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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穿越重生)——炸毛的红眼兔

时间:2023-12-05 14:00:59  作者:炸毛的红眼兔
  皇帝自然也看出来这不是此人原本的面容,他摆了摆手,让人揭下来。
  皇后猛地转头,脸色一下白了,她死死盯着下面不停颤抖的人,眼睁睁看着宮侍上前将这人糊在脸上的东西撕下来。
  众人只看到宮侍从此人耳后缓缓撕下类似皮肤的东西,但因为侧脸被宫侍挡住,一时间并未看清楚。
  但皇帝坐在上方,眼睁睁看着这人原本略有些硬朗的轮廓变得柔和下来,一半熟悉的面容一闪而过。
  皇帝眼神骤然锋利,还不待他看清,这人猛地挣扎起来捂着脸就要向外逃走。
  众人一惊,而一直守在周围的侍卫更快,一下就将其制服摁趴在地上。
  “大胆!”
  皇帝此时脸色已经彻底变了,他直接起了身,挥手甩开让想要来搀扶他的皇后,一步步走到趴在地上的人脸前。
  皇帝缓缓蹲下来,抬手将一直试图将脸埋下去的人硬生生转过来。
  太子熟悉的侧脸一下转向皇帝。
  元成昭被人摁趴在地上,他却丝毫不敢出声,他还不傻,倘若一出声,便是彻彻底底地在众人面前暴露了。
  此时他眼睛赤红,早已悔不当初,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而皇帝已然暴怒,一把将旁边的麻袋摁在元成昭头上。
  “给我将人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皇帝胸膛剧烈起伏,看也没看在场的人一眼,甩袖径直离开这里。
  皇后急忙跟上,搀扶住启正帝,喊道:“陛下!”
  皇帝大怒,一把甩开皇后:“滚!”
  随后又颤着手指了指皇后,硬是没说半句话便怒火冲天地离开了。
  皇后连忙追上去。
  而留在屋内的众人则一脸疑惑。
  “陛下这是怎么了?”
  “为何忽然生这么大的气?”
  “我刚刚看到了……那人竟是……”
  不知谁说了句什么,屋内忽然短暂地寂静了一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硬是不敢再说一句话,半个字也不敢妄加非议,站了会见皇帝是不会再回来了,一个个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如此丑闻,岂是他们能胡乱说的?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了,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而还跪在中间赵慧敏以及赵安颐早就颤如雨筛,在看到还没有走的元成青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没事的,没事的……贤王承诺过……
  而另一边,元问渠依然稳坐在座椅上,这才将放在一边的茶杯缓缓拿在手里,慢悠悠品了一口。
  “皇室贡茶,果然不错。”
  元成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元问渠面前,捏着扇子笑道:“许清先生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许多,已经差人去拿了。”
  “那真是多谢贤王割爱。”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时重霜看着元成青,说:“先生喜爱收集茶饼,还要劳烦贤王让人包好才是,万一碎了便不好了。”
  元成青面上微笑,拿着扇子的手却紧了:“小时大人不知,这茶每年可就了了不到十块茶饼。”
  “是吗?”时重霜语气淡然,看着元成青道,“那便不劳殿下破费了,今年夏初我幸得陛下赏赐,先生还记得吗?这茶咱们也是有的。”
  元问渠:“……是吗?”
  太多了,他完全不记得。
  时重霜勾唇:“当然。”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北秦
  原本要在避暑山庄待五日的计划硬生生两日便结束了。
  甚至闹到最后,皇帝再也没有出面过,直到离开那日脸色也不佳。
  与此同时,当朝太子身患隐疾的消息不胫而走,转眼几日间便传遍了睢阳城。
  说书先生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名字一换,也不说是谁,就是让大家都知道了当朝太子有可能不行这件事。
  而太子本人,早已被皇帝亲卫秘密押着回了睢阳,多日来皇后都未曾见上一面。
  大概是太多人都被太子的事情转移了视线,倒是让元问渠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在元成明元成煜这两兄弟想要找他时,元问渠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元问渠比皇帝一行人早回吉祥居一日,待听到睢阳满是太子的风言风语这个消息时倒没有多惊讶,只笑了笑说:“那日混乱,如今朝中多少人都盯着太子一党呢,这件事传得如此快,倒也不奇怪了。”
  “朝堂何家独大,太子是皇后唯一的儿子,地位自然稳固。只是现如今这局势或有变化,一来皇后与何生环离心,何生环巴不得要了元成昭的命,在这件事上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更不用说将这件事压下去。”
  “二来元成昭这几年空有太子名头,若是没有元成青,自身能力实在不值一提,先生以为陛下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如何?”时重霜问道。
  元问渠道:“皇帝即使知道这件事,但关乎皇家颜面想来也只会将这件事情压下去,对于元成昭他心中不满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理由而已,且元成昭背后有何家撑着所以才迟迟没有动作,但现在不一样了。”
  时重霜抬眸道:“要让皇帝知道皇后已经与何生环离隙。”
  元问渠点头,笑道:“不止这个,单凭这些还不够,若是要扳倒太子定然需要连皇后也一并除掉才行,虞罗衣进宫这些年一直在皇后身边做事,改天让净悬去见她一面吧。”
  “好。”
  时重霜眼神沉思,问,“先生,唇亡齿寒,何生环会眼睁睁看着皇后与太子就此沦落吗?”
