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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很快泛红，红润的嘴唇开了又合，却难以出声说任何话。
脑中不断响起昨天被任舫附身之后的江凡说的那句话：你还没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吗……
“是什么？”汪羽轻声问：“就这么难以开口吗？愿愿。”
“自从你住进来之后，难道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愉快的事吗？你要这么对我。”汪羽脸庞垂下来，极近地打量着林愿的脸：“甚至要迫不及待和一个威胁过你的男人一起离开……”
林愿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陌生的汪羽：“汪羽，我……”
因男人极具压迫性的眼神和动作，眼泪很快沿着发红的眼尾流淌下来。见状，汪羽抱住林愿的腰肢，俯身凑到他脸庞上，将眼泪缓慢地吮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消失，只要稍微垂眼，汪羽便能从林愿衬衫的领口中看到里面尚未消退的吻痕。
耳边听到走廊外开门的声音，猜测是隔壁房间收拾完东西的江凡走出来了。
眼眸颜色愈加幽暗起来，汪羽不再犹豫，凑上去吻住林愿的唇，将他抵到墙上，让他只能在自己的怀中被自己索取。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离近，意识到江凡正在走近门口的汪羽愈加猛烈地亲吻着青年，右手垂到身侧，捉住林愿的手，强制性地十指紧握。
林愿“唔”地哼出声，无措地任男人亲吻着。
门口响起轻轻的转动门把手的声音，随着“咔哒”一声响起，汪羽设想着此时门外江凡困顿的表情，余光随即收回来。
“愿愿？”江凡在门外极轻地叫着林愿的名字：“怎么锁门了，收拾好了吗？”
为了害怕隔壁的汪羽听到，声音特意放的很低。
这也让门内的林愿没有第一时间听到，被男人激烈的吮吸与舔吻弄得哭了出来：“汪，汪羽……放开我……”
间断发出的呜咽声越来越大，为了特意让林愿禁不住而发出更大的声音，汪羽又将林愿的身子抱起来，让他以一种考拉抱的姿势挂在自己身上。
将他放在窗台上，两人身高瞬间平衡下来，这样的姿势更方便令汪羽予取予求。
被强势的汪羽惊吓到的林愿初始起一直是推拒的，但很快就变为半推半就，再到后来竟开始主动回吻。
熟悉的感觉不断升起，本能地迎合男人的亲吻，竟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汪羽爱抚似的。同时，林愿脑海中不断闪出不属于自己的回忆，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
在房间门口停留的江凡听到房间内亲热欢好的声音，本来要敲门的手渐渐垂了下来，也不再叫林愿的名字，最后失意离去。
江凡回到房间将收拾好的行李依次搬到走廊上，准备走下楼梯之前，再度经过林愿房间的时候甚至还盼望着里面的林愿能出来给他个解释。
或许只是他听错了，或许是汪羽逼迫他的。
像魔怔一样的贴在门上，却只听到里面传出压抑着的甜腻哭声：“别咬了……汪羽……要肿起来了。”
“反正你又不出门。”男人回道。
江凡脸垮下来，攥紧拳头，仿佛受到刺激似的快速转身走下了楼梯。
最后打开别墅大门离开了。
而门口的青烟狂躁地在走廊徘徊许久，忌惮着门梁上用桃板挂着的符箓，屡次想要闯进去，却又被符箓的力量给压制住，无法进入。门内林愿的叫声清晰落进他耳中。
“好一个过河拆桥……”任舫冷笑，嫉妒的发狂，却无法进去阻拦，最终只能暂时离去。
好不容易摸到林愿的身子，加之主动迎合的愿愿对他的诱惑力是加倍的，汪羽有些没控制住力度，又制造了不少新吻痕。
林愿皮肤柔嫩，在窗台上坐着，大腿底部被窗台硌出来一道红印，不忍心的汪羽将他抱起来，将他放在床上。
唇又靠近下来，轻柔爱怜地磨着林愿的唇瓣。
汪羽渐渐意识到门外归于平静，意识到江凡可能已经被刺激到离开了，于是把脸孔渐渐抬起来。
双手放在林愿身体两侧，低头与林愿双眸对视。
青年眸含水光，湿润的唇泛着鲜红的光泽，和他记忆中的爱人模样完全重叠。
可是……汪羽知道现在林愿还没想起他们之间的一切，现在做到最后实在是过于仓促唐突了。
