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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流(推理悬疑)——花开沼泽

时间:2023-12-05 14:11:07  作者:花开沼泽
  “尸体腐烂过于严重,导致对于何勇的具体死亡时间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从7月20日到21日的死亡时间来看,这几个人全部都有动手的时间和机会。”
  “是。”江陆鸣赞同道,“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并不充分,尤其是晚上。李霞说最后一次看见何勇是在21号早上,而何勇的同事则声称何勇最后一次出现是在20号。”
  “说起这个,”杨朔道,“还有一点很奇怪,我查了何勇的账单,发现在21号当天,何勇的银行卡的确有过几笔消费和支出。”
  邢司南皱了皱眉:“能证明是他本人消费的吗?”
  “不能。”杨朔摊开手,“所有的消费和支出都是在街边的零售店,购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如矿泉水,店主对于购买者也没有什么印象。”
  “在刚才的审讯中,陈姝还提出了一种可能,即何勇是因为赌博欠下巨债,被债主所杀。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欠了钱的何勇在债主眼里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把何勇杀了,债主岂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而且陈姝在审讯过程中,极力替任荣开脱,还强调了三遍’她和何勇’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联系,这有些不合常理。我怀疑陈姝说了谎,她很有可能在私下里继续和何勇来往。”
  楚白将证物袋递给杨朔:“不过她既然敢把手机交给我们,就证明她一定把她和何勇来往的信息删的干干净净。”
  “放心。”杨朔接过证物袋,挺了挺胸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道:“在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江陆鸣闻言,无情地嘲笑道:“也不知道当年是谁把证物掉进了泡面汤,害得自己的工作也差点泡汤。”
  “姓江的你怎么有脸说我?”杨朔怒道,“是谁抓人的时候迷了路?要不是邢队反应快,犯罪嫌疑人就跑了!”
  眼看他们又要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揭黑历史,邢司南头疼道:“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也不嫌丢人。”
  “哎,你上回不是还跟我说楚白是你学长么?”杨朔又开始巍然不惧地作大死。他转向楚白:“我真的很好奇,邢队在读大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丢人的经历?”
  “特别丢人的经历……”楚白想了一下,“上课跟我打架结果还打输了,最后我们两个一起被老师拎到墙角罚站算不算?”
  杨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你俩打架还是早有传统?”
  “……”邢司南手臂一伸,勾着楚白的脖子把他揽过来,“首先我必须纠正一下,我明明就打赢了。”
  杨朔忍不住大笑道:“我以为你会说你们两个根本没打过架……邢司南你对于打架输赢这件事的执念,真的不亚于直男对于在上面还是在下面诶!”
  “这不是执念。”邢司南冷漠道,“这是事实。”
  楚白“呵”了一声:“如果精神胜利法也算胜利的话,那我承认,你打赢了。”
  邢司南无话可说,只能把矛头转向最早引出这个话题的杨朔:“杨朔你很闲是不是?富春江沿岸的监控看完了吗?没看完还有功夫在这闲聊,是我最近对你太温柔了,还是你叛逆期到了?”
  杨朔:“……”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江陆鸣仿佛看透了他内心所想,慢悠悠道:“因为每回作死的也是你。”
  作者有话说:
  今天加更!