  “别人也许不会,但何生环一定会。”
  时重霜:“嗯?”
  元问渠脱了鞋袜窝在软榻一角,然后看着时重霜拍了拍旁边示意时重霜坐过来:“晓得吗?何生环为何一定要自己来做这个皇帝?”
  时重霜眼眸一深:“先生这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元问渠摸着时重霜的手,手指划过他掌心纹路,悠悠道:“说来,何生环曾经也勉勉强强算是一个良臣,可惜两代皇帝似乎都‘辜负’了他……”
  ……
  何府。
  “大人,那日我们本想在太子逃走后就将他抓住,实在不承想有人捷足先登。”
  “对方来历不明,且个个都是练家子,属下也不好妄动,谁知太子竟然是被突然出现的国师的人给捉住了,甚至当着众多大臣和他们家眷的面揭了太子的伪装,这才有了最近睢阳疯传的事。”
  “国师的人?”何生环沉声问。
  “是,对方拿的令牌连陛下都没有说什么,还赐了座。”这人又道,“而且属下可以肯定,此人就是公子说的那个白发红袍的人。”
  何生环眼皮耷拉着看不清神情,淡淡道:“既然是国师的人,那就算了吧。”
  “大人?”这人似乎不敢相信何生环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他一直想要杀的人。
  “国师……”何生环手指轻轻敲在桌上,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道,“国师不可小瞧,在我们计划还没有完全实现之前,国师包括国师的人都不要轻举妄动。”
  “……是。”这人心有疑虑,但最终没有说什么,想了想,问,“那大人,太子我们还……”
  这人手在脖子处划了划。
  何生环冷哼:“如今太子成为众矢之的,流言蜚语就快压死他了,太子这件事简直让人笑掉大牙!皇帝若是还没有糊涂,太子就不能留!且看明天吧,朝中那群清高得不行的老顽固唾沫星子还不得淹死他!”
  “皇后……真是好啊。”忽然想起什么来,何生环语气阴冷,“皇后一心为他儿子元成昭,可惜自己竟生个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我之前竟没有发现她还妄想除掉我。”
  “她果真是忘了,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进的宫!又是为什么进宫!”
  夜深了。
  何府逐渐挂起黄白的灯笼,祠堂外守着的小厮昏昏欲睡,这里久没有人来,以至于恍然听到不远处逐渐清晰的脚步声的时候,他差点没叫出声来。
  小厮死死捂住嘴,这才看清是什么人来了。
  他登时浑身一颤,冷汗在背直往后冒:“大,大人。”
  小厮低垂着头只看到何生环的衣角,随后祠堂的门就被关上了,影影绰绰的影子映在窗户上,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却一刻也不敢松懈了。
  直到一声怒吼,紧接着噼里啪啦的东西似乎被人尽数扫到地上,火光摇曳,小厮心道“又来了”,随后立即冲进祠堂一把抱住还在发疯的何生环。
  “大人!大人!公子的牌位还在呢!”
  何生环面上是少有的愤怒,听到“牌位”二字,他手里的烛台一下竖直滑落扑通摔在地上,烛心的火扑闪两下灭掉了。
  随后小厮就听到何生环低声地嘟囔:“牌位……我儿,老了,差点就忘了……我没有护住我儿,如今连我孙子都没有护住!”