他也不想趁人之危。
林愿也在此刻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疯狂的事，脸颊发烫的厉害，立马从床上坐起身来，和汪羽拉开一小段距离。
汪羽也配合地退开身子，看着转开眼的林愿：“对不起，愿愿……我刚才失控了。”
林愿害羞的脸色通红，想从床上走下来，转移着话题：“我去找江凡……”
汪羽抬眸看过来。
林愿也看了一眼汪羽，轻声补充了一句：“和他说不走了。”
汪羽说：“不用去了，他已经走了。”
林愿抬眸望他：“什么？他走了？”
汪羽点点头：“对，刚才我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了，他可能是听到我们……的声音了，所以就走了，再加上我进来之前把门锁上了，他可能误会了。”
听汪羽这么说，林愿面上又是一红。
接着打开门走到走廊，走进隔壁江凡的房间一看，房间里的东西果然都已经不见了。
而一楼也没有江凡的身影。
林愿有些心烦意乱，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微信也并没收到江凡的任何留言。
要发过去消息解释一下吗？
以防江凡误会。
身后床上坐着的汪羽仿佛读懂了他心思，柔声道：“没必要和他解释，等他问起来再说吧，现在跟他聊估计他也听不进去。”
林愿耳根子软，听汪羽这么说，于是答应下来：“好。”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汪羽继续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真实原因了吧？愿愿。”
林愿转过头看着汪羽，沉默两秒后说道：“我跟江凡……都怀疑这栋房子里有鬼，昨天江凡说他撞了两次鬼，觉得这栋房子不吉利，劝我跟他一起走。”
“我们认为你不信这些，所以决定先离开，然后叫大师一起回来给这个房子看看，驱驱邪。”
林愿又道：“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爸是专门负责驱鬼的天师，他可以来帮你驱赶房子里的这只恶鬼，至于现在，我认为这栋房子不宜久待。”
出乎人意料的是，汪羽竟说：“我相信你的说法。昨晚江凡说撞鬼之后，又跑到你屋里做了匪夷所思的事，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半夜就给房间各处贴了符。”
“符？”林愿疑惑道：“你不是不信这些……”
“对，我是不信，但是这些都是之前父母讨来的，我来之前让我带上的，我索性觉得就信一次好了。”汪羽说：“本来今天想跟你们说的，可是没想到你们……竟要不告而别。”
林愿尴尬地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你竟是这样想的……”
目光又投到门口，心生疑虑，他明明记得任舫说过他不怕这些符的。
见林愿信了，汪羽暗暗放下心来，轻轻摇头：“没事。”
彼此之间都有隐瞒着对方的事，两个人却装作都对对方坦白了一切，目光落在彼此身上，良久后又各自转开。
*
汪羽和林愿商量了一番，汪羽提议两人不在没有符箓保护的区域停留，将活动区域尽量停留在二楼房间内。林愿对此有些疑惑：“我们直接离开不就好了？”
“我没办法离开。”汪羽面色有些沉重：“我之前试着离开过，每次只要离开都会觉得身体很不适，我猜那只鬼给我施了什么法，我暂时没办法离开这里，除非他被解决掉。”汪羽将任舫种下的印结简单两句解释给林愿听。
“等我爸来了，我们问问他。”
“好。”
汪羽从楼下拿了些速食食品和桶装矿泉水过来，足够两个人三天生活用的。
两人决定这几天就先不出去了，等到林父来了再说。
林父也打来电话，了解了林愿的情况后，明确告诉林愿说自己明晚就到，让他暂时不要出屋子。
一天过去之后，果然不见任舫的踪影。林愿猜应该是汪羽的符起了作用。
对于为什么他贴的符为什么对任舫没起到威慑作用，系统给出的回复是他贴的方式可能不对，加上他可能根本贴错了符，有的符对鬼的压制作用本就没有那么大。
这样的回答听起来倒也合理。
【任舫现在正在楼下飘荡？】
系统：【楼上符太多了，他现在躲到地下室去了，对于这种鬼来说，伤到了魂体需要在暗处躲一段时间，吸取阴气恢复元气，所以你们暂时是安全的。】
【我现在很疑惑，目前的剧情线似乎和你告诉我的一点都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拿的的确是初始的副本数据。】
