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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台赋(古代架空)——辛加烈

时间:2023-12-05 14:04:44  作者:辛加烈
  趁着他愣神的工夫,我抽出剑往他颈上砍去,直到剑刃卡入脊骨方停下。
  狱卒喉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鲜血汩汩向外喷出来。我抹了把脸,从他腰上拽下狱门钥匙,打开了关着伽萨的大牢。
  伽萨的目光在我身后凝了一瞬,才道:“怎么了?”
  “五叔起兵了,”我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这才飞快道,“韩宁为金甲开了道,再过几日,万明的援兵就到了。此时贺加兰因顾不得此处,你趁乱与他们汇合。我留在宫中为你们探情报,一旦有机可乘,便即刻率兵入宫。”
  说着,我向一旁的侍女道:“你有皇后宫中的宫牌么?”
  “有。”她道。
  “引他与我大哥汇合,你也跟着出去。宫中若要查,必然查到你头上,届时恐怕我顾不上你。”我交代一声,她点头悄悄退出去。
  “眠眠,你一人在贺加兰因眼皮子底下,千万要当心。”伽萨抚过我眼下沾染的血迹,手指落到外袍上时一停,终究没多言语,“若有什么事,先顾着自己。”
  我点点头,碰了碰他腰上的伤,“还疼么?”
  “不疼了。”他握住我的手,却知道这不是缱绻的时刻,只能道,“多保重。”
  话音落了,他缓缓松开我的手,快步从我身侧离开。衣袖拂过我垂下的手,好似一阵微风刮过去。
  卷起了一场滔天巨浪。
  作者有话说:
  狂写!狂写!
 
第203章 破局
  接下来数日,宫中大乱,我趁着夜色放飞数只墨鸽,将宫中情形一一告知了沈虎材。因狱中伽萨与我失踪,贺加兰因大怒,搜查的人手陡然增多,上下横扫了一遍又一遍。
  我躲在沈澜的殿里,看着他一次次立在殿门前与那些人对峙,心里总不是滋味。落日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蜿蜒得像一条流淌的河流。
  若是母亲能如愿嫁给沈澜,她此生必不会受任何的委屈。她会是他的正妃,被捧在手心里的人。
  沈澜不会为了报复而登上皇位,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他们会有另一种生活,张皇后、我父亲,甚至是王妃孟氏,都不会是如今这般惨淡的结局。
  “阿栖,”沈澜赶走了搜查的侍卫,俯身在我面前,“在想什么?”
  我抬起头,盯着他的脸,“皇叔有孩子么?”
  沈澜扬了扬眉毛,眼睛弯弯的,“朕怎么会有孩子?若是有,也只有与阿栖诞下的孩子。”
  那太后手上的那个孩子又是谁?
  我又问:“皇叔这些年……都不曾与张皇后有过孩子么?”
  “朕不喜欢张氏女。”沈澜说,“若无阿栖,朕也懒得碰那些女子。爱住便住在宫里,只要不到朕的跟前来晃荡,朕也不管她们。”
  我心中“咯噔”一下。贺加兰因扶持的那个小太子,终究是谁?
  正想着,方才阳光明媚的殿门前突然黑压压的仿佛遮了层乌云。沈澜直起身,眼里的笑意瞬时换作了肃穆。
  “禀陛下,臣奉太后之命搜查反贼。”为首的侍卫行礼,目光却锐利地在殿内游走着,“得罪。”
  “整日搜来搜去,难道朕是贼么?”沈澜怒道,“究竟什么事?!”
  侍卫道:“京中大乱,娘娘查了多日,这罪魁祸首却藏在宫里。揪出来,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若是一个不当心,让反贼打着陛下的旗号作孽,反倒不好。”说着,他绕过沈澜,挥手道:“都给我搜仔细了,若是找不出人,就拿你们的脑袋交差!”
  我后退几步,飞快地在内室里寻找藏身之处。只听外头传来几声声响,沈澜大喝一声,“你们都反了么!”
  随后便是瓷器砸碎的脆响。
  我扭头看去,只见那人扯着沈澜的发,粘腻血液淌到他手上。他扬声道:“太后娘娘有令,若今日找不到人,你这位皇叔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你放肆!”沈澜挣扎几下,那侍卫却有恃无恐,抬手便捅了沈澜一刀。血自他腹部渐渐渗出来,他闷哼一声,唇角有了血迹。
  我的目光在内室扫了一圈,索性自行走了出去。
  “别找了,我就在这里,把他松开。”
  -
  京中诸人的动作较我想象得要快上许多,贺加兰因押着我上城墙时,只见外头黑金交错,浩浩荡荡地围住了整座渊宫。
  巨大的声响震动着墙上的尘埃,是他们在用圆木破门。
  “纵使你押我上来,又威胁得了谁?”我被熠熠生辉的金甲迷了眼,索性笑道,“多亏太后这些年把我扣在宫中,京内的人家我一概不熟,谁又会为了我的性命而不敢妄动?”