  何生环一下扑在供奉着牌位的桌案前,正中间是何玉靖还崭新的牌位,前面燃着长明灯,而两边分别放着两个稍显陈旧的牌位,上面分别是“爱子何松”以及“爱子何柏”。
  这是何生环英年早逝的两个儿子的名字。
  何生环苍老的手将这两个牌位珍而又重地拿过来抱在怀里,嘴里絮絮叨叨:“父亲老了,都快忘了你们的到底长什么模样了……每次只有看着玉靖,才偶尔会在梦里想起你们长什么模样来。”
  “只是现在,只是现在连玉靖都没有了……我该去哪里见你们?”
  “我何家几代人为皇帝付出这么多,他们!竟连封号也吝啬于你啊,凭什么,凭什么……”
  何生环声音一瞬间嘶哑,显得有气无力的却含着满满的恨意:“凭什么!?”
  “皇后已经忘了你们是怎么死的了,但是我不怪她,他不过是为了他的儿子而已,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她想阻我的路,就别怪我心狠,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名分而已。”
  说到这里,何生环声音又恨恨:“那些清流一个个嘴皮功夫了得,怪我当年太固执,才让你们如此委屈,我该听你们的话……现在,快了,爹定当让你们风风光光,受封加爵,入太庙。”
  ……
  最开始的那小厮已经退出去,战战兢兢地守在祠堂外面,期盼着快些天亮。
  只有天亮了,大人还是那个大人。
  大概是越期盼来什么,便越不来什么,没过多久,这小厮便又看到一身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自动忽略过他,推门进了祠堂。
  何生环依旧抱着牌位低声嘟囔着。
  黑衣人看了眼,眼神冷淡:“大人,北秦密报。”
  何生环悲恸的神情陡然一僵,眼神骤然凌厉。
  他手上一松,怀中的牌位一下碰在地上。
  两个牌位上的裂痕又多了浅浅的一道。
  .
  作者有话说:
  对何不洗白
  这一章浅浅的滤清不值一提
 
 
第118章 人人都是戚月窥
  “何生环两个儿子为皇帝而死,却没有得到任何追封,他心里有恨,但这些在皇帝面前都不值一提,甚至是皇后,就算他们是血脉至亲,但为了皇位,他们如今仍然走向对立面。”
  “小霜,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和你说何生环有什么苦衷,不要妄图给一个一生都在追求权势的人添上有苦衷的色彩。”
  “一旦做了皇帝,便有许多不得已,小霜,将来你会怎么做?”
  “说这些还太早了,小霜,我相信你可以……”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元问渠整个人攀在时重霜身上,一条腿抬起来缠着他,淡淡的银白铺散在床榻,露出酣睡的侧脸。
  时重霜缓缓睁开眼,想着元问渠白天说的话,总觉得话里有话,他将来会怎么做?
  其实都没有关系,只要先生陪在他身边。
  辗转反侧,时重霜再也睡不着,他翻了个身,轻轻将元问渠换了个方向,再将先生缠在身上的腿给放下来。
  怀里空了似乎被惊动了下,元问渠轻轻哼了一声。
  时重霜拍了拍元问渠后背,再将被子盖在他身上,见先生安定下来,才捞了衣裳静悄悄地出门。
  已经过了宵禁,外面没什么人。
  时重霜穿过两条街,进了一个巷子,谁知刚进去就迎面撞上一个人。
  “小时大人?”曹淮序提着灯笼,看到时重霜眼中似乎略有惊讶,“这么晚了来找微崖?”
  时重霜看了眼曹淮序背后刚关上的院门,眼睛扫向曹淮序略有些凌乱的衣衫,他挑挑眉:“曹大人这么晚了不也来找陈大人?”
  “嗯,商量公事。”曹淮序扯了扯衣襟,淡定道。
  “今日陈大人还方便见人吗?”时重霜问。
  曹淮序笑了笑:“自然,微崖在书房还忙着,你去便可。”
  “多谢。”时重霜点头直接跳墙进去。
  曹淮序回头见时重霜已经不见了身影,眼神深了深,淡笑着转身慢悠悠回了隔壁的家。
  时重霜推门进去陈微崖正在桌案前埋头不知写些什么。
  听到门开了,陈微崖还以为是曹淮序,头也不抬地说:“你不是走了吗?明天还要上朝,赶紧回去,不要缠着我了——”
  “嗯?”
  见一直没有人回话,陈微崖疑惑地抬头,猛然看到时重霜一身玄衣站在门前静静盯着他,陈微崖话一下哽住,吓得笔都脱手:“时重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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