笑了笑,没想到余晓还记得自己和他提过的梵高信中的“火焰”:“我在给工作室想名字。”
“想到了吗?”
“刚刚定下来——Firelight(心火),怎么样?”
余晓笑了几声:“我觉得不错。”
“对了,这套房你买在哪?”陶乐从枕下摸出刚刚那把钥匙,捏在指尖问。
“新工作室的旁边。”
“新工作室?”陶乐一下子坐起身来,穴口受力抽痛,使他“嘶”了一声,随后马上双眼亮晶晶地问:“晓哥,这么阔啊,你是不是还要给我盖一栋办公楼啊?”
余晓用手指弹了下陶乐的头:“整天做梦。”
“啊?”陶乐有些失落。
“看你效益,笨蛋。”
来年春天《Follow Your Heart》的开发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无尽海底》在发行后小小火了一阵,除了得到普遍玩家的认可,还被多个国家的中小学引入校园做海洋生物科普,上线不满一年全球销量就达到了300万份。
与此同时,Resound Studio的新办公楼也建成了,在樱花开得繁盛的季节,陶乐和同事们搬进了这栋由Vulcan建筑设计事务所设计的外观状似海螺的新楼。
陶乐的办公室在二楼,能看到一整条路盛开的樱花,风卷起的花瓣偶尔会飘落到他窗前。
为庆祝新楼建成,Resound Studio的全体员工和Vulcan建筑事务所负责这个建筑设计的员工一同去参加5月份的热海烟火大会。
在集合地点汇合时,余晓在陶乐身边见到个挺眼熟的人。
陈之航先行和余晓打了招呼:“好久不见,余晓。”
“好久不见。”余晓笑着与他握手。
“给你和陶乐从国内带了伴手礼,回头我让小杏拿给陶乐吧。”
余晓有些疑惑地看向陶乐,陶乐抱着手笑了笑:“哦,忘记跟你说了,我们陈总今年总算脱单,今天是作为小杏的家属来参加团建的,可喜可贺。”
面对陶乐的调侃,陈之航只回馈他一个白眼。
“那你和小杏应该是异国恋吧,没关系吗?”余晓朝陈之航问道。
陶乐插了一句:“余晓,你该不会忘了我跟你也是异国恋吧?”
“那我不是三天两头都来看你的吗?而且等七月份东京这边手续办完,我们就不是异国了。”
“是哦。”陶乐的手搭上余晓的肩,侧脸问陈之航,“你跟小杏怎么打算啊?”
“还没定,不过她说挺想去中国生活的。”虽然陈之航是不确定的语气,但陶乐知道这大概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看来我的得力助手要为了爱情牺牲我咯。”陶乐长叹一声。
陈之航笑了笑说:“为了我的爱情,的确只能勉为其难牺牲你了。”
“那她应该能跟到我到现在这个项目结束吧?”
“如果这个游戏能年底之前上线的话。”
五月天气并不炎热,同事们到了放烟火的河对岸便三三两两地分开了。
陶乐和余晓没有选择岸边的草地,而是订了个可以看见烟火的温泉酒店,洗漱后换上浴衣坐在了阳台的沙发上。
天色渐暗,观赏烟火的人群聚在岸边,说话声喧喧嚷嚷,若是前些年,遇上这样异常热闹的时刻,陶乐会感到落寞,但此刻他爱的人正坐在他身旁。
“咻”地几声,好几柱火光窜到夜空中,随即接连不断地炸开了,绚烂的色照亮了他和余晓的脸。
即便自己是快三十岁的大叔,看到这一幕陶乐也被震撼得发出了感叹。
余晓笑着向他伸过手来,陶乐弯起眼睛将手放在余晓的手心,而后继续看向天空。
十指相扣,陶乐右手的无名指上缠绕着的是一圈清晰的青色折线刺青,和余晓的刺青连在一起如同两人相遇那时连绵不绝的青山。
轰隆,轰隆。
烟火还未停歇,千万火光坠下,又逐渐隐匿踪迹。
陶乐问:“之前听程一说……你大学刚毕业工作那一年,在当时的公司被迫出柜了?”
“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我问他的。”
余晓淡淡笑着:“你该不会以为我那个时候因为自己是同性恋所以很困扰吧?”
“难道不是吗?”
“陶乐,别人是怎么看待我的,说真的我不在乎。”
余晓是记得的,那段时光或许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却不是因为旁人看待他的眼光,即便被自己的父亲指着鼻子痛骂,即便他的确听到同事私下说他是“变态”,甚至为此丢过工作,但于他而言都无足轻重。
当时的他只想赚到更多的钱,无论多辛苦的设计院他都愿意去,他只想让陶乐心无旁骛地学习,但繁忙的工作间隙,他却被沉重的想念紧紧压着,想念着陶乐,担心他独自一人在异国的求学生活,也总去回忆林麦的死亡。
那时余晓清楚意识到自己不该再联系陶乐,这段感情已经到了末路,他和陶乐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他一度后悔出现在陶乐的人生里,庆幸自己和陶乐的关系断在了一个对彼此都好的时候,否则他会把陶乐变成第二个宋清然,或者是第二个林麦。
但他现在清楚知道,他和陶乐都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他已经不会被过去的梦魇笼罩了。
余晓望着天空绽开的烟花:“陶乐,烟火大会聊这些多没意思。”
“那你想聊什么?”陶乐看了他一眼。
“嗯……之前你是不是也蓄过长发啊?像我这样扎起来的。”余晓带着隐隐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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