【真奇怪，那我现在该要怎么办？】
【只要触发特定剧情，你就能成功离开这个世界。】
【还有一件事，我很疑惑，我的眼前不断地闪回不属于我的记忆，这是为什么？】
【什么记忆？】
【……你不是能看到的吗？】林愿难以启齿，难道要说和汪羽亲热的过往吗？太尴尬了。
【那是梦境，你大脑闪过的记忆片段我没法及时读取。】
【好吧。】
看见林愿独自坐在琴凳上失神发呆，汪羽走过来，蹲在林愿面前，握住他的手：“愿愿，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现在只要等你父亲来就好。”
林愿抬眸，望向男人柔情似水的双眼。
忽然记忆如潮涌入脑海——
脑中出现了一段熟悉却又好似不属于他的回忆，在他面前真实地呈现着。
空荡的复式小楼客厅内，正中央的供桌上悬挂着两张黑白遗像，遗像中，林家父母慈祥温柔地微笑着。
青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如死灰地捂住脸颊：“我真的难以理解，父亲和母亲身体一贯那样硬朗，怎么去了趟寺庙烧香拜佛，回来便一病不起了……”
“不过一周，便相继离开了我……”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男人蹲下来，站在青年膝盖前，握住青年的双手：“愿惟，节哀，逝者已矣，我想伯父伯母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无法接受父母亲死讯的青年仍然小声抽泣着。
男人爱怜地安慰着青年，深情许诺着：“愿惟，伯父伯母不在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让你受任何的苦。”
青年被男人拥进怀里，释放着眼泪，将胳膊环在男人颈上：“好在还有你，照羽，要不然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爱你，愿惟。”拥抱的时候，男人深情地呢喃着：“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猛地被莫名的记忆侵袭，林愿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反应极大地将汪羽推开，接着退后一步。
汪羽抬眸略有不解：“愿愿你……”
林愿慌乱解释道：“我……对不起……我刚才忽然脑子有点乱，不是故意的……”
汪羽很快笑笑：“没事，我理解的。”
“你一个人先静静，我不打扰你了。”说完便转身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了。
林愿盯着男人的背影，那高大挺拔的身材逐渐和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融为一体。
林愿的心彻底乱了，记忆里那个仿佛是他爱人，却和汪羽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究竟是谁？
用余光打量到表情复杂的林愿，汪羽唇角微微翘起。
他知道林愿一定是想起了什么。
在接下来将近两天的独处时间内，他有把握，会让林愿记起来和他之间的更多事情。
直到林父到来，将任舫超度，这个世间也就不存在能威胁到他的人了。
愿愿理所应当就会是他一个人的了。
至于他和任舫定下的约定，汪羽本来就没想过遵守。
如果林愿记起来林愿惟身份的一切，他一定不会选择自己，而是会选择任舫。
深知这一点的汪羽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和任舫定下的约定。
*
汪羽的温柔似水虽然短暂稳定下来了林愿的心神，但林愿心中却始终存在对汪羽存有怀疑。
虽然任舫可恶，对他做过很多根本没法说出口的事，但林愿却隐隐觉得，任舫和汪羽之中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而汪羽一定早就知道任舫的存在，昨晚江凡撞鬼的事说不定就是他们一起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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