  贺加兰因的眼里映着城下的情景,她气得面容扭曲,憔悴的眼里满是恨意。
  “哀家小瞧你了。”她抽出侍卫的刀,刀面拍了拍我的脸,“你竟能骗着沈澜写下诏书,又让韩宁为万明人开道。怎么,宁愿渊国的江山落进万明手里,也不愿让与你有血缘的贺加人坐上皇位,你与哀家又有何区别?”
  我眯起眼,“若无区别,为何守城之将见了义军纷纷大开城门?你在京中祸乱大渊,不管不顾地四处征战,早已失了人心,如今——”我哼了一声,“就算你杀了我也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又如何?哀家游戏这一场,早就够了,这烂摊子就丢给人收拾。”贺加兰因抓着我的衣裳扯到城墙上,“你身为贺加后嗣却与哀家斗,是全然忘了渊人是如何欺辱贺加。这等孽障,哀家要你生不如死,就跟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
  “你放屁!”我骂道,“你害了她一生,你这自私自利的老妖婆!”
  她命人压着我,抬手重重地扇了一耳光,又用枯瘦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你看,伽萨是不是在那处、那处,还是……”她道:“你如今应当很得意罢,满心想着扳倒哀家,好与他相守一生。可你这贱种,也配得善终么?哀家拿捏不了他,却能拿住你。哀家要他看着你,被哀家折磨到死。”
  “带着你那些山盟海誓、连枝并头的美梦,去见你那个娘罢。”
  脚下的砖石轰然震动,我一个趔趄,她顺势扯住我的发往那砖上撞去。我吃痛地呻吟,扶着墙爬起身,便见她挥刀向我的眼刺来。
  我闪身躲过,又立时被身后的侍卫拿住,只能被押着跪在地上。
  “你不过是见不得旁人好。”我口中满是血腥味,“你根本不想让那些流离失所的贺加人过得好,就算他们安定下来、成亲生子,你也不会高兴……因为你是圣女。”
  我道:“圣女没有过上的好日子,旁人哪里配过呢?你要这皇位也并非为了复仇,只是想要搅乱安定的地方,让那里的人与你一样经受灭族之痛,无嗣之苦。”
  “如今就算我死了,城下的这些人,还有整个大渊,乃至于万明,大家都会过上好日子。”我道,“你以为我过得苦么?这世上有人爱我,却无人爱你。”
  “你——”贺加兰因目眦尽裂,抓着我到墙边,再次抬手将刀割向我的面。
  若我死了……
  我闭上眼,默默地想着。
  若我死了,会有缺憾么?必然是有的。我还有许多想与伽萨说的话没有对他说,还有许多想与他一起做的事不曾做,还有许多承诺未见他向我兑现。
  还有那张被我失手落入火盆的画,还未将真相告诉他。若他再找起来,会不会着急呢?
  我死后,能化作魂魄入梦与他相见么?他可会后悔从前对我做过的事,会不会日夜为我伤心?
  若是能托梦,我便告诉他莫要伤心。我已放下了,如今也心满意足了。
  我此生从未做过什么大事,多是为了情爱喜怒哀乐。若真能扳倒了贺加兰因,也是一桩好事。
  以后见了母亲,我要把真相告诉她,把这些事都告诉她。她必然被我吓得说不出话,嗔我非要卷到是非中去。
  可我很高兴。
  我很满意。
  猛的一声哀嚎响彻耳畔,我睁开眼,伴随着刀砸落地面的声音。贺加兰因的手腕处断得整齐,血流如注,一枚沾血的流星镖深深嵌入墙里。
  我向下望去,只见一人冲我喊道:“眠眠,蹲下!”我连忙缩在墙后,无数支箭凌空飞来,没入了贺加兰因的胸口。
  她大张着口,被十数支箭贯穿了身子,剧痛使得她面色煞白,整张脸又可怖地扭曲起来。
  她向前迈了几步,似乎还想抓住我,随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没了动静。
  她就这样死了,带着最后的癫狂,死在她最恨的土地上。
  “眠眠!”伽萨冲上宫墙,一把掀开头鍪。他将我抱在怀里,身后跟着的伽叶领兵将侍卫尽数押下去,随后识趣地与身后人道:“王爷还是先去宫中消灭贺加兰因的同党罢。”
  我无暇顾及多年未曾谋面的五叔,紧紧抱着伽萨,心中好似卸下了重负。眼眶烫得吓人,想哭又不愿在此时落泪,只能委屈地小声道:“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抱着我,心疼地吹了吹我额头上的伤口。
  我道:“你知道什么?我险些就被杀了,到时候你没有我可怎么办啊……”
  “都好了,没事了。”伽萨安慰道,“贺加兰因已经死了,别怕,我带你下去。”
  “你抱我。”我说。
  他连应几声“好”,手抄过我的腿弯将我抱起。我抱着他的脖子,转身便看见了愣在原地的沈虎材。
  “呃,”他支吾一声,“本王,这个,走错了。我怎么上来了呢,我这不跟着五叔走么,嘶,怪!”