 
 
第22章 
  “我洗完了。”
  白茫茫的潮热水汽从单薄的浴室门缝里争先恐后地一涌而出,楚白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天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家里明明有两个卫生间,却莫名其妙地只装了一个淋浴房,以至于他俩还得排队洗澡。楚白边想,边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邢司南从他身边经过,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他停下脚步,贴心道:“新的浴巾和毛巾给你放里头架子上了。”
  楚白点了点头,目不斜视,一脸正气地往浴室的方向走——他怕一偏头,就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就像他无法理解邢司南为什么只在家里装一个淋浴房,不喜欢好好穿衣服大概也是有钱人的独特癖好之一。然而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邢司南的确有不好好穿衣服的资本。
  楚白幅度很小地瞄了一眼,恰好看见透明的水珠从邢司南的腹肌上滚落,一路向下,和人鱼线一道隐没进白色的浴巾里。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楚白深吸一口气,推开浴室的门。顶上的抽湿器正在呼呼运作,卖力地祛除掉前任使用者留下来的痕迹,而崭新的毛巾和浴巾被放置在一旁的置物架上。
  镜子上凝了大半面白雾,几道湿漉漉的水痕在镜面上交错,镜中的影子变得有些模糊。楚白站在镜子前,无意识地翘了翘嘴角,于是镜子里的人也冲他微笑起来。
  楚白动作迟钝地脱掉衣服。镜子上的水雾渐渐散去,里面倒映出一张难以形容的脸,以及一副伤痕累累的躯体。
  他看了一眼镜子,随即冷漠地别开眼,赤着脚走进淋浴房后打开开关。温度正好的热水自上而下,浇了楚白一头一脸。
  黑发被打湿了,服帖地贴住他的脸。楚白随手将湿发向后捋起,眯着眼研究了一会儿架子上一溜儿的瓶瓶罐罐,才从里面挑出了写着洗发水的瓶子。
  手指在发丝间穿梭,揉出绵密的乳白色泡沫。楚白没什么耐心,随便抓了几下,便用水冲干净了。他冲了一会儿,从架子上拿起沐浴露,才刚倒了一点在手心,便闻到了一点熟悉的气味。
  ……阴魂不散的雪松味,邢司南的味道。
  原谅他未经允许擅自将其定义为邢司南的味道,毕竟邢司南是他记忆里唯一一个能闻此香识人的——主要还是得益于邢司南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想起邢司南,楚白太阳穴就隐隐作痛。他往皮肤上抹了点沐浴露,于是清冷又沉静的雪松气息,陡然在狭窄的淋浴室里四散开来。
  楚白的动作一顿,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也沾染上了那股阴魂不散的雪松味。而比起共用了同一瓶沐浴露这种简单直白的理由,更像是……因为两个人相处太久,或者是做了一些过于亲密的行为,导致同一种味道在两个人之间传染了似的。
  瓶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邢司南手指留下的温度。一想到在十分钟前邢司南曾不着片缕地和他站在同一个地方,楚白竟然有种他们赤裸相对坦诚相见了的错觉。
  浴室里的温度暧昧地纠缠着上升,水汽氤氲,玻璃上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白雾。楚白有些狼狈地收回手,把花洒开到最大,想籍此冲洗掉自己脑海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大概是在浴室里闷傻了。楚白以最快速度冲干净自己身上的泡沫,而后推开门,拿浴巾胡乱把自己身上的水擦干后,麻利地套上换洗衣物,才终于在这间写满了邢司南名字的卫生间里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他推开门,邢司南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背后是暖黄色的落地灯光。他穿着睡衣,楚白略微松了口气。
  “这么快?”邢司南拿着遥控器摁,于是电视屏幕上几秒换一个画面。一会儿是一脸正直严肃的主持人对着镜头念新闻;一会儿是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大雨中难分难舍地拥抱落泪;一会儿又换成了在枪林弹雨中,自带光环的男人毫发无损,穿来穿去。
  楚白走过去,在邢司南边上坐下。邢司南把吹风机丢给他,指指发梢:“先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盖过了电视里的人声,邢司南索性关了电视,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卷宗翻了起来。
  ……此等敬业,实在令人佩服。楚白腹谤了一句,眼观鼻鼻观心,转而开始专心致志地吹头发。
  他一边吹,一边拿手比划了一下。头发似乎是有些长了,已经过了耳垂。之前在疗养院里,每隔一段时间会请专人来给他们理发,也许他现在应该自己去找个地儿修剪修剪。
  想到这,楚白忍不住又转过头,看着邢司南。邢司南的发型,随性中透露着一丝不羁,不羁中透露着一丝狂放,狂放中透露着一丝潇洒,潇洒中透露着一丝条理,总而言之,仿佛每一根头发丝的位置和长短都经过精心的设计和安排。
  倒也合理,毕竟邢司南是个会在浴室摆满一架子瓶瓶罐罐的精致男孩。楚白非常羡慕,心想邢司南的发型必然是出自名家之手,价格昂贵,大概率还要提前预约。
  邢司南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看什么?”
  楚白老实道:“……看你的头发。”
  邢司南从卷宗里抬起头,一副被雷劈了的震惊表情。楚白赶紧找补道:“我的头发有点长了,看你现在发型不错……邢司南,你有没有推荐的理发店?”
  邢司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把钱给我,我给你剪。”
  楚白:“……”
  我把你拿推子把我推成猕猴桃。
  “我自己随便剪的。”邢司南又低下头,“喜欢我也给你剪一个。”
  楚白:“……”
  他这才发现邢司南的头发边缘不是很整齐,有一小缕头发还明显比别的短,像是一丛惨遭荼毒被修剪得十分糟糕的灌木——原以为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谁想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那什么侧。
  他沉默片刻,十分一言难尽地开口:“……你就自己剪?”
  “不然呢?”邢司南理所当然道,“那么在意自己外表干什么?我又不靠这个吃饭。”
  楚白:“……”
  邢司南还在滔滔不绝地发表自己的高见:“作为人民警察,我们理应保持仪容仪表的干净整洁,否则会影响我们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不利于案件的开展和侦查。至于别的,又不是要以色侍人,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做什么?”
  楚白艰难道:“……你浴室里的那些瓶瓶罐罐想必不会赞同你这句话。”
  “瓶瓶罐罐?”邢司南回想了一下,“那不是我买的。”
  “不是你那是谁?”
  “……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邢司南把卷宗丢给他,“看看。”
  楚白翻开看了一眼,无奈道:“这个不是已经看过好多回了么?”
  “多看几遍,或许能发现点别的。”邢司南顿了顿,貌似无意道,“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楚白挥了挥手里的卷宗:“坐着看。”
  “……别闹。”邢司南摁了摁眉心,“就目前看来,李霞、任荣和何勇都有直接矛盾,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机会。任荣以为何勇和陈姝断绝了联系,如果他不小心再次撞破了两人之间的私情,很可能一怒之下杀了何勇。”
  “李霞也是,她本就遭受了多年的暴力和毒打。如果陈姝所说属实,何勇打算和她离婚和别人在一起,很有可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白垂下眼:“但是,一个默默忍受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真的会有勇气反抗么?”
  “说不准。”邢司南想了想,“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
  楚白笑了笑,没说话。
  “又想到什么了?”邢司南挑了挑眉,“我一看你这样笑,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儿。”
  若是放在以往,楚白定会毫不犹豫地敷衍过去。但或许是他俩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画面太过于像真诚的促膝长谈;又或许是邢司南背后的落地灯光太过于温暖,以至于他有一瞬的晃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
  楚白回过神,无所谓地一笑:“一些老生常谈罢了。小时候我爸打我妈,后来我妈跑了,我爸不要我了,我就被送到了孤儿院。”
  他简明扼要地概括了故事的主线,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省略掉了诸多细节。邢司南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楚白懒得掩饰,光明正大地转移话题道,“还是继续聊案子吧,李霞身高还不到一米六,这样的人,我并不认为她有能力砸死一个成年男人。”
  “有可能是下药,或者使用了其他的方法控制住了何勇。毕竟案发时间过去这么久,无论何勇的血液里曾经有过什么,法医都不可能检验出来了。”
  楚白摇了摇头:“如果是下药,直接用刀捅死何勇或者毒死他,不是比用重物砸他方便一万倍?”
  “你这是在跟我探讨凶手作案手法的合理性?”
  “我只是觉得……比起蓄意谋杀,这起案子更像冲动杀人。如果不是凶器对于凶手和死者来说有什么特殊含义,那就很有可能是凶手受到某种刺激,才拎起旁边的重物,敲打在了何勇的后脑上,并导致了其死亡。”
  邢司南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道:“的确,比起刀、枪、毒等快、狠、准,且一击毙命的凶器,在谋杀案中,重物击打的确并不多见。”
  “但是在杀了何勇后,凶手却有条不紊地处理掉了凶器,将尸体系上重物后沉尸富春江中以毁尸灭迹。凶手杀人的冲动和处理的冷静形成了强烈对比,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有两个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邢司南道,“但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只是凶手用于作案的凶器还是没找到。”楚白叹了口气,“我们缺乏能直接指向凶手的证据,目前只能寄希望于监控有所发现,能够拍到凶手的身影。”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邢司南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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