  作者有话说:
  我写!我写!
 
第204章 落定
  此后七日,肃清逆党,京内一时人心惶惶,宫中也暗流涌动。
  我仗着身上的伤将门一关,躲在屋里与伽萨下棋。阳光自轩窗花格里漏进来,斑驳落在棋格上。他执白子在手中捻了半晌,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小宫女送来一盘玫瑰香梨冻膏,我擦擦手捏了一块在手里。她道:“王爷说如今入了秋,吃些梨能润肺。”
  “唔。”我应了一声。
  梨。这是催促我离京,还是在催伽萨离京?
  “听闻宫中的金橘团子做得很好,怎么不送一盒来?”伽萨道。
  小宫女笑道:“那得等到冬日里才有呢,这会儿的金橘酸涩,远不如过了冬至的。若是公子喜欢,王爷也必定送来。”
  “唔。”话里话外,主事的都是沈鸿了。我指了指棋格,与伽萨道,“那棋子在你手里磨了半个时辰了,再不落可都磨穿了啊。”
  伽萨将白子丢进棋盒,“下不来这个。”
  我拍了拍手,与一旁候着的小宫女道:“收了罢。”说着便站起身,动了动腿,还是有些不利索。
  可惜还没躲到身体痊愈,就被人催着去见上一面了。我看向眉心酝着郁色的伽萨,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五叔此时在何处?”我问,“多年未见,我该去谢他。”
  “这真是巧了,今夜王爷设宴,正说起请公子叙旧的事。”她道。
  “喔,果真是巧。”我端详着那盘精致的糕点,“知道了。”
  闻言,伽萨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小宫女身上,仔细端详过她的容貌。我抬眸扫了他一眼,他道:“我同你一块儿过去。”
  余光瞥过欲出言劝阻又露出畏惧的小宫女,我道:“我们家的事儿,你跟着掺和什么呢。御园里逛逛去罢,我一会儿去去就回。”
  -
  天色初暗,小宫女再次前来,引我去的是勤政殿。
  我抬眼扫过这三个大字的匾额,对沈鸿的意思早已了然于胸。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起兵便是想事成后顺理成章坐上皇位,谁知中间隔了个我。
  我虽不是能人,到底在渊京翻云覆雨一把,兴许是谁多了一嘴,想推我上位。
  其实我哪里想要这个金座子。
  “五叔。”我入了偏殿见过沈鸿。他的脸庞被塞北的风吹得黝黑,不像沈澜那般养尊处优的模样。
  “鹤儿,一别数年,你都长这么大了。”他见了我,却不生疏,随手将一封泛黄的信给了我,“从八宝殿里搜出了这个,我想着,还是交给你好些。”
  我接过那封信,娟秀的墨迹似乎还带着衣袖间浅浅的熏香。目光划过落款,竟是母亲写给沈澜的绝笔。
  我心上一凛,将信整齐叠起,收进了袖中。
  “五叔与我相见,当不只有此物相交。”我打量一眼殿内的小桌,道,“听闻五叔这些日子顺藤摸瓜查出不少贺加兰因的残党,已尽数押入天牢候审,城中不少贺加人都辗转难眠。”
  “喔?”沈鸿撩开衣摆坐下,“我不过是想着多年未见,一同吃顿饭说说话,难道还有别的意思?咱们一家人,切忌彼此胡乱揣度。”
  我随手拣了果篮中一只拳头大小的梨,“五叔好端端的让个面生的小宫女过来,话里话外都不离五叔。”我啃了一口梨,“又偏送我一盘梨糕,怎能不叫人多想?”
  他不置可否道:“关心罢了。既身在此位,自然要记得关心小辈。”
  我笑道:“可见五叔这几日对我的挂念只多不少。”末了瞥一眼那雪白的梨肉,又道:“我尝过那梨糕了,果真还是宫里做的好吃。只可惜少了样东西,怕不能入五叔的眼。”
  “哦?”沈鸿的身子微微前倾,饶有兴趣问道,“少了什么?”
  “少了一记鹤顶红,”我的目光滑向他,“否则五叔便不会对我如此牵肠挂肚了。”
  沈鸿抬了抬眉,双目定定地挂在我脸上。我啃了口梨,抬眼瞧着他,半晌才“噗嗤”笑了声,在小桌旁的椅